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說著
李琳琳一邊說著，一邊盯著成安的眼睛來看，這個故事大部分是根據成安的精力來改編的，至於成安是不是真的能夠看見異世界的鬼魂，則是李琳琳大膽的猜測。
李復生醒來之後，李琳琳便安排他去調查成安的過往經歷，他找來了許多成安以前的繪畫。
17歲以前成安的繪畫風格還是屬於寫實派，血淋淋的，看起來恐怖，但卻一點不陰鬱，並沒有那種直擊人心靈的可怕。
而他近兩年的話，美麗之中帶著一些詭異，彷彿是藏著毒牙的蛇蠍美人，誘惑著人往深淵之中一步一步的踏去，彷彿多看一眼，便會深陷泥潭。
這就是成安的畫的魅力。
「然後呢？」
成安笑了笑，那笑意並未達及眼底。
「你能看見鬼！但你卻不是通靈師，也不是御魂師，或是控魂師，你只是單純的能看見鬼，甚至不能夠和鬼交流，你能看見的那些鬼都是此後極其詭異的場景。」
「哈哈哈哈……」
成安突然的開口大笑了起來，指著李琳琳說道：「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
他似乎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世上最有趣的笑話，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知道什麼是真的。」肖蔚然等成安笑過之後開口說道：「你不過是在逃避現實罷了。至於為什麼殺人，想必是為了，獲取鬼氣從而達到能夠看見這些鬼的死狀，保住你的天才之名。」
肖蔚然這話說完，成安便不笑了。
「我很愛凌曼的。」
成安低著頭，喃喃自語的說道：「可是她卻要多管閑事，這是為什麼呢？吳映藍明明警告過她，不出門就不會死的。」
「你為什麼要殺了，跟你關係那麼好的朋友嗎？」
成安挑了挑眉，說道：「他們可都是自殺，你不要冤枉我。」
「是你設計讓他們死了才對。」
李琳琳冷冷的說道：「整個事件的起因便是程凌曼看到了，祝博遠對吳映藍施暴。至於到底是祝博遠對吳映藍施暴，還是吳映藍有受虐傾向，想必你應該很清楚吧。」
「公職小姐，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成安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便斂了過去，反而沉著臉對李琳琳說道：「難道你們公職辦案，都是依靠想象力的嗎？」
「一個好的想象力是破案的關鍵，只有假設一切可能之後求證，才能得出正確的結果。」
肖蔚然從牆邊的陰影之中慢慢的走了出來，坐在李琳琳身邊，點著桌子對成安說道：「經過鑒定，祝願博並沒有任何精神類疾病，而且祝博遠並不酗酒。」
聽了這麼一句話，成安的臉色瞬間失去了笑容，他整個人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散發出濃烈的冷氣。
「他都說了！」
成安往後面的椅背上一靠，勾起一抹冷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這些人都是我設計殺死的，罪名我都承認。」
「吳映藍是你的幫手。」
成安點了點頭，說道：「她死後靈魂為我所用，必須聽我的命令行事。」
「可你又不是控魂師，如何……」
成安沖李琳琳擺了擺手說道：「我說的已經夠多的了，再多的我是不會說的。」
「好，不問你這些，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去殺人？難道畫畫對於你來說真的這麼重要嗎？」
李琳琳想不通，一個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殺人？人之所以稱之為人，是有最起碼的道德底線，是非觀和法律意識，如果這些東西都沒有了，那他怎麼能稱之為人呢？
所有的事物都是一個謎團，而解開這個謎團的鑰匙是另一個謎團——愛默生。
「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畫，表現出來的遠沒有你們所看見的那麼膚淺，總有一天你們會被你們所見到的東西蒙蔽了雙眼，失去對這個世界認識。」
成安看著天花板，眼神迷離而縹緲，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人的大腦是最為複雜的結構，就算可以預判他的行為，卻永遠不知道，他大腦深處那千奇百怪的想法。
成安盯著李琳琳說道：「你的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什麼？」
李琳琳還沒有反應過來，旁邊肖蔚然整個人都凌厲起來，惡聲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誰知道呢？」
成安勾起一抹冷笑，看著李琳琳，沖他小聲的噓了一聲：「這是不能說的秘密，說了，我就該死了。」
這案子算是結了，可李琳琳卻一點也沒有能開心起來，抓住了兇手難道不值得開心嗎？以這種方式逮捕成安，並沒有任何意義，他們依舊無法拿出任何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情是成安做成的。
將報告遞給陳局之後，李琳琳還有些想不通，成安到底是為了什麼？此刻的他非常想將成安的腦袋拋開，看一下這裡面大腦的構造與普通人的構造是否有不同。
