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重探現場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重探現場

我們感到羞恥的,不是我們做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而是我們做了難以啟齒的事被人所看見。——米蘭?昆德拉

肖蔚然打車來到小區,喬硯和程鄔已經在6棟的樓底下等著,肖蔚然冷漠的說他們兩個點了點頭便直徑的往3樓去了。

「頭兒,聽說你受到了襲擊?沒受傷吧?副頭兒和李復生沒事吧?」

肖蔚然點點頭,冷漠的說道:「他們沒事。」

喬硯和程鄔對視了一眼,咽了咽口水,這兩人都進醫院手術室了,還沒事?

這頭兒要不是冷血,就是壓抑的太狠,等著爆發呢。

「成安通過監控發現他妻子不在房中,所以才打電話報警的吧。」

喬硯點了點頭說道:「他的口供是這麼說的。」

之後肖蔚然便沒再問成安的任何事情,彷彿已經有了定論。

視頻之中,肖蔚然已經知道他們是如何搜查取證的,可是,手機的畫面實在是太過局限,她還是想要親眼見證一下是否與自己所想的一樣。

喬硯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並沒有參與這次的審訊,這次審訊是由顧酌主導的。

程鄔接完電話稱肖蔚然,說道:「顧瀲說已經將人送到了焦斯伯那裡。」

肖蔚然勾起一抹冷笑,點了點頭。雖說他不喜歡焦斯伯那種裝模作樣的人,但在某些時候它還是非常好用的,比起局裡面的刑偵手段,焦斯伯才是精神鑒定的專家。

「還有……」

程鄔欲言又止的說道,他這一臉神情複雜,到讓肖蔚然有些不滿,低著眉喝道:「有話直說,別吱吱嗚嗚的,很難看。」

「我說了您別生氣啊。」不知怎的程鄔直覺,若是這事兒告訴了,肖蔚然一定會讓他暴走,所以他才不敢直言不諱。

肖蔚然冷冷的瞪了一眼程鄔,大有一副他現在不說了,以後也別想再說了的架勢,嚇得程鄔趕緊說道:「就是剛剛,副頭兒醒了過來。自己一個人從醫院裡跑了……」

程鄔說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隨著程鄔的話,肖蔚然現在整個人冷掉了,周圍的氣場如同修羅場一般,讓人感覺到了冰冷徹骨。

「頭兒,你別生氣,我馬上打電話,讓他們去……」

肖蔚然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面若冰霜的說道:「省著你那1毛5分錢的電話費吧,一會兒就該過來了,我們就在這裡等她。」

果然如肖蔚然所料一般,沒過多久,李琳琳便出現在了這裡。

看著李琳琳那張慘白著的臉,肖蔚然心中沒由來的抽搐了一下,她似乎更瘦了,瘦得如同皮包骨頭一般,而臉上也是死氣,多過了生氣,肖蔚然真擔心再這麼下去,李琳琳是不是會先把自己給累死。

「現場還跟之前幾起案子一樣?」

李琳琳一邊戴著手套一邊問道,可其他的人卻當她不存在,並不理會。

「怎麼了?」

李琳琳也察覺到現在的氣氛有些詭異,於是問道:「回答我呀!」

「你是病人,現在應該在醫院休息。」

李琳琳翻了一下白眼,敢情他們這是不滿自己私自出院,所以故意冷落自己,可她李琳琳是什麼人,至於怕他們這一點小小的排擠。

「就這點小傷,想讓我在醫院躺著,做夢。」

「胡鬧什麼,自己的命不要了?」

肖蔚然冷著一張臉看著李琳琳,到底確實沒能說出幾句狠話來,默默的在心中罵道,喬彧你這傢伙到底是有多喜歡她,到底是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可他卻沒能客觀的意識到自己看李琳琳的眼神,本就從來不一樣。

「切,這才多大點兒事兒,你們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

喬硯實在是看不了這兩人的郎情,妾意還不自知,咳嗽了一聲說道:「咱們還是來討論一下案子吧。」

「就目前而言,對於兇手我們並沒有確定的指向性證據,每一個案發現場都如同之前一樣乾淨。」

程鄔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能查到的線索已經都查到了,基本可以認定這與鬼神之事有……

「目前嫌疑人鎖定為兩個人,第一個為吳博遠,第二個則是成安。」肖蔚然看了一眼李琳琳說道:「成安離開的時間實在太巧了,他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或者是做了什麼交易,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說的那些話嗎?」

「他說了關於畫的風格的問題,現在看來,似乎是有些混淆視聽的意味。」

李琳琳皺眉,他實在是想不到,成安能跟這件事情扯上關係,像那麼一個乾淨,舉止成化的美男子,居然也會做出如此險惡的事情?

