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懷疑

第二十章 懷疑

「魏家大老爺?」

李自安疑惑挑眉。

「嗯。」

衛蓁點頭。

李自安仔細想了想,道,

「他並非走科考文路,年輕的時候去當過兵,曾在冀軍當過將軍,十年前調回晉陽做了司馬,七年前上一任知州離任,本該是他接管,只是空降了一個許守仁,便是一直做副使做到現在。」

「冀軍。」

衛蓁眸子微微一沉,一抹靈光忽然劃過,

「那對於守仁,你了解多少。」

李自安苦笑,

「我說大小姐,你真當我是百事通啊,你要不要再問問我他是什麼政黨,身後撐腰的人是誰?」

「你知道?」

衛蓁挑眉。

李自安搖頭,

「當然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七年前空降過來的,做人做事無功無過,勾結權貴的事沒少做,有個惡霸兒子,被這晉陽人厭棄的很。」

「從哪兒空降過來的?」

李自安聽著一怔,

「好像是廬陵。」

衛蓁聽罷眉頭微蹙,似是在思考著什麼,抬眸看向李自安,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早休息吧。」

李自安看著衛蓁的神色眸中帶著幾分探究,這個女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放著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做,非要插手這種事情。

可一想到自己的命如今還在她的手裡,李自安就放棄了探究,先回去養好傷再說。

郡王府,隨風落地,進了屋子。

「殿下。」

齊渙站在案前,手中還拿著一卷書卷,聽到隨風回來,微微轉了轉頭,

「怎麼樣了。」

隨風眉頭微沉,稟島,

「有人發現。」

「錦衣衛還是戶部?」

齊渙面色不變,隨手翻開書頁。

隨風微微頓了頓,

「是李自安。」

「他?」

齊渙翻書的手稍稍一頓,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去了哪兒?」

「魏府。」

隨風道。

「魏府?」

齊渙微微眯了眯眼睛,扣著書頁的指尖微微泛白,

「誰在幫他。」

「四小姐,魏蓁。」

隨風艱難抬頭。

霎時間,整個屋子安靜下來,連堂外冷風吹過的聲音都清晰可見。

「阿蓁,真的是你?」

良久,齊渙輕輕笑出聲來,眸中儘是複雜之色。

從大悲咒開始,這事就透著太多的古怪,性格忽然的轉變,與從前的王珍一點也對不上,無論性格,還是字跡。

那日青禪寺里她又是跟著去了礦山,青禪寺的後山,常有一些毒物,她身上的那股香氣,是為了遮住毒物身上的腥味吧。

很少人知道,衛蓁學過醫,而且盡得姜鶴真傳。

而姜鶴,不僅是藥王,還是毒宗。

當時看著那筆跡,心中驚濤駭浪,可如今確定了,卻又是歸於平靜。

「隨風,幫我去辦件事。」

沉吟許久,齊渙忽然開口。

隨風抬眸。

翌日清晨,衛蓁晨起,看到書桌上有著一塊礦石。

她緩緩走過去,伸手拿了起來,指尖觸摸著粗糙的紋路,眸色中浮現出複雜之色。

秋露走了進來,看見衛蓁手中的礦石微微一怔,自然而然的問道,

「這石頭怎麼會在屋裡?」

「是青禪寺後山的礦石。」

衛蓁彎了彎嘴角。

「礦石?」

秋露更加不解。

衛蓁看向門外,神色不明,

「也是一位故人送來的請柬。」

他,在邀請她聯手。

隨風從高牆之上一躍而下,進入堂中。

「殿下,東西送過去了。」

齊渙頷首,手中依然拿著一卷書卷,

隨風頓了頓,復又看向齊渙,

「殿下,七小姐,會幫我們嗎?」

如今天下皆知,七年前,是晉王謀反,導致衛國公府覆滅……

她此刻,怕是會恨他們吧。

「她會的。」

齊渙眸色微抬,看著不遠處的天際,篤定至極,

「她會的。」

戲樓,堂下正唱著一出趙氏孤兒,而廂房裡,陸琰和謝瀟兩人面對面的坐著,桌上擺著茶水。

謝瀟微微抬起眼皮,看向對面一身便衣的陸琰,眸中隱著沉思。

六部向來與錦衣衛不合,而陸琰此人,又向來是獨來獨往,很難想象,他竟會先一步邀請他聯手。

陸琰一笑,嘴角噙著三分邪氣,

「謝大人何必如此意外,此事多詭譎,晉陽我不如你熟悉,同是為陛下分憂,你我聯手,早日了解這件事情,豈不皆大歡喜?」

他,並不想在此地浪費太多的時間。

謝瀟微微沉吟,看向陸琰,

「陸大人叫本官前來,是有開口道,發現?」

未曾回絕,實則已經是默認。

賬本造假一事事關重大,他的時間,並不多。

此時與陸琰聯手,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我查到了兵器所在。」

陸琰嘴角微翹,眸中沉著三分趣味。

謝瀟抬眸,陸琰道,

「有一批武器被運進了城東的水庫,我派人查看過,看數量,至少是一個營的配備。」

自他入晉陽之時錦衣衛的暗線便是一直潛藏,前日城東異動,暗線跟了過去,查探一番,方知是一批秘密押運的武器。

「不過,我想這一點謝大人應該也早就查到了。」

陸琰把玩著手裡的青瓷杯嘴角帶著三分玩味。

謝瀟抬眸看向他,這一點,的確如此。

當日礦山之外,留下的痕迹太多,剛剛搬運出去的武器,勢必運不太遠。

能藏東西的地方就那麼幾處,派人一一查探,找到,自然不難。

可難的是,找出是誰藏的。

「晉陽郡王。」

陸琰手指輕叩著檀木桌,

「如今線索直指晉陽郡王,謝大人以為如何?」

謝瀟微微沉了沉眉頭,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搖頭道,

「在青山寺後山開一座礦山,走私武器四五年的時間,單單一個晉陽郡王,還不夠。」

京中的賬冊明顯示有人瞞著,而在晉陽,晉陽郡王不過是一個閑散王爺,並無這麼大的權柄。

「所以這事兒才有貓膩。」

陸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況且,在這明面上,許知州的賬面,也太乾淨了些。」

莫不是說晉陽郡王沒那個能力瞞天過海的走私,就單單是礦山之內冶鍊數年,就絕對不是一件小事,瞞不過這晉陽府的知州。

「你懷疑許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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