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我們當年可沒那麼大的膽子
下午出發時，周冀整理帶去學校的包裹，拿出了兩包筍黃豆給吳疆，說是媽媽準備的，下次吃，就要等明年春天了。
周冀和媽媽說起過有同學喜歡吃，媽媽隱約覺得，可能是吳疆，所以周冀才會讓自己準備。
吳疆打開，抓了幾粒放在嘴裡，誇張地嚼動，嬉皮笑臉：「老媽真好，小疆太感動了。」
倆人坐車去江宜，路上收到董肖的消息：三分鐘內不報告行蹤，友盡。
吳疆把手機給周冀看，還問她怎麼回。
這不是屁大的事，得請示。
周冀笑著說：「你們平時就會瞎說，我不知道怎麼回他。」
吳疆便回：一小時後到宿舍。
突然便想起了陳粟。
你的腦洞有點大。
她和程峰，也是這樣真心相愛吧？自己對她，真的太刻薄了，便給陳粟發消息：祝你學業有成，愛情美滿。
不知道陳粟是否還保留了原來的號碼，但願她能收到自己的祝福。
這個，就不彙報了，免得我家老婆有想法。
到了江宜車站，倆人打車去學校。到了校門口下車，遇到了董肖。
董肖看到吳疆周冀一起來學校，臉上有點尷尬，解釋：「你們來啦？我，去小賣部買點東西。」
吳疆幫周冀拿著包裹，便和董肖說：「那你在校門口等我，我去趟宿舍就來，一起吃晚飯。」
說著還輕聲問周冀：「我和董肖一起吃飯，慶祝一下生日，你一起參加嗎？」
陪完老婆陪基友，吳大帥哥魅力無邊。
你這口氣，要不要這麼勉強？
好像深怕我去做燈泡似的。
周冀說：「你們吃吧，我和曉曉她們在食堂吃。」
吳疆便先和周冀往宿舍方向走。
其實董肖是看到吳疆說一個小時到宿舍，就到校門口來了，想一起出去吃晚飯的，看到周冀和吳疆在一起，才借口說自己到小賣部。
吳疆陪周冀到女生宿舍那邊，劉曉曉已經在門衛那邊等了，來接周冀。
吳疆把包裹遞給劉曉曉：「有勞了。」
劉曉曉直辣辣地打量了吳疆一番，笑而不語，和周冀一起走向宿舍。
到門衛時，董肖笑著說：「這麼磨蹭，我看你走路怎麼有點晃？」
董肖只是開玩笑，沒想到吳疆卻臉紅了，眼神躲閃：「晃你腳啊，去哪吃？」
吳疆的神態讓董肖一愣，表情莫測地看著他，然後笑了，笑的洞察一切。
笑什麼，就你一光棍。
這讓吳疆很不自然。
想到劉曉曉剛才看自己的眼神，心虛地想，是不是他們都看出什麼了？他哪裡知道，劉曉曉只是看到他穿了正裝，多看了一眼。
董肖沒笑你體虛，是你自己心虛。
吳疆沒和董肖對視，只是說：「能別笑的這麼猥瑣不？」
董肖沒回答吳疆的話，而是上下打量著他，然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疆長大了，祝賀成年，這身正裝，一看就是小周周的生日禮物，穿了真像新郎官。」
就說了，人家和你想的完全不在一個譜。
吳疆的臉又莫名地紅了，趕緊笑著回：「也祝賀董大帥哥成年了。」
董肖往前走：「就吃徐記拉麵吧，還要上夜自習的。」
吳疆其實一直記掛著想去華地幫周冀也買一個同樣的掛件。但是到了餐館，董肖還每人要了一瓶啤酒，心想，今晚肯定是來不及去華地了，於是安心和董肖吃飯。
當董肖還要第二瓶啤酒時，吳疆阻止了：「要紅著臉去教室夜自習嗎？」
董肖便沒再要，笑著損吳疆：「這下被小周周管的更緊了，是不是吃完馬上就要去教室？」
吳疆狡辯：「我這是自覺，哪需要管？」
董肖大笑：「我看你是慫出了境界，乾脆別上學，去氣管炎俱樂部做會長吧。」
吳疆絲毫不在意，笑著回：「正有此意，我一定會成為氣管炎俱樂部的翹楚。」
嗯，你還可以成立個不要臉俱樂部，會長非你莫屬。
說著看向董肖，話鋒一轉：「你看看你，這兩次考試，都到第幾名了？」
董肖滿不在乎：「只要不掉出十名之外就行。再說，看到你和小周周緊挨著，挺好的。」
