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側夫人自行短見？

李承胤、李語嫣身份較低，到底沒能引起什麼注意，一行人繼續說著笑著往荷塘走去。

「不好啦！不好啦！側夫人，側夫人……」正當一行人快到抵達荷塘是突然衝出一名身穿綠色衣衫的丫鬟，急沖沖的攔在隊伍的最前頭，跪在皇后和長公主面前，抽泣的哭訴道：「求皇後娘娘、長公主饒了側夫人，求……」

「放肆！哪裡來的丫鬟還不快壓下去！」安慈冷冷的說道，一旁的嬤嬤趕忙將綠衣丫鬟拉起，想拖將著離開，不想拿丫頭還真是倔強，扯著嗓子喊道：「長公主殿下，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側夫人，你這是要逼死側夫人呀！」

長公主利眼看去，在場中多是世家大族的少爺、小姐，更有皇子在場，這樣子鬧騰出去還不知道會出了怎樣的事端。剛要開口便聞皇后輕輕說道：「側夫人？皇妹，本宮一直知曉夏將軍與皇妹感情深厚，從未聽聞過夏將軍還納個了側室呀。」

「是呢，這丫鬟說話好生奇怪，我都不知原本還有個姨娘。」雲裳疑惑的說道，驚訝的看著綠衣丫鬟。

「我也好生奇怪，看來還需要去問問夫君才行。」長公主會意，生氣的說道。「安慈，請老爺請來。」

「不是，不是妾侍，是……」綠衣女子掙扎著說道

「不是妾侍，那你怎麼說是側夫人？」長公主冷冷說道

「舅母！舅母！祖母～嗚嗚～求舅母救救祖母～」夏雨綺臉帶淚痕，匆匆推開拉著綠衣丫鬟的嬤嬤大聲吼道。

在場的少爺、小姐對於上一輩的恩怨大多不甚清楚，但這夏雨綺還是有不少人認識的，那她說的祖母？難道是夏國公的側夫人？遇到這樣的私事，眾人均有些尷尬，更何況其中牽扯的可是夏國公、長公主等人，眾人只想當做什麼都沒聽見散了為好。

「祖母？哦，二姐姐說的可是靳老夫人？母親，這平日里靳老夫人深居淺出的，我剛剛都沒反應的過來，倒是失禮了。」雲裳尷尬的說道。

「是了，裳兒這麼一說本宮也想起來了，真是剛剛被那丫鬟惹得氣急了。」長公主搖頭說道。

如若夏雨綺不出現，那便能順著話來，將這綠衣丫鬟說成魔怔了趕了出去，可現在夏雨綺的出現，讓場面往著更加不好的方向走去。

「舅母和三妹妹向來仁慈，請救祖母吧。」夏雨綺悲痛的說道。這話不易於將長公主和雲裳放在了一個仁愛的位置，一旦不去，無異於在說長公主和雲裳公主以前分明是裝模作樣。

雲裳不禁心驚，夏雨綺原本是什麼樣的性子自己也算了解，今日倒是聰明了？雲裳不禁看了看站在一側的楚夢熙，雙目微閃。

「這位小姐倒是有意思，本宮很是好奇。」一個冰冷的男聲響起，雲裳尋聲望去只見上官瑾琪面無表情的看向夏雨綺，雙目如水，看不出一絲情緒來，雲裳不禁腹誹，好奇？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

「夏小姐這話本宮倒是有些聽不懂了。」皇後娘娘皺眉說道。

「聽不聽的懂無妨，關鍵應該是去看看這位側夫人。」上官瑾琪沉聲說道，夏雨綺一聽終於有人願意搭理自己了，還是三皇子殿下，心中歡喜異常。

「嗚嗚～三殿下，求三殿下救救祖母～」夏雨綺楚楚可憐的望向上官瑾琪哀求道。

「二姐姐，靳老夫人的事我們也很關心，不必如此，紫娟，請府醫。」

「是，小姐。」

「舅母、母親，看二姐姐的樣子，想來靳老夫人著實危險，我們現在便過去看看吧。」雲裳有些著急的說道，靳老夫人那般惜命的人，如何能真的求死，也就是裝個樣子而已吧。

「裳兒說的是，勞煩皇後娘娘移駕蘭風苑」長公主轉身對著眾人說道：「今日有些家事需要處理，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眾人哪裡敢說些什麼，忙道不敢，這鎮國公府的事算是私事，這大門大戶中哪裡能不躲的。

卻聞上官瑾琪說道：「怎麼姨母不打算請我們去看看情況？」

雲裳微微皺眉，這個上官瑾琪什麼意思。

「當然不是，母親擔心夜深回去不便，所以才如此說的，想來是三皇兄誤會了。」雲裳笑著說道

「噢，那便好。」說完便抬腿往蘭風苑方向走去，眾人一看，這三殿下分明是要去趟渾水，自己還是躲遠點好，便紛紛告辭，只留大皇子、二皇子、上官瑾柔、甄琳儀一同前往蘭風苑。楚夢瑤本想留下卻被楚夢熙拉了出去。

「大姐姐，你不去？」楚夢瑤疑惑的說道。

楚夢熙微微搖頭：「此事你我均清楚，這麼鬧騰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除非什麼？」「除非三殿下有意幫她，不過，我瞧著那側夫人也不是個能成事的，就讓他們鬧去吧。」

