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試驗武器

李保國單手提著一門虎蹲炮帶他們來到靶場，熟練的把一個顆粒黑火藥藥包倒進去，再把一布包百十來顆鉛子塞進去搗實，再塞一顆直徑59毫米的鉛球搗實，給引葯池裡倒一點引火藥，瞄準500米的目標靶，拉著繩子後退。

「開炮了啊！」

「轟！」

一拉繩子，燧石擊打葯池蓋產生火星，引燃引火藥，引火藥又引燃發射葯，鉛子和鉛球在火藥強大的膨脹力下，以每秒兩百多米的速度飛出去。

百十顆鉛子把100米處的木板牆擊打的砰砰直響，鉛球把木板牆打了個小洞后余勢不減，再向前飛了350米后，撞擊在木板牆上，一連打穿三道木板牆，最終穿透500米處最後一道木板牆，掉地上彈了幾下，動能喪盡。

李保國耳朵有點嗡嗡響，興奮的大呼小叫，拉著孫元化就跑到100米處的木板牆邊，看到直徑十來米的範圍內，木板都被鉛子打的千瘡百孔，全部打透了。

再來到四百多米外的靶牆邊，四道木板牆上的洞一個比一個大，這可是80毫米厚的木板啊。

「孫爺爺，怎麼樣？」李保國驕傲的問道。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孫元化震驚的看著木板上的孔洞，喃喃道。他就是造炮的，虎蹲炮的威力一清二楚，普通虎蹲炮射程能有300步就不錯了，沒想到這門炮不光射程這麼遠，威力還這麼足，值了！

「我來試試！這個燧石發火設計的不錯。」孫元化道。

「還有很多更好的設計呢，你看，這火藥是小顆粒狀的，硝、硫磺和木炭重量不一樣，顆粒狀就避免了長途運輸時硝沉到下面去。」

「硝和硫磺也是經過提純的，燃燒充分，威力更大，木炭只用最好的，三種材料配方改良過，威力比傳統的火藥大多了。」

「藥包採用定裝葯，定裝葯是實驗過最合適的藥量，炮手再也不用憑經驗裝葯了。小鉛子是圓柱形的，用破布包著，做鉛球的模具是多次修改過的，做出來的鉛球非常圓，只比炮管小一點點，密封性更強。」

「炮鋤別看他小，很管用，每次開炮只後退那麼一兩尺，都不用修改就可以再次發射。前面的虎爪換成了支撐，炮管可以上下調整，用熟練的炮手隨便調整一下就能打中想打中的距離。」

「炮管上的七八道箍取消了，用不著，多裝了一個提把，隨時提起就能跑，往地上一放就能發射，發射速度也更快，一刻鐘最少能發射20發！」

「你這個小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這主意怎麼這麼多？」茅元儀揉著李保國的頭，看樣子想打開看看……

「哎呀，茅叔叔，髮型弄亂了呢！」李保國的頭髮都有24厘米長了，用一條紅繩扎著，有點長發飄飄的感覺。

「哈哈……」

笑過一陣后孫元化開始裝葯裝彈，撕開兩個拳頭大的火藥包，火藥倒進去，搗實，捏一捏鉛子包，塞進去搗實，鉛球塞進去，搗實，撕開小紙筒，把引火藥倒入引葯池，掰開擊錘，拉著繩子後撤到三米外的掩體里，一拉繩子。

「轟！」

大地都有點搖晃了，100米處的木板靶牆又被鉛子洗禮了一遍，鉛球再次擊穿四道木板靶牆，在地上彈了幾下后動能喪盡。

「戰場上炮兵不用後撤那麼遠的，退一兩步就好了。燧石發火率八成五以上，也就是有一成半可能打不著火，一定要讓炮兵們注意，別打出去沒打出去不知道，裝兩包葯和鉛彈容易炸膛的。如果沒打響，重新掰開擊錘再次擊發就行了。」

孫元化茅元儀有點小開心，終於找到你丫的不足之處了，俺們用燒紅的鐵釺十成十都能打響！

「嘿嘿，孫爺爺，茅叔叔，戰場上亂糟糟的，炮兵身邊都是火藥，你搞個火盆燒鐵釺容易出事兒……」

「……」孫元化茅元儀立刻就喪氣了。

接著孫元化茅元儀各自打了幾炮，對這新式虎蹲炮算是比較了解了，除了發火率不是十成十，其他的都很滿意。

「孫爺爺，茅叔叔，你們看我這燧發手槍怎麼樣？我們這裡可不光虎蹲炮厲害，武器防具同樣不弱，徐叔，麻煩召集100名新兵，穿戴上各式武器防具給兩位大人看看。」李保國把自己的燧發手槍遞給孫元化，吩咐家丁道。

