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的格局 第五十三章 仙族
盧舍跟著姜桓一起回到了商國，封禪大典在即，二人不敢耽擱。
國師府。
丹老和商國老祖坐在上首神情凝重。姜桓帶著盧舍大概講了一遍此行迷霧海的經過。
商祖：「狐族的遭遇確實給我們敲響了警鐘，不可不防。另外崑崙鏡的事務必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前輩放心。」姜桓二人應道。
「普慎老和尚也該動身了吧？」丹老突然道。
盧舍雙手合十：「貧僧來此之前，師尊已經動身，大典當不會錯過。」
丹老：「那就好，太長時間沒有見到這老和尚了。這次的封禪非比尋常，務必做好萬全的準備。」
周王畿，天師府。
普慎老僧和天師張載一起走入了密室。
無盡遠處的黑色石殿里，一個俊美的青年，身穿金色戰甲，坐在上首位置，下方几個黑衣老者，恭敬地彙報著各種事項，其中赫然有上次攔截姜桓的枯瘦老者。
「聖祖，一切都準備就緒，我天族馬上就要再次君臨天下。」枯瘦老者道。
金甲青年淡淡地道：「我讓你們查的人，可有什麼線索？」
幾個老者沉默了一會，「聖祖，漫長歲月過去，您確定他還活著么？」
「他一定還活著，因為我也活著…」
夜深了。
姜桓立在高天之上任憑風從耳邊吹過，真的要有大事發生了嗎？自從開始準備參加封禪大典，姜桓就感到一陣恐慌和一絲絲壓力。
這一路的經歷不知不覺間，已經把他推向了一條不歸路。爹娘在哪，天外如何去，這一切毫無頭緒，現在又有個神秘的天族。姜桓嘆了口氣，望向遠方，自己好像還沒完全準備好去應對這一切。
忽然，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衣青年。姜桓瞳孔猛地收縮，「是你！」
「我叫姬小扈！」黑衣青年淡淡一笑。
感覺到對方沒有惡意，姜桓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可能是從太古的封印中出來的老怪物呀。
良久才道：「我叫姜桓。」
姬小扈微微一笑：「我知道，在古虞國，我見過你。」
姜桓：「你有什麼事嗎？」
「你是我來到這個新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另外你身上有很多我熟悉的氣息。」姬小扈看著姜桓，那凌厲的眼神似乎要把他看穿。
「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姜桓對消失的歷史充滿了疑惑。
姬小扈：「我也不知道！」
姜桓驚異：「什麼，你都不知道？」
姬小扈無奈地道：「你也看見了，我被父親封印了。」
姜桓奇道：「你父親為什麼要封印你？」
「現在想想，應該是為了讓我在現今的這個時代醒來吧。」姬小扈嘆道。
姜桓：「為了什麼？」
姬小扈：「因為天族。這是諸天和天族之間的抗爭，我們崑崙仙族，責無旁貸。」
「崑崙仙族？你的族人還在？」姜桓詫異。
姬小扈微微一笑，身上生出一種自豪，「這顆星辰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我的族人，包括你，你們都是曾經的崑崙仙族。」
若是別人說出這話，姜桓一定會認為對方是個瘋子，可姬小扈不一樣。姜桓看著姬小扈道：「我怎麼沒聽說過？」
姬小扈透出無盡的落寞：「最後的決戰，我錯過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當我再次醒過來，崑崙仙山已經不見了。可我能感覺到，它似乎就在我的腳下，我能感覺到父親的氣息。雖然這個世界也充斥著天族的氣息。」
「你父親的氣息？天族的氣息？」姜桓大驚。
姬小扈：「我父親就是昆崙山主。天族的氣息嚴格來說，應該是天族的血氣，尤其是在蠻荒遺迹。所以我要把他們給逼了出來。」
「什麼，令尊是昆崙山主。古虞國也是是你弄出來的？」姜桓再一次被驚到了。
「算是吧，這中間，你也出了不少力。」姬小扈微笑道，好像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天族是怎麼回事？」姜桓終於找到個可能了解真相的人。
姬小扈嘆息一聲：「這是很久遠的事了，遠到當今幾乎沒有人知道。」
天地誕生之初，形成了三十三天界，而在三十三天界之前，虛空之中亘古存在著兩座仙山，崑崙仙山和不周仙山。天族就是不周仙族。不周仙族得天道眷顧，天賦異稟，親近大道，在修行一途的成就上遠超其他，漸漸地成為主宰諸天的強大族群。
後來他們改名叫天族，他們的皇自稱帝天，那段歲月應該是是三十三天界最黑暗的日子。最後諸天生靈無法再忍受天族的奴役，崑崙仙族率領諸天群起反抗。
