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陷入僵局

第603章 陷入僵局

在劉若雁的眼皮子底下和王冬冬鬼混在一起,梁惠凱還真擔心這個姐姐罵他放肆。幸好牧穎遇到劉若雁后相見恨晚,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勢,好到無話不說,寸步不離,以至於她們走的時候,劉若雁都沒有機會單獨和梁惠凱說句話,只能用還算凌厲的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這才避免了尷尬。

不過,姐倆走後,梁惠凱有點害怕和牧穎單獨相處了,接二連三的被誤會,沒準鄉里的人也會產生類似想法。自己是個浪蕩公子,過一年半載的一走了之,但是不能壞了牧穎的名聲啊,人家可是天之驕子,容不得褻瀆。梁惠凱有這種想法,牧穎也小心起來,再去市裏辦證就帶着公車,也不喊梁惠凱同去了。

場地平整好后,把廠家的技術人員請來,定好設備的基礎,接着開始買鋼結構蓋廠房。這個梁惠凱擅長,做好基礎,埋好預製螺栓,租一輛汽車吊,十幾天的功夫大框架就做好了。剩下的事更簡單了,用瓦楞板、彩鋼板封頂、做牆,一座空廠房就建好了。

日子過得飛快,眨眼間就到了年底。按說應該回礦山去看看,然而梁惠凱不打算回去,如果他露面兒,縣裏的領導們肯定都知道他回去了,不去拜訪就說不過去。現在梁惠凱可是身價幾千萬的人,他不在乎那點兒錢,但是怎麼講這事兒做起來心裏也不爽啊!

不過,他決定去拜訪武玉海和歐陽奮發,這兩位領導他是從內心裏尊重的。歐陽奮發好說,拿什麼他也會不挑。

這天上午,梁惠凱去了大院,到門外打通了武玉海的電話。平時不打電話,過年打電話還能有什麼事兒?武玉海太明白他們的套路了,說道:「公事你就來,私事別找我,忙着呢。」梁慧凱說:「領導,我是來給您彙報工程進度的。」就那麼大的一個小項目,縣裏早彙報了,武玉海哪信?說道:「別耍滑啊。」

武玉海說:「你小子說話倒不客氣,不拿村長當幹部不是?」梁惠凱嘿嘿一樂:「在我心裏您只是個受人尊重的長輩,我也從來沒把你當領導。我已經到了,不讓我去我就站在門口等著您。」武玉海說:「好嘛,我認識了個無賴!惹不起你,來吧。」

到了武玉海的辦公室,梁惠凱一本正經的說道:「領導,這個項目大體的進度您應該都知道了,我說說牧鄉長的遠期規劃。牧鄉長打算分三步走,第一步爭取在明年五一之前酸棗汁廠和酒廠同時投產。投產後需要做廣告,省里的電視台由牧鄉長去負責聯繫,市裏的電視台是不是您老人家負責呀?當然,能讓市裏的、各個縣裏的電視台在黃金時間段同時播放就最好不過了。」

武玉海一樂,問道:「還有什麼要求?」梁惠凱說:「沒了。如果能打開市場,就接着走第二步,爭取兩年時間讓鄉里的,或者附近的老百姓都種上葡萄,那時鄉里再建一個葡萄酒廠。」

武玉海眼睛一亮,說道:「好,有想法,我支持你們!第三步呢?」梁惠凱說:「如果一切發展順利,品牌能夠打響,鄉里就會融資,擴大生產規模,同時籌劃上市工作。牧鄉長和北京的一家金融公司的老總關係非常好,應該問題不大。」

「還有上市的打算?」武玉海聽後有點吃驚,愣了愣說:「你們年輕人真敢想,遠期規劃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好,好!如果他們有決心,市裏將大力支持他們!」

梁慧凱說:「第二步、第三步的事兒和我就沒關係了,我只是傳達一下牧鄉長的想法。您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擾您了,送您一個黑磚頭吧。」說着從包里拿出硯台擺在辦公桌上。

「易縣的硯台?」武玉海先前還笑眯眯的,等看清楚后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變得嚴肅起來,說道:「不對,怎麼是舊的?你這不會是古玩吧?」

梁慧凱說:「好眼力,是件老舊的東西。您看這是『東籬』二字,『東籬』是元代著名大戲劇家、散曲家馬致遠的號。不過,我只花了二百塊錢在咱們市裏的古玩市場買的。不怕您笑話,我是一個大老粗,留着沒用,送給您這樣的文化人最合適不過了。」

武玉海盯着梁惠凱,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說你不老實,果然!也就是你敢來給我送東西,你問問別人誰敢?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拿走吧,我不能要!」

梁惠凱臊得滿臉通紅,坐卧不安。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能拿回去吧?厚著臉皮說道:「您還不了解我?我不是沖着你這個領導的頭銜來的,而是尊重您的人品,把您當做長輩。硯台是中國的傳統文房四寶之一,不僅是文房用具,更由於它性質堅固傳百世而不朽!我送您硯台是表達我的敬意,也是期盼著您能在這兒留下不朽的功績。」

武玉海忍不住一笑:「你也太高看我了!這馬屁拍的我拒絕不是不拒絕不是。不過,也曾有人把自己比作硯台自嘲,說自己默默無聞,碌碌無為!你不會是嘲笑我碌碌無為吧?」

還有這種說法?孤陋寡聞了,有文化的人太難伺候!梁惠凱尷尬的笑笑,不知道該怎麼應了。武玉海見狀哈哈大笑,說道:「好吧,我收了,就讓它做個見證,看看我能在這兒做貢獻呢,還是碌碌無為!」梁惠凱長出了一口氣,心道,以後再也不給你送東西了!

