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暗香浮動

第604章 暗香浮動

陪着娘倆買了過年的新衣,梁惠凱就要該走了。每當這時,他的心裏就不是滋味,尤其是女兒抱着他的腿依依不捨,讓他心裏很難受。只這一個「編外」的孩子就讓他慚愧不已,再多幾個那還了得?

告別娘倆,梁惠凱打算先去安撫秦柯南脆弱的心靈,然後直接回北京。由於梁惠凱不願意在縣城露面,秦柯南就把他約到了妹妹的山莊。這一年多來,梁惠凱和秦楠楠見面的次數有限,而且秦楠楠在他落難時去看他,說明她早已經看開了,所以梁惠凱沒有猶豫就去了山莊。

幾個月不見,發現秦柯南老了很多,梁惠凱笑笑說:「鬍子也不颳了,至於的嗎?這還是我印象里風流倜儻,目空一切的秦柯南嗎?」秦柯南說:「盡說風涼話,這事兒沒擱在你的腦袋上,你不發愁。金礦掙的錢不夠往裏貼的,入不敷出啊!」

剛說兩句,秦楠楠從樓上下來了。聽到響聲,梁惠凱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就見她披着飄逸的長發,穿着一件乳白色的毛衣,酒紅色的緊身庫,從下往上看滿眼長腿。秦柯南嘲笑道:「嘿、嘿,眼直了!後悔了?後悔也晚了,我妹妹怎麼也不能要二手貨吧?」梁惠凱紅著臉說:「有你這麼當哥的嗎?」

秦楠楠像是沒聽到一般,坐下來說道:「依我的意思,你們乾脆停了它,先耗他個一年半載的,讓村裏那些刁民看到你們的決心,然後再找機會談判,可能就會好一點。」秦柯南說:「等不起啊!晚開採一天損失的都是錢,等的時間越長越不合適。可再往裏投資,大家都快沒錢了,關鍵是有錢也不想給,心有不甘呀。」

秦楠楠的頭髮潮乎乎的,臉蛋白裏透紅,雖是素顏朝天,卻美艷不可方物。這是剛洗完澡!梁惠凱心裏不禁怦怦直跳,那句話叫女為悅己者容,說她心裏還有自己?一時間不敢再看,轉臉問秦柯南:「以他們現在的胃口,需要多少錢才能擺平?」

秦柯南說:「最基本的要求必須在縣裏蓋樓,家裏人頭多的論人頭,磚頭多的論磚頭,算下來差不多一口人最少兩套房子。一套按一百平,十五萬不多吧?這就要三個億呀!其他的再給你來點兒什麼么蛾子,比如安家費,每個人頭上最少十來萬,要命不是?」

秦楠楠嘟囔著:「早勸你別參與,你們都不聽,騎虎難下了吧?」秦柯南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不說這個了,掃興!大冬天吃火鍋最好不過了,我妹妹這兒有純正的壩上羊肉,秘制菌湯,為了迎接你的到來,可是下了功夫的。」「瞎說啥呢,平時少伺候你了?」秦楠楠瞪了他一眼,到廚房忙活去了

梁惠凱訕訕一笑說:「我這人不會吃,填飽肚子就好。」秦柯南說:「只要你不是傻子,就能吃出好來。俗話說『無雞不鮮,無鴨不香,無骨不濃』,我妹妹吊制白湯時用老母雞、老母鴨、大豬骨頭、鯽魚,熬制了一下午。大老闆親自伺候你,面子夠大!」

梁惠凱往廚房看了一眼,低聲訓斥道:「別瞎說行不?我無所謂,讓你妹妹多難看?」秦柯南罵道:「你小子就沒良心!我妹妹多好?眼瞎了?」梁惠凱說:「再好我也不能都娶回家吧?靠譜點行不?」

秦楠楠生氣的罵道:「我看你就是腦子進水,腦袋長包,豬腦,估計是頭和屁股裝反了!」梁惠凱忍不住一樂,笑罵道:「還有這份閑心?看來是虧的少!」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梁惠凱多日沒有和秦柯南兄妹在一起吃飯,圍在熱氣騰騰的銅鍋旁邊肆無忌憚的大快朵頤,倍感親切。