「這種事情你想破腦袋也沒有辦法想通的，與其想不通硬想，不如放開了。」
「時間會沖淡一切？」
李琳琳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身形高大而魁梧的肖蔚然說道：「可我不想沖淡一切，我想解開它。」
「不，時間會告訴你，你沒有時間來糾結這一類小事。一個犯罪所思所想無所謂，只要咱們將他抓住，就OK。」
李琳琳翻了個白眼，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至理名言，天才也不過如此嘛。
李琳琳眼神之中的鄙視表現的過於明顯，肖蔚然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明明就是想安慰一下李琳琳，讓他不必要過分糾結，畢竟往後這樣類似的案子多的去了，何苦在這種無法解開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今天破案了，咱們去吃小龍蝦吧。肖蔚然請客。」
李琳琳連忙撇開眼，拍了拍手對在座的組員說道，在座的隊員以李復生為首，全部都拍巴掌，歡呼了起來，只有喬硯推了推眼鏡，眼中甚是不滿。
肖蔚然看了李琳琳一眼，接著說道:「我請客，大家儘管吃，你們副隊買單。」
「切，老大太小氣了吧。」
「就是，頭兒，你怎麼能讓副頭兒，一個女孩家家的請客？」
看著辦公室中的歡聲笑語，倒是將鬱悶心情一衝而散，看著外面漫天的繁星，倒是個聚餐的好時候。
時間他們還在糾結到底誰該買單，只是肖蔚然冷眼看著他們嘴角掛著冷笑，一下子原本熱熱鬧鬧的聚餐，瞬間就冷了場。
李琳琳抽了抽嘴角小聲的對肖蔚然說道：「喂，你到底懂不懂得看場合？這時候你這樣不是影響大家吃飯的心情嗎？好不容易幫你融入集體，你就怎麼著拆我的台嗎？」
肖蔚然揚了揚眉毛，對李琳琳說道：「難道以我的情商還不能融入你們這個群平民的生活？」
李琳琳努力的在自己心中告訴自己，不要和這個精神分裂者生氣，否則氣壞了自己，也沒人給報醫藥費，只是此仇不報非君子，就算李琳琳是個女子也得報仇，於是她狠狠的踩了肖蔚然一腳，接著說道：「那就謝謝您紆尊降貴，融入我們這群平民。」
哪知，李琳琳這腳並沒有踩准，力氣用的十足，可肖蔚然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倒是旁邊喬硯皺了皺眉，略帶著委屈的說道：「雖說我吃的多了點，但是你也不用這麼下死力氣的踩我吧。」
一兩句話說開了之後，整個飯桌之中又是一片其樂融融，十二道蝦，這是全蝦宴。
看著肖蔚然沒打算，動手的意思，李琳琳遞給了他手套說道：「給，別客氣，不會讓你付錢的，到時候讓陳局給我們報銷。」
見肖蔚然沒有接手套的意思，李琳琳打量一下他問道：「你該不會是不知道怎麼吃蝦吧？」
李琳琳這個話說完，肖蔚然連整個都黑了下來，得還真讓自己給說中了，這傢伙不會吃蝦。
「什麼，頭兒，你居然不會吃蝦，來來我教你！」
李復生這傢伙一點都不會看臉色，明顯看著肖蔚然整個人都冷了下來，他還自告奮勇的提出來要給他演示，如何完整的吃上小龍蝦。
肖蔚然可是個天才，做一個天才，最不被允許的就是，被這些普通人給看不起。
正當肖蔚然要掀桌子走人之時，李琳琳這邊接到了一個電話，看了看來電顯示居然是陳局。
李琳琳沖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說道：「陳局來電話了，你們安靜一點。」
接完陳局的電話之後，李琳琳看了看，桌子上的大蝦說道：「打包吧，咱們可能要加班。」
「什麼？」
眾人正吃得意猶未盡，聽到這麼一個消息，都有點接受不了，這麼多天來，他們可是沒怎麼正經吃過一頓飯，好容易以為今天這案子結了便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頓，沒想到只是吃頓飯的功夫便又被召集了起來。
「又出現案子了，他們處理不了，只有咱們。」
「什麼案子啊？咱不能把這頓飯安安靜靜的吃完嗎？」
李復生剛剛光是給肖蔚然如何吃蝦了？自己倒是沒吃幾個，眼下心中有一些怨氣。
「大案子。校車劫持事件。」
顧瀲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錶，說道：「這個時間點的校車，如果是剛剛被劫持，應該是高中年級的吧？」
李琳琳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不是，這都被劫持了，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咱們不是出於靈異事件的嗎？」
「被劫持的是這些學生的靈魂，其中只有司機是清醒的，只是現在也有些語無倫次，其他學生都被送進了加護病房。」
李琳琳這話說完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好在他們是在包廂之中，並沒有其他外人聽見他們的對話。
在所有的動物中，只有人類是殘忍的。他們是唯一將快樂建立在製造痛苦之上的動物。——馬克？吐溫
「沒有靈魂？這怎麼可能？」
喬硯驚訝的看著李琳琳，他作為魂醫自然是明白，將魂魄從人的體內之中抽出來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電話中陳局也沒說太清楚，咱們還是先去看看綜合現場，之後再說吧。」
