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章 靈錢與宗門

單獨放置的，連那固境丹在內，不多，也就十三個。

覃大師一個一個的取出查看，一次又一次的驚訝，又在楊天辰的不斷介紹里迷失自我，只懷疑自己是否當真鼠目寸光，為何從沒聽過這些丹藥的名字。

金泉谷派他來此地當個品鑒師，也是經過挑選的，好歹是將門內的圖鑑古籍都背了個滾瓜爛熟的。就算眼光不到位，可也知道千餘種丹藥的名稱藥效。

可聽楊天辰的介紹，往往有對得上功效，模樣也很相似的，到最後卻是個截然不同的名字，着實讓他詫異不已。

看完這十三個丹瓶，覃大師神情豐富，無一不是能讓萬象境以上的武者修士都大有益處的丹藥。

楊天辰也沒說大話，其他的，就他說的功效上看，確實是要比這固境丹珍貴不少。只是就他自己而言，這固境丹就是唯一的心頭好，可從實際價值來看，就說楊天辰口中的那破障丹，若是效果當真如他所說，不僅能在萬象境內，無隱患的當場拔高一個小境界，更是可以助武者直接衝破紫府瓶頸，達到萬象的！多少在紫府境等死的人求着這種奇物？掏空家底算什麼？

他所知道有類似功效的就一種，萬象轉骨丹，效用幾乎一樣。可這丹藥太少，有價無市，哪怕有人出價十石靈錢，再自己出煉丹要的天材地寶，也無處可買。畢竟大宗門的煉丹師，也得在尋道境以上，火緣神通了得，才有本事煉成。而且往往都只給自家弟子用了，哪會流出來，便宜別人。

還有那些別的丹藥，什麼銅皮鐵骨丹，什麼靈光大開丹……一個比一個讓人心動。

覃大師將手裏拿過的這十三枚丹瓶，整整齊齊放在桌面上，以示尊敬。隨後將目光在別的玉瓶之上來迴流轉。從三兩個一處的，到十幾個一摞的，再看向幾百個堆在一起的。

看了楊天辰一眼，叫後者嘴角淡笑不說話，便走向那幾個一處的丹瓶。物以稀為貴，這大宗門的弟子這麼放置，當然也是這個道理。

可就在要拿起一枚丹瓶時，覃大師伸出的手又停在半空中。稍稍一頓，卻轉了方向，從那最多的一摞中取出一個玉瓶，旋即打開。

這會到沒有什麼丹香四溢的場景，覃大師沒來由的舒了舒心，帶着笑意倒出玉瓶中的丹藥。

一枚圓不隆冬的棕色藥丸頓時出現在掌心。

覃大師眉頭一挑，等著楊天辰介紹，卻沒見後者說話，不由有些臉紅，趕忙干起自己該做的事，仔細看了看丹藥。

這次心裏有底了，丹香，樣子，仔細查看下的藥性，他都不陌生，可就是這樣，愈發難掩眼中的驚訝。

覃大師怔怔的抬起頭，話帶疑色，問道。

「這些都是三精生血丹？」

楊天辰聞言，心思一動，也不猶豫，直接點頭。

覃大師見狀，又看了看這一堆近千的玉瓶，不由咽了咽口水。

三精生血丹與之前那十三枚丹藥相比，肯定是不有不如，可饒是如此，那也是皮肉境武者勒緊褲腰帶也要備上幾顆的療傷保命丹藥，一枚八合靈錢的價格，絕對是市場上的緊俏貨。況且眼前的這些，品相都是佳品中的佳品，哪怕再高出三成也不愁賣不掉。

隨手有取出幾瓶，打開一看，沒有一個品相差的，再看靈氣氣象，相差無幾，絕對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是在短時間內集中煉製的。想到這兒，覃大師不由納悶，哪位丹道大師會閑着這麼無聊，煉製這麼多三精生血丹？要說是眼前少年的師父也不像啊，都已是紫府里境的修為了，完全用不上的。

