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從黑暗中再次蘇醒后,我想了很久,終於明白目前的處境。這世上本無任何刀劍能傷得了我,除了那隆山陵寢中的鏘嚐劍,傳說中以神鐵鑄造,配以生人鮮血就能將我束手就擒。

看來守陵人無須我提醒,早已為出山做足了準備。可這鏘嚐劍究竟是如何到了那少年的手中?莫非是守陵人出賣於我?

不會,斷斷不會,守陵人與我相交多年,我深知他的脾氣秉性,雖不至於忠厚老實,但出賣朋友的事他是不會做的。那便就是他遇到不測,可他能遇到甚麼意外?我左思右想都覺得十分的匪夷,只能將此擱置一邊,繼續思考自己的出路。

現在我已經被人收了,那少年用生血配劍刺入我的心房,想必有高人指點,知道其中的關鍵。如今我心中已有他人之血,必定要為人驅使。從今往後,恐怕再難逍遙,我不由的莫名黯然。

雖然在苗疆的時候,我也只能在桃林間生活,可那時無人看管,日子倒也輕鬆,只需偶爾挑幾個可口的活人吃下,就是交差。現在恐怕沒那麼簡單了,那少年費盡心思將我收降,必定有他的道理。

就在我神思不屬的時候,忽然傳來吱呀一聲,牢門大開。一群黑衣人出現在門口,為首的當然就是那名清冷少年。

「給你餵食來了。」

少年揮手示意,身後的黑衣人推出一名白衣男子,將他摔到我腳下,顯然是供我果腹的。竟然有這等好事?我將信將疑的望着少年。

「快吃。」少年極不耐煩。

看來果真是為我預備的,那就老實不客氣了。我伸手抓起白衣男子,把頭湊到他的脖間,猛吸幾口鮮血,然後順手扯下他的褲頭,將自己埋入男子體內,動作起來。

「果然是條淫、蟲。」少年嗤笑道。

淫、蟲就淫、蟲,反正口腹之慾,乃天下一等大事,吃飽喝足后,凡事都好商量。

不消片刻,白衣男子就在我手裏失去生息,我索然無味的將他拋在地上,沖着少年要求道:「沒飽。」

「噁心!」少年面露嫌棄之色,也不理會我的說話,只是拂袖而去。

接下來每隔一月,少年就會為我送來吃食,時男時女、或老或少,並不一定,但僅有一名,再多的沒有,我吃的十分不盡興。

終於有天,牢門再開,少年在門前出現,這次他並沒有帶人。

「起來!」

我聽話的起身。

「穿上。」

少年將一襲黑色斗篷扔進牢房,我左看右看都不懂如何穿戴,終於他不耐煩,伸手胡亂為我繫上衣帶。

「跟我走,老實點。」少年退後一步,嘴裏喃喃有詞。

頓時我就覺得心頭劇痛,宛如刀絞一般。

我痙攣著倒地蜷縮成一團,掙扎道:「我...跟...你走。」

「很好,起來!」

少年頭也不回的走出牢房,我只能蹣跚跟上。幾個拐彎后,我倆終於轉出暗道,我這才發現,原來牢房是在一處山石的腳下。

此時正是月上中天,四處涼風徐徐,我深吸一口氣,依稀感覺其中暗香浮動,顯然是種花香,但肯定不是桃花。

「香啊。」我嘆道。

「閉嘴!」少年厲聲喝止。

我當然知趣的不再出聲,跟着少年繼續往前。走不多遠,就看見地上有不知名的白色粉末,伸手捻來,粉末竟然立刻化作清水,我大是好奇。

「蠢!」少年又在嘲笑我。

「這是甚麼?」我舉著粉末問他。

少年眼光閃爍幾下,終於開口:「白雪。」

原來是雪!守陵人曾對我描述過北面的地方逢到冬季就會下雪,屆時一片白茫茫的勝景與苗疆大不相同,看來我這是到了北方。

少年人似乎看我懵懂,接下來的路程中便數次出聲指點周圍的景物與我聽。

原來那些個花香是臘梅的味道,而那些山石叫假山,是人工修葺而成。

我一路走一路聽着少年清越的嗓音,覺得這樣似乎也是不錯,被人收了看起來並沒有那麼不堪。

很快,我們來到一座小門前,少年熟稔的推門便入。

「進來。」

我走進小,裏面暖意洋洋,舉眼望去一片富麗堂皇,那隆山下那座的陵寢生也不過如此。

這時有兩名麗裝女子出現,沖着少年行禮道:「王爺,這麼快您就回來了。」

「嗯,」少年低應一聲,指着我說:「你們帶他下去清理一下。」

「是。」

我被其中一名女子帶到小的偏房,裏面擺着個碩大的木桶,水汽蒸騰。