「後來呢？」姜桓追問，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大的隱秘。
「後來就不知道了，天地已經徹底改變。我們的星辰外面有一層封印，裡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應該也進不來。」姬小扈眼中露出一絲迷茫，望著夜空中的星辰，充滿了落寞和孤寂。
姜桓感嘆一聲，任誰億萬年醒來，身邊一切熟悉的人事物都沒了，恐怕一時也難以接受。
「其實你可以把這裡當成你的新家，以後我們就兄弟響稱。」姜桓安慰道。
「父親不在了，但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部分傳承，」姬小扈說著向前走了一步，然後身影在這附近的空間中不停地閃動。
「天行八步？」姜桓沒想到這步法有這樣大的來歷，一陣感慨。
「所以你也算是我的半個師弟，以後我就是你師兄。」姬小扈似乎很高興，在這個世上看上去終於不在那麼孤獨了。
「拜見師兄！」姜桓莊重的行了一個禮，「師兄，你說我身上有很多熟悉的氣息，是怎麼回事？」
姬小扈還了一個禮，嘆道：「雖然天族天賦卓絕，但我們崑崙仙族，也絲毫不弱，你身上很多功法都是故人之法，如果他們還在，該多好呀！」
「師兄，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就一定有你自己的使命，過去的事不要再想了。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姜桓安慰道：「我帶你去見見其他人。」
姬小扈搖搖頭，「還不是時候。我的存在暫時只能你一個人知道。當初雙方發動的是滅族之戰，按理說只有一方能活下來，可天族依然在活躍著。所以我在等一個故人，我相信他一定也在這裡！」
姜桓詫異：「師兄的故人？能活到現在嗎？」
「帝天的幼子，帝小乙。」姬小扈眼中露出一抹狠厲。
「師兄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姜桓堅定的道。
姬小扈：「好師弟，後面的路還有很長，多保重，我們後會有期。」
「師兄，你也多保重，要是有麻煩別忘了這裡。」姜桓不舍地道。
晚風吹打著衣角，獵獵作響。姜桓望著姬小扈離去的方向，消化著剛獲得的信息，久久不能平靜。
傳說中的三十三天界，天外，爹娘，崑崙，不周，族群之間的生死戰……姜桓的認知似乎一下子上升到了一個更高的層面，沒想到自己所生活的這一方世界竟然這樣小……
「哥！你在這裡幹什麼？」可可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姜桓的思緒。
「沒什麼，我在想這天外有什麼。」姜桓走到可可身邊。
「天外是星空呀，傳說有一個更大的世界。哥，你知道嗎，其實我的這個世界上空有一層封印，我們無法出去的。」可可好像早知道了這件事。
「什麼？」姜桓大驚，「你怎麼知道的？」
可可，抬起頭看向星空，「很簡單，等你到了天尊境，就能感受到了，而且這個封印似乎還在封印我們的修為，所以天尊就是極致了。」
姜桓心道：「果然如師兄所言，裡面的人出不去，似乎外面的人也進不來。修為壓制在天尊境，怎麼看著像是一座監牢呀。」
「可可，這個世界可能馬上就要大亂了，答應我到時候不要亂跑，好好獃在家裡等我回來。」姜桓撫摸著可可的頭髮。
「哥，我是天尊了，我能保護你。」可可不服地道。
「我們將要面對的敵人你不了解，等長大了自然會明白。呆在家裡，還有照顧族人，這是你將來的任務。」姜桓看著可可澄澈的大眼睛，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該多好。保護自己的家人只能靠自己。
錢塘江發源於蠻荒深處，一路蜿蜒曲折最後注入無妄海。入海口處特殊的地理環境形成了聞名天下的錢塘大潮。
每年中秋時分，潮頭初臨時，江面首先閃現出一條白線，伴之以隆隆的巨響，潮頭由遠而近，飛馳而來，鳴聲如雷，頃刻間，潮峰聳起一面數十丈高的水牆直立於江面，噴珠濺玉，勢如萬馬奔騰，好不壯觀。
錢塘城就據守在這錢塘大潮的岸邊。
一座城就是一個國家。城內有三大家族，高家，蕭家，拓跋氏，也是錢塘城的實際掌控者。
高家祖宅的一處大殿里，一群老頭子聚在一起議論紛紛，似在等什麼人。
「肅兒這孩子真是，當年受那麼大委屈，怎麼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呢？咱們還不至於這麼昏聵吧？」
「算了，事情總算過去了，好事多磨，如今肅兒能帶素華天女回來探望，就是沒有怪我們。」
「是呀，多少年了，我們對九華山總算是有個交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