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養幼獸

收養幼獸

()陸垣看着眼前的包袱,忍不住想,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女人寧願丟到性命也要捨身保護到底?

正在他發獃的時候,天空突然陰沉下來,就像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飛鳥覆蓋了天空。但那不是鳥,而是龍,是鋪天蓋地的翼龍。陸垣做夢也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有這麼多翼龍,它們扇動着巨大的翼翱翔在空中,連太陽的光芒都遮住了。

陸垣立刻警覺起來,他現在暴露在沒有隱蔽物的岩石山上,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他對着女人的屍體做了一個短暫的祈禱,然後抱起包袱跑回剛才藏身的洞穴。

岩洞裏女人躺過的地方還留着一灘血跡,鮮紅的,還沒有凝固。讓陸垣看了非常難過,他在洞外捧了一些沙土,把那片血跡掩蓋了。調整好低落的心情后,他準備打開那個包袱。

獸皮包袱很簡易,用粗線縫成一個口袋狀,開口處用剪成長條的皮子扎了起來。

陸垣坐在岩石上小心地打開它,好幾隻毛茸茸的小東西露了出來,是某種長得像貓的小動物。他伸手去摸,有幾隻已經冰冷僵硬,死去多時了。他把這些幼獸一隻只抱出來,它們的體型很小,只有巴掌那麼大,毛很柔軟。這些小動物的長相和剛出生的小貓很像,但又有細微的不同。就算不是貓咪,也是貓科動物,暫且就稱它們貓。

可憐的小東西,陸垣忍不住想,女人拼了性命也要保護的就是這些小貓嗎?

一共六隻,但女人永遠不會知道,其中五隻已經死了。

剩下一隻淺金色的小傢伙還有生命跡象,小小的肚子一起一伏地呼吸。陸垣立刻把它抱起來,讓它躺在自己的腿上,他輕輕撫摸它的腦袋,希望它能撐下去。

小東西的體溫很高,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病了。但隨着陸垣手指的輕撫,它微微顫抖著,小尾巴搖來搖去,從喉嚨里發出很舒服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這應該是剛出生不久的幼獸,連眼睛都沒有張開,那麼弱小,隨時都會死去的樣子。

陸垣的手指撫摸它的時候,它就會本能地含住那根指頭,像含住媽媽的乳·頭一樣裹着舌頭去吮吸。

一定是餓了,這讓陸垣犯了愁,現在上哪去找奶水給它喝。

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猛然想起背包里還有不少特濃奶糖。趕緊剝了幾顆奶糖放在水杯里,雖然不斷搖晃杯子,但是冷水無法讓糖果快速融化。

他想了一會,索性把糖果含在嘴裏。濃郁的奶香立刻擴散開來,甜蜜的滋味侵佔了味蕾。

陸垣輕輕抱起幼獸,扶住它的小腦袋,嘴巴湊上去,把融化的「奶水」一點點餵給小東西。雖然所有的貓科動物都因為基因突變而無法分辨甜味,但這隻類似小貓的幼獸顯然能吃出這種帶着奶香的甜味,而且很喜歡。

幼獸顯然也很喜歡這種味道,它砸著嘴,舌頭主動地在陸垣的嘴唇上來回舔·舐,不斷吮吸帶有奶香的唾液。由於陸垣從小就飼養小貓小狗做寵物,所以他並不反感這種類似親吻的行為。

小傢伙吃得起勁,四肢歡快地蹬著,尾巴一搖一甩。

幾顆奶糖下肚,已經完全來了精神,它在陸垣手上扭動。陸垣乾脆把它放到地上,它立刻搖搖晃晃地爬起來,剛走了幾步就摔倒在地。幼獸的眼睛尚未張開,搖頭晃腦的摸樣實在可愛。它憑着感覺爬到陸垣腳邊,用腦袋輕輕噌他的褲管,一邊發出細微的叫聲。

