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冥冥之中

第二百九十三章 冥冥之中

那青年運起全身的修為連連劈下。青蓮咬緊牙關,苦苦支撐。

眼見不支時,終於真情流露,面容凄苦,小臉滿是委屈喊道:「爺爺,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說完之後,眼前就是一黑,堅持不住,修為耗盡之後,暈死了過去。

那青年得意的一笑,先是深吸幾口氣,說道:「還有意外收穫,想不到憑空得件法寶,真是不枉我費了好大的力氣。」

伸出手來,剛要取下那法寶據為己有,便聽到一聲怒喝:「孽障,果然是欲謀不軌。給我死去!」

吼聲過後,那青年便感到身上傳來一陣劇痛,接着便是永遠的失去了知覺,魂歸天外去也。

項宗秫得范遙提醒,匆匆趕了回來,正巧是青蓮昏死之時。當下怒氣攻心,將那惡毒青年一拳震死。

他也沒聽到青蓮先前說的話,要不然的話,他定會只將這青年擊傷,等到青蓮醒后,正好拿他練練自家孫女的膽氣。

項宗秫隨後上前扶起青蓮,查探一番,才發現她只是修為耗盡小死過去,這才長呼出一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卻是陣陣后怕。

『要不是那個范遙出言提醒。要不是自己一反常態,沒有聽田武的花言巧語,回來的果斷至極,那結果不言而喻。』

將小青蓮身子扶正,項宗秫給她推血化宮,直到小青蓮鼻息回暖,才鬆了一口氣。

項宗秫打開芥子空間,拿出一粒丹藥,遲疑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掰下一小塊,放在青蓮的嘴裏。

「不是爺爺小氣,而是你以後的路還長,這丹藥留着興許還能救你一命。」

做完這些,項宗秫看着青蓮蒼白的小臉漸漸紅潤起來,終是一顆心重又放下。接着便看向通往採石居的小路,不由得怔怔出神。

范遙晃晃蕩盪的走在石階上,走出數個時辰了,卻依然不見吳三道和張婉秋追了上來。臉上亦喜亦憂,最後都化作洒然一笑。

「算了,我操那份心幹嘛。各有各的緣法,前輩功參造化,不比我看得清楚。』

剛如是安慰完自己,繼而又思忖道,『也不盡然,前輩明顯情商低下,幾千年來都沒有家室,由此可見一斑。可是,如果張婉秋所言屬實,那極有可能牽連甚廣,前輩又怎能坐視不理呢。』

前思後想,終是感嘆一聲,『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冥冥中自有定數。張婉秋只是一果,因在何處何時,還希望前輩慧眼有加,再不濟,不是還可以找文先生用鑒天寶鏡查詢一番。』

想通此節之後,便渾身一輕,看着遠處的石亭,笑了笑,舉步行去。

沒過多久,范遙便來到亭子前,不出所料,項宗秫正帶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相迎出來。

「項宗秫攜孫女項青蓮見過范少俠。」

項宗秫和小青蓮向著范遙鄭重施了一禮,沒等范遙回禮,便接着說道:「青蓮,你還不快快謝過范叔叔的救命之恩。」

小青蓮方才已聽得爺爺講明事情原委,當即落落大方上前,盈盈拜倒,細聲細語說道:「青蓮謝過范叔叔的救命之恩。」

范遙本就愛裝大輩,一聲范叔叔直叫得他心花怒放,『瞧瞧,我也是當叔叔的人了。』

再加上青蓮長得嬌俏可愛,竟依稀有幾分小妮妮的樣子,當即上前扶起青蓮,笑着說道:「小事一樁,何需如此大禮,真是太客氣了。」

看着青蓮的小臉還有幾分慘白之色,不禁向項宗秫問道:「小丫頭受傷了?」

項宗秫點頭說道:「我雖馬不停蹄,但還是回來的稍晚一些。田武的徒弟已然下手,幸好青蓮得一松鼠提醒,用我給她的防身法寶才扛了下來。饒是如此,也是受了一些傷勢,但已無大礙。」

范遙聽得大感興趣,笑着問道:「竟還有此事?可見青蓮也是福緣深厚之人。那隻松鼠呢,讓我瞧瞧。」

青蓮小嘴一癟,帶着哭腔說道:「小松鼠被那惡徒劈了一掌,我和爺爺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估計……,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范遙急忙安慰說道:「如此靈性盎然之物,又救人性命,老天怎會待它刻薄。你別急,稍後我便與你再找上一找。」曖昧43