可事實往往就是醜陋的,無論他多麼出人意料,無論多麼不可能,事實總是事實擺在那裡。

「還是應了那句老話,人心隔肚皮,是黑是白得解剖了之後才能知道。」

喬硯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框,冷不丁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陣,隨即程鄔,不著痕迹的往後退了一步,他覺得喬硯對於解剖屍體有一種異樣的執著。

「好了,喬硯和程鄔兩人再次仔細的檢測一下現場,我和肖蔚然去找焦斯伯。」

李琳琳臨走之前,喬硯遞給李琳琳一樣東西,說道:「你是通靈者,這東西對你有好處,至少……可以延緩你的壽命。」

李琳琳接過了喬硯手中的東西,沖他揚了揚眉道了謝,雖說不知道這東西對自己到底有多少作用?只是到底是別人對自己的一片心意。

肖蔚然側臉看著李琳琳略帶消瘦的臉,看來自己也得想辦法,除了讓她多吃飯,保證每日的食量之外,也需要向喬硯學習一些祛除她身上鬼氣的辦法。

「我一醒來就接到了焦斯伯的電話,聽說你給他送去了一個大麻煩。」

兩人坐上車之後,李琳琳不再掩飾自己神情上的疲憊,對肖蔚然問的,言語之中儘是調笑。

「雖說他不招人喜歡,但是能力還是有的,至少對於精神疾病這一類的判斷,在業界也是數一數二的,放著這麼一個免費的勞動力不用,全靠咱們幾個,效率也不夠啊。」

李琳琳翻了個白眼,到底是誰更不招人喜歡一點?!

你我所見所想,不過鏡花水月。——埃德加?愛倫?坡

李琳琳和肖蔚然來到了焦斯伯的店中,前台美女看到是李琳琳,連忙說道:「姜小姐,先生已經等你很久了,請隨我進來吧。」

李琳琳揚了揚眉說道:「沒有來訪者嗎?我記得應該是有一位的。」

美女笑著看了李琳琳一眼,點了點頭說:「確實是有一位,不過焦先生說沒有關係,讓您直接進去。」

肖蔚然撇了撇嘴,表示對焦斯伯的不屑,估計是焦斯伯特意跟前台美女吩咐過,不過看李琳琳的表現,似乎對此並沒有什麼感覺,即使是這樣,肖蔚然心中還是有些不爽。

雖說肖蔚然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暗自不爽,不過他將這個歸咎於喬彧對李琳琳的喜歡。

「你來了。」

焦斯伯看到李琳琳的一瞬間,眼睛中放出了一抹光芒,讓肖蔚然心中更加的鬱悶起來,這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的感覺,真是讓人不爽啊。

「焦博士,沒打擾到你工作吧?」

李琳琳總以為自己和焦斯伯是朋友關係,每次都會保持朋友之間的禮貌,可是卻讓焦斯伯覺得不安,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太過遙遠,可卻又讓焦斯伯覺得心安里得,他喜歡的姑娘就應該高傲。

「我說過很多次,要見你的時候,我這裡沒有工作。」

李琳琳對他這句話選擇性的忽略了,轉而問到焦斯伯:「斯伯,你看出些什麼來了?」

「我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他是一個正常人,無論是從精神上來說還是從心理上來說,他都比較健康。」

焦博斯遞給李琳琳一張紙:「這是祝博遠讓我轉交給你們的。」

李琳琳接過紙來看了一眼,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驚喜。

「這是真的嗎?」

焦斯伯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他現在不想見你們,不過他表示如果需要作證,他願意再去警局說一遍,不過,這到底涉及到故人的隱私……如果能不說,最好還是不要曝光。」

李琳琳看了肖蔚然一眼,從他眼中看出了與自己相同的明了。於是,在李琳琳還未開口之時,肖蔚然便開口道:「你有幾分把握?」

並非肖蔚然不相信焦斯伯,而是不爽他說話的那種態度。

而焦斯伯果然如同才看見肖蔚然一般,略微驚訝的說道:「哎呀,肖蔚然你也在?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知道我的水平。」

這嬌柔做作的表情,連李琳琳看到都覺得有些好笑。當下李琳琳便明了了,這兩人是相互看不順眼的,想來當初他們兩個在一起治療的時間之中,並沒有成為朋友。

肖蔚然翻了個白眼,對李琳琳說道:「走吧,該驗證的都驗證完了,剩下的,該是揭開兇手的謎底了。」

李琳琳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一切答案就出來了,只是還有一點說不通,為什麼程凌曼會看到吳映藍被她男朋友祝博遠毆打?還是說這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巧合?

「李琳琳?」肖蔚然輕輕的談了一下李琳琳的腦門兒,問道:「你在想什麼?怎麼這麼入神?」

「我的思考,這其中的細節。」

李琳琳揉揉自己被彈的腦門,一時沒反應過來,肖蔚然對自己做了什麼,只是木訥的回答道他所問的問題。

肖蔚然看了李琳琳一眼,眼眸中的神情暗了暗說道:「你如果想通過通靈,將吳映藍召喚出來問她,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

李琳琳一臉驚訝,看著肖蔚然這傢伙不愧是學過心理學的,難道是從自己剛剛的幾個動作分析出來的?

