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 雲宮降臨 第十一章 回夢
拋棄金星這個選擇，是黃緋他自己，仇問，共計九個男女，再加上展塵一同討論之後拍板下的決定。
和金星本身的環境以及各方各面的條件無關。展塵的存在，讓他們即使要去太陽的表面甚至是內部生活都沒有任何問題。
回夢是一顆比太陽大無數倍，熱無數倍，惡劣無數倍的恆星，即使在那樣的環境里，他們也能生活得很好。
同時回夢這個名字，對於他和展塵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回夢，不僅僅是那顆恆星的名字，也是那個星系的名字。
他們這些遠渡星空而來到太陽系的所有智慧生命，也稱呼他們自己為回夢。同時還可以用來形容他們曾經在幽色恆星上生活過的那段時期。
黃緋這個半吊子術士和展塵一樣，出自回夢星雲。而雷刃，琴音，蘇恩三位大佬，他們並不是回夢。
即使是在前世回夢的記憶里，黃緋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如何誕生，存在了多久，經歷了什麼，然後又是什麼時候達到記憶里擁有本源那樣的層次。
似乎，在這個初境宇宙存在之前，他們就已經存在了。
他們曾經在回夢生活過，但當時並沒有和展塵他們一起穿越星空來到太陽系金星。
記憶里那之後，再次見到他們，已經是在地球了。
那時候地球上已經有了大陸和海洋，存在著人類文明，只是不知道是第幾次循環出現的了。
三位擁有本源的大佬沒有參與經歷過，從金星上離開，金星上的回夢分崩離析的那個過程。
神魂里的記憶數據量很龐大，時間跨度也很大。還只是恢復了一部分狀態的黃緋，在無數的記憶畫面里，神魂有些混亂。
陌生的星系，銀河系，太陽系。
海王星，天王星，土星，木星，火星，地球，金星，太陽。
金星上漂浮在空中的金白色宮殿邊，有在半空中漂浮著，密密麻麻的黑衣術士。有術士嘴唇大開大合喊叫著什麼，有術士緊閉著雙唇面色凝重，雙手之間變化著指影。
天空中，有背後長著不同數量翅膀的天使手執光劍四處飛舞，身邊有巨大的西方魔龍，嘴裡噴出長長的火焰。
地面的山川之中，有五爪神龍帶著滿身的逆鱗衝天而起，彷彿在咆哮怒吼著什麼。
一夜之間，金星上的回夢分崩離析。
黃緋試著理清神魂里這些龐大記憶的順序，稍微多費了些功夫。
如果想要保持地球普通人類的觀念，一切，還要從頭說起。
他的一切，源於回夢。
展塵的一切，同樣也源於回夢。
而要說起回夢，就必須要從宇宙誕生之初說起。
回夢星系，誕生於初境宇宙的早期，起初只是一個比銀河系還小的星系。
但是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它一直在不斷地變得越來越大。直到展塵率領著人群離開的時候，回夢星系已經膨脹到大概是銀河系幾十倍體積的規模。而且回夢星系這個概念，還包括了周圍無數大大小小的星系。
當代地球人類文明對可觀測到的宇宙結構，形容從小到大的順序是這樣的。
地球屬於太陽系，太陽系屬於銀河系。銀河系的直徑大約是10萬光年。
銀河系屬於本星系群，而本星系群屬於室女座超星系團。
本星系群包含約有50個銀河系這樣的星系，超過1000萬光年的範圍。
到室女座超星系團這種級別，覆蓋的區域直徑約為1.1億光年，包含約100個本星系群這樣的星系群與星系團，有超過2萬個銀河系這樣的小型星系。
而室女座超星系團位於牧夫座空洞內，牧夫座空洞屬於拉尼亞凱亞超星系團。
拉尼亞凱亞超星系團的規模大約是5.2億光年，有超過10萬個星系。
拉尼亞凱亞超星系團又屬於雙魚-鯨魚座超星系團複合體。
雙魚-鯨魚座超星系團複合體是一種大尺度的纖維狀結構。大約覆蓋超過10億光年x1.5億光年的範圍，曾經被認為是當代地球人類文明能形容的最大宇宙結構，也是銀河系所處的最大宇宙結構。