想起董肖這兩次考試都在七八名了，吳疆臉色嚴肅：「成年人了，不要這麼幼稚，你就自甘墮落吧。」
董肖一臉嬉笑：「知道我們的小疆小周周都是大人了。」
馬上又補一句：「不，是大疆了。」
兄弟，你心裡知道就行了，難道非要說出來嗎？
吳疆莫名臉紅。
董肖覺得不能再開這樣的玩笑了，便說：「好吧，聽你的，從今晚開始，奮起直追，進入前三名，做你倆的燈泡。」
夜自習結束回到宿舍，吳疆收到了陳粟的簡訊。原來的號碼依然保留，因為時差，所以到現在才回。
陳粟很意外也很欣喜收到吳疆的簡訊，說了祝福吳疆和周冀的話，卻沒問起董肖的情況。
吳疆心想，也許董肖和她有聯繫，所以不用問自己。
自然，吳疆也不會和董肖主動說起，自己祝福了陳粟。
她只是同學，雖然有過糾葛，但自己完全是無意的，所以連過客都算不上。
願你安好，就此別過。
第二天中午，吳疆吃了飯便騎車去華地，到了賣掛件的專櫃，看到了櫥櫃里和自己一樣的掛件，緊挨著的另一款，比自己那款更小巧一點，原來這是情侶款。
吳疆看了標價，1999元，有點犯難。
這接近自己兩個月的伙食費了，卡上的錢如果買了掛件，所剩不多。雖然和父母多要點錢沒事，但吳疆不想為此和父母開口。
不過只是瞬間的猶豫，吳疆便決定了，自己這幾個月多吃點素，省著點用，這掛件真的很好看，也適合周冀。
對自己的女人，就要下手狠一點。
吳疆一路飛車趕回學校，乘著中午教室沒人，放到了周冀的課桌。然後悄悄回到宿舍，只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鐘，其他同學就已經起床準備去教室了。
座位輪換過了，吳疆這排已經在中間，周冀到了吳疆左邊靠窗那排。
周冀比吳疆晚到教室，坐下后就低頭到課桌拿書，把身體靠近了課桌，低頭看著什麼，然後，回頭，看向吳疆這邊。
吳疆假裝用手摸額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手機發出小企鵝的滴滴聲，是周冀發的一個豬頭的表情，緊接著是一個愛心的表情。
吳疆給周冀發：這是補的求婚定情物，記得戴。
晚飯去食堂，吳疆磨磨蹭蹭地沒和周冀她們一起，自己一個人打了一大盤素菜和飯去邊上吃，連著兩天都是如此。
第三天晚飯時，吳疆吃到一半，周冀端著盤子來了。
沒看吳疆，也沒說話，只是把自己盤子里的菜一個勁地往吳疆盤子里夾，然後從衣領里掏出掛件，臉上的笑，一點都不自然：「為了這個，吃素了？」
說著眼睛就紅了，低下頭扒拉著盤子里的飯。
被發現了。
吳疆心裡暗喜，周冀這麼快就戴了，臉上卻是尷尬至極，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往嘴裡塞菜，聲音含混，卻說的啰嗦：「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長身體了，再吃那麼多，怕胖成豬。」
一向注重形象的吳大帥哥，居然鼓著嘴巴啰啰嗦嗦，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可見這會心裡已經在翻江倒海。
周冀抬頭，神色已恢復如常：「你就是豬。」
吳疆便笑：「你摸過的，我沒尾巴，不是豬。」
這是食堂，不要說的那麼旖旎。
周冀臉一紅，低下頭，說：「你飯卡里那麼多錢，可以多吃點。」
吳疆知道自己飯卡里錢不多，便看向周冀。
周冀還是低著頭：「我充的。」
吳疆把頭湊近一點：「反正我臉皮厚，吃軟飯就吃軟飯吧。」
說著也不看周冀，只顧低頭大吃。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十月下旬。倆人似乎也形成了默契，平時在食堂，也不是每天都一起吃飯。沒想到突然又發生了一個插曲，讓吳疆虛驚一場。