「那大姐姐幫她？」「不幫她，能鬧的起來嗎？」「還是大姐姐聰明。」

－蘭風苑中

「怎麼樣？來了嗎？」靳老夫人焦急的問道，吳嬤嬤在房門前焦急的來回走著，回到：「側夫人別急，想來快了。」

「嬤嬤，嬤嬤，來了來了。」一名丫鬟匆匆跑來報告到。靳老夫人輕哼一聲，說道：「就等著他們了。」

「哎呀，側夫人，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呀！側夫人！」

剛剛入正房便聞吳嬤嬤沙啞的哭喊之聲，只見正房中一個圓凳被踢翻在地，樑上還懸著一節白綾，靳老夫人被吳嬤嬤摟在懷中雙目緊閉躺在美人榻上。

上官瑾琪看了此景，不禁想笑，那節白綾短的很，以側夫人的身高，恐怕是掛不上脖子的，在說那側夫人躺在那裡，出了臉色有些發白，髮髻都不曾亂了分毫，對著冷情點了點頭，冷情會意，悄悄退了出去。

「靳老夫人還未有事，你便這般哭鬧，可是想要詛咒老夫人！」雲裳怒氣沖沖的說道。

「哪裡的奴婢主子情況如何還不清楚，便在這裡亂哭一氣，來人將這個婆子拉將出去。」長公主冰冷的說道。

「皇妹到底手軟，這般目中無主的不重則如何能長些記性，來人掌嘴。」

「咳咳～」靳老夫人聽聞要罰吳嬤嬤也沉不住氣了，裝作悠悠轉醒，輕輕咳到。

「祖母，嗚嗚～祖母你沒事吧，祖母你看看綺兒～」夏雨綺衝到靳老夫人面前抽泣到。

「府醫來了～」紫娟與府醫匆匆趕來。

「請為靳老夫人診脈吧。」皇後娘娘點了點頭說道。

「等等～」上官瑾琪悠悠打斷道：「這府醫……本宮已請了趙御醫來，等趙御醫來了再診脈吧。」

「三皇弟這是何意，本宮看靳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宜再等。」「二皇兄此言差矣，正是因為老夫人年邁所以更需謹慎。」

「趙御醫到。」冷情拎著趙御醫的衣領出現在正房之中，雲裳尋聲望去，只見趙御醫一臉菜色被冷情拉了過來，心中不覺有了幾分同情。

「既然來齊了，便開始診脈吧。」上官瑾琪冷冷說道。

府醫也不計較，剛剛大量看了一下，這老夫人脖上的紅印八成是胭脂畫的，而那臉色……只要這御醫敢胡亂幫襯，自己也能證明事實。

府醫微微側身讓趙御醫前去診脈。

「等等，祖母如何能這樣診脈，應當隔屏而診。」夏雨綺被老夫人拉了拉，會意說道。

「本宮到不知這側夫人這般金貴，皇祖母尚未隔屏診脈，側夫人到是用了起來。」上官瑾柔沉沉說道。

「我～」夏雨綺一聽，一時間不知如何說才好，趙御醫本就心中不爽，連絲絹都不用，直接診起脈來，再細細看了靳老夫人脖上紅印，起身說道：「回皇後娘娘、長公主殿下，諸位公主皇子，這位老夫人並無大礙。」

「是嗎？我看著靳老夫人的脖上……」雲裳猶豫的說道

趙御醫恭敬的說道：「回雲裳公主，老夫人的脖上紅印並非血印。」

「那是？」雲裳緩緩走到靳老夫人面前，伸手去摸，靳老夫人一驚，趕忙握住雲裳的手，有氣無力的說道：「是裳兒呀～祖母～」

「啊，靳老夫人輕點。」雲裳吃痛的說道。紫娟上前將雲裳的手抽出，握在手上：「呀，小姐的手。」

雲裳微微一愣，將手心攤開，眾人看去，只見雲裳的中指之上一派紅印，雲裳手指一碾，笑著說道：「無事，這到似是胭脂。」

胭脂？眾人眼中浮出一絲不屑，這老夫人還真是連苦肉計都捨不得，皇後娘娘更是無語，在宮中見慣了妃子間的爭寵伎倆，老夫人這樣的還是頭一回。

「無聊」上官瑾琪見事態差不多了，也不願多留，轉身離開。靳老夫人見事情敗露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煞是好看。

「這便是側夫人請老夫來看的嗎？」「國公爺」「爺爺」

「老爺……」靳老夫人一驚，連裝都裝不下去了，目中含淚向夏老太爺看去，只可惜夏老太爺眼中可沒有半點憐惜，轉身對著皇後娘娘等人道：「今日之事實為家醜，讓諸位見笑了。」

「所幸事情已經查明，今日已晚，想來國公爺還有家事要處理，本宮先行離開了。」皇後娘娘笑著說道

「娘娘見笑了，勞煩長公主送送皇後娘娘。裳兒，你父親和哥哥還在外送客，一會正廳議事。」

「是，兒媳明白。」長公主輕聲答道，陪著長公主等人出了正房。雲裳也微微福身離開了正房。

頃刻間正房中只剩夏國公、靳老夫人、夏雨綺三人。

「老爺，我～」「閉嘴！我說過！不許叫我老爺！」夏國公重重摔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