「公子,請更衣。」女子說。

我十分的不解,呆望着她。

女子臉上紅了一紅,上前為我解開衣帶,指著木桶示意:「請入浴。」

到木桶里去?這看來似乎沒有甚麼不妥。我依言將身子沒入水中,果然溫熱適中,舒服的很。

女子站在桶邊,輕柔的為我洗凈長發,然後挽起袖管問:「公子,可要為你幫忙?」

我還沒表示,她的手就摸上了我的胸口,一雙柔荑摸得我很是受用。在此之前從未有人這樣輕撫過我,我不由得感慨萬千,從那隆山桃林出生后,就只有守陵人陪伴,他是不會無緣無故的碰我,最多只輕怕幾下,以示親近。那些誤闖林間的異鄉人怕我都來不及,自然也不會摸我。後來被收到罐子裏,成天昏昏欲睡的,有人碰也未必知道。再後來就被少年收了,受了傷關在暗無天日的牢中,偶爾來個活人,吃都不夠,哪裏還會想這麼多。

這樣想來,一生之中,只有這名女子是第一個主動撫摸我的人,我真感動。

「你叫甚麼名字?」我看着女子問。

「修容。」女子低頭回答。

「修容,我記着了。」

我伸手握起修容的手腕,將她拉近。只見她臉色嫣紅,雙唇鮮艷欲滴。看起來就很美味,我不假思索的吻了上去。

修容初始有些驚慌,但很快就順服著趴在我胸前,任我予取予奪。我將她帶入水中,扯開下身裙擺,並無半點停頓,驅槍直入。

這次和以往不同,我刻意放輕手腳,修容待我很好,我不想吃她,只想與她親近。可就是這樣也似乎有點不妥,我才進入,修容就立刻大聲痛叫起來。

「不怕,不怕。」我邊哄著修容,邊小心的將自己埋入她的體內:「我不吃你,只想對你好。」

修容似乎聽不到我的說話,只是一味苦痛掙扎。我勸說不動,索性大力戳刺起來,心想快些了事,也好減輕她的痛苦。漸漸的修容不再動彈,只是間或呻吟幾下,顯然她已經能夠接納於我。

我從未同活人交尾到最後關頭,一時便十分的忘形,幾乎不知身在何處,待到完事後才發現,木桶中的清水已染上血色。我嚇得連忙將修容抱出水,放到地下。只見她下身不住的流血,看來受傷很重。

「果然死性不改。」這時身後傳來少年譏誚的聲音:「你害死她了。」

「她......應該還活着,」我抬頭看向少年辯解道:「我只是想親近她。」

「你害死她了!」少年重複一句。

「我沒有!」我大聲反駁。

「嘖。」少年不耐的指着地上的修容:「你自己看。」

我扭頭看向地上,方才還好好的修容,此刻忽然面色發青,非但如此,她的腹部還不斷的鼓脹起來,只是片刻就大得猶如十月懷胎。突然間「撲」的一聲,修容的腹部爆開,從裏面爬出無數條中指粗細的白色小蟲。

少年退後半步,由懷裏掏出一根翠綠竹管,同時招呼外面的黑衣侍從搬來個碩大的圓鼎,將竹管的一頭擱在鼎口,另一頭放在地下。那些從修容腹中爆出的小蟲便像得到命令般,一條接一條的爬進圓鼎之中。

「這些都是你的子孫。」少年看着地面,神色坦然。

我卻感到心口一片冰冷。

「你早知道修容會死?」

「我早說過你就是一條淫、蟲。」

「我...我只是想對她好。」

「可惜天性使然。」

這時,地上的蟲子全都被收進鼎中,少年收起竹管,不屑的斥責:「還看甚麼看,穿上衣服跟我走。」

我麻木的呆在當場,被伺候着穿好衣服,雖然腳步跟着少年在走,可心中卻如翻江倒海般。

我用力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這裏似乎和從前有甚麼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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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蠱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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