安慰完青蓮,范遙又是看着項宗秫說道:「青蓮氣息稍有不穩,可給她吃下丹藥?」

項宗秫聞言不禁老臉一紅,囁嚅說道:「吃了……,吃了一點點。」

「啥?吃就是吃,沒吃就是沒吃,什麼叫吃了一點點呢?」范遙疑惑問道。

項宗秫把那粒少了一塊的丹藥拿了出來,期期艾艾的說道:「青蓮只是修為耗盡有些脫力,為了節省,我便只給她吃了一點點丹藥,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范遙一看之下便知其因由為何,搖頭笑道:「此事不可馬虎,萬一留下隱患豈不是追悔莫及。」

說完,便在芥子空間中拿出幾粒丹藥,不顧小丫頭左躲右閃,強行塞進她嘴裏一顆,又將其餘的扔給項宗秫,笑着說道:「這小丫頭我看着喜歡,這些就當是見面禮了。」

小青蓮嘴裏鼓鼓的,想要吐出來,又知道是范叔叔一片好意,顯得失了禮數。不由得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大眼睛帶着詢問之意看向自家爺爺。

項宗秫苦笑一聲,先是向青蓮點點頭,然後向范遙說道:「范少俠,你我萍水相逢,先前我還不辨是非差點得罪於你。如此大禮我可真擔不起,受之有愧。」

范遙微笑着揉了揉青蓮的滿頭青絲,看着她將丹藥服下,輕聲說道:「還不去運功化開藥力。等到一會兒,我陪着你再去找小松鼠去。」

青蓮聞言大喜,拉着范遙的衣袖用力的點點頭,「謝謝范叔叔!」

說完,便蹦蹦跳跳的跑回亭子裏,抓緊時間去運功調息了。

范遙這時才看着項宗秫笑着說道:「你不用想多了,都與你說了,我看這丫頭歡喜投緣,只不過是個見面禮而已。

要說還有原因嘛,就是你項宗秫雖交友不慎,卻也是個古道熱腸之人。田武數次騙你,你就沒有察覺?你對這世界和人性報以善意,也應該得到幾許回報。范遙不才,就當替老天做些應做之事。」

聽范遙如此說來,項宗秫不禁被觸及傷心之處,一時間吶吶無言,心情複雜之至。

「我項宗秫一介散修,雖僥倖修至化神境界,但從不恃強凌弱。凡事都會仔細對待,在江湖中也算薄有名聲。我與田武相識已近數百年之久。

初認識他時,他只是一個金丹修士,我那時已是元嬰境界,但見他為人甚是豪爽,不拘小節,所以我對他多有提攜,可以說得上是亦師亦友。

可到了田武突破元嬰境界之後,便一切都變了。我們都自在慣了,不願入了宗門受些束縛。但我們資質普通,若想更進一步,唯有天材地寶或海量丹藥供應方有一絲可能。

在我大靖,這是何其艱難。我與田武漸行漸遠,他去做些什麼我心知肚明。但想着,只要他不做出有違天和之事便由他去吧。

可多年以來,他數次被人追殺甚至向我求援,救得他之後,他閃爍其詞,並總有萬般借口搪塞於我。我也在想,當年爽朗豪邁的一條漢子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這一次,田武傳訊與我,說有一個無惡不作之徒在霧海山上殺了數十名修士,搶奪了一件先天至寶,正逃往此處。我雖將信將疑,但還是來了,琢磨著,要是事情屬實,那就順手做件好事,要是田武栽贓陷害圖謀不軌,那就攔下他,同樣也是做件好事。

就這樣,我與你叔侄二人相識,並得你提醒識破田武詭計,救我祖孫性命。我雖想過田武可能會對我不利,但卻萬萬想不到,他會真的出手加害我等……。」

項宗秫像是自言自語般,把其中的曲折來去向范遙說個明白,說到最後,臉上帶有七份憤慨,還有三分惋惜。

「范少俠,那田武現在……。」

范遙微笑說道:「身死道消,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我們也懶得問。」

項宗秫默然半晌,還是問道:「范少俠,田武曾跟我說,是有一個上家給他提供的消息,我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你和你叔叔還是太草率了。」

范遙笑了笑,沒有做聲,有些事與這項宗秫也是聊不得。當下二人都是安靜下來,一個關切的看着亭內的青蓮,一個放眼看向亭外的林海波濤。

「范叔叔,我好了呢。咱倆快去找小松鼠吧。」

范遙正暗暗納悶,怎麼吳三道和張婉秋還沒趕來的時候,卻見青蓮收功完畢,急不可耐的跑到范遙身邊。

范遙微微一笑,本想避嫌讓項宗秫為其探查一番,但看着青蓮可愛模樣,憐愛之心大起,稍一猶豫,便握住青蓮的手腕,運起修為沿着青蓮的經脈巡視過去。

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番探查之下,卻讓范遙心裏大起波瀾。只有強忍着內心的震驚之情,裝模作樣的查探一番之後,向項宗秫微笑說道:「完好如初,應該不會留下隱患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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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行天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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