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天下樓

鄭府很大，進門就有一個大大的廣場，偶爾走過一個個年齡較大的婦人，應該是做雜活的下人，而在廣場的東面不時傳來「嘿呀嘿呀」的聲音，應該是在訓練。

沿著廣場往東走，一排排屋子映入眼帘，這裡便是後院，陽伯把楊英安排在一個較安靜的小院子，而鄭曉清也在隔壁。

鄭府的裝飾都很樸素，也沒有什麼後花園之類的，只是種了幾棵不知名的樹，樹冠很大，樹下排放一些石桌石凳，應該是乘涼所用。

楊英的院子也種了一排排的桃樹，桃樹上結滿鮮紅的桃子，鄭曉清摘下一個隨意擦擦毛，就往嘴裡送，笑嘻嘻地說道：「真甜，來楊大哥，吃一個，可解渴了」說著有從樹上摘下一個又大又紅的，扔給楊英。

楊英也學她擦擦毛就吃了一口，確實甜脆可口，陽伯則是笑呵呵地看著兩人，「人老了，做不了什麼活了，但又閑不住，就在院子里種了些果樹。」

「唔，曉清你就陪楊公子坐坐，我去吩咐下人送些飯菜，想來你們也騎馬一天了，就早些休息。」說完就步履蹣跚地走出院子。

「曉清，他是你什麼人啊！」

「陽伯嗎，他是我父親的兄弟，手臂在一次作戰中受傷，我父母去世后都是他照顧我們兄妹，在哥哥當上寨主后他就離開山寨到無雙城這裡來養老。」

片刻，一個下人就把飯菜端來，飯菜冒著的熱氣，楊英皺著眉望著一陣出神，「楊大哥你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我擔心明空啊，就是我要找的小女孩，都消失好長時間了，不知她怎麼樣了。」

「楊大哥不用太擔心，我相信她會沒事的，明天我就讓陽伯派人去尋找，總比你一個人瞎轉悠強。」

「曉清說得對，還是快吃飯吧，我都餓了。」

翌日清晨，楊英在院中舞起劍，在朝陽輝映下更加飄逸自然。

「啪」一聲細碎的聲音傳來，伴隨著迅疾的鞭影襲來，楊英手輕挑，劍與鞭相撞，鞭被盪飛。

但鞭也異常靈活，借著激蕩的氣勢攻向楊英臉部，楊英手中劍回撤，又與鞭纏在一起。

揮鞭的是鄭曉清，她的銀鞭舞動時上下翻飛，相擊作響，如銀蛇飛舞，使人眼花繚亂，楊英也見招拆招，單憑劍法就與鄭曉清不相上下。

兩人從小院斗到廣場，廣場上也圍上一群大漢指指點點，鄭曉清的鞭法大家都見識過，正是鄭家家傳鞭法疾風無影鞭。而對於楊英這個陌生人就很好奇，鄭曉清可是全力出手，即使他們的首領以二流巔峰武者也不敢如楊英這般輕鬆招架，看著楊英進退自如，眾人都投以崇拜的目光，高手到那都受尊敬。

「不打了，不打了，哼，楊大哥都不會讓著人家一點，非要人家出醜不可。」

楊英輕笑兩聲不答，陽伯蒼老的嗓音傳來「大家都該幹嘛幹嘛去，不要在圍著了」眾人很聽話的離開了，「楊公子可以去吃早飯了」

「謝謝陽伯」

「楊公子，聽曉清說你到無雙城是來找人的？」

「是啊」

「你可以說說她的外貌特徵，我們烏山寨在無雙城也有一些關係，或許能得到一些線索」

楊英隨後說出來明空的一些特徵，后又將柳菁和霞護法的特徵講了出來，找到兩人了應該就能得到明空的線索。

「好，我就安排人去尋找，楊公子就請靜候佳音。」

楊英站起抱拳感謝道：「真是太感謝陽伯了，不然憑藉我一人都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楊公子太客氣，你是曉清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烏山寨的客人，這點小忙不算什麼。

「是啊，楊大哥，你就不要太客氣了，等飯後我再陪你到無雙城中逛逛，或許也也能得到一些線索。」

無雙城中，以武者為主，很少看到普通人，即使販賣的小斯也是一些三流武者。連賣的東西都很有武者特點，這裡的店鋪才走了一段距離就看到了好幾間武器店，楊英看了幾眼便沒多少興趣，這裡的武器對於普通武者或許是寶貝，但對於楊英來說實在很難入目。

