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的格局 第五十四章 泰山
肅兒就是高長恭的小名。如今鄭慕雪的彈指紅顏之毒已解，二人隔閡消除，冰釋前嫌，又成為了一對羨煞旁人的璧人。
高長恭比在蠻荒遇到姜桓的時候更加榮光煥發。而歲月絲毫沒有鄭慕雪的身上留下一點痕迹，隱隱透露著一絲少女的嬌羞。
拜會完了一眾長輩，高長恭帶鄭慕雪來到了一處不起眼木屋前。
高寶玉躬身等在門前：「叔祖，老祖在裡面等你們。」
高長恭點點頭。
木屋內陳設簡單，若不是親眼看見誰會相信名震天下的劍祖，居所竟如此簡陋。
高長恭跪下行禮：「不肖子孫，高肅拜見老祖。」
鄭慕雪也跟著跪下：「素華宮鄭慕雪見過劍祖前輩。」
「算了，這些年難為你們兩個了。」劍祖睜開眼，微笑道，「寶玉，你也進來。」
高寶玉連忙進來，坐在一旁。
「你是寶玉，」高長恭突然道：「可知道姜桓？」
高寶玉一愣：「姜桓？認識多年了，我們算是患過難的好兄弟。」
「原來如此，我和慕雪能有今天，全靠姜桓。這份恩情日後一定要回報。」高長恭感慨地道。
劍祖：「是得了古虞國世界珠那孩子吧，聽說這孩子是丹老頭的傳人，寶玉的鳳鳴劍也跟他有關係，此子造化不小。」
鄭慕雪：「據說聖女是他的妹妹，不過奇怪的是他們卻沒去往泰山姜家，反而留在了商國。」
劍祖：「泰山那些老朽神神秘秘的，終日內鬥不斷，換了我也不回去，不過這次他們損失大了。」
劍祖頓了一下：「長恭，慕雪你們各自代表高家和九華山去泰山走一趟，順便帶上寶玉這孩子去見見世面。這次的封禪大典非常重要，天師送來了傳信，說不定我也要親自去走一趟了。」
高長恭：「老祖，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劍祖幽幽一嘆：「多半是與天族有關，天下將亂，我高家的鐵劍又要出鞘了。」
……
南疆，巫族。
今日來了幾個神秘的天族使者，巫皇和大祭司親自出面迎了進去。
「尊使放心，這事我巫族早有準備，這次亂天必拿首功。」巫皇恭敬地答道，然後又試探道：「不知尊使曾經許諾過的事？」
天族使者沙啞地道：「放心，絕不會虧待了你們。」然後使者就住了下來，被安排進一個僻靜的小院，周圍戒備森嚴。
「師尊，難道我們真的就這樣把命運交給了別人嗎？我們巫族的輝煌只能看我們去爭取呀。」蒙竹明悲憤地道。
大祭司嘆息一聲：「孩子，你還年輕，這中間的利害關係你不懂。天族來了必將掀起腥風血雨。我們必須選擇一方依靠，沒別的出路，我和陛下也是不得已呀。」
蒙竹明：「師尊，南疆縱然偏僻，但族人們世代在此居住，自給自足，百姓倒也過的可以，為什麼非要去摻合天族和人族之間的爭鬥呢？」
「這場爭鬥不是你所看到的那麼簡單，你不要多想了，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準備，這大亂之世也是你最大的機會。」大祭司心意已決。
蒙竹明嘆息一聲，走了出去。
「九叔，您再去勸勸師尊和陛下吧，一旦開始就回不了頭了。」蒙竹明懇切地道。
九巫微笑道：「大哥的性子你也知道，尤其是這是和陛下一起決定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努力去準備好，說不定這也是你的機會。」
「九叔…」蒙竹明有點急了。
「什麼都不用說了。天族既然找上門來，根本就不容我們拒絕，我們還能有其他選擇嗎……」
看著四周，所有族人都開始積極的備戰，蒙竹明感到心痛。都是自己不夠強大，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只能任人宰割，眼看著族人們走向死路。
「師弟，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巫族這樣走下去，身為巫族人，卻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我要離開，去尋找自己的道，以後你好好保重，不要再義氣用事。好好修行，只有自己強大才是正真的強大。」蒙竹明拍拍蒙竹慶的肩膀。
「師兄，我明白，你放心去吧，巫族等你回來。」盟主慶看著自己從小敬重的師兄，自從巫山一戰，師兄變了很多。
……
巫山神女宮。
大殿里，幾位主事長老看著眼前的信報，眉頭緊皺。