陸垣小心地捧起這個弱小的生命,愛憐地看着它,心被強烈地打動。

他決定收養這隻小可憐,無論發生任何危險都不拋下它:「這麼小小軟軟的一團,還沒有我的手掌大,以後就叫你團團好了!」陸垣笑了,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

團團好像能聽懂人類的語言一樣,輕輕地咕了一聲,粉嫩的小舌頭舔着他的手指。

他本想在今天日落之前下山,在森林裏尋找水源和棲身之處,但這個突發事件明顯耽誤了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接近日落時分,太陽還來不及下山就被翻滾的黑雲遮蓋了。

看着天邊黑壓壓的雲層,陸垣皺着眉頭,看來又是一場大雨。只有自己也許還能冒險下山,但是帶着團團實在太冒險。它還那麼小,淋了雨一旦生病恐怕活不下來,而且下雨山路濕滑,也不宜趕路。

權衡利弊之後,他決定今天就在這個洞穴里過夜,養足精神明天再出發。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把那個獸皮包袱鋪在地上,又把自己的毛巾拿出來墊了厚厚一層,暫時當做團團的小窩。團團對這個新家甚是滿意,翻滾了幾下,就找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呼呼大睡。

吃飽就睡,果然是嬰兒的習性,陸垣決定在團團睡覺的這段時間到周圍打探一下。怕自己離開后小傢伙醒來會亂跑,他把捆包袱的那條細長的皮革帶子解下來,一頭拴在團團的腰間,另一頭綁在一塊石頭上,打了個死結。繩子系在腰上一定不舒服,但瞌睡的團團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尾巴搖來搖去,睡得很香。

至於那五隻死去的小獸,陸垣用寬大的樹葉包了一下,埋了起來。

他走到之前的林帶邊緣撿來不少枯枝,但由於下雨的關係這些樹枝都很潮濕,很難點燃。不過有總比沒有好,陸垣還是撿了很多,以備不時之需。

那些寬大的蕨類植物的葉子他也摘了許多,這種植物的葉子很大,呈鋸齒狀足足有一米多長半米寬。葉子非常柔軟,沒有尖刺和讓人瘙癢的絨毛,陸垣準備用它們鋪一張床。

他往返於林帶邊緣和洞穴,跑了好幾趟,無意中發現一些矮小的灌木,上面結了蠶豆大小的紅色漿果。小小的果實非常誘人,紅得發黑,看起來富含水分,沉甸甸地墜在枝頭,散發着新鮮的水果香味。

陸垣咽了一口口水,來到這個異世界后他還沒有吃喝,剛才做了半天體力活現在可是又可渴又餓。但他不敢貿然嘗試這些果實,這是從未見過的物種,也許有毒。

他在四周觀察了一下,很多熟過頭的漿果掉到地上,有叫不出名字的昆蟲在叮食。

蟲子能吃,人就能吃!

他這麼想着,摘下一個又大又飽滿的果實塞進嘴巴里,酸酸甜甜的果汁立刻在空腔里迸發開來。乾渴的喉嚨得到這樣的滋潤,讓陸垣忘記了疲勞。嘗到滋味后,他開始一粒接一粒地把果實塞進嘴裏,品嘗著大自然的美味。

這種漿果外形有些像草莓,但是表皮光滑,渾圓。水分更多,口感也更好,比那些大棚里栽種的科技草莓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陸垣吃了個半飽,又摘了很多用樹葉包起來,隨便給它們起了個名字——野莓。

他本想再探索一下周圍環境,但天空上的雲團越來越暗,風猛烈地颳起來。陸垣被狂風吹的張不開眼,只好拿上野莓迅速回到岩洞。剛放下手裏的東西,團團就沖他發出了可憐的哀鳴。

這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肚子上拴著的帶子讓它非常不爽。儘管是剛出生不久的幼獸,但是牙齒已經相當厲害了,那條皮帶已經被咬得只剩幾絲牽連着,馬上就斷了。

