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淺淺

前代山神親自戴在楚暮頭上的羽冠，難道還有別的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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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裏楚暮眼神閃爍，他來到石像邊，將羽冠捧了起來。

「哦，這麼回事啊，我是受了些傷，導致功力跌落，不過對付你還是足夠了！你是說這樣嗎？」

當戴上羽冠的一剎那，楚暮動念間，雪白的髮絲瞬間變得漆黑如墨，紅色的瞳孔則變成了陰陽色，楚暮明確的感覺到，與第一次不同，他這次得到了羽冠的認可。

「怎麼可能？不對你想騙我！一個剛剛化形的小妖精，身體的乳臭還沒消失，甚至連身體都不熟悉，怎麼跟我這樣一個返祖的人斗，去死吧！」朱提驚怒，他俯身猛然沖了過來，一頭野豬影子出現在朱提的身後，一同咆哮著殺向楚暮。

嗡！

當再次帶上的羽冠的時候，一股無以言表的感覺出現在楚暮的感知之中，他與神廟建立了某種聯繫。

下一刻神廟中的氣流動，清晰地反映出朱提達到的方位，楚暮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再出現就來到了朱提的旁邊，一刀斬了下去。

朱提一瞬間的震驚，給了楚暮機會，被楚暮斬中手臂，鮮血噴涌而出。

「吼！」

朱提身上的虛影並未消失，虛影發出一聲震耳的吼叫聲，繼續撞向楚暮。

太快了！

虛影像是一道光撞向楚暮，楚暮的腦海里只想到要是慢下來就好了。

下一刻楚暮忽然發現，朱提的速度變慢了，眼中的虛影彷彿被按下了慢速鍵，他確信不是朱提變慢了，而是廟中的氣流速變了，彷彿變成了一條條的繩索在消減朱提的速度。

楚暮移行換位，然後探出一隻手臂，一刀斬出。

噗！

虛影被破開，消失在空氣中，而朱提受到反噬再次被重創，這一次楚暮沒有絲毫猶豫，割開了他的喉嚨。

朱提跌落到石台的邊緣，鮮血流了一地，漸漸失去了生息。

「我是這裏的山神！這裏以後我說了算！」楚暮盯着石階邊緣的朱提，熱血上涌大聲喝道。

朱提卻已無法再回應，他成為了一具屍體。

楚暮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這麼大的運動量，對於他這個懶人實在是罕見。

盯着這麼大一頭豬，楚暮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想吃紅燒肘子，記得在書中看過，兔子也是吃肉的，現在的他成為了妖精想來更不會有問題。

他將羽冠捧在手中，向前走去，想像中的空氣牆再次出現，離朱提只有幾步的距離了，卻在也無法靠近，不過楚暮卻發現了讓他極其震驚的事情。

這個豬頭人是真的豬頭人，他的鮮血還冒着熱氣，但是身體完全是人的樣子，也就是說這是一個人！

「怎麼會是這樣？」楚暮接受不了，他胃裏一陣的翻滾，轉身乾嘔了起來，直到他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再次癱在地上。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一間牢，一個人，這就是所謂的山神傳承嗎？

神廟內。

這個時候神龕在發光，神像的五官變化，成為了楚暮的臉頰。

神像兩側的石刻，有一尊亮起一陣陣清光，僵硬的軀體變得柔軟，一個少女從原地走來。

楚暮背對着少女，沒有發現最美的一幕，少女神色有些不忿，也沒見她從哪裏變出了蓮衣，來到了楚暮的身前。

「新的山神大人？」少女淺淺開口問道，聲音甜美動人，卻有一絲的不滿，帶着一絲期許，一絲疑問。

楚暮抬起頭來，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頓時有一種驚艷的感覺，少女很神聖，渾身上下散發着清光，有洗滌心靈的作用，楚暮心裏因為殺人的罪惡感也減少了很多。

「你是？」楚暮開口詢問，這個從身廟裏突然出現的少女，讓他有一種親近，而且看着很眼熟，這不是神龕神像旁邊，兩個人形石像之一嘛，也就是剛才那個聲音的主人。

楚暮回過頭去，果然那裏有一尊石像已經消失了，就是楚暮剛剛扯下衣服的那一個。

「我剛剛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楚暮的腸子都快悔青了，他竟然沒注意到最美的一刻。

淺淺眼睛明亮，皮膚呈月牙色，烏黑的長發垂散在腦後，身段很完美。

「我是前代山神許未大人的侍女淺淺，山神因為歷劫所以吩咐我等，當神廟被喚醒的時候，讓我現身伺候大人，你身上有許大人的氣息，想來應該就是大人選中的弟子吧？」她打量著這個新的山神大人，娓娓道來。

銀白色髮絲帶着絲絲光澤，像是瀑布一般一般垂落，紅色的眸子散發點點神光，有疑惑亦有戒備，一塊紅布包裹着腰間，很瘦弱的樣子。

楚暮不知道這個少女的話有多少水分，他思慮再三決定講實話，他急需從這個叫做淺淺的少女身上打開突破口，好明白自己的處境。

「我是楚暮，我來到這裏的時候，一道浩大的意志降臨到我的身上，然後我的腦海多了一道印記，我看到那個很神聖的人封印了那座大山！」

「果然，許大人還是走了！」少女淺淺的聲音有些哽咽，神情更是傷感。

楚暮道：「你信我？」

「當許未大人傳位的那一刻起，神龕自動記錄了你的烙印，大人你來看。」淺淺淺淺恭敬地對着神像施禮，讓楚暮觀看。

「這是！」楚暮驚訝，神龕上的神像不知何時發生了變化，那五官很像楚暮的樣子。

「當大人被第一個生靈認可的時候，你就是妖精鎮與龍棲山的後補山神了，此為承認。這也是大人第二次帶上羽冠，會被羽冠承認的原因。」

傳位、承認、傳法，為山神傳承三步，很顯然第一個認可楚暮的生靈，就是眼前的淺淺。

「只可惜前代山神大人渡劫失敗，仙逝了。本該由他親自完成的傳法，無法完成了！」淺淺解釋著，說到楚暮成為山神的時候，她語氣開心尊敬，說到許未山神逝去的時候話音失落。

「渡劫？恐怕並非如此，不久之前，天空中有四隻巨獸，許未師父恐怕不只是因為渡劫才隕落的！」楚暮回答，在他的心裏已經自動將許未上升到了師父的高度。

那四隻巨獸太過真實，很有可能是趁著許未渡劫前來偷襲的。

「許大人那麼高大怎麼會？若真是如此，新的山神大人豈不是也很危險？」淺淺輕輕皺眉，神色很是擔憂。

楚暮希冀的道：「那許未師父應該有留下的什麼後手吧？又或者淺淺是一個大高手？」

「不是！大人的能量決定了我等的修為。」

淺淺回答的斬釘截鐵，讓楚暮心裏的希望一瞬間落空了，他不甘心，道：「那許未師父總有東西留給我吧？」

「神廟不被激活，我也不可能蘇醒，這是許未大人施下的封印。妖精鎮的這間廟，是山神許未大人的廟，現在是大人你得了，這座神廟的結界全因大人而存在，也就是說當你成為山神的那一刻，廟裏的空間由你來掌握，這座廟裏你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