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心，舊人的臉 10

喬今昔調皮的吐吐舌，「不乾不淨，吃了沒病。」蹦蹦跳跳的拐進了卧室。.

「這孩子。」老人滿眼的寵溺，「阿夕，昔昔乖不乖？有沒有欺負你？你和外婆說，外婆給你做主。」

何夕有點納悶，「喬今昔，她很兇嗎？」

老人眼神略顯暗淡，「昔昔很乖，那些小孩看昔昔沒爸爸想欺負她。但我們昔昔可厲害了，整一隻豎起全身防備的小刺蝟，戰無不勝。」老人嘆口氣，「昔昔吃了很多苦，八歲起就和他媽媽四處漂泊，現在終於能安頓下來了，」

何夕想起她像哈巴狗一樣的眼神和外婆口裡的形象完全連不上邊，這就是人的兩面性。

「阿夕，你們要好好相處，好孩子一定會幸福的。」

幸福嗎？火苗越來越旺，心漸漸傾暖居。

冬日的月光穿過濃濃的雲層，薄薄的光華布滿整個陷入了沉睡的小山村，喬今昔有點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低低嘆口氣，披衣起身。

院子里何夕半坐在木樁上，整個人暈染上一層淡淡的白霧，有種孤寂啃噬著心扉，低頭玩弄著手上的iPhone，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涼爽的秋季提前進入了寒冬。

「阿夕，我和你媽媽分開了。」何子言推開何夕房間的門，何夕聞言從書本里抬起頭，心裡冷冷的笑：分開，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

「哦。」低低的答道，無毫情緒。

「阿夕，以後你是跟我還是你媽媽？」

「什麼意思？」聲音倏地冰冷。即使他們經常吵，一方在家另一方就很難找到身影，但是至少還是一個家，他還是有爸爸，也有個工作很忙的媽媽，他還可以繼續欺騙他人和自己的心赭。

何子言心存愧疚，但是還是實言，「我和你媽離婚了，我們尊重你的意見。」

「何子言，阿夕當然跟我。」秦思思走上來毫不客氣的說道：「你那點錢怎麼養活兒子。」

何子言不滿的看著她：「你整天都忙公司的事，什麼時候顧過兒子，錢是萬能的嗎，而且我爸那邊阿夕以後要什麼條件給不起？」

「你們離婚了？」何夕一個一個字的重複著，字字敲打著他心。

「阿夕……」

何子言與秦思思都發現了兒子的不正常，試圖講些什麼，但是話在嘴角打著旋兒，無法吐露在空氣里，。

「出去，都出去。」何夕眼睛乾澀，心中苦楚，但是世上卻沒一個人能幫他！

最後秦思思經過一番考慮，還是放棄了爭奪撫養權，何夕和何子言離開了那個豪華冰冷的家。

那天，夜幕早早掛上樹梢，枯葉片片滑落，何夕走出大門的時候，停住腳步轉過身，看見秦思思孤伶伶的站在陽台上，月色剔透，風吹起她的長發，漫天飛舞……

「何夕？」輕柔的女聲打斷他的遐想，喬今昔的氣息縈繞在空氣里，淡淡的檸檬香怡人淡雅，何夕低低應了聲，繼續把玩著手裡的玩意。

夜寂遼，心空透，喬今昔感覺到了他聲音里透出的傷愁像經過一番發酵更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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