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碼頭看大船
這樣的紅衣大炮發射速度更快，估計一分鐘能打一發半，先用長桿濕布擦一下炮膛，再把火藥包和鉛彈放到炮口，通條捅到底，鋼針戳一下油紙包，倒入引火藥，發射，多簡單？
方向機和高低機也很簡單，是裝在炮鋤連接處的兩根十字螺桿，搖動搖把就能調整炮口高低或左右射界，左右射界15度，高低射角-10――30度，既能放在城牆上向下打，也能在城外攻擊城頭。
重量咱不用管他，只要保證兩倍葯不容易炸膛就行了，頂多兩三噸而已，給炮鋤掛上輪子後幾匹馬拉著就能跑。
射程也不關咱的事兒，有了提純后又顆粒化的大威力黑火藥，保證火炮的氣密性，能打多遠是多遠，再怎麼滴也比現裝備的火炮打的遠。
設計完圖紙后李保國交給牛師傅，隨便交代了幾項注意要點，就跑到海邊看大船了。
昨天小夥伴跑來告訴他，說碼頭來了一艘大船，問他長多少，這貨磨嘰了半天才說長近百步，李保國心痒痒的不行，平常碼頭上來幾艘百十來噸的小船沒啥看頭，早就看膩了，這回來了大船，怎麼滴也要看清楚一些。
可昨天的圖紙工作臨近收尾，一直忙到天黑才畫完，只好今天去看了，希望大船還在。
來到碼頭一看，大船還在，看樣子有七十來米長，二十幾米寬，李保國上輩子生在內陸，一輩子都沒見過幾次海，更沒見過幾次船，所以對海和大船有天生的喜愛和崇拜，看這樣子應該是傳說中的官料2000料大船，排水量1200噸的樣子。
大船很高，首尾高，中間低，尾樓高近20米，船前面窄，後面寬，長寬比例還沒有3:1，三根主桅杆高20餘米，五根副桅杆高近20米，竹門帘樣式的硬帆。
「不咋滴啊，長寬比例相差不大，航速根本沒有多快，首尾太高，容易受橫風影響，帆太多太小，風力利用不足，船體太寬，水中阻力太大，頂多能跑五六節航速。」李保國看仔細后撇撇嘴，有些看不上眼。
上輩子崇拜大船，家裡兩個兒子特意送了兩艘模型當生日禮物，一艘是飛剪船，一艘是056大驅，都是能拆開的，056大驅裡邊還加了電池和真的螺旋槳，一米二長的模型放水裡遙控操作著還能航行。
飛剪船是木製船，能拆成一個個小零件，李保國和幾個老兄弟拆過幾次，組裝的時候傻眼了，一群大老爺們吵吵鬧鬧才裝好，所以對船稍微有點了解。
也有別的模型，像坦克方面的59式、96式、99式，飛機方面的霍克二、霍克三、殲10、殲16、殲20，軍艦方面的055、056、遼寧號等等，都是按照真實樣子縮小的模型。
「嘿，小娃娃，海邊風大，別閃了舌頭！」一個穿著整齊，操著一口江浙音的中年人從岸邊經過，可能聽到李保國腹誹，嘲諷道。
「不得對小少爺無理！」李保國的家丁頭子王琦喝道，中年人沒理他們，搖搖頭上船了。
「走，跟上去。」李保國和家丁們下馬，留王琦看馬，其他三個家丁跟著上船，王琦很委屈，三個家丁笑地很賊。
也不知道這年頭建設碼頭的人咋想的，碼頭建的這麼矮，就是十噸的船都得踩著踏板向上走，也不知道把碼頭建高一點，上下船多方便？
一路跟著中年人來到船尾的樓上，周圍的兵丁和力夫連問都不問一下，看樣子這是艘軍船，可這警戒力度……
「你們跟上來做什麼？」被中年人發現了。
「看大船鴨，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大的船呢。」李保國左右亂看著回道。
「下去下去，這是官船，可不是誰想上就上的了的。」中年人趕人了。
「就不下去，我也是官家人，我也能上得！」
中年人有點遲疑，家丁李二道：「這位是工部侍郎徐大人的愛孫。」
「愛咋地咋地……」中年人有點抹不開面子，一揮衣袖進船艙里了。
李保國開始滿船轉悠，一會兒跑到船艙底，一會兒爬上桅杆，帶著家丁像一群耗子一樣到處亂竄。