那天下午第三節自習課，周冀就開始肚子疼，下課後，臉色蒼白，被劉曉曉扶著。
吳疆從來沒見過，第一念頭是想到了是不是國慶在一起，周冀才會這樣？一個箭步就跨了出去，一臉焦急，說話都語無倫次了：「怎，怎麼啦？」
周冀看到了一臉驚嚇的吳疆，笑著說：「沒事，有點肚子疼，曉曉和我去宿舍休息。」
吳疆一把抓住周冀的胳膊，蹲下，抬頭看著她：「你臉色都白了，我送你去醫務室。」
示意周冀趴到自己背上。
你是豬。
不，是豬八戒。
又想背媳婦。
周冀原本蒼白的臉，瞬間紅了：「真沒事。」
劉曉曉在邊上笑了，重複一句：「真沒事。」
吳疆將信將疑，不過還是叫了周家豪過來，準備倆人一起送周冀去宿舍。
周家豪想起運動會時，劉曉曉身體不舒服，吳疆不懂，便附在他耳邊悄悄說：「這個確實沒事，她們女生經常這樣。」
是嗎？你怎麼懂的？
吳疆疑惑地看了一眼周家豪。
周家豪笑著搖了搖頭。
邊上的幾個女生都在笑，吳疆尷尬地撓了撓頭：「周家豪，她們不給我們男生英雄救美的機會啊。」
眼睛卻直視著周冀。
再次證明，你確實是豬。
周冀心裡甜滋滋的，吳疆剛才被嚇壞的樣子，只怕其他同學也看到了，便說：「謝謝你們啊。」
一個你們，自然也把周家豪包含了，雖然這樣撇清很勉強。
吳疆不放心，估摸著周冀該到宿舍了，也沒心思上課，發消息她：怎麼回事啊？不要嚇我。
周冀這會正喝姜紅茶，先給吳疆發了個豬的表情，然後是文字：沒事，我在喝姜紅茶。不懂，就網上查一下。
吳疆上網，輸入：女生為什麼要喝姜紅茶。
看了一連串的答案，吳疆瞬間懂了，馬上回周冀：都老夫老妻了，你還說的這麼含蓄，原來你們女生都有一個超級厲害的大姨媽。好好休息。
帥哥，得抽空好好科普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高三隻在月底那周才放一天假，學習氛圍越發緊張。
幾次考試，吳疆的成績也都很好，學習也是越來越用心。倆人感情穩定，有時周六會出去吃個飯，按吳疆的話說，就是打牙祭。
其實也只有出去時，倆人才會偶爾可以有親密的小舉動，彼此也是心照不宣，所以每次吳疆抱怨食堂的菜不好吃，嚷嚷著要出去打牙祭，周冀從不拒絕。
也許，這就是青春年少時的愛情。
懂你的眼神，更懂你的心。
11月份的月考結束，正好周六，倆人沒在食堂吃飯，去上島。
因為平時難得一起出來，自然膩歪，面向吧台坐著的吳疆正夾了一塊咕嚕肉到周冀嘴邊，動作突然停了一下，臉也紅了，並低下了頭。
周冀知道吳疆有時還是會露出他性格中靦腆的一面，所以也沒多想，只是有點奇怪，這不是倆人第一次互相餵食，他為何這麼害羞。
吳疆只顧低頭吃飯，偶爾會用餘光瞄一下周冀身後，說話也不像平時那麼表情誇張。
周冀納悶，是不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了？等會吃完，要探探吳疆的話，到底怎麼回事？
直到吃完，吳疆才和周冀說：「黃老師也在，和她老公。」
你是豬啊，這會才說。
周冀一臉驚訝，甚至有點驚慌：「啊？什麼時候來的？在哪？」
吳疆說：「來了好一會了，在左邊靠窗。」
周冀問：「他們看到我們了嗎？」
吳疆笑：「應該看到我了，不過黃老師不一定看得出你的背影，你今天是披肩發。要不我們等他們走了再走。」
周冀這會淡定了很多：「不用，等會我們去和黃老師打個招呼再走。」
吳疆有點不可置信：「給黃老師知道，不好吧？」
難道你以為老師還不知道？
周冀看著吳疆笑了：「既然黃老師都看到了，我們就大方一點去打個招呼，不然倒顯得我們躲躲閃閃的。」
吳疆也不再緊張：「仗著自己是黃老師的得意弟子，居然這麼膽大妄為。」