「好的。」

「這個手…槍倒是和一般的手銃不一樣，抓著很舒服，咦，還有瞄準的準星？能打多遠？」

「一般的手銃握把只是稍微彎了一點，手握著根本不舒服，我這握把是根據手型設計的，握著非常舒服，非常有手感。」

「有了準星后槍就能打的更准，不用再大概估計著瞄準，這把是短管手槍，射程30步，能打穿兩層鎧甲。還有一種槍管稍微長一點的，能打50步遠，比一般的鳥銃都不差，手槍槍管短，裝彈更快速容易。」

「也是顆粒的定裝葯？」

「是的，有了定裝葯，兵士就不再估摸著裝葯，裝多裝少全憑感覺，定裝葯就不一樣了，用牙撕開紙皮，給引葯池裡倒一點火藥，剩下的全部倒進槍管里，塞上鉛彈搗實就能發射，簡單快速。」

「不錯，簡單多了。」孫元化邊裝彈邊道。

「砰！」

30步40米遠的人形靶胸口中了一槍，50毫米厚的木靶打穿了。

「很准啊，這就是那啥膛線？」

「是的，四條右旋膛線，能讓圓柱形尖頭鉛彈飛速旋轉著飛出去，不僅射程提高了，準確率和威力都大幅提升，基本上是指哪兒打哪兒！」

「咵、咵、咵、咵……」身後響起整齊的腳步聲。

「來了，孫爺爺，茅叔叔，仔細看哦。」

「刀盾兵出列，列陣，開槍，舉刀，投彈，結盾牆……」

「長槍手出列，左刺，右刺，開槍，裝彈，開槍，投彈，突刺……」

「火槍手出列，三段式換槍射擊，開火，換槍，開火，換槍，開火，上軍刺，突刺，左刺，右刺，換手槍，開火，裝彈，開火，投彈，前進開火，後退開火……」

「弓弩手出列，直射，速射，慢射，休息，拋射，跨越射，匕首攻擊……」

「騎兵出列，襲擾，衝鋒，開火，扔飛斧，投彈，騎槍突刺，馬刀砍殺，繞圈撤退……」

「醫護兵出列……」

「物資補充兵出列……」

在家丁徐寶的命令下，100名全副武裝，剛訓練沒幾天的護廠隊士兵們輪番演示了一遍，基本上和李保國操演的一樣，多了一些火力投射。

「孫爺爺，茅叔叔，這是步兵方盾，左右還能打開，能和左右的盾牌連接，試試看防禦力，盤他！」李保國把一面盾牌打開，靠在掩體上，三棱形的長槍交到孫元化手裡，讓他使勁刺。

「嘿！」

孫元化接過長槍，觀摩了一小會兒，對準盾牌中間，用盡全力突刺，叮的一聲后冒出兩個火星子，盾牌只是稍微凹了一點，沒穿透，三棱尖只是稍微鈍了一毫米。

「這麼結實？」孫元化驚呆了。

「嗯吶，就是這麼結實，就是這麼任性！」

「我來試試！」茅元儀不信邪，孫元化年紀有點大，力氣可能沒有他大。

「破！」

結果……凹陷只是比孫元化深了一點點，沒穿透……

「破！」

還是沒穿透……

「破！」

依然沒穿透……

「盤他！使勁盤！」

「破！」

就是沒穿透……

「呼哧呼哧……」茅元儀累了，一個文弱書生能有多大力氣？

「徐叔叔你來。」

徐寶換了一根長槍，擺好架勢，全力突刺下去。

「殺！」

「叮~」地一聲，盾牌還是沒穿透，凹陷更深，盾牌另一面都凸起了，3毫米鋼製盾牌不是那麼好刺穿的！

「噥哩乖乖！」孫元化家鄉俚語都冒出來了。

接著試刀砍、斧劈、弓弩射都沒有穿透，連火繩槍的鉛彈都沒打穿！就是燧發線膛米尼彈都沒法打穿，除非裝1.5倍火藥才能打穿！

接著試三棱軍刺的威力，長槍、短矛、刺刀、箭頭都是三棱刺，徐光啟忍痛讓家丁牽來兩頭羊和兩頭豬，這可是三天後才準備宰殺的，只好便宜工人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