還有比雙魚-鯨魚座超星系團複合體更大的結構，比如史隆長城。
史隆長城是一種宇宙級別的大尺度絲狀結構，地球人類把它形容成一道由星系組成的巨牆。直徑達到地球可觀測宇宙的六十分之一，約為13.8億光年，位於距離地球10億光年之外。
比如比史隆長城更大的還有巨型超大類星體群，大概有40億光年的範圍。
以及武仙-北冕座長城，同樣是宇宙級別的大尺度絲狀纖維結構。最長端的兩頭橫跨約100億光年的距離，差不多是可觀測宇宙的九分之一。
回夢星系，如果放在地球人類文明的觀念里，大概比室女座超星系團更大一些。
這還是他們不斷擴張之後的結果了。所以即使是回夢星系，在宇宙面前同樣是渺小的。
不是說回夢文明沒有遍布宇宙的能力，而是出於他們的一些特性，回夢對於擴張疆域並不是十分熱衷。在沒有硬性需求的情況下，他們擴張的速度很緩慢。
回夢星系在擴張變大到比室女座超星系團稍微大些規模的過程里，用了相對地球來說足夠漫長的時間。但最初只有一個小星系能被叫做回夢的時候，那個小星系自身大小膨脹的速度很快，方式很粗暴，用的時間很短。
當時回夢星系所處的宇宙環境，就是所有誕生於早期的星系都在不斷瘋狂誕生著新的星球，誕生著新的黑洞。
越來越多的新生黑洞散發出越來越多的擴散暗能量，這些暗能量大大加快了星系膨脹的速度。
是的，僅僅只加快了星系膨脹的速度。
甚至完全沒有讓初境膨脹。
黃緋離開地球時，當代的人類文明科學家們認為，宇宙在大約139億年是一個質量密度無限大，不存在時空概念的奇點。
這個奇點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從而形成了無限廣闊的星空，從而形成了無限膨脹的宇宙。
但是黃緋在自己真正的幼年時期，回夢星系的歷史老師告訴他和同期的孩子們的，並不完全是那樣。
初境並不是誕生於奇點的大爆炸，只能說，星空體系世界的宇宙確實誕生於一次驚天動地的爆炸。
在那次爆炸之前，初境就已經存在了。只是那時的初境，還是一個並不會收縮或者膨脹的穩定空間。
那時的初境，雖然沒有固定的形狀，但整體大小是固定的，而且並沒有後來那樣無數的星系。
直到初境空間內部發生了一次無法形容的劇烈能量大爆炸。
四散而出的陰陽聚擴能量，聚能量激活了原本初境空間中的物質和能量，才轉化形成了無數新的物質，形成了無數的星系，形成了無限膨脹的新空間，後來人們稱為宇宙。
宇宙從誕生之時，擴性質的陰能量和聚性質的陽能量就相差懸殊，所以一直在膨脹。每膨脹一點，就會吞噬掉原本初境的一點空間，或者說是同化融合，彼此間再也沒有區別。
所以說，這個無限膨脹的星空宇宙，存在於初境內部。像一隻變得越來越大，貪得無厭的怪物。
直到這個怪物的個頭超過原本初境空間的半數。
宇宙和初境，原本是兩個根本不同的概念，卻漸漸地，徹底融合在了一起。
黃緋離開初境的時候，宇宙也僅僅只是膨脹到了原有初境空間的大約七成左右。
像展塵他們那樣擁有本源的大能，離開宇宙的話，會先到達原有的初境空間，然後才會接觸到和其他境之間的距環。
但是早晚有一天，宇宙會將原本的初境完全同化，那之後呢？
會繼續膨脹，吞噬同化距環和其他境嗎？
這個問題，連回夢星系的人類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記憶里，黃緋在回夢星系的真正第一次成年之後，他總感覺，展塵知道些什麼。
因為曾經展塵對他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星空體系世界，或許是一次失敗的嘗試。」
展塵似乎認為，那次形成了這個無限膨脹的宇宙的爆炸，是人為的。
如果真的是人為的，那也絕不會是展塵所為。
展塵是和黃緋同期誕生於回夢星雲的人類。
回夢星雲，誕生於能量爆炸之後。