「這小孩？」覃大師目光瞥向農大寶，不由一愣「走骨境……嘖嘖，這就說得通了！有這樣的丹道水準，修為肯定低不了，能同時煉製如此之多的皮肉境丹藥，家底絕對不可想像。還有那幾枚本尊從未聽過的妙藥，莫非這少年的跟腳是……」

心有猜測，覃大師放下三精生血丹，又看向另外一摞玉瓶。

楊天辰順着他看去，只見後者打開玉瓶，倒出丹藥看了看，眼中卻不見之前的驚訝，反而有了一點讚歎和羨慕。

「補氣丹……嗯，木緣，水緣，金緣……哦！？還有雷緣？嘖嘖，厲害厲害！」覃大師自顧自的說着。

一摞摞玉瓶看了過去，似乎心裏有底，不同丹藥到最後竟只開一瓶看看品相，便不再去確認其他的。若是真有看不出的，也不猶豫，直接「請教」楊天辰。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扭捏，好像他不知道屬於正常一般。

不多時，餘下的十來種丹藥都被他看了個遍。認識的多，不認識的少，品相都是極好。

「覃大師，看完了覺得如何？」

覃大師看了一眼楊天辰，捋了捋青須，眉眼帶笑，不緊不慢的坐回原處，笑着說道。

「呵呵，小友，要不是你看着真不像咱們北域的人，我都懷疑你是宗門派來考我的了。」

「覃大師說笑了。」

「不錯，丹道底蘊厚的地方，出來的丹藥果然不是我們能比的，不得不佩服啊！大開眼界。」覃大師誇讚道。

聞言，楊天辰不由動了動腦筋，臉上神情不變，心裏卻從他這句話中讀出不少東西。

「看樣子這覃大師是給大寶按了一頂來頭不小的帽子了啊！」

「覃大師，既然丹藥不錯，那您給出個價吧。」楊天辰笑道。

覃大師笑了笑，斜眼看向楊天辰，偏偏不着急，反而等了片刻，這才說道「小友，本尊認你宗門的名字，這些丹藥，破例收了，給你一個整數，一百五十石。」

此言一出，坐在一旁一直未出聲的農大寶頓時一喜，高出預測一半多，差點沒蹦起來。趕忙看向楊天辰，卻見後者眉頭一皺。

楊天辰臉色一沉，顯出一絲不滿。覃大師看了他一眼，自然能發現，卻扭過頭，沒有多語言。

楊天辰自然有他的思量，顯出不滿是必須的，裝裝樣子，可以談的生意，一巴掌拍定了不合適。倒不是對這個價格當真看不上，其實同樣超過他的預期，他還是很滿意的，可他滿意並不代表就值這麼多錢。

從覃姓男子見到丹藥開始的種種表現，楊天辰就能猜出，他對這些丹藥的估價，絕對是低了太多。可後者現在的開價，卻很草率，聽語氣倒像是勉為其難的收下，實在不符合他之前的表現，楊天辰難免好奇。

「覃大師實在開玩笑嗎？」楊天辰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個價格，怕是一半都買不到吧。」

覃大師聞言，淡定一笑「小友別介意，低是低了點，可收你的丹藥，我金泉谷也得擔風險，你也是明白人，價格只能這麼高了。」

楊天辰聞言，不由眉頭一皺。

「呵呵，擔風險？晚輩不明白，金泉谷這麼大的宗門，做個幾百石靈錢的生意，有什麼風險？」楊天辰說道「莫不是覃大師懷疑我這丹藥有問題？」

聞言，覃大師連連擺手，說道「哪敢，在小友面前品鑒丹藥已是班門弄斧了，貴宗名聲在外，本尊信的很。」

「那何來風險一說，倒手就能掙錢的買賣，您這麼壓價就對不起金泉谷誠信的口號了吧。」楊天辰說道「在下也是大老遠跑來的，就是沖着金泉谷的口碑，前輩若是不給個說法，晚輩可就要找別處說理了！」