李保國每看清一個地方，就拿出炭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跑完全船后本子上一艘船的透視圖就出現了。
這艘船採用了縱型龍骨，就是龍骨從船頭柱一直到船尾柱的分佈，最底下那根龍骨粗一米多，木製堅硬密實，看不出是什麼木材，是用三根巨木榫卯連接而成的。
橫向的水密倉一個接一個，這樣的船想沉都難，船殼厚將近半米，丫丫的也太厚了吧？鋼鐵船隻是厚十多毫米而已……
木板與木板之間連接緊密，全是用榫卯結構連接，縫隙處抹了東西，重要的地方還釘著鐵卡子，就這結實程度，船停在碼頭還會咯吱咯吱的響，看來木製船缺陷很大，萬一觸礁有還原成零件的風險……
「你們怎麼還不走？」中年人又出現了。
「嘿嘿，不急，給你看看這個。」李保國笑呵呵走過去把本子遞給中年人。
中年人不客氣的接過來，隔著老遠隨意掃了一眼，就這一眼就震驚住了，然後伸到眼前仔細觀看，越看錶情越豐富。
「小娃娃，這是你畫的？」良久后中年人顫抖著手問道。
「嗯吶，剛剛畫的，怎麼樣？像不像？還有哪裡沒畫到？」
「畫到了，都畫到了……」中年人看著李保國眼神有點獃滯。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船啊？」
「這是福船……」中年人眼神依然獃滯。
「我當然知道這是福船，這是什麼福船啊？」
「這是二號福船……」
「哦，怪不得，你是造船的？」
「我家開了一個船廠，對了，小娃娃，跟伯伯回去，伯伯帶你造大船好不好？比這個還大的船！」中年人開始誘拐小孩了。
「咳咳，這位是工部侍郎徐大人的愛孫……」李二再次重申道。
「額！怪不得怪不得，朝廷真是人才濟濟啊，就連侍郎大人的家孫都對建造之事了如指掌……」
中年人只好打個哈哈掩飾尷尬，幸虧人家知道你是見材心切，不知道的以為是拐子呢，保管打死不埋！
「呵呵，我家小少爺可是妖孽級的！」李二得意的道，被李保國踢了一腳，都特么罵我是妖孽！我是神！是神！神！
「小子李虎，伯伯貴姓？」
「免貴姓徐，賤名和水，你不是也姓徐嗎？」
「哦，那是我干爺爺，徐伯伯，造這麼一艘船得多久啊？用人多少？」
「原來如此，造一艘兩千料的二號福船，用人一千餘，快的話10個月，慢的話一年又一個月。」中年人態度轉變非常大，從剛開始的嫌棄變成現在的和善加小崇拜了。
「怎麼這麼慢？是不是木板用鋸子鋸的？」
「不慢啊，是用鋸子鋸的，祖上給鄭公公造寶船的時候速度也快不了多少。」
「太慢了，一條木板要兩個人鋸一兩天才能鋸開，要是用機器的話，一柱香時間就能鋸開三四張……」李保國悠悠的道，他是見過木工工匠做槍托鋸木板的，那速度…那力氣出的…
半天也沒鋸開多少，稍微有點不注意，就鋸歪了，鋸子還容易斷。後來自己給設計了一個鋸床，用兩頭騾子驅動，雖然轉速不是很快，但速度比兩個人拉鋸快了上百倍。
「……」中年人無語，要是剛才的話，肯定當他是海邊風大舌頭閃了，現在肯定不會這樣認為了，就問到：「啥機器啊，這麼厲害？」
「啥機器我就不跟你說了，一個圓盤，邊緣上都是鋸齒，想辦法讓這個圓盤快速穩定轉動起來，木頭放上去要不了一會兒就鋸開了。那啥，徐伯伯，我也想開一個造船廠，需要注意哪些東西啊？」
「哦？注意哪些東西我就不跟你說了，一塊地，一群工匠，陰乾好的木材，鋸開組裝起來就好了……」徐和水學著李保國的語氣道，把李保國噎的夠嗆。
「哈哈，都說同行是冤家，但是同行也能互幫互助，共同發展賺銀子，徐伯伯，有沒有興趣幫我也開一個造船廠？」
「你個小娃娃，說話算數嗎？再說，我幫你開造船廠，你能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