喝道興處,秦柯南的嘴又沒譜了,說道:「你小子可以啊,說是住監獄卻一直在外面飄着,而且礦山還有金宏泰替你打理,有福之人啊!兄弟,說老實話,這半年掙了有七八千萬了吧?」梁慧凱說:「差不多吧,最近這兩個月太瘋狂了,掙了四千多萬!哈哈,離億萬富翁的夢想越來越近了。」

秦柯南嘆口氣說道:「你小子純粹是有狗屎運,我是服了你了。」秦楠楠嗔道:「吃飯呢,能不能文明點?」秦柯南哈哈一笑,又問道:「兜里有錢了,下一步有什麼目標嗎?」

梁慧凱愣了愣說:「沒想過,錢在兜里還沒有捂熱乎呢,先捂幾天再說。」秦柯南腦子裏忽然閃出一個念頭,說道:「要不你也入一股?如果有新生力量進來,我們就能轉開了。」

梁惠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你那些朋友我看不上,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是不會和他們摻和在一起的。不過,你要用錢就說話,不收你利息。」秦柯楠笑笑說:「你要借我一個億,咱們就成最大的股東了。」梁慧凱說:「先借五千萬是可以的,那五千萬要等到明年了。」

秦柯楠只是隨口說說,但是梁惠凱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既然說出口一定不會虛與委蛇。誰能張口就說借你一個億?不論真假,就沖這句話就讓人感動一輩子。秦柯南心裏一熱,說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不會是還惦記着我妹妹吧?」梁惠凱哭笑不得:「你胡說啥呢?喝多了?」

秦柯南問道:「哪你什麼意思?不怕我賠了?」梁慧凱說:「礦山在那兒擺着呢,你們開不下去總有人能開,有本事的人多的是,我怕啥?」秦柯南說:「也是哈!這麼說我就不用擔心了?」梁惠凱說:「要是拖上十年八年的也夠煩心的。」秦柯南「呸」了一聲說:「你就不能讓我高興一會兒?」

秦楠楠聽着他倆胡扯,心裏一動。再過個一年半載,梁惠凱就成了當地數得着的有錢人,再加上背後有金宏泰支持,說不定就能把這個銅礦盤下來。如果他們兄妹和梁惠凱聯手,再加上金宏泰,肯定要比這幫烏合之眾厲害。

這麼一想,秦楠楠的心思活絡起來,接過話說道:「還往裏投什麼錢呀?別總異想天開了,投得越多賠得越多,到此為止吧!」梁惠凱也說道:「楠楠說的有道理,做生意不能賭博,何況現在眼看着就干不下去,而且你們也沒有好的辦法,就不要折騰了,等等再說吧也好」

秦克楠尷尬一笑,說道:「就是開個玩笑,這點兒事我還看不出來?來,咱們干一杯!」秦柯南心裏堵得慌,又被梁惠凱感動的稀里嘩啦,喝起酒來不管不顧,一口一杯就下去了。不一會兒,半斤酒下肚,人也就醉成了一灘爛泥。

把秦柯南拖進房間,兩人接着吃。秦楠楠給粱惠凱盛了一碗菌湯說道:「這是我托旅行社從雲南帶回來的野山菌熬的湯,名字也很有意思,有叫動物名字的,什麼野生羊肚菌、黃牛肝菌、黑雞樅菌,也有像各種植物的,野生松茸、野生織金竹蓀、高原姬松茸、高原蟲草花等,一共十種,我取名叫雲南十珍山菌潤養湯,你嘗嘗。」

梁惠凱嘗了嘗,別說,味道特別鮮,說道:「味道不錯,和我北京的一個朋友開的『香草雲南原生態火鍋店』的味道有一拼!」秦楠楠高興,等他喝完馬上又盛了一碗說道:「愛喝就多喝點。」

只剩下兩人吃飯,秦楠楠又是極盡溫柔,梁惠凱不由得放不開手腳了,讓喝就喝,一頓飯下來喝了三四碗。吃完飯,秦楠楠說:「去樓上,我和你談件事兒。」梁惠凱澀澀的說:「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秦楠楠瞥了他一眼,不再理會,轉身上了樓。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上過人家的床,在她面前一輩子都直不起腰來,梁慧凱只好跟着上了樓。進到房間,秦楠楠把梁惠凱的外套脫了,掛在衣帽鈎上,說道:「坐吧,不會不知道床在哪兒吧?」