覃大師一愣，反倒有些詫異。

「小友不會這麼糊塗吧。」

「呵呵，說理還錯了？」

「那就是小友揣著明白裝糊塗了。」覃大師笑了笑「行了，既然小友這般講了，那我就再加十石靈錢，就這個價，當送你個人情。」

楊天辰搖了搖頭「那我還是另尋買家吧！」

說罷，大袖一揮，收起所有丹瓶。

覃大師見那固境丹被一同收走，不由有些着急，連忙站起身。

「小友何必如此？葯神山的處境整個生靈界都知道，本尊收你的丹藥已是違例，丹藥拿到手，只能偷偷用在本宗弟子身上，完全沒有收益。這等沒必要的百餘石支出，除了我金泉谷，哪還有別家捨得？」

聞言，楊天辰不由腳步一頓。

「葯神山？」

「小友，我金泉谷誠信為本，你看本尊自始至終可曾問過你姓名？你與我們做生意，完全不用擔心身份暴露，我也向你保證，絕不會把你違反葯神山宗門條例，私自出售丹藥之事泄露出去。一百六十石不少了，若是你去了不歸山這樣的地方，只怕直接搶了你的丹藥，一個字兒都不會給你。」覃大師好言勸道。

楊天辰轉過身，面露疑惑的看着覃大師，好奇問道「葯神山怎麼了？我的丹藥與他有什麼關係？」

一連兩問，反倒讓覃大師愣住了。

「呵呵，小友，一百來石的事，犯不着開這種玩笑吧。這丹藥的品質數量，除了你葯神山，哪還有別人拿的出。放心，這筆生意，你走出門，我就當沒發生過，不會有事的。」

「這有什麼開玩笑的，我的丹藥都是我師傅煉製的，跟葯神山一點關係也沒有。」楊天辰義正言辭的說道。

覃大師不由泛起嘀咕「小友，這不認祖宗的事，在你葯神山可是大忌，你不怕？」

「我又不是葯神山的人，犯什麼忌諱？」

「此言當真！？」

「愛信不信，我就要去不歸山，倒要看看他會不會做這等強盜行徑！」楊天辰說罷，拉起一臉茫然的農大寶，大步走出。

覃大師看着楊天辰，眉頭緊鎖，神情猶豫不決，不由懷疑起自己的猜測。

葯神山是地州聲明遠揚的大宗門，一手煉丹術一騎絕塵，整個生靈界的所有宗門都難望項背，大把的靈錢，像水一樣流進宗門。

無數煉丹師想登門求學，可任你天賦再高，也不可能成為葯神山的弟子。只因葯神山自古傳下來的規矩，不收外人，煉丹術有同宗之人可以學習，說白了，得是一個祖宗。

正是因為名氣大，威望高，所以葯神山的弟子，向來以自己的身份為傲。只一個出身，走到哪都是金打的護身符，沒人敢怠慢，這也是為何覃姓男子任由楊天辰怎麼說，也不敢說重話，更不敢以修為壓人。

