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妖孽哪裡逃
「相信您知道後勤對一支軍隊的重要性，我只是靈活運用了一下，再誇獎我會驕傲的……」
「你個小鬼頭，這下出名了吧？操演的真的不錯，你這小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懂這麼多？真想敲開看看！」
「別，我還想多活一百年呢！男人嘛，誰不喜歡鐵血軍旅？我就是多看了幾次家丁們操練，自己琢磨出來的。」
「好一個英武不凡的少年將軍！小小年紀竟然知曉如此多兵事，排兵布陣從容鎮定，靈活運用各兵種，某些總兵都比不上你啊，甚至戚少保都有不如！」
這時候旁邊人群里，走出來兩位文士高聲誇讚，還帶著六個家丁，一看就是戰場廝殺過的軍中好漢，徐光啟的家丁都緊張起來了，連燧發手槍的擊錘都打開了……
「初陽兄，止生賢侄，你們怎麼來了？」徐光啟驚奇道，下馬就上前行禮。
有人誇李保國當然高興，也下馬準備行禮，心裡膩歪：干爺爺，你一個老頭子，叫那個年輕人賢侄也就罷了，怎麼還叫一個四十來歲的人為兄呢？要點臉成不？
「子先兄，我們可是不請自來，你這位地主不會不招待吧？」年紀大的初陽道，比徐光啟快一步抱拳躬身行禮，年紀輕的止生高抬手行了個後輩禮，李保國也行了個後輩禮。
「哪裡哪裡，這裡離我府上不遠，走，住我家去。」
「不急不急，子先兄，這位小將軍是你家子侄？」
「是啊，去年剛收的干孫子，這小子，很會搗蛋的，你看把這一百多個孩子折騰的，呵呵。虎子，這位是兵部司務孫元化大人，這位是孫督師的幕僚茅元儀大人。」
「干孫子？子先兄可真是好福氣啊！」
李保國震驚了，沒想到這兩位竟然是明末科學家孫元化和茅元儀！孫元化造的火炮可是把建奴老大野豬皮乾死了的，一直在和西方人接觸，研究造炮。
茅元儀名氣倒不大，一直給人當師爺，要不是寫了本科技兵器書，恐怕名氣和遼東參將一樣，不顯著。
「學生李虎見過孫大人，見過茅大人，兩位的才能可是讓小子佩服的緊啊！孫大人，您現在能造大多的炮了？茅大人，您的火槍最近有新的成果嗎？」
「哈哈，小將軍會說話，你也懂得造炮？」孫元化抱起李保國問道，剛抱起就不行了，太重了啊，體重都有50斤以上了，無奈又放下來！
「你也懂得造槍？」茅元儀也問道。
「呵呵，大街上說話不方便，走，去我府上好好聊，虎子，這些孩子怎麼辦？」
「他們這幾天累壞了，要不帶回家吃一頓？」
「……好！有義氣！寶兒，你們趕緊去買菜買肉，要一百多人份的。」徐光啟嘴角抽抽，一百多個半大娃娃啊，還不曉得要把家裡造成什麼樣呢！
「嘿嘿，兄弟們，把傢伙都拿上，走，跟著大哥去吃飯！」
「哦哦，吃飯嘍，吃飯嘍……」
圍觀群眾漸漸散了，剩下的一小半一看孩子們都散了，沒熱鬧看了，才意猶未盡的散了。到處跟人說，半天還沒過去，整個天津都知道了，越傳越厲害，還給起名叫：小鬼練兵！
「初陽兄，止生賢侄，你們這次從山海關來，是有事情的吧？」徐府前廳，徐光啟招待孫元化和茅元儀道。
「不錯，督師剛上任不久，心憂遼東，聽聞很多將領都買了新式燧發火槍，還是子先兄打造的，因此特遣我二人來找子先兄，商量購買新式燧發火槍一事。」
「原來如此，既然你們已經來了，那我也就沒什麼好瞞著的了，我這位干孫子可了不得，這新式的鳥銃和燧發火槍就是他設計的。」徐光啟溺愛的看著院子里正在指揮小孩子們的李保國道。
「什麼？子先兄，這可開不得玩笑！怎麼可能嘛，他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啊！」孫元化輕輕一笑，不以為意的問道。
「就是啊，伯父，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會設計如此精良的火器嘛？」茅元儀也不信。
