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縣衙聽案（二）

「段棋，從發現屍首，已經過去四天，縣城人心惶惶，我們卻毫無頭緒，而沈家兄妹孝順，江陵縣眾人皆疑周文慧，他們勢必著急幫周文慧洗脫嫌疑，我們不妨給予沈家兄妹一些便利，看看能不能有進展，咱們悄悄進行，左右不會吃虧的」溫悅道

話說道這個份上，段棋不好再言語什麼，他和沈雲禮相識不長，但知那人是個君子，行事有度，想來不會有問題，到時候他盯緊一點便是。

「大人，屬下明白了，這就去找沈兄」段棋道。

……

離開百味樓之後，沈雲瑭牽著哥哥的手，準備重走一遍譚若涵被害當天走的路，一直到案發現場，去看看會不會有發現。

剛走到城門口，沈雲瑭便聽見身後大聲的呼喊。

「哥哥，有人叫咱們」沈雲瑭揚起腦袋說道。

段棋一路打聽這對兄妹的下落，走到沈雲禮面前，氣喘不止，說道：「沈兄和雲瑭妹妹，真是讓我好找」

沈雲禮待對方呼吸平緩些，問道：「段兄可是有緊要之事？」

段棋四下看了一眼，帶著幾分警惕的湊到沈雲禮耳旁，道：「那譚家今日到衙回話，溫大人讓我帶你們去聽聽，咱們一起破了這個案子，伯母的嫌疑不也能洗清」

這倒是意外之喜，沈雲禮心下想著。

「多謝段兄從中周旋，這便隨你去縣衙」說著便拎起沈雲瑭放到背上。

沈雲瑭精神力強悍，聽清了兩人的對話，今早見段棋堂而皇之的就將屍格給他們翻閱，她便覺得奇怪，合著縣令早知道他們約見一事，這屍格恐怕也是縣令讓其帶來的。

畢竟，從填寫屍格的風格就看得出，段棋為人小心謹慎之極，不會僅僅因為朋友之誼，便將如此重要的涉案公文給他們查閱。

溫悅問話譚家人時，沈雲瑭和哥哥便躲在屏風後面，屏風上有幾個小孔，可以看清譚家人神情。

譚若涵的父親譚一宗，因愛女慘死，備受打擊，病發在床，只能譚若涵的母親顧婉兒和姐姐譚琳到衙。

顧婉兒四十上下，臉色憔悴，眼睛紅腫，卻依然看得出她姣好的容顏，邊聽邊掩面而泣，卻不見眼淚，彷彿眼淚流幹了一般，譚林溫順害羞的坐在譚母旁邊。

「譚若涵被殺一案，衙門多方查探分析，這案子不像是兇手臨時起意，多有可能是尋仇，本官想請譚夫人想想，有沒有可能兇手和你家中之人結仇，伺機報復？」溫悅詢問道。

女兒嬉笑晏晏的樣子在腦海中循環往複，顧婉兒抽泣著說不出話來，譚林只得小聲說道：「妹妹和民婦雖是同母異父，但自小親密無間，她性子爽利開朗，待人和善，不與人結仇，哦，不過，最近常聽妹妹說起，和沈家村的周廚娘因為柳家廚宴，鬧的十分不愉快。」譚林後面這句話倒像是不經意才想起一般。

溫悅聽完，又把目光轉向顧婉兒，示意她也說一說知道的情況。

顧婉兒打起精神說道：「民婦和丈夫都是本分人，家中做酒樓生意，最是不能得罪人，尋常與人不和，但凡能躲則躲，不能躲則多多忍讓，畢竟和氣生財，哪有什麼仇家啊，會報復到涵兒身上，她和周廚娘不和之事，民婦也知曉一些，丈夫亦是千叮囑，要她不要與之多爭執」話沒說完，她又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