修行丹道一兩百年，葯神山的名字幾乎天天聽，還從沒聽過有人不願意承認的。

「真不是葯神山的弟子？」覃大師心中嘀咕，眼見楊天辰就要離開，還是捨不得固境丹。

「小友留步！」

話音落下，卻不見楊天辰停下來，覃大師只得快步走上前，拉住後者。

「小友別急啊，誤會，誤會！」

楊天辰停下腳步，看了一眼男子，不滿的說道「身份是誤會了，可這出價您卻是結結實實不講理，沒什麼可談的了。」

「有的談，有的談！」覃大師連忙說道。

楊天辰聞言，撇了撇嘴巴，扭頭看了一眼農大寶，見後者拚命的點着頭，臉色方才好些，勉為其難的說道「那就好好談談？」

「請！」

三人再度落座。

覃大師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楊天辰，開口問道「小友貴姓？」

「免貴姓楊。」楊天辰不咸不淡的說道。

前者聞言，點了點頭「楊小友既然不是葯神山的弟子，那敢問師承哪位丹道大師？」

「家師名諱不能說，覃前輩就不用問了，信不過，在下就走。」

「別別別，楊小友別着急，本尊也是沒辦法，天道行走的規矩太大，我金泉谷實在是沒底氣違反。小友的丹藥要是俗品倒還好說，品相這麼好，不問清楚，真不敢亂收。」

「天道行走？什麼規矩？」

「小友還不知道？」覃大師有些意外「天道行走三個月前已經跟葯神山達成協議，百年之內，葯神山不出售任何丹藥，全部賣予歲王宮。生靈界的任何宗門個人也不得再去購買葯神山丹藥，只能通過歲王宮，而且價格高的可怕，膽敢違例的，歲皇會親自登門問罪！」

「這就是前輩說的風險？」

「正是！」

楊天辰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家師姓農，別的就不方便說了。」

農大寶坐在一旁，聞言不由得意一笑。

「農？」覃大師有些詫異，可想了想還是說道「不姓丹就行，不姓丹就好。」

「既然如此，那覃前輩是不是能給個公道價了？」

覃大師猶豫了一下，說道「楊小友也請體量一下，你師尊的煉丹術實在是高絕，丹藥品質比之葯神山的都毫不遜色，這本是好事，現在卻也是麻煩，我金泉谷收了，拿出去賣，肯定會有不懷好意之人找事情。也沒法子解釋，到底是個麻煩。」

「前輩就說怎麼解決吧。」楊天辰懶得多啰嗦，直接問道。

覃姓男子笑了笑，說道「小友你看這樣如何，你的這些丹藥，估個合理的價，最多三百石，本尊絕不坑騙你。我金泉谷若是對外出售，至多也就掙個一成石，可要是被找上麻煩，難免就要花上好些人力物力，去與歲王宮解釋，說不得還得傳信葯神山求證，開銷不會小，算下來，不掙錢，還可能虧。」

楊天辰聽着，自然知道什麼意思。

「晚輩也是明白人，前輩說個價，晚輩不會讓貴宗吃虧。」

「呵呵，楊小友爽快。」覃大師笑了笑，說道「其實不一定要小友吃虧，有兩個解決辦法。一是小友吃點虧，讓個四十石，這麻煩事，我金泉谷就自己來解決。」

聞言，楊天辰略有猶豫，想了一會兒，笑着點了點頭。

「那不吃虧的辦法呢？」

聽到楊天辰發問，覃大師頓時激動起來，立刻眉飛色舞的說道。

「這第二個辦法何止是不吃虧啊，有大把的錢賺！」

「哦！？」

「小友你聽覃大哥跟你說啊，這葯神山一自封，整個生靈界丹藥的價格已是水漲船高，而且供不應求，我金泉谷十幾位丹道大師沒日沒夜的煉製都趕不及。小友師尊的煉丹術這般厲害，宗門定然也深諳此道，正是當前所需的。」覃大師說道「小友相必也知道我金泉谷做生意的本事，只要你搭個線，貴宗能與我金泉谷合作，你們產丹藥，我們來賣，細水長流的生意，何愁靈錢不多？那小友哪還需要吃虧，每一筆生意，老哥我都可以帶你分錢！絕不讓你宗門知道！」

聞言，楊天辰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那恐怕不能如前輩的意了……」

「小友別急着拒絕啊，放心，我金泉谷只在北域賣，絕不會搶貴宗自己的生意。價格都好商量的。」

「前輩誤會了，我不是擔心這個。」

「那是為何？」

「您說的挺好，只是晚輩的宗門，只有師尊一人的煉丹術拿的出手。師尊又好清靜，我這一脈，加上我與徒弟，也才三人而已。實在做不成什麼大產業。」楊天辰一臉真誠的胡咧咧，聽的農大寶都險些信以為真。

