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老魚頭
蔡簫吃飯的動作慢了下來，「那位道長是妖就是妖，冤魂的事情大人了不能，咱們就不要往外。」
「可我覺得咱們見到的都是真的，那些女子……」
蔡簫扯著他的衣領就把那子提了出去，「記住了，昨晚上什麼也沒有看見過。」
感受到脖子后的力道，那捕快點點頭，「知道了蔡哥。」
姜嵐出宮的時候多了兩輛馬車，一輛載著猛虎，一輛裝著一箱箱賜下來的好物件。這些姜嵐特意沒讓人遮攔，直接曝露在大街上，不少的眼睛看著。
姜嵐靠在馬車的窗戶口，半個腦袋支了出去，嘴裡還高心哼著調，旁邊的余願余公公看著這一切縮在角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裡想著世子還真不是一般人。
一出口就頂撞安平王，遭到刺殺還這麼面不改色，貴人就是貴人，厲害厲害！
「世子，咱們要不還是把頭伸回來，這樣子是不是太危險呢？」
「別怕，我看過了，這車子的構架用的是上好的百年沉香木，結實，抗造，除非是強弩，要不射不破。」著姜嵐還拍了拍車廂，「聽吧，這聲音就夠結實。」
「可是您的頭還在外面。」
這宮裡接饒車子本就很大，兩邊的窗戶更是開闊，姜嵐半個身子都伸了出去也不見狹窄。
「……」余願不打算勸阻了，他算是認清楚，這世子就是不要命的主兒。幸好太后調了禁軍前來護送，雖然是頂著送白虎的頭銜，誰不知道是給世子爺防身，不定白虎將軍也是。
太后居然因為憐惜世子爺養不起白虎鬧鬧，就給白虎封了個將軍的頭銜，還從御獸園撥了十幾個宮冉衛國公府，俸祿全從御獸園裡出。
世子爺長得雖然差強人意，可這拍馬屁的功力地卻在爾等之上，著實令人嚮往神池。
這臨近酉時，街上來往回家的人頗多。
馬車的隊伍繞道路過了罕有人至的五城兵馬司衙門，姜嵐支出去一半的身子還在外面飄著，手上還多了一標誌性的金扇，馬車上的金鈴鐺搖曳了一路。
「嘖嘖，沒想到那妮子居然跑了出來，還在……哎，老余頭你，我要不要跟方？」
老魚頭？余願嘴角一抽，果然世子是個記仇的，上次安平王那件事始終不忘懷，今個兒來接也是不咸不淡，若不是因著太后的面子，向來世子爺都不願意理自個。
不過，老魚頭就老魚頭吧。
方是怎麼回事？
姜嵐見余願疑惑，將他提了過來，指著五城兵馬司衙門外馬車邊站著的一男一女，「你看看。」
余願瞅著世子那滿臉看好戲的精彩模樣，也忍不住伸了個腦袋出去。
「這不是方二姐嘛？她對面的好眼熟！真的好眼熟！」臨近夜間，車外風有些大，余願扶著頭上的帽子思索了一下，「啊啊啊啊，這不是沐侯爺嘛!」
余願獻寶似的道。
姜嵐眼珠子一轉，閃過七彩的光芒，「怎麼，老魚頭你很熟？」
「熟熟熟，世子爺您想知道點什麼，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余願舔著老臉討好姜嵐，他打心眼地忌憚這些喜歡光腳著無所顧忌的傢伙，一個二個發起瘋來分分鐘都能捏死他。
以前他還不覺得這個世子有什麼可顧忌的，既然是得娘娘寵愛，那好好地哄著便是，如今一想來，背上就是一陣冷汗。
可怕！
不怕人厲害，就怕厲害人裝傻。
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讓前面的人走慢點。」
姜嵐眉毛飛舞，滿是好奇熱枕的臉在余願看來卻格外的嚇人。
「這是又要整人了吧？」余願心底想著，掀開一角吩咐的時候還特別同情地看了一眼遠處的方姐，轉而又憐惜起自己，「方二姐只是得罪了宸縣主便被世子爺惦記上，自己以前乾的那些事……」
余願打了個哆嗦，自己現在投誠還來不來得及？
「世子爺，那個沐大公子是帝都中有名的貴公子，建康城內不少的名門閨秀做夢都想嫁給他。」
「哦？來聽聽。」
姜嵐乾脆坐在馬車的大窗戶上，翹著腿，手上的扇子緩緩推送著春日的涼意。
余願坐在下首，摸了摸嘴巴子，一副拉開架勢要書的模樣。
「這帝都之內有四大公子，榜首世子您也見過，就是剛回來不久的丞相家的顧大公子，起來，跟世子爺也是拐著彎的親戚。」
姜嵐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顧丞相髮妻早喪只留下一女，後有娶了寡居的晉陽長公主殿下，這顧大公子便是公主與丞相的長子。
而那位大姐雖是繼女長公主卻視若己出，自幼長在公主膝下，后嫁給簾時的英國公世子，就是如今英國公。」
「我舅舅？」
余願撥浪鼓似的點頭。
「那時顧大公子才一兩歲，由於生下便有弱疾，一直都是國公夫人帶著，長公主傷了身子不便料理，國公夫人就是嫁了也是時常接顧大公子到英國公府照料。」
「卻是有親戚，」姜嵐點點頭，「按照姑姑那裡，我和那顧大公子應該算是表兄弟，是按照我母親那裡，我居然得叫他聲表舅舅。」
「確實是這麼個理。」
姜嵐擺擺手，不是很願意聽到讓自己輩分變的事實。
「四大公子，你同我這個，想必這個姓沐的也在這裡面。」
「世子爺真是聰慧過人，聰明絕頂……」
「別拍馬屁，繼續。」
余願抹著頭上的汗繼續道：「這個沐侯爺來頭也不容覷，是留侯和長樂郡主的獨子，那是萬千寵愛於一身，雖是從了武道，但是這文采也是極好的呀！」
姜嵐搓搓手，低下頭聲道：「我對你那些不感興趣，你就這眼前這事。」
「眼前這事？」這下上了年紀的余願往車窗外瞟了一眼，老臉頓時紅成了猴子屁股，他一個無根之人這讓他怎麼。
心裡直跺腳，臉上熱氣一滾一滾的。
想著殘暴的世子，沒辦法，余願只好逆風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