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死一線
「鄭琪龍…」魏常言十分虛弱，身體漸漸軟了下去。
「魏常言，堅持住啊！」鄭琪龍用力搖晃著魏常言，魏常言此時卻已經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了。
「鄭琪龍，我想…」魏常言費力地表達著自己內心的想法，但是卻已經力不從心。
「我想問你…」
「等你活下來，我會儘力解答你現在的疑問。」鄭琪龍流淚望著魏常言，「但是，請你務必活下來！」
救生艇此刻已經到達，救援人員小心翼翼抬起魏常言，將他簡單包紮並送上停在海面的直升飛機。
「抱歉。」一位救生人員攔住了準備跟過去的鄭琪龍，「由於直升機空間有限，非傷者請勿登機，謝謝合作。」
「好吧。」鄭琪龍擦了擦眼裡的淚花，止步望著直升機，「但問題是，我怎麼上去？」
「上船，我們用救生艇送你上岸。」
救生人員攙扶著鄭琪龍，開船駛向岸邊。
「如果你想看望你朋友，就去市立醫院。」
楊馨懿擦了擦眼淚，緩緩站了起來。許久，飛身蹬向牆面，扒住欄杆跳上木棧道，離開賽道。曲恆熠和李淙也跟著離開賽場，向救生艇開往的方向跑去，迎接鄭琪龍。
楊馨懿看了看四周，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李淙的手：
「王拓那小子呢？」
李淙怔了一下，望了望賽道：「他沒跟上來。」
「這就是你們隊長的嘴臉么？」楊馨懿憤怒地吼道。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李淙向外拽了拽手臂，「鬆手吧，我也對王拓徹底失望了。」
「我對整個靈狼嚎都失望透頂！」一聲如核彈般驚天動地的吼聲響徹雲霄。
烈日當頭，照的一行人心煩意亂。鄭琪龍走在最前面，拖著濕漉漉的身子，步履蹣跚。
「他會沒事的。」曲恆熠安慰著他，「振作一點。」
「有一個這樣的老大，你們可真是幸福。」李淙會心一笑，「我到真希望我們隊長是個「人」啊！一個只在乎輸贏的傢伙。」
鄭琪龍緩緩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天空。微風吹動著他濕透的黑髮，在陽光的反射下閃動著點點白光。
「你們先走吧，我想獨自靜靜。」鄭琪龍嘆了口氣。
「那我們在市立醫院等你。」曲恆熠揮了揮手。李淙也點點頭，跟著曲恆熠前往車站。望著兩人越行越遠，直至身線的輪廓消失在視線中。
楊馨懿沒有跟上去，就這麼站在鄭琪龍身後，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鄭琪龍視線也沒離開天空，兩個人就保持這樣一種狀態，僵持著。
鄭琪龍感覺到了身後正在望著他的眼睛，但他假裝感受不到，就那樣獃獃地望著天空。許久，只聽一句輕語，從背後傳來。
「好久不見啊，師傅。」
這一聲呼喚直擊鄭琪龍心弦，他逐漸軟下心來，身體略微顫抖，但強裝鎮定地回答：
「你還記得。」
「是啊，我還記得，你小時候教我玩跑酷。」楊馨懿嘴角露出了微笑，「記得那時候，無論我動作做得多麼的不規範，你都會耐心教我。我爸不讓我玩跑酷，可你每次總是背著他，偷偷帶我去那個跑酷俱樂部訓練。」
「是啊，真想念那時候的日子。」鄭琪龍慢慢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了充滿甜蜜回憶的微笑。
「是啊，不過那都過去了。」楊馨懿將頭轉向一邊，長舒一口氣，「你也不要多想。」
鄭琪龍抽搐著嘴角，不再作答，只是一行淚水從眼角緩緩流下。是啊，都過去了，還能怎麼樣呢？如果自己當初沒說那句話，說不定現在的關係，不會如此的尷尬。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楊馨懿。」楊馨懿主動上前伸手。
鄭琪龍擦了擦眼淚。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該放下了。
那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鄭琪龍一把握住楊馨懿的手：
「你好，我叫鄭琪龍。」鄭琪龍含淚兒笑，「很高興認識你，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楊馨懿掙脫開手臂，拍了拍鄭琪龍的肩膀：「走吧，魏常言還在醫院等著我們。」說完，便搶在鄭琪龍面前，走向車站。
鄭琪龍知道，楊馨懿這麼做是想讓鄭琪龍徹底放下。他知道自己和楊馨懿是不可能的，以前也是，現在也是。這樣的遭遇，有一個人不是正在經歷么？想到這，鄭琪龍開始有些心疼魏常言，也是對自己經歷的感慨。他搖了搖頭，緩緩跟上楊馨懿的腳步。
突然，他感覺自己兜里一股振動，忙伸手掏向褲兜，掏出一個已經被水浸濕的智能手機。
「竟然還能響？」鄭琪龍覺得不可思議，但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電話上的號碼，讓他感到奇怪。這個電話，已經多少年沒接到過了。
「喂，你好。」
「楊馨懿在你旁邊？」電話那邊連個稱呼都沒有，只聽見焦急的一聲大吼。
「她剛走。」鄭琪龍將手機離耳朵遠了一些，答道。
「真讓人擔心死了！」電話那邊，焦急的心逐漸放了下來，「手機關機，電話打不通，也不主動給我回個電話！真是個熊孩子！」
「你放心，她現在好著呢。」
「我放心？你叫我怎麼放心？如果沒有那個孩子，現在躺在醫院的就是她了知道嗎？」電話那邊傳來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如果不是我察覺到異樣，現在死的，可能是我。」鄭琪龍鎮定地回答。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才擠出一句：「暴露了嗎？」
「不太清楚，反正肯定是沖我來的。那事故手法，還有這幾天天氣的異常，都讓我想到了三年前那場事故。」
「看來你早注意到了。」電話那邊聲音逐漸滄桑起來，「他們這次針對的目標，就是我們。」
「我…我們？」鄭琪龍突然一驚，「你也被盯上了？」
「我應該沒被盯上。」電話那邊，男人望了望四周，「不過我會盡量隱藏我的身份，你那邊還是多加小心。」
「我明白。」鄭琪龍點了點頭。
「對了，別忘了讓楊馨懿那孩子給我回個電話，我這邊擔心死了。」
「知道了，但是叔啊，你也別怪她。」
「我就不想讓她參與跑酷！先不管這次意外是不是有所針對，跑酷這事，我就從來都不希望她摻和。真的很危險！你還一個勁地偷偷帶她出去練習，現在好了，翅膀硬到我都管不住了。」
「跑酷雖然危險，但它本身就是一種預防危險的手段啊。會跑酷的人，躲避危險的概率可比普通人高200多倍…」
「我曾經也這麼想。」電話那邊嘆了口氣，「可是你想想，我們這些會跑酷的，不進沒能躲避危險，還不斷地遭人暗算！倒不是說跑酷不好，我是真的不希望楊馨懿也被他們盯上！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能。」鄭琪龍堅定的回答，「我會照顧好她，把她安全送到你身邊。」
「好，我等你們消息。」電話那邊回道，「替我感謝感謝那小子。」說完，便掛了電話。
鄭琪龍眉頭一皺，望著楊馨懿遠去的背影，攥緊了雙拳。
「等著，我一定查出真相。」
似乎一場巨大的陰謀，逐漸浮出水面。
遠處一座公寓，一位男子焦急地關掉電視，衝出門外。
「說好的小心點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聽話！」男子連衣服都沒好好穿，拖沓著跑鞋，快步飛下樓梯，「小子你給我挺住了！別忘了，你任務還沒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