它跑向陸垣,但是帶子限制了它的自由,只能不斷發出可憐的叫聲。

陸垣趕緊把團團抱起來,撫摸它的毛安撫它:「小調皮,前面喂你喝奶的時候怎麼沒發現你的牙齒這麼厲害,你一定知道不能咬我對不對?」

陸垣的歸來顯然讓團團很開心,它吭吭地叫喚,在他的手掌上撒嬌。粉嫩的舌頭舔過陸垣的手指,很癢。

「團團,現在我只有你了,以後我們要相依為命。」陸垣用手指戳了戳團團濕潤的鼻子,又揉它肚子上的軟毛:「你可要堅強地活下去,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小傢伙如同聽得懂人類的語言一樣,嗚嗚地叫着回應他,讓陸垣甚感安慰。

患有交流恐懼症的陸垣,無法和人類正常對話,卻能對這隻小動物坦陳心聲。他抱着團團,默默感謝上天,沒有把他孤獨地拋棄在這個蠻荒世界。

不一會兒,外面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而至。

他掏出手機來看,依舊沒有信號,顯示的時間是下午6點12分。洞穴內已經是昏暗一片了,陸垣趕緊放下團團忙活起來,想在夜幕來了之前想辦法升起一堆篝火。

這個洞穴不深,但是形狀是「L」形的,洞底有一個轉角。裏面的空間大概有兩平方米大小,地面還算平坦,可以睡人,還能避風。陸垣用那些蕨類植物的葉子鋪了一張簡易的床,躺在上面試了試,很柔軟,觸感還不錯。

在他忙碌的時候,團團總是步履蹣跚地跟着他跑,好幾次都差點踩到它,陸垣這才把團團的小窩挪到裏面。

「不可以調皮,要是踩到你怎麼辦。乖乖等我,不許亂跑。」陸垣把團團抱進小窩,戳着它的小腦門吩咐著。團團嗚地叫了一聲,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把腦袋埋在柔軟的毛巾里。

看它委屈的樣子,陸垣又心痛又好笑,怎麼跟人一樣愛鬧脾氣呢?明明才相處了幾個小時,但團團好像已經在他心裏住了很久一樣。

他親了親小傢伙的腦袋,安撫它:「很快就好,要乖哦。」

安頓好團團后,陸垣開始考慮怎麼生起一堆火。撿來的樹枝有些濕潤,估計點不然。但幸運女神似乎從未拋棄過他,很快,陸垣在洞裏找到不少乾燥的樹枝和落葉。應該是下雨之前被風刮進來的,數量還不少。

他選了幾根比較粗的,被雨水浸濕的木材鋪在最下面,枯葉厚厚地鋪了一層,又用小刀把乾枯的樹枝劈成細條架在上面。但陸垣還是擔心火堆會燃不起來,他從包袱里找出沒用的票據,撕成小條纏在樹枝上,並把兩張門票揉成團當做助燃物。

陸垣此刻無比感謝老爹送了他這個火機,雖然他並不吸煙。他摸出那個防風火機,先把紙團點燃,塞進架起的枯枝堆里。

之前他一直擔心無法燃起篝火,但乾燥的枯葉很快跟着燃燒起來,火苗竄了上去,樹枝也點燃了。

外面完全黑了下來,大雨下個不停,整個世界都在這場傾盆大雨中接受洗滌。當黑暗來臨時,陸垣曾經惶恐過,但火焰再次給他帶來了光明。熊熊燃燒的火焰照亮了他和石壁,洞外樹影搖弋,陸垣居然有些想哭。

團團乖巧地依偎在他腳邊,軟軟熱熱的。陸垣吸了幾下鼻子,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地來到這片異大陸,離開了親人,心中就一片酸楚。

幼獸的眼睛還閉着,卻能準確地找到陸垣的所在。它用腦袋輕輕噌着陸垣,像安慰他一樣發出溫柔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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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一隻獸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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