覃大師聽着，同樣如此。

「這樣啊……」聞言，覃大師有些失望「真是可惜了。」

「讓前輩失望了。」楊天辰說道「就按前輩說的，晚輩讓利四十石。」

覃大師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唉～」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人歡喜，一人愁。

「有機會晚輩再來與貴宗做生意，希望那時候就沒這些麻煩事了。」楊天辰笑道。

「楊小友，你既然是你師尊唯一的弟子，何不勸勸你師尊呢？」覃大師低聲說道「以你師尊這般高絕的煉丹術，只要有心，定可以聚集一大批煉丹師，幾年之內就可名震一方，為自家宗門掙的大把的靈錢，人心一盛，楊小友你自己的好處也多的是啊。」

「呵呵，人多了難免麻煩就多，還是清靜點吧。」

「楊小友此言差矣！」覃大師問道「只看你師尊的煉丹術，修為定然也是大能級別的人物，在宗內是否地位不低？」

楊天辰聞言，饒有興趣，便順勢扯道「師尊地位確實很高，宗主見面都客客氣氣的。」

覃大師當即一拍手，說道「那就是了，楊小友有這樣的師尊，大道可期，若是百年少年之後，就不想當個掌管一宗的領袖？」

「這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能不能當個一宗之主，不是只看修為有多高的，更重要的是看在一宗之內的地位，是不是人心所向？你這一脈人丁稀少，哪會得到重視？哪怕日後大道有成，難免還是要稱呼一個修為不如自己的人一聲宗主，彎一下腰，多憋屈？」覃大師聲情並茂的說道「你這一脈要是人丁興旺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了，若還都是煉丹師，一宗上下多少人得欠你們人情！？楊小友不管年紀如何，總歸是大師兄，輩分在那兒，說不得以後就是掌管一宗，說一句話，一洲都得側目的大人物，豈不風流？」

聽着覃大師替他暢想不存在的未來，楊天辰還真覺得有意思，附和的笑了笑，楊天辰卻說道「當宗主也不好，成天那麼多事，也不自由，多勞心，還是師尊的路好。」

「怎麼會呢？若真是如此，為何那麼那麼多為了宗主之位打的頭破血流的事發生？有權力在手，太重要了，原本做不了的事，一宗上下，千萬人聽的命令，幫你去做。出門在外，說話的分量也完全不同，人家就不止要掂量你的修為實力，還得看你背後的一宗了！仔細想想，有什麼事自己做沒把握的？有什麼仇家是報不了仇的？楊小友啊，你還是太年輕了，有這樣的活寶師尊在，現在不把握，以後想把握就難了！」

楊天辰聽着，若有所思，看了看一旁得意的農大寶，不知所想。

這些確實是楊天辰沒有想過的，小時候在楊家，小打小鬧，看不出家族的作用。可如今也看了不少大宗門，勢力大的，幾乎能囊括一成州域。

自己確實有事情無把握，就楊曉茹之事。若是悟道花被某些大宗門看上，他能斗得過一宗之力？

「前輩說的也有道理，晚輩可以試試。」楊天辰抱拳說道。

「當然要試試，年輕人，不能沒有抱負！」

「若是成了，生意之事，定來找覃大師！」

「哈哈哈，我儘力，我儘力！」聞言，覃大師大喜過望。

客客氣氣的送楊天辰二人出門，臨走還多塞了一枚石錢，只說進門費退的。楊天辰也不客氣，笑着收下。

走出老遠，楊天辰仍然想着那個念頭，越想越覺得有理。

一個人不保險，自己活着都要偷偷摸摸的，十二年不到的時間，太短了，不能保證就能救下姐姐。這事不能出意外，這覃大師倒提醒我了，得準備外力，留兩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