第101章 到此為止

愛情的蜜月期情緒稍稍平靜，凌一一終於發現到莫天晨和莫天譽已經很久沒有在壹咖啡出現。

如今凌一一已在感情上安定了下來，自然也不好意思主動找他們，免得大家尷尬或者讓他們重拾不該有的幻想。

於是，凌一一就向吳梓柔打聽起莫家兄弟的近況。

莫天晨好不容易才從爛醉度日中走出來，雖說他現在也是另一種極端的麻醉自己，但好歹有點寄託，這讓吳梓柔寬心了不少。

凌一一既然問起，吳梓柔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兩人的消息告訴了她。

本來凌一一就沒覺得莫天譽有多喜歡自己，自己更多的也只是他用來氣莫天晨的工具而已，為此莫天譽能這麼快投入新的生活她一點兒都不奇怪。

怕就怕深受打擊的莫天晨。

這麼久以來，凌一一不是不了解他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她的心中始終沒有迸發出那種想和他在一起的火花。

但莫天晨的感情一直都是真摯的，真心的人才會受傷。

凌一一面上不說，心裡還是比較擔心莫天晨，猶豫間不知該不該去找他好好聊聊，好打開他的心結。

正想著，凌一一竟發現在自己腦里糾結中的人，正在門外怔怔看著自己，彷彿兩人從來不認識一樣。

這夜並不是洛忻祺的表演夜，已經快住進公司用工作「懲罰」自己一般的莫天晨，還是未能抹去心中的影子，鬼使神差下竟從莫氏企業徒步幾公里走到壹咖啡。

壹咖啡猶在，店裡的凌一一已是彷如再生之人，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莫天晨和凌一一坐在窗邊的桌子旁，莫天晨的眼神一直在凌一一臉上流連，兩人也不說話，空氣里儘是沉默的氣息。

「之前我在凌家別墅看到的照片里的人，確實是你。」

還是莫天晨先打破了沉默，腦子裡那個蘑菇頭和照片里的「凌一爾」交叉重疊在一起，不由話語里滿是沉重的哀傷。

「是的。」

凌一一低著頭，承認了那麼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眼睛一直盯著把玩著咖啡杯的忐忑的小手。

「為什麼要偽裝成之前的樣子？」

莫天晨認識了凌一一這麼長時間，還已見過她的照片，竟然毫不察覺他的心上人一直戴著這副醜醜的假面。

莫天晨對自己的眼神以及自己的勇氣盡都失望透頂。

「我有我的苦衷，但我從來沒有覺得好玩故意欺騙你們，畢竟在認識你之前，我已經是那個樣子。」

莫天晨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畢竟他確實沒有任何「埋怨」凌一一的理由。

又過了好一陣子，莫天晨才道出潛藏已久痛徹心扉的那個問題。

「你真的喜歡洛忻祺嗎？我究竟有哪裡做得不好？有哪裡比不上他？我喜歡了你這麼久，你就真的一秒都沒有對我動過心？」

情愛從來都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科學計算。

面對這個難以用言語說清道明的問題，凌一一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放著條件這麼好、每回需要幫忙都適時出現、對自己也千依百順從不計較她的模樣的莫天晨不聞不問，反而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投向什麼都略遜一籌的洛忻祺的懷抱。

沒等凌一一在凌亂的心緒里理出個線頭，莫天晨突然抓住了凌一一的手。

「一一，對不起！我錯了，我就不該猶猶豫豫，一直拖著沒有正式向你表白，我以為日久可以生情，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會在不知不覺間走到情侶的位置！」

莫天晨的樣子因說話急促而顯得有點扭曲。

「其實上回我出國回來就想和你表白，我為你受傷在醫院的時候也是差點開了口，可每回等我鼓起了勇氣，但都因這樣那樣的狀況沒有開得了口。我好恨我自己……」

凌一一看著兀自神傷的莫天晨一動不動，他的眼神里滿是灰色的憂鬱，凌一一的心裡也堵得難受。

「對不起，有些事情並不是講究先來後到，愛情這事根本就沒有邏輯可言……」

「你到底喜歡洛忻祺些什麼？」

莫天晨不依不撓地追問凌一一，彷彿定要從她口中問出什麼給自己一個交代，讓自己徹底死心。

凌一一從莫天晨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事到如今，除了將事情說清楚她也沒有想到其他對彼此更好的方式。

「天晨，我和忻祺走在一起就是靠著一種感覺的牽引。我和他有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我心疼他的自力更生，我喜歡他的獨特魅力，我一見到他就是有種抑不住的心跳。」

凌一一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這麼自如的直白，張口就是對莫天晨赤果果的二次傷害。

但長痛不如短痛，合適不合適的話還是不能含糊。

凌一一就是沒有早早和莫天晨說明自己的想法，才讓他越陷越深，導致兩人如今友情的維持都成為一種奢望。

凌一一的每個字都像一根長釘在莫天晨的心裡釘下一個深洞，然後她那堅定的眼神更是將密密麻麻的長釘再狠狠拔了出來。

「這是不是如果我也從莫家出來自力更生，你也會給我一個機會？」

心力交瘁的莫天晨在選擇性傾聽下，再次握住凌一一的手，卑微地祈求一個在一起的機會。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男人出現，狠狠甩開了莫天晨的手，並將凌一一抱了起來。

「你有完沒完？一一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請你尊重一下大家，離她遠一點！」

洛忻祺另一個駐唱的酒吧今晚因停電早早打烊，他就想過來陪陪凌一一，誰知竟被他看到這麼讓一個男人惱怒的一幕，再遲一點來不知道壹咖啡是否已變成蒼茫的大草原。

莫天晨見到洛忻祺，更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我認識凌一一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離她遠點！」

洛忻祺嘴角輕蔑地彎了彎。

「一一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感情本來就沒有先來後到的說法，要論資格，你也先看看自己的身份。」

莫天晨也站了起來，拳頭攥得生痛，還要在洛忻祺面前對凌一一糾纏不休。

凌一一一下子擋在洛忻祺身前。

「天晨，到此為止吧，我謝謝你對我一直以來的關愛，我也希望我們的友情不會因一些旁枝末節的事情而受到影響。」

莫天晨看著護夫心切的凌一一，心如刀割，默默轉身步履踉蹌地離開了壹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