兩人閑扯一會兒,歐陽奮發說:「你聽說了嗎?你們那兒的銅礦出事了!」梁惠凱一驚,說道:「這段時間我沒回去,沒聽說,怎麼了?」歐陽奮發說:「還能怎樣?拆遷的事唄!這個崔大福沒有一點兒政治頭腦,親自帶隊去了,竟然鬧出了人命,不懂得保護自己,幼稚!」

報應來的真快,這個崔大福的官運恐怕從此就要走下坡路了!本想說幾句落井下石的話,但是梁惠凱一想到腳踩雙星的時湘君,心裏又有些同情,有些遺憾,也就沒了幸災樂禍的心。何況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以崔大福的智商和手段,恐怕從宋金花出國的那一刻起,他的政治生涯就到頭了。

歐陽奮發沒有細說事情的原委,但是銅礦里有秦柯南的股份,怎麼說也是朋友,關心關心是應該的。出來後梁惠凱馬上給秦柯南打電話問道:「你們的銅礦出事了?」

秦柯南說:「可不,亂套了!前段時間完工了五棟樓,我們打算先讓一部分人先搬進來。你也知道,他們村的人比較難纏,只要有人能搬進來,剩下的不就相對好說點了嗎?只是村裏的領導們太操蛋了,純粹是幫龜孫子,禮一分錢都不少收,但是收了錢卻不辦事,太氣人了。」

梁惠凱說:「你妹妹不是說了嗎?他們村裏帶頭的人是韓少波,你把他擺平不就完了嗎?」秦柯南說:「這傢伙胃口太大呀,張口一個億,做夢不是?」梁惠凱也被驚住了:「他還真敢要!」

秦柯南說:「誰說不是呢?我還沒有一個億呢!我的意思是先找人把他揍一頓,把他打服再說。可那幾個股東擔心反被打一頓,都不同意,就找崔大福去了。崔大福收了禮倒也痛快,通知村東頭的百十來戶限期搬走。到了期限,沒有一戶搬的,崔大福帶着一隊民警就來了,指揮鏟車就要把房子推了。

別的老百姓見了領導、民警都害怕,他們村的人好像不怕死一般,男女老少堵在村口對峙起來。崔大福丟不起面子,把防暴警察喊過去,結果不小心打死一個老人。這下捅了馬蜂窩,村裏的一千多號人齊上陣,拿着木棍、鐵鍬都來了。崔大福本事再大也不能把老百姓都抓起來呀,只好撤了。

他撤了,事情卻沒完,村裏一部分人到縣裏靜坐,一部分人把公路堵了!你不知道有多壯觀,汽車堵了幾十公里,都到了臨縣,事情越鬧越大。靠!崔大福惹了事,最後還要我們出血,你猜猜多少錢擺平的?」

梁惠凱使個大勁說:「二百萬?」秦柯南恨恨的說:「二百萬是個零頭,一千萬呢!不給他們就不撤人。可縣裏的領導都在看笑話,逼着崔大福解決,他有什麼本事?最後我們只好出錢了事。錢給了,但是搬遷的事兒還沒有眉目,快愁死了!」

梁惠凱問:「你們準備怎麼辦?」秦柯南恨聲說道:「靠,別給臉不要,惹急了我先把韓少波打殘,殺雞儆猴!」梁惠凱說:「省省吧,他們都敢和民警對峙,你打殘一個人管用嗎?說不定把你們的工程指揮部拆了!動動腦子吧,別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秦柯南說:「哪怎麼辦?難道就這麼耗著?」梁惠凱說:「你想,這次的事件以村民的大獲全勝而告終,會讓他們更團結,也可以說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所以很難辦。」秦柯南可憐兮兮的說:「老弟,我已經投了五千多萬了,這是要命的節奏啊!要不你回來幫我們想想辦法?」

梁惠凱說:「我又不是神仙,能有什麼好主意?而且這也不是你自己的礦山,我怎麼幫?頂多把韓少波打一頓,可倒霉的不還是你們嗎?現在只要有什麼對村民不利的事兒,他們都會賴在你們的頭上,你們很危險呀。我看你們最好要避其鋒芒,過一陣兒再說。」

秦柯南說:「對了,聽說你到阜縣是武玉海親自指示的?你啥時候還有這層關係?不簡單呀!」梁惠凱說:「別想的太多,只能說和他有交集而已,說不上好。你也應該知道,武玉海和別的領導不一樣,不是你送錢就能擺平的。不過,我聽歐陽奮發的意思,市裏對你們這件事兒很不滿意。」

秦柯南悻悻的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梁惠凱說:「目前看,來硬的你們不一定是對手,而且越鬧越僵。所以只能暗度陳倉,巧取豪奪。不過,現在你們已經成功的激起了村民的鬥志和慾望,擺平韓少波也不一定能管用了!」

秦柯南說:「聽你這麼說,只能等死了?」梁惠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就看你們有多少錢了。」秦柯南說:「有錢我也不敢再投了,我看就是無底洞。把我惹急了,說不得就要鋌而走險!」

梁惠凱說:「衝動的話都不要說!現在你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不要再做那些冒險的事兒!錢沒了還可以再賺,人有了事兒,什麼都沒了!」秦柯南鬱悶,問道:「啥時候回來,陪我喝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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