「呵呵，就知道你們不信，就是老夫也是不信的！可實事擺在面前！一年前，老夫正在家裡籌劃寫農政全書，這你們是知道的。」徐光啟很得意，有點飄了。
「突然有一天，管家來告訴我，有人給老夫寫了一封信，還有一個盒子。老夫好奇，一看之下也是如你們般不相信，可打開盒子一看，兩把手槍的木頭樣品擺在裡面，那兩把槍的刻工非常了得，纖毫不差，每一個零件都能拆下來再裝起來！管家，快去把箱子拿來。」
「難道是真的？」孫元化和茅元儀對視一眼。
「箱子里不僅有兩把火槍，還有很多圖紙，都是輔助打造火槍能用的上的，那圖紙畫的，特別好，特別精密。」
「後來老夫差兒子去魯省，親自把這小傢伙請了來，沒想到兩把新式火槍只是他的敲門磚，這小傢伙還有更多東西沒拿出來！」
「這怎麼可能？他還是個七八歲的小娃娃啊？」孫元化和茅元儀不可置通道。
「呵呵，沒什麼不可能的，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你們見過用過火鐮打火吧？一樣的道理，他就能聯想到把火鐮裝到火銃上，試問這個想法很難嗎？」
「還真不難！只是沒人想到罷了！」茅元儀恍然大悟道。
「是啊，這小子觀察入微那是登峰造極啊，你們說鉛彈是一動不動飛出去飛得遠還是鉛彈快速轉動著飛得遠？」
「這個……」倆人想了想，都不知道。
「他就能觀察出來，圓珠形的鉛彈快速轉動著飛出去，飛的不是很遠，他就把鉛彈變成圓柱形，一頭是尖的，他說鉛彈被槍管里的膛線影響下，向右快速旋轉著飛出去，會產生什麼離心力，在離心力的作用下鉛彈能抵消一部分下墜的速度，也就飛的更遠了。」
「原來如此！」火炮專家孫元化明白了。
「是啊，就是這麼簡單，但想要給槍管刻畫膛線就難了，還有造槍最重要的就是鐵料，鐵料不過關那造出來的槍就沒人敢用，所以我就幫著他想辦法煉鐵，鍊鋼。」
「他說朝廷的工匠用起來掣肘太多，建議我自己開個工坊，我就幫著開了。後來材料解決了，煉出來的鐵和鋼特別好，和百鍊鋼都不相上下。他說有了好鋼材，不能再用兩層管子卷槍管了，速度太慢，質量沒法保證，要用機器加工。」
「接著就研究怎麼能讓機器代替人力，讓加工難度更小一些，讓速度更快一些，後來機器就有了，確實比手工打造快多了，質量更是比手工打造的好不知道多少。」
「而且，他不是七八歲，今年才三歲半！虛歲五歲……」
「噗……」看見徐光啟喝茶的孫元化，下意識也喝茶，結果一口噴出來了。
「咳咳……咳咳……」
「伯父，這是真的嗎？」茅元儀年輕，心裡素質挺好，剛才震驚過後這會兒淡定了，幫孫元化撫背問道。
「呵呵，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那你豈不是欺君……」
「哪兒有？老夫的奏章上明明寫的是獻上新式火器，只管獻上，別的不管！」
「……」
箱子來了，徐光啟把兩把木頭手槍和圖紙給他們看，木頭手槍沒啥稀奇，他們都試過真槍了，頂多讚歎好雕工。圖紙就稀奇了，標標準準的圖紙可是能甩，這年代那抽象圖紙好幾條街的高大上！
「妖孽啊！」孫元化緩過來後仰頭無語。
「呵呵，以前老夫也說他妖孽，我兒徐驥也說他妖孽，現在可不能說了，他是我的寶貝孫子！」
徐光啟在兩個算是同事又是好友面前，超級得瑟，那副樣子真讓孫元化想把這老傢伙，塞炮管里打出去，再代表老天把那妖孽收走，當自己的寶貝孫子！
沒多久后飯菜做好了，剛好到正午飯點，徐光啟招呼孫元化和茅元儀吃飯，徐驥和三個老婆和丫環們，幫著李保國伺候一百多個小祖宗，他們幫的忙還不如李保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