「最近巫族，行動反常，是不是應該通知一下其他各國，提早提防。」
「封禪大典在即，我們神女宮設在此處自有監察南疆之責，我看還是先靜觀其變，以大典為重。」
「天族再現，我們切不可小視，這次的大典就讓女英陪我去走一遭吧，其他人嚴密注意巫族動靜。」大長老緩緩地道，「希望這次的大典能順利進行。」
「只可惜，姥姥閉關神女湖，要不然由她老人家主持大局就好了。」
……
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所有人都過了一段難得的寧靜日子。
自從搬來了商都，總算沒有了後顧之憂。姜桓可以有機會好好梳理這一路修行所得。
細細想來自己運氣確實很不錯，雖然屢次遇險，但都有驚無險地度過了，而且也意外得到了不少機緣。
尋找爹娘的事現在已經不急了，有了方向就知道以後該怎麼做。姜桓沒把天舟的事告訴任何人，畢竟這關係道天地隱秘，不相干的人知道了反而不好。
既然已經遇到過一次天舟，姜桓相信，以後還會有機會。自己的一身功法都太過高深，施展的時候消耗太大，眼下自己最重要的還是提升修為。
丹老和商祖都進去道域查看過，這裡確實是一個世界都雛形，成長潛力無限，若能與自己的道相融合，將來必定會受益匪淺。
思慮再三，姜桓在商國尋了一處山谷，安置了東甌部落，畢竟自己還有很多事危險的事要做，道域也不是絕對安全的。
可可已經完全適應了聖女的身份，每日都有各方勢力前來拜訪，小丫頭學的越來越像個聖女。
年紀這麼小的天尊，傳說中都沒有記載的，每次使者覲見都被聖女強大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
各方從此也都心服口服，實力就是一切，更何況誰都知道聖女背後也不是一個人。
…………
重陽節終於要到了，各路人馬陸續踏上了征程。
漆黑的戰船嗡嗡升空，姜桓和商子旬立在船頭。更上方，巨大的朱雀不時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叫，圍繞著戰船轉來轉去，可可一會坐在在朱雀背上，一會又跳到戰船上，樂此不彼。商國使團聲勢浩蕩的往泰山而去。
朱雀儼然已經成為聖女的標誌，下方看到之人都肅然起敬。
商子旬期待地看向遠方：「姜兄，其實這泰山封禪我也是第一次來，我人族第一盛典，必定不同凡響。」
「應該會不虛此行，只是從一開始，我就總感覺一種不安，總感覺會有什麼要發生一樣。」姜桓一臉愁容，「希望是我多慮了。」
「放心，一切都交給老祖們，我們這些後生，說白了就是去湊個數的。」商子旬安慰道。
路上陸陸續續遇到很多其他地方的使團。有修鍊世家的，有各大宗門的，還有很多前來觀禮的異族。
看到朱雀橫空，大部分使團會特地先上來問候一聲，然後盡量地都遠遠地跟在後面，以示對聖女的尊重。
就這樣，一路之上朱雀拖著漫天的紅雲飛在前面，商國使團儼然成了各使團的領隊。
…………
泰山位於四方之中，乃天下第一高山。關於泰山自古流傳著很多傳說。古時有人說它是撐天之柱，也有文獻記載，泰山實則來源於傳說中崑崙仙山……
無論真實情況是什麼都顯示著泰山的不平凡。也不知從什麼年代起，人們都會每隔百年左右相聚泰山，舉行封禪大典。
屆時，所有的人族勢力無論大小強弱，均需放下成見，停止刀兵，齊聚泰山，共襄未來。
參加大典的人，不能動用功法，必須徒步從下往上一路爬到山頂。
封禪由周天子親自主理，上封於天，以表天之功，下禪於地，以報地之業。也可以由周天子指定的人代為主理。
如今在泰山居住的主要有兩大家族，姜家和公孫家。姜家居住在泰山南，公孫家居住在泰山北。
每到封禪時節，各使團的接待工作基本都由這兩大家族承擔，另外也有周天子派來的禮儀團輔助指點。
………
遠遠地看到一座直插入雲霄的黑色山影，姜桓感慨：「不愧是天下第一山。」
朱雀對著泰山的方向仰天發出一聲長鳴，聲音如雷滾滾而去。
「…咚…咚…咚…」
泰山方向傳來陣陣鼓聲。
各使團紛紛議論，往年迎賓是沒有這些鼓聲的，大概是為了聖女特地準備的吧。果然遠空迎來了幾個人。
清一色的幾個老頭子，還有個老和尚。很快有人認出了來人的身份，皆大吃一驚，都是當今天下間的重量級人物。
天師張載！姜祖！公孫祖！劍祖！那蘭佛聖！
不愧是聖女，好大的面子呀，眾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