李琳琳揉了揉額角，招呼服務員過來買單，將剩下的蝦全部打包，打算作為晚上加班時的外賣了。
難得打算出來吃頓好的，卻被案件無情的打破了，這還真是他們作為人民公職的悲哀呀。
李復生哀嚎了一聲，到底明白孰輕孰重？一頓飯與數10人的性命，他還是拎得清的。
他們六個風風火火的拎著東西回到警局，重案組的小何已經在他們辦公室門口等著。
「姜隊，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本來是不打算麻煩你們的，知道你們今天破了一大案，正在舉辦慶功宴，可是這事情實在是蹊蹺，唯一倖存的司機反反覆復的說這鬧鬼。
雖然我們都不大相信，可實在是沒有精力再來調查這件案子了。」
李琳琳挑了挑眉毛對小何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什麼姜隊不姜隊的，我們這隊的隊長姓喬。」
李琳琳倒是一點沒理會小何的客套話，他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後的肖蔚然，對小何說道：「這才是我們隊長，破這個案子，你可得靠他。」
畢竟這案子是陳局打親自打電話給李琳琳的，就算陳局那邊沒有打招呼，遇到這種事情李琳琳也是不能拒絕的，畢竟那可是幾十條鮮活的人命，是祖國未來的花朵呀。
「嘿，其實是這樣子的，我們現在抽不開警力。」
小何和李琳琳非常的熟之前，曾經共事過，因此明白李琳琳是到底是什麼意思。小何摸了摸頭將手上複印好的案件卷宗分發給了眾人，一邊沖著肖蔚然打招呼：「喬隊長，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了。
這是這件案子的卷宗，說起來也挺簡單的，並沒有什麼複雜的案情。
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司機夥同壞人犯罪企圖綁架這群孩子進行勒索，可後來我們在濱湖大道找到了車輛，除了司機的意識清醒之外，其他的孩子們全部都昏迷不醒，而司機似乎是著了魔，一般反反覆復的說著一句話：有鬼，是鬼，帶走了他們的靈魂。
我們一開始也是按照流程將司機作為頭號嫌疑犯，進行偵察的，可是無論怎麼對司機進行詢問，他都只有這麼一句話。
而最重要的是這群號孩子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唯一的就是昏迷不醒，這時候我們也只能相信，說不定真的是什麼靈異事件……」
眾人一邊看著案卷的資料紙薄薄幾頁紙，很快也就看完了，小何說的這些基本與案件卷宗相符，李琳琳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資料上都有，不過……既然人都找回來了，醫生的鑒定是什麼？」
「蹊蹺的就是在這裡，醫生這邊無法給出確切的昏迷原因，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司機和他的同夥們，對這群孩子們注射了什麼藥物，可是身上並沒有發現針孔，血樣檢查之中也並沒有任何非常理存在的物質。」
「所以你們就想到了我們？」
小何搖了搖頭，眼神閃爍了一下，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重案組人數還算多的，就是怕出現這種突發的狀況，可是這幾天來依舊不夠用，原本隊長打算這件事情速戰速決，儘快接手下一件案子，可臨時出了一件怪事，市裡突然發生了多起幼童失蹤事件。
喬隊，姜隊，你們也是知道的，這失蹤人口案件最佳的破案時間是在72小時之內，而在24小時中如果能找到線索，這孩子便有可能就會，因此這校車事件，才移交到您這邊兒的。」
李琳琳點了點頭明白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什麼，知道他們那邊有更為緊急的任務，因此沖小河揚了揚眉，說道:「行，那這事兒我知道了，這案子我們接了。」
「那好，我就先走了。」
聽到李琳琳這麼說，小何瞬間鬆了一口氣，他真怕這姜隊長耍脾氣不接這案子，畢竟這案子看起來雖然詭異，但並非有直接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是靈異事件。
等小何離開，李琳琳問道：「你們怎麼看？」
李復生最先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說過最近有什麼新型的迷藥啊……」
「若是被抽了生魂，確實是會昏迷不醒，不過我得親眼去看看。」
顧酌和顧瀲兩人相互看了一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見解，李琳琳點了點頭，正打算開口吩咐任務，一旁沉默不語的肖蔚然說道：「李復生和顧酌留在局裡，李復生查網路上的相關信息，並且調出事發當時的監控錄像。顧酌繼續審訊司機，並且鑒定一下他的精神狀況。
顧瀲和喬硯兩人去醫院查看患者的情況，首先要確定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導致他們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