楊英的舉動引起眼睛毒辣人的注意，一個精瘦的青年走到楊英跟前，輕聲說：「我看公子看不上這些普通貨色，我倒有途徑可購買到不一樣的東西，不知公子可有興趣一觀。」

楊英也沒什麼行走江湖的經驗，側頭看向鄭曉清，鄭曉清輕輕點點頭，算是證明青年所說的話，同時還附在楊英耳邊說道：「楊大哥，你也可以順便打聽一些消息，雖然有些貴，但他們這一行所販賣的消息是有八九都是真的，而且信譽也良好。」

隨後又解釋道：「在無雙城有一個組織名為天下樓，號稱知天下事，像這人就屬於天下樓最底層的信使，專門為了拉客，做一些中間人的事，比如某人以不正當手段得到什麼武器，自己不敢隨意使用，可以找他們尋到買客，從中獲取利益」

楊英心中瞭然，這不就是中介嗎。

隨後鄭曉清又提醒道：「楊大哥，最好買個面具，遮上面容，以免惹上麻煩。」

那青年好像聽到鄭曉清說話，又重新打量了鄭曉清幾眼，顯然沒想到這姑娘知道的會更多。

兩人買了面具跟隨青年進了一個隱蔽的巷子，徑直往前走，來到一個院落門口，青年就快步到門口敲了三聲門，裡面傳出細碎的聲音，青年又說了什麼，門才打開。

映入眼帘的是兩個頭戴面具的武者，竟是二流巔峰，這兩人戴的面具都是一模一樣的，是一個面具是無面人。

青年面對兩人很是恭敬，兩人不怎麼理會青年，只是打量著楊英和鄭曉清，片刻才發出冰冷的聲音，「你們可以進去了」說完又重新關上門。

院落中有幾座小樓，青年帶領楊英走到一座小樓前，「公子你可以進去了，不過只能進這一座樓，其他的不可以進，呵呵」說完諂媚的笑笑，一支手伸出，顯然是要小費。

楊英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扔給他，他接過樣銀子便樂呵呵地小跑著離開了。

楊英和鄭曉清走進去，樓內已坐滿人，大多數人都戴了千奇百怪的面具，也有幾人沒什麼遮掩物，閉目打坐都是一流中後期，顯然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眾人好像都在等待著什麼，不時有人抱怨：「怎麼還不出來，都進去一刻鐘了」

一人睜開眼，眼睛散發著寒光，「吵什麼吵，等不了就滾出去。」

開始說話的人看一眼，見武功不自己高，不敢反駁，隨意找了一個角落繼續等待。

片刻，兩個頭戴無面人面具的人從二樓走下來，身後跟著一些人，這些人手中拿著不同的東西，翻來覆去，仔細探究著，有人還身體微顫，面具掩飾不了他的笑意，明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待這些從二樓下來的人離開后，無面人冷漠的說道：「要買東西就跟上來二樓，要打聽消息的就上三樓。」

聽完無面人的話，有幾人拿出藏著的物品，用一層層麻布包裹，跟上無面人，楊英和鄭曉清也隨之跟上。

三樓上，只有六七人，不過這些人的氣息都很悠長，沒一個弱者。「你們需要的消息可以問裡面的管事，如果管事不知道，則需要登記一下你需要的消息，兩天後再來。好了，你們幾人排隊進去。」說著指著一旁的小屋。

輪到楊英，楊英徑直走入屋中，待進去後門就自行關閉，屋內陷入黑暗，不過還是能看到一個黑影的輪廓，「你有什麼需要打聽的消息？」

「我想詢問無雙城有沒有陰葵派的分舵。」

「沒有」

聽到黑影回答的如此果決，楊英不禁有些疑惑，「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那黑影的聲音變得冷漠異常，「沒有人會懷疑天下樓的情報。」

「那幾天前有沒有陰葵派弟子來到無雙城，其中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五天前確實來了一些陰葵派弟子，應該就是你說的人」

楊英沒想到在這裡竟得到明空的消息，聲音有些激動地問道：「她們去了哪裡。」

黑影冷笑一聲，「我勸你不要問太多，這不是你有資格詢問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們沒有離開。」

「要怎樣的資格才可以知道。」

「呵呵，這關於一些武林大派的重要消息需要我們天下樓的天下令，而要得到這天下令這需要得地樓的認可。」

「地樓」楊英低聲重複一遍，他可沒聽說有什麼地樓，這天地樓還是第一次聽說。

彷彿是看出楊英的疑惑，黑影解釋道：「我們天地樓分為天樓、地樓和人樓，我這就屬於人樓，要求不高，只要是二流武者就可以，但地樓和天樓就需要得到相應的認可。至於認可條件我就不知道了」這黑影應該是在黑暗中呆久了，竟和楊英解釋了這麼多。

「你這次的消息五百兩銀子」

楊英一驚，就這麼模稜兩可的消息都這麼貴，不過還是把銀子交個了黑影，黑影用手掂量掂量，「可以了」門應聲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