至於會不會是回夢所為，或者回夢曾經有沒有參與其中，黃緋不知道，展塵也沒有說過。
根據有記載的歷史，在那次能量爆炸，宇宙誕生之前，以人類為主體的回夢文明就已經存在於初境之中。
只是在那次能量爆炸發生之後，回夢文明進入了這個不斷膨脹的星空宇宙，很隨意地選擇了一個初期誕生的小星系，生活在那裡。
從此有了回夢星雲。
回夢文明，是唯一從宇宙之外到來的文明。
因為他們是那時候的初境里，唯一存在的文明。
在黃緋真正的幼年，回夢星雲的人類學習歷史時，最開頭的就是這一段。
人類和各種生物的起源。
回夢歷史記載，人類並不是誕生於宇宙，智慧生命也並不是誕生於宇宙。
人類，和各種智慧生物，都誕生於一個叫做【世】的古老空間。
關於【世】的詳細情況，在回夢的歷史里早已支離破碎。
能知道的，只有一些很有限的信息。
那個叫做【世】的古老空間里，沒有宇宙星空，但有天空和大地，有樹林和海洋。
後來即使是黃緋他們這樣已經成為能量意識體的人類，也喜歡有天空大地，樹林海洋的生存環境，就是因為人類從【世】誕生的時候，就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
本源，術士，界士，等等概念都是從【世】里流傳下來的。
也就是說。
早在【世】存在的那個時期，就已經有人類完成了形態上的終極進化，達到了四位大佬那樣的本源級別。
早在【世】存在的時期，人類就已經有了能記載歷史的高等智慧，有了後世一切文明的雛形。
從房屋，服裝，語言到弓，刀，劍，各種工具，再到術式。
唯獨沒有科學。
回夢文明，最初也誕生於【世】。
回夢歷史記載，在某個時間節點上，【世】因為某種原因毀滅，空間崩潰。人類和其他各種智慧生物各尋出路，以求繼續生存下去。
本源大能們，在【世】之外開闢了新的空間。但是【世】不斷崩潰的空間，對這些新的空間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很多空間在衝擊之下無法支撐。
開闢空間的大能們，都希望自己和自己開闢的空間能在天地大變中生存到最後。而只有吞併同化別人的空間，自己已經用盡全力開闢出來的空間才能更進一步，變得更加穩固強大。
而吞併同化別的空間，需要將開闢出空間的主人徹底滅殺。主人只要存在，空間就無法被同化。
因此爆發出了歷史上規模最大，參與者數量最多，場面最混亂，持續過程最漫長的戰爭。
這場大混戰，在回夢歷史里被稱為「九境之戰」。
九境之戰，有記載的參與者超過十位數，最低的門檻是擁有本源。
即使是完美的界士大限，也根本沒有資格參與進這種爭奪空間的慘烈戰爭。
理論上來說，擁有本源等同於不死不滅。但在【世】的崩潰面前，本源是脆弱的。
在同樣擁有本源的對手面前，本源，也是有可能被摧毀的。
抹滅一個成型的自我本源，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方式，如果沒有那樣的手段，也可以在一些特定的外在條件幫助下達成。
大部分擁有本源的能量意識體，對於另外一個同是本源的能量意識體，在【世】沒有崩潰的時期是束手無策的。
誰也殺不了誰。
只有少數存在，擁有超越本源能摧毀其他本源存在的特殊手段。
但在【世】持續崩潰的九境之戰時期，就是沒有特殊手段的普通本源，也能抹滅相同級別普通本源的特定時期。
九境之戰期間，本源是隨時可能隕落的。
九境之戰，因為這種特殊的性質，也是大能們使用時空境限各種穿越改變自身命運最為頻繁的時期。
混戰開始之前，【世】崩潰的早期，大能們不是沒有聯手穿越到崩潰之前，試圖阻止【世】的崩潰過。
但是【世】的崩潰，無法被任何力量阻止。
所以九境之戰的爆發，也無法被阻止。
最後參戰的大部分本源大能還是在混戰中徹底消失了。
