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迫於無奈,明玉只得下令大軍拔營,十萬大軍重新駐回鳳陽。

近日,明玉忙著作戰的事情,暫時遺忘了慕然那茬事兒。這不,這廂回到軍營后,再回想起來,尤其是見到付流年之後,就越發尷尬了。

從前這廝是男的,還不覺得。這一旦知曉了真相,就有一種當初真是瞎了眼的憋屈感。明白一切后,再看慕然這廝還真是越看越像女人。

付流年這時候正枕著一床被子,半靠在床上。

這時候見著明玉用一種鬱悶吃人的眼光俯視著自己。心中也很火大。

尤其是自己一醒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傷口也被重新包紮過。很明顯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明玉這廝十有八九已經知道了。心中更加憤懣,暗道:是哪個龜孫子,呵呵,這一箭之仇,最好別讓她知道是誰,不然……

某個「龜孫子」溫言柳,此時冷不防打了個噴嚏,不由愁苦萬分。這厭煩了花天酒地,惶惶度日的生活,好不容易來了軍營,準備干出一番豐功偉績,好死不死,一來就吃了大敗仗。他的一番遠大抱負就被扼殺在了萌芽階段。這時候居然還有人在背後罵他,他已經這麼可憐了。這樣想著,忍不住淚眼矇矓,可憐兮兮地看著君九黎,君九黎冷不防對上溫言柳的目光,一陣惡寒從腳底竄起,渾身一顫。惡狠狠瞪了一眼這廝。面無表情道:「離我遠點。」

溫言柳聞言,眸中瞬間氤氳了一層霧氣,撇著殷紅的嘴,生氣道:「連你也嫌棄我,連你都嫌棄我,我們可是從小穿一條褲衩長大的,你居然這樣的對我,你果然不愛我……」

君九黎感到十分頭疼,又來了。每次都來這招。一時間額頭青筋直跳,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別過臉道:「我本來就不愛你,你又不是女人,你可以暖被窩嗎,不是吧,不能吧。所以,現在閉上你的嘴。」聞言,溫言柳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厚臉皮道:「原來是想女人了。唉,男大不中留啊。想當年,我們幾人也算是,酆都一霸,情到濃時,還曾說:「要當一輩子的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山無棱,兄弟情不斷,天地合,此情不改……」而如今,才過幾年,你就狠心拋棄我們……」

君九黎無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中不住唾棄道:呵呵,誰跟你有情到濃時。這廝一天不演,閑的皮癢。看著喋喋不休的溫言柳,忍不住扶額,想了想,轉身倒了杯茶遞給溫言柳,心想吃總堵得上你的嘴了吧。不想這廝接過茶,抿了幾口后,又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君九黎瞬間黑了臉,抿著唇道:「你婆婆媽媽起來還沒完了是吧,以後誰受得了你這樣的。」

溫言柳瞬間怒了:「我這樣的怎麼了,我這樣玉樹臨風,儀錶堂堂的都看不上,那她一定是瞎了眼。哼。」這下轉過臉去倒是消停了。君九黎偷偷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還真為溫言柳這廝擔憂,這麼嘮叨,以後可如何是好。

再說付流年這邊,醒過來后,就擔憂自己身份暴露后,會被遣送回去。又見明玉複雜的眼神,一時間有些心虛,直勾勾盯著明玉道:「你幫我處理的傷口嗎?」

明玉聞言別過臉,不敢再看付流年。咳了咳,摸著鼻子,淡淡地「嗯」了一聲。若是付流年細心一點就可以發現明玉發紅的耳尖。不過付流年此時想到一件她想殺人的事,那就是她的衣服不會也是這廝換的吧。存著僥倖弱弱問了一句:「那我的衣服……」

聞言,明玉飛快地看了一眼付流年,從桌上端了先前倒的茶,喝了一口,不想倒的時間太久,茶已經涼透了。這一口直接涼到了心裡。此時的他有些難以啟齒,更無法面對慕然,可惜這杯茶兩口就喝完了。心中糾結了千萬遍,如何措辭會顯得好一點,無奈,書到用時方恨少。只得諾諾道:「是我換的,但是……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我保證。」說完小心地覷了一眼付流年的神色。

付流年麵皮抖了抖,大哥,你的謊言太拙劣了,而且這時候說這個不覺得有些欲蓋彌彰嗎。不過這時候如果去糾纏這事兒,顯然不是個好的決定。於是付流年閉口不言。

明玉說了半天,可惜付流年沒什麼反應,不禁心裡有些發憷。這廝不會是有什麼后招吧。

半晌,付流年對著明玉道:「景山兄,你過來些。」

明玉忍不住退了兩步,一臉防備地瞪著付流年。付流年見狀暗自好笑,恨不能仰天狂笑三聲,但一想到更為嚴重的事,還有沒有人知曉這件事,就笑不出來了。一臉苦仇深恨地望著明玉,皺眉道:「過來呀,我還能跳起來打你不成。」

明玉內心已然淚奔,原來還想打他,可見是氣得狠了。這樣想著,還是依言走了過來。

付流年勾了勾手指,示意明玉再走進些。抬頭看著明玉,糾結道:「就是我的身份,除了你還有沒有人知道?」

那架勢,若是明玉說有,指不定得起來殺人。明玉聞言,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就這事兒,除了他當然沒誰知道。不過,這廝居然這麼怕身份泄露出去。不過想想也是,畢竟軍營幾乎沒有女人。這樣看來慕然這廝算是個異類了。

付流年面露不悅,這樣明目張胆地走神真的好嗎。不情不願地重複一遍,不過語氣明顯生硬了許多。

明玉回過神來,微微笑道:「只有我知道,沒事,別擔心。我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付流年一看明玉這幅欠揍的表情,這才是真的有些手癢,很是想打人呢,警告地瞪了一眼明玉道:「什麼叫可以,是你必須忘了,包括你看到的。」說完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去。

大概是明玉接受了付流年是女子的身份,這幅你不照辦就跟你急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可愛。咳,明玉這廝已經瘋魔了。

聞言,明玉目含縱容地道:「放心吧,絕對守口如瓶。」

付流年這才作罷。

不知是不是錯覺,付流年總覺得明玉最近對她好的有些過分。就連衛驚鴻都有些詫異,這兩人不是一向不對付嗎。怎麼最近的相處畫風,莫名有些詭異,也就高進像個木頭似的,毫無所察。看見付流年受傷,整日沒臉沒皮地在跟前晃悠。弄得付流年看見他就來氣。心中嘀咕:一個兩個成日里閑的發慌,晃得她腦仁兒疼。

於是某天,忍無可忍,不耐煩道:「大哥,求你了,哪來的回哪兒去吧。」

高進一臉驚呆的表情,愣了幾秒,掩面走了,自顧自尋了個安靜的角落,撫慰他受傷的小心臟去了。付流年總算清凈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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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明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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