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綻

畫地為牢，楚暮一點也不高興，這樣無形之中限制了他的身體，他能做的只能是被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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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很虛弱，金縷衣竟然在消散，點點金光匯聚到，一副人形石像的手上，漸漸隱去了蹤影。

「這件金縷玉衣難道還和力氣有關不成？我變弱了，它就消失了？」

楚暮掙扎著爬起來，他覺得地面涼涼颼颼的，他低頭看了看，原來他變形之後走光了。

「還好這裏面沒有什麼人在，不然還不得尷尬死。」楚暮扯下了另一石像身上的衣服，顧不得合不合身將自己裹了起來。

「一件石像而已，還穿什麼衣服？到是人家神像，是把衣服全部刻畫出來的。」

看着眼前這個被水淹沒的破爛小鎮，楚暮沮喪，道：「這個小鎮以後就是我的了？白給我我也不想要啊。」

這一切有些不真實，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楚暮前世只是一個廚子，一個農村的廚子，小時候村子裏殺豬，他不只看了數百遍，更是親自操刀過，在古代村子裏的廚子，可是什麼都會做的。

現在的廚師又有幾個會殺豬的呢？反正楚暮在縣城打工的時候沒見過。

那麼問題來了，殺豬是先剃豬毛呢，還是剝皮呢？

答不上來吧，當然是先放血啊……

此時在妖精之森幾百公里處，一個老人眼中顯出狂熱的氣息，他欣喜，道:「許未的氣息在消失，看來四位大人成功了，朱提你速度快，前去看看。」

「嗨！」被稱作朱提的人答應一聲，雙足發力眨眼消失在遠方。

嗡！

與此同時一道血光直衝天地，龍棲山有漣漪在擴散，一個無形的光罩在生成。

「是領域！許未難道傳下了傳承，怎麼可能！四位大人都失敗了嗎？」

「破幻！」老人的臉上露出了驚容，他的眼中透發出兩道光芒，直視龍棲山的山神廟。

「兔子？是聞獜！許未將神位傳給了聞獜，若是完成下次開啟必將十日之後，來不及了，你二人來助我！」

他取出一柄紅色妖刀，割破手腕開始催動，妖刀閃爍著妖異的紅芒，他瞬間蒼老了數十歲。

一柄妖刀御空，拖着紅色的尾焰，破開光罩劃破了長空。

「天降流星嗎？」楚暮一瞬間有了某種感知，他看着天際飛過來的一柄紅焰。

哧！聞獜被釘在地上，就是一瞬間，就腐蝕枯萎。

楚暮冷汗直流，這麼邪門，這麼妖異的刀，難道只是為了來救自己的？

「結界依然生成，怎麼可能！強大如許未怎麼可能不選擇那隻血氣旺盛的妖精傳下傳承？是了，許未連着都算到了嗎？呵呵，一隻兔子而已，朱提已經趕到，就算成為山神又能如何！」

巨龍、聞獜、妖刀，這個地方邪門啊，難道還有人盯着這裏？

聯想到那四隻雷電具化成的巨獸，以及神影所說的重地，楚暮覺得自己似乎卷進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而這個地方現在卻是他的，他一點也不想要。

「有人來了！」這個時候，在遠處的水面上，一個黑影正在向著小廟極速靠近，來人並不高大，神形如猿猴一般靈活，一蹦一躍踩着露出水面的雜物而來。

離得近了楚暮終於看清，來人長著粗壯的四肢，原本該是人頭的部位，卻長著一副豬腦袋，對於楚暮來說這絕對是二師兄的原形，除了稍微瘦點，這難道是一隻化形的豬妖嗎？亦或是聞獜？

朱提來到小廟前，他看着不遠處的妖刀下的屍體，一陣的皺眉。

他剛才感覺到妖刀的波動，知道是頭領動手了，很顯然妖刀斬掉的並不是山神。

眼前的神廟上，那個白頭髮紅眼睛的傢伙才是山神許未，只是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山神大人？」朱提低下了頭，小心謹慎的施禮。

咦？什麼情況？楚暮看看眼前的豬頭人，又看看成為灰燼的聞獜，心裏瞬間有了一絲異樣。

「這個豬頭難道以為山神沒死？把我當成的前代山神？只是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的傢伙只能是敵人才對！」

想到這裏，楚暮計上心來，道：「來者何人！」

言多必失啊，說話一點要簡單，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懂呢？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在下朱提。」對方謙恭的低着頭施禮。

「何事？」跑又不能跑，這不是坑爹么，楚暮一幅很神棍的模樣開口。

「據聞山神許未道法神奇，小人前來朝聖！」朱提裝作虔誠的樣子，走上了台階。

有殺氣！

當朱提踏上石階的那一刻，楚暮感覺到了濃厚的殺氣，那是一種無以言表的感覺，就像是受傷的小獸，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這不懷好意的感覺，讓楚暮寒毛直豎，他明顯的感覺到朱提的殺意，可是朱提盯着地面根本就有看他，這方空間無限放大了朱提的惡意，傳達給了楚暮，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能力。

山神究竟應該是什麼樣子呢，楚暮不知道，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慌亂，潔白的髮絲垂落，有一種空靈般的神聖。

他一動不動的盯着朱提，眼睛裏是對朱提的漠視，就像是對生命的無視，這是他殺豬無數帶來的心態，他相信朱提一定能感知到。

果然踏上石階的朱提，有了一瞬間的動搖，楚暮明顯的感知到朱提的惡意，變得有些飄忽，微不可聞。

「許未大人，妖精鎮怎麼成了一片澤國，這裏的人全都被大水淹沒了嗎？」朱提小心翼翼的詢問。

楚暮冷冷的道：「這不是汝該詢問的，吾乃這裏的山神，一切皆有吾說了算！倒是這個時間汝輩不該出現在這裏！」

狗日的還不離開，這是要露餡啊！沒有強大的武力又不敢動手，真是無奈啊，楚暮的心裏慌慌的。

「這個味道，不應該是山神許未的，那麼會是誰的呢？」朱提越想越覺得奇怪，眼前這個人眼睛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這更加讓他確信這個人不是山神。

「許未大人，不知是哪個未呢？」朱提眼睛裏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他猛然在石階上一頓，身體像是離弦的箭，向著楚暮沖了過來。

「當然是……草中計了！」楚暮全神貫注，一直在防備朱提，還是被他繞了進去，不過他瞬間捕捉到了朱提的動作躲到一側。

朱提一拳擊在楚暮剛剛所在的位置，空氣傳來扭曲感，若不是楚暮躲開了，這一拳將會把他打成殘。

「不可能，你怎麼躲開的，我什麼時候暴露的？」朱提不敢相信，若不是他知道許未的的特徵，以及嗅到奇怪的味道，他差點就信了對面這個小妖精是山神，對於對方能躲開有些驚訝。

楚暮皺眉，道：「我才覺得奇怪，你怎麼會覺得我不是山神，前一刻你明明都相信了？」

朱提道：「山神許未黑髮豎瞳！」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就說嘛，這神棍我裝的還是挺像的嘛。」楚暮小聲的嘀咕。

「羽冠。」這個時候一個悅耳的聲音在楚暮的耳邊響起，聲音輕微幾乎不可聞。

楚暮不動聲色，這個聲音不是眼前的豬頭人的，他確信此刻的神廟也不會再有第三個人，那麼這個聲音只能是前代山神留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