混戰的結束，是由於多餘的空間要麼伴隨著【世】一起崩潰，要麼被更強大的空間吞併同化之後，總共只剩下了九個空間。
這九個穩定的成型空間，被稱為九境，也是九境之戰名稱的來源。
初境，魂境，暗境，雲境，都是在混戰之後依然堅挺存在的空間，所以能被冠以境的稱呼。
九境成型之後，【世】的崩潰停止。
九境，像是共同組成了一個奇特的支架，支撐住了崩潰后【世】的遺迹。
崩潰后的【世】還存在著一部分的實體空間。【世】的遺迹空間和九境之間沒有距環，但卻被時空境限隔開。
同時時空境限也進入了一種本源大能也難以通過的封鎖狀態，導致時空穿越變得難以實現。
本源大能們也幾乎無法再回到【世】。
歷史正式從【世】的時代，進入了九境的時代。
九境時代，能達到本源的智慧生命數量，比起【世】時期，顯得鳳毛麟角。
【世】曾經孕育了超過十位數的本源存在。
可惜絕大部分，在九境之戰中隕落。
從【世】逃離崩潰最後存活下來的回夢文明，一共有好幾派。
其中一派存活於初境，在能量大爆炸發生之後，進入了星空宇宙，又在展塵的率領下來到了銀河系。他們的樣貌名字代稱最後演變成了地球各個時期人類文明的各種神話傳說。
甚至演變出了地球上各個循環出現的人類文明的所謂修真修仙魔法人士。
他們所使用的語言文字，演變出了華夏的語言文字。所以，當代的華夏，可以說是血統純正的回夢後裔。
還有的派系存活於別的境，存活於雲境的回夢文明四處開枝散葉，一部分後裔最後成為了雲境的霜界劍脈。
關於【世】，九境之戰，初境，宇宙，雲境的這一切都能在回夢的歷史里找到相關的記錄。
只有後來初境的回夢文明在展塵的率領下，遠渡星空來到銀河系，才有了地球的人類文明，以及關於雲境霜界劍脈的一切，這些是處於幼年的黃緋所不知道的。
黃緋誕生於回夢星雲的某個時間點，展塵是他的鄰居，大約比他年長几歲。
黃緋回夢星雲的雙親都是術士，身軀已經完全能量化的術士。
任何智慧生物的身軀，在完全能量化之後，會失去最重要的性別特徵，也就是具有生殖功能的器官。這是神魂唯一不能決定表現形式，無法解決的問題。但是人類的話，神魂仍然能決定是否表現出男女性別其他小的特徵。
比如喉結和胸腔，頭髮長度粗細。
處於能量生命形態的人類，如果表現出男女的性別，只代表他們對於能量化之前自身性別的認可，或者是對於陰陽聚擴能量有著定向的需求。
表現為男，能更容易親和陽性的聚能量，表現為女，則是對陰性的擴能量需求更大。
因為沒有相關的器官，能量化的智慧生命，沒有繁衍後代的能力。
回夢星雲的大部分人類，都是完全能量化或者半能量化的，這樣他們才能在各種惡劣的宇宙環境中生存。
回夢是來自宇宙之外的人類文明，雖然沒有科技，但能完全使用附近所有星系的能量。就算是在初境宇宙的歷史里，也是最強大的文明，沒有之一。
能量化的智慧生命，大部分集中在星系的大質量恆星和黑洞里，只有沒有能量化和半能量化的人類，同其他物種一起生活在適合的行星上。
大部分適合居住的行星都是經過改造得來的。
因為他們能通過暗境實現曲躍，所以星系內遙遠的距離並不成問題，信息也可以通過暗境進行實時有效的交流。
能量化，幾乎可以無限延長生命的長度。只要神魂達到一定的強度，再掌握相關的術式，就能凝聚出純粹的能量身軀。在沒有強大的外界因素的情況下，即使沒有達到本源，也等同於永生。
雖然只擁有殘缺的【世】的歷史和傳承，但回夢文明一直知道控制人口的重要性。
雖然他們有著廣闊浩瀚的星系資源，理論上來說人口達到億的好多個次方問題也不大。可回夢的問題在於，不只是他們的人類，他們的其他智慧生物，比如龍和獸類，也能同樣達到完全能量化的永生。
如果不控制人口的話，永生的個體只會越來越多，資源也會隨之變得越來越少。
他們能影響到的星系範圍，是有限的。就算全力向外不斷擴張，也遠遠追不上宇宙膨脹誕生新星系的速度，而且還不說回夢本身就沒有太強的擴張慾望和需要。
通過暗境曲躍，他們能到達非常遙遠的星系。但是曲躍是一種術式，所有的術式都是需要消耗能量的。
