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章 曲終人散 1

「錯哪兒啦？看你人前背後那個大度，沒想到心裏憋著勁兒呢。」

「媽，大度不是也有個底線，說心裏話看到如今曲香雲被秦明丟在了國內，我心裏其實是竊喜的，她那種人活該沒有幸福的結尾。看見了她說不計較曾經發生的事情，那是自欺欺人。人啊，就是骨子裏的劣根性潛伏着，誰都不是聖人，一笑泯恩仇那是戲里演的。生活中發生了的事是無法抹殺乾淨的。」柳紅看着老媽和嫂子實話實說着，柳媽和燕子都沉默了。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她們都氣的夠嗆。沒說沒問，那是關照玉霞的面子，人到現在也是憋著一口氣，可又怎麼能跟一個要死的人翻舊賬啊。現在她們聽了柳紅的話，才知道過去的事情當時柳紅是怎樣噁心和氣憤。有時候理解也是一種升華。

「唉，算了，小姑子，妹夫都這樣啦，還有什麼事翻不過去啊。就叫曲香雲噁心幾天吧。」

「燕子，你怎麼也跟她一樣，現在遭罪的是程青。那孩子這幾年對你妹那是沒說的好，功過相抵吧。晚上柳紅你就回去，二十四跪都拜了還差最後一哆嗦嗎。」柳媽看着自己的女兒說道。

「好的，媽、嫂子，跟你們吐吐苦水這心裏亮堂多了。」

「誰敢欺負我妹啊，跟哥說說，哥幫你出氣。」正說着柳福回來了，接過話問道。

「你就別跟着參和啦，回來了就趕緊吃餃子，柳紅包好拿過來的。」燕子生怕柳福再挑起這個話頭，叫婆婆跟着生氣上火。

「說的是程青的事兒吧，妹，你是不知道程青被我和曲風收拾了兩次，還被老爸狠狠的罵過一回。我們早就給你出氣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將來也不得善終，那就是報應。」柳福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喝進了肚子裏后說着。

大哥的話引起了柳紅的思緒翻轉，這個認知和自己前世看待程青一個樣子。還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餃子就酒越喝越有。老媽，老婆你們都看着我幹什麼，這些是男人們解決事情的方法，程青那種人就是欠揍。也就是我妹寬容他，換個人早就跟他拜拜了。說起來也就沒有小妹晚年的家庭團聚夫妻聚首了。」柳福又倒上了一杯酒感慨的說着。

「我還以為我兒子什麼都不知道呢，沒想到也能給妹妹撐腰。」柳媽幾分開懷的說。

「老媽，細論起來那是我姐，弟弟哪能不給姐姐出氣的。」

「你喝高了吧，怎麼什麼都提啊。」燕子看着柳媽的臉色嗔怪的說道。

「說就說吧，那本來就是事實。現在程青已然躺在床上熬日子，就都翻篇吧。」柳媽神情落寂的說着，默默的吃起了餃子。這邊燕子幽怨的看着柳福，柳紅也是滿心的愁苦，這件事還是媽翻不過去的遺憾。柳福也是說完了後悔，幾個人都不說話了，陪着老媽默默的吃飯。

「妹，程青那裏要是有了安排，今晚就別回去了，教教我怎麼在電腦上鬥地主唄。」過了一會柳福打破了沉默的對柳紅說。

「哥，你怎麼也迷上電腦了。」

「他呀，還不是兒子教唆的，君君說常上上網能了解更多的國家大事兒，也能豐富日常生活。你哥他國家大事兒沒看多少，迷上鬥地主了。也不跟我搶電視看球啦，整天下了班就上網鬥地主去。」燕子揶揄到。

「那還不好，也省得你跟我擠在一張小床上看電視劇，你愛看的我不愛看，我愛看的你不喜歡。」柳媽笑道。剛才的冷清被忘在了腦後，幾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哥，我來的時候就準備今晚不回去了，好好的陪陪老媽，哥，嫂子，你們也可以在電腦上下載電視劇看啊，不必每天等著播出一二集看的不過癮。」

「妹，哥就是這個意思，可哥笨啊，君君兩口子倒是教了我幾回，就是記不住。你今天看着我弄，你面前哥不怕笑話。」

「你啥意思啊，兒媳婦可從來沒笑話過你。」

「是啊，兒媳婦是你選的，一說她你就不高興。我畢竟是老公公，君君又忙的沒時間，小妹來了正好好好的教教我。」

「哥，其實我懂的也不是特別的多，在這些高科技面前，我們都是小學生。」柳紅笑道，聽得出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哥嫂對侄媳婦的看法也不一樣，現在很多的老人和年輕人都難合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不住在一塊兒。

「妹，說小學生那都是客氣，我啊就是幼兒園水平的，能開機關機就不錯了。」

「那我就是文盲了，看見那個小屏幕就頭疼，還是看電視好。」柳媽接過來說着。

吃過了飯，柳紅給程青去了個電話，問了問他的身體，囑咐著按時吃藥。

「小妹，我又沒看住妹夫大小便，結果又整被窩裏了。不過你放心，我都洗過了。」電話那頭，曲香雲說道。

「香雲姐，叫你受累了，我媽這邊前幾天拉肚子，現在身體挺虛弱的，我嫂子也很久沒回娘家看看了，你就在那邊幫我幾天，有事給我電話啊。」

「小妹，你又這麼客氣，我可是你姐，我幫你是應該的啊，跟你家大姨說，我過幾日去看她。」

計劃就是沒有變化快，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家裏就出事兒了。柳紅和柳媽都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小妹，你趕快回來啊，程青他割腕自殺，被我發現了，現在滿床都是血啊。」電話的那頭曲香雲焦急的說道。

「啊！你叫救護車了沒有啊？」

「小妹，我、我給嚇的忘了。」曲香雲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柳紅也趕緊的起來穿衣服。

「丫頭，是不是程青不好了，叫你哥開車送你回去，現在這個點公交車還沒出來呢。」柳媽跟着着急的說。

「媽，沒啥大事，具體的香雲也沒來得及說，等我哥回來您問他吧。」

「妹，你也別太着急上火了，癌症就是個折磨人的病，挨不過去求死的人很多。其實被病痛折磨著等死，還不如安樂死呢。」柳福和柳紅坐上了車，柳福才安慰著自己的妹妹（姐姐）。

「是啊，生不如死說的就是患了癌症的人，以前理解的不深，這幾年照顧你妹夫，我可是感同身受。回家也別跟媽細說，媽準會埋怨我不該這樣那樣的。」

「妹，你也別多想，香雲在那兒照顧的一定不比你差哪去。」

「唉，人就是脆弱的，也許叫香雲過來是我考慮不周。你妹夫多好面子的人啊，我的那些朋友他都不想叫人看見脆弱的一面，更別說是曲香雲了。」

「妹，妹夫不是那樣的人，他可不會因為曲香雲而自殺。」

「被病痛磋磨了好幾年，他不是那種能有勇氣自殺的人，還是有什麼誘因。」

「那你也沒必要自責，誰還不會任性一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