聞着女人身上的香氣,梁惠凱的心不爭氣的躁動起來。暗自深呼吸幾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道:「楠楠,我不能再耽誤你,咱倆還是以普通的朋友交往為好啊。」秦楠楠說:「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只是叫你來談個事而已。」梁惠凱老臉一紅說:「那最好,我怕耽誤了你的前程。什麼事兒啊?」

秦楠楠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梁惠凱對面說道:「我心裏有個計劃,你聽聽行不?依我看來,我哥他們的銅礦肯定開不下去,他們把事情想簡單了!韓少波的胃口太大,而我哥他們的資金又有限,這是永遠也談不攏的。我為什麼不讓你借給我哥錢,就是想讓他們這個項目黃了,然後你抄底去!當然,你要想帶着我們兄妹玩兒,那更好。」

梁慧凱說:「我的資金也不夠啊。」秦楠楠「切」了一聲說道:「金宏泰把閨女都白給你了,而且,他還幫你管理礦山,這不是明著把你當女婿了嗎?他當初不參與,我估計是不想和村裏的人鬧僵,如果由你出面,面對巨大的利益,你說他能不動心嗎?」梁惠凱說:「有道理!」

見梁惠凱有意,秦楠楠開心的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咱們有這個心理準備,見機行事就好。」梁惠凱說:「聽你的意思,已經有好主意了?」

秦楠楠得意一笑說:「這次賠了他們村一千萬,這筆錢一部分給了死者的家屬,也給村民們分了不少。我想,既然是韓少波帶頭的,他應該得到的更多。像他這種混混,有了錢肯定會揮霍,吃喝嫖賭抽一樣也少不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梁慧凱說:「你想從賭場上贏他的錢,讓他欠一屁股債?」

秦楠楠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禁有些恍惚,說道:「真聰明,我就喜歡你這樣!」被女人誇了一句,梁慧凱的腦子暈乎乎的,說道:「這事你可別親自出馬。」秦楠楠笑眯眯的問道:「怎麼,捨不得我?」梁慧凱說:「他就是個混蛋,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你再厲害也是個女孩子,很容易吃虧的。」

秦楠楠柔柔的說道:「放心吧,賭博又不只是我們兩個人。再說這種想法是咱們一廂情願,能不能成還兩說着呢。即便是有機會,一開始我不出面,慢慢的等他上鈎了,再跟他玩兒大的。只要抓住他的命門,他還不乖乖的?到時候你吃肉給我點兒湯喝就行了。」

梁惠凱說:「這事兒說說簡單,關鍵是怎麼做的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秦楠楠說:「你沒看我都不敢告訴我哥?我都擔心他酒喝多了,一不小心說漏了。」

梁惠凱點點頭說:「楠楠,什麼事也彆強求,行就行,不行拉倒,咱們現在什麼都不缺不是?而且這只是一種方案,如果等我回來,收拾他咱們有的是辦法。」秦楠楠說:「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你這一陣不是回不來嘛,如果有機會,順手把他拿下就省事多了。」

梁惠凱說:「我知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順其自然就好。」秦楠楠鼻子裏輕輕的哼了一聲,站起來問道:「喝點什麼?茶?還是飲料?」眼前的女人曲線玲瓏,暗香浮動,梁惠凱意亂情迷,不敢再呆下去了,說道:「天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秦楠楠的眼裏閃出一絲失望,說道:「害怕我纏着你?」梁慧凱說:「我什麼也給不了你,你還是像過去那樣決絕點兒好。你不知道,來的時候我閨女想跟着我走,可我就連這點兒小小的願望都滿足不了她,你說我慚愧不?」秦楠楠幽幽的說道:「是啊,你的生活太亂了,不是我想要的。走吧!」

梁惠凱剛站起來,忽然覺得嘴唇發麻,還沒走到衣帽鈎前,馬上頭暈、噁心。肚子裏如同刀攪,苦笑道:「你不會又給我下藥了吧?」秦楠楠見他滿頭大汗,愣愣的說:「咱們吃的都一樣,胡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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