能量存在於星系中，存在於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僅僅只是到達遙遠的星系，並不意味著他們能把遙遠星系的全部能量都利用起來，還差的太遠。
所以資源雖多，但也是有限制的。
這種有限的資源會隨著人口增長而越來越少的惡性循環是沒有盡頭的。
只有在有向外擴張開發星系計劃的時候，回夢文明才允許人口增長，增長的具體數量甚至都會按照需求精確到個位數。
如果不這樣嚴格控制人口數量的話，等到突破了某個臨界值以後。人口增長速度超過開發星系的進度，資源總量無法匹配龐大的人口需求，他們就會只剩下主動去尋求戰爭以削減人口一條出路。
在宇宙內，宇宙本土新生孕育出來的文明，不可能能匹配上回夢的強度，給他們造成有效的殺傷，所以只能去尋找其他境的文明做對手。
可別人不一定有削減人口的緊迫需求，如果找不到匹配的對手，回夢就只能內戰消耗。
無冤無仇的，沒有人會願意內戰。出於這樣的原因，雖然回夢文明遍布很多星系的大部分星球，但人口總數一直被這樣嚴格地控制著，不高也不低。至少和黃緋地球記憶里的地球人口相比，都遠遠比不上一些西方的發達國家。
新的生命誕生，在回夢星雲是一件很難得，值得大肆慶祝同時也有可能值得傷痛的事情。
在沒有擴張需求的情況下，只有在有能量生命逝去之後，新的生命才能被允許降生。
身體完全能量化會失去繁衍能力的特性，並不是永久的。完全能量化的身體，必須由神魂凝聚能量形成，神魂同樣可以凝聚出半能量化的身體。
但一般不需要那麼麻煩，能量化的身體可以直接轉化成半能量化甚至是普通人類，這種轉化的過程被稱為降層。
半能量化的身體，以人類為例，體內的大腦，血液神經，內臟器官等系統，大體的框架還在，只是處於一種能直接接觸能量的特殊狀態。
半能量化的人類，可以具備完整的繁衍能力，同時具備一部分術士使用術式的能力。
即使半能量化軀體的重要部位如大腦心臟受到致命性打擊，也不會如同普通人類一樣有性命之憂，頂多是多花些時間養傷恢復。
回夢文明的人類，有一條鐵律，在可以自由控制半能量化之前，禁止繁衍出後代。
不是完全禁止，是禁止繁衍出。
談戀愛和造人都可以，但是如果真的造出來了，新生兒不一定能被允許活下去。
如果剛好有舊的能量生命逝去后留下的空白名額，新生兒可以活。
因為不是隨時都有能量生命逝去，所以空白名額不是隨時都有的。但有能量生命逝去的話，一般最少也會一次性有數百上千個名額。
除了本源級別，術士一般不會單獨行動。雖然術士有著超乎常人的各種能力，但回夢星雲始終對於無限膨脹的宇宙保持著足夠的敬畏之心。
他們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誕生於【世】的古老文明而感到自滿或者是驕傲。
宇宙中，多的是能要了本源之下術士們性命的怪異東西。
可能是時空境限，可能是暗境和距環，可能是黑洞和超新星爆發。
面對黑洞和超新星爆發，本源之下的術士如果處理不好，也是會丟掉性命的。
所以有能量生命逝去的話，一般都是一些術士組成的隊伍，在探索宇宙其他星系的過程中，不幸全滅。
因為他們的逝去才有的新生名額，是同種族的所有能量生命體共享的。在他們逝去的時候，還活著的人，神魂就會有所感應。
能自由控制身體是否半能量化的人類，想要繁衍後代的話，就會自主地選擇這種有名額的時期，和對象約好一起半能量化后再去造小人。
反正他們有的是時間，完全等得起。
新生名額不需要分配。因為並不會有太多的人去瘋搶，不存在著有了名額之後一下就被秒光的情況。畢竟要完整地造出來一個小人，也是需要過程的。
成百上千的名額，有時候反而還會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消化光。