「我是隊長,你得聽我的。」

肖蔚然也沒向李琳琳解釋什麼,只是冷冷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就不再搭理李琳琳。

兩人回到警局中,成安還在審訊室之中,他安靜的如同一幅畫,蒼白的皮膚,不象是人該有的樣,他象是地獄的惡鬼,又如同聖潔的天使,相互並存而又顯得矛盾。

李琳琳盯盯的看了成安幾分鐘,這時間之中他居然連姿勢都沒有變過,甚至連眼睫毛都沒有炸過,彷彿一具木偶般坐在那裡,任憑對方嬉笑怒罵,他的眼皮子都沒有抬過一下。

「顧酌搞不定他。」

肖蔚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李琳琳的說法,顧酌連威逼利誘的手段都使出來了,卻依舊無法打動成安,只能證明一點,成安很聰明,他只跟他認同的人說話。

很快,肖蔚然和李琳琳將裡面審訊的顧酌替換了出來。

「頭兒,你們回來了,這傢伙油鹽不進,什麼話都不說,自從進了審訊室,除了前面幾個問題,他回答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

顧酌嘆了一口氣,這傢伙真的是超級難搞,饒是他作為專業的狙擊手,耐心也被這傢伙給耗沒了。

李琳琳點了點頭:「你可別忘了這傢伙可是暗黑系的畫手,像你這樣子,如同紙老虎一般的嚇唬他,可不頂用啊。」

顧酌也知道自己的審訊手段過於單一,可他只是一個狙擊手,誰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調到這裡來。

「你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們來。」

李琳琳接過筆錄,看了看他們之前問過的問題,暗中思索了一下,怪不得成安不會回答,這些問題並沒有問到點子上,只能暴露出我們這邊兒,一點線索都沒有,這傢伙自然是敢有恃無恐。

可這能怪顧酌嗎?當然不能,畢竟顧酌之前的職業是狙擊手,審訊可是一門專門的學問,並非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

李琳琳坐在椅子上看著成安,說道:「成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原來你們真的是公職,我還以為凌曼被你們欺騙了呢。」

成安沖李琳琳點了點頭,並沒有理會,站在牆邊兒的肖蔚然,反覆肖蔚然是一個透明人一般。

「你到底做了什麼交易?為什麼要設計殺掉這些人?」

李琳琳盯著成安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一句話,這句話似乎勾起了成安的興趣,他的眼中終於閃過了一絲活人的氣息。

「你沒有證據說這些人是我殺的,你有的,只是猜測罷了。」

當你排除所有不可能時,無論剩下的是什麼,即使違背常理也只能是真相。——夏洛克?福爾摩斯

成安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微笑,看著李琳琳,緩緩的說道,彷彿現在的成安才是活的一般。

李琳琳點了點頭,對成安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現在是沒有證據,不過不如你聽我說一個猜想?」

成安點了點頭,同意了李琳琳的說法:「如果只是聽一個故事,倒也沒有什麼多大的事兒。」

「那你就權且當作一個故事來聽吧。」

他從小便看得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小的時候少年會將這些事情告訴父母,再長大一點,少年看的懂他們眼中的恐懼,之後便不再說了。

但這並沒有讓少年的父母安心,少年的父母為他找了一位醫生,少年學著普通人的樣子,成功的騙過了他的父母,也騙過了醫生。

直到他的父母,送醫生離開之後,他才明白這醫生並沒有被年幼的自己騙到,反而是洞悉了一切。

父母以為少年是被那位醫生治好的,給了醫生很多很多錢,那醫生並沒有接,只是直說:這孩子出現的並不是幻覺,也許,他是真的能看見鬼,或者他是一個創作的天才。

從此之後,父母便鼓勵少年將他看到的那些東西畫下來,並告訴他,這些都是他腦子中想象出來的東西,沒什麼可怕的。

少年聽從了父母的安排,於是開始將自己每天看到的東西畫了下來,他覺得這樣很安心。

直到有一天,少年想象中的東西與他對話了,他說:你畫的真好。

這句話彷彿來自於地獄的詛咒,少年一邊害怕,一邊開始享受能夠看到這一切的現狀,我開始瘋狂的畫一些我所看到的東西,最後終於成為了一名網路插畫師。

可是由於畫風過於陰暗,少年並沒有得到任何發展的機會,而父母也因為這些畫,而和他斷絕了關係。

可儘管如此,少年依舊沒有放棄他所熱愛的畫畫,只有畫畫才能讓他滿足,在這種愉悅之中,少年似乎發現了什麼。

只是很快,少年便發現他什麼也看不見了,彷彿有人揪住了他的雙目,彷彿有人關閉了他的那扇窗戶。

總之,他……江郎才盡了。

那一年少年17歲,他做出了一個人生中最重大的決定。少年決定讓他的父母成為了他的畫的一部分。

也是這個時候,終於有人看得懂少年的畫了,而少年可以藉此養活自己,並且小賺一筆。

「這是那位少年第一次殺人。」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超級農莊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超級農莊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重探現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