而如果在沒有名額空餘的情況下，普通人類造出了小人的話。早在新生兒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會有術士很快地通過暗境曲躍上門，直接將腹中的胚胎轉化成能量。
這種制度被貫徹實施，成為了控制人口的完美手段。
黃緋就是在這種背景的回夢星雲里，出生於一顆藍綠色交錯的美麗行星。回夢的行星都沒有特定的名字，硬要叫的話，全部都可以是回夢。
他出生的那顆行星，有著對半的陸地海洋比例，陸地區域有著超過七成的森林覆蓋率，是一個空氣贊到爆的地方。
當然，這種夢幻適合普通人類生存的行星，是在原有的荒蕪上用聚術式強行改造出來並維持的。
黃緋最初的雙親是居住在恆星金白色宮殿里的術士，能完全自由控制能量身體的形態。
因為一直希望有個孩子，所以在有術士喪命於宇宙星空，感應到有新生名額之後，雙親就來到了這顆美麗的行星住下，開始了造出黃緋的過程。
新生的人類無法完成身體能量化，不可能在宇宙空間里存活，所以和地球時期的人類一樣需要苛刻的生存條件，只能在類似地球的行星上完成整個過程。
這個過程里，造人成功之後，母體同樣需要懷胎十月。為了保證新生兒的身體擁有正常的器官功能，母體在懷胎十月的過程里，不能繼續是半能量化的狀態，需要幾乎全程保持正常人類的身體形態。
只是生產時的疼痛，可以通過神魂屏蔽掉。
新生兒順利產出，臍帶分離之後，母體才能重新能量化。新生兒和地球時期的普通人類一樣，同樣需要吃飯睡覺，學習知識，發育長大。
這也是地球人類文明身上，最濃厚的回夢文明影子。
據黃緋雙親的說法，他們是在第三次造人的嘗試過程里，成功生下來的他。
前兩次都運氣不太好，在懷上他之前，名額就消耗光了，只能放棄。第一次的時候運氣最不好，名額沒了之後反而懷上了，只能用術式將還是胚胎的，不知道是他哥哥還是他姐姐給轉化掉了。
回夢是重視倫理道德觀念的文明，這一點也是地球人類文明身上非常濃厚的特點。
但不同的是，回夢的能量生命體之間，無論什麼族群，一直保持一夫一妻制的很少。他們沒有一夫一妻制的觀念。
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多夫多妻，同性戀雙性戀，無性戀人妖戀，獨身不要伴侶的，什麼樣的都有，真正做到了戀愛自由。
但他們也沒有類似離婚分手的觀念。
願意成為彼此的伴侶，相互扶持的話，就是真正意義上，只有死亡才能分離的永恆。
能量生命體選擇伴侶，只會因為彼此的能量狀態，各項特徵的契合程度。
因為對於擁有伴侶的能量生命來說，伴侶的神魂之間，可以互相觸發一種特殊的類似於共鳴的狀態。
這種特殊的共鳴狀態能給神魂帶來極大的享受快感，遠遠超過普通人類的性。而且在這種共鳴狀態下，術士能聯手使用出超出本身水平的術式。
只有能量生命日常形態以及各項特徵完美契合，觸發的這種特殊共鳴才能達到完美狀態。共鳴狀態越接近完美，快感越強烈。所以能否觸發完美的共鳴，才是能量生命選擇伴侶的唯一條件。
無關任何其他。
黃緋的雙親，就不是一夫一妻制的。
但至少在新生孩童完全成長之前，所有的雙親都會一直待在行星上陪伴，保護，和教育。
新生人類從小就會學習各種知識，涵蓋很多方面，歷史，計算，能量，術式，神魂等。在能夠達到身體完全能量化之前，一般是不會離開出生的行星去接觸宇宙星空的。
而等他們能夠獨立在宇宙星空中生存的時候，大多數的雙親才會離開。有的人會留在出生行星，有的人會選擇脫離雙親自己去闖蕩，有的人會和雙親一起前往恆星繼續共同生活。
黃緋最初的童年，就是在美麗行星上，雙親從始至終的陪伴下，無憂無慮地度過的。
那段日子曾經是他最為懷念的，所以後來選擇了孩童時期作為自己長期保持的身體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