周冀看了一眼吳疆，笑著說：「是不是怕了，擔心黃老師對我們的印象一落千丈？」
吳疆立馬露出貧嘴本色：「我怕？我還巴不得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呢。」
邊說邊作勢要站起來：「那一起過去？我來和黃老師說，你不要說話。」
吳會長，你現在是氣管炎俱樂部的會長，這事，可以直接決定，不用請示。
周冀笑了，看著吳疆，算是鼓勵。
吳疆在前，周冀跟著。
給老師撞到，畢竟緊張，倆人慢吞吞地去黃老師那邊。
黃老師進來時就看到了吳疆，而且吳疆正夾菜給對面的女生，雖然沒看到正臉，也看出了是周冀。
這倆學生真是一對啊。
老師，是你單純還是眼神有問題？才看出。
你看看倆人的顏值，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黃老師第一想法不是覺得這倆學生早戀了，而是想，周冀和吳疆，真的很般配，自己竟沒想到學生早戀是不對的。
老師，我錯了，高一開學第一天，我不該說你八卦。
你是深明大義的巾幗英雄。
黃老師怕倆人尷尬，所以特意選了遠一點的位置，而且和老公說了，自己的兩個高三學生也在吃飯，我們盡量安心吃飯，不往別處看。
然後說起了周冀和吳疆的話題，說著說著，黃老師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後知後覺，這倆學生，應該是早就開始了吧？難怪主持和表演，如此默契。
到了黃老師那桌邊上，吳疆先喊：「黃老師。」
等黃老師抬頭，又對著她老公說：「你好。」
聲音分明帶著怯意。
我不是裝的，我是真的緊張。
周冀也跟著喊了聲：「黃老師。」
黃老師看到倆人都紅著臉，而且都很緊張，便笑了：「真巧，你們也來吃飯？」
黃老師的笑容讓吳疆一下子放鬆了，覺得沒必要在她面前說謊，而且也騙不了她，索性回的坦蕩：「今天考完試，放鬆一下。」
嗯，有擔當。
然後看著黃老師老公說：「同學們都說黃老師有個帥老公，果然男神。」
說點讓老師開心的。
誇過老師女神，那就誇她老公吧。
估計會比誇老師自己更讓她開心。
黃老師沒想到吳疆這麼大方，和女生約會被自己撞到，還敢開起了老師的玩笑，便哈哈笑了。
老師，你也這麼幼稚，虛榮。
這時，一直觀察倆人的黃老師老公說：「果然俊男靚女，難怪你們老師一直誇你們。」
然後笑著看了一眼黃老師：「我們當年可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在老師眼皮底下約會。」
你們？哈哈。
也是早戀。
老師，你們夫妻倆果然絕配。
吳疆沒想到他說的這麼八卦，趕緊抓住機會，喊了一聲：「黃老師。」
然後故意咳嗽，沒了下文。
哈哈，帥哥，當著老師老公的面，你居然撒嬌。
黃老師笑的爽朗：「老師也年輕過。」
說著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羞紅了臉的周冀：「老師不反對你們倆，不過要提醒一句，現在一定要以學習為重。」
我倆什麼成績，你是知道的。
黃老師，你是最通情達理的老師。
直到這時，周冀才紅著臉說：「謝謝黃老師，我們回去上夜自習了。」
吳疆很大方地和老師說了再見。
出了門，周冀的臉還是紅的。
吳疆便笑：「再也沒有壓力了，你看，黃老師笑的多麼欣慰，我都能猜到，她一定在心裡說，你倆太般配了。」
臉上的笑容還在，馬上又換成了嚴肅的口吻：「吳疆，你要好好對我們周冀。」
周冀被吳疆逗笑了：「哪有，黃老師要我們以學習為重。」
吳疆嘴巴咧的更大：「你沒聽出黃老師話中之意？作為過來人，老師提醒你們要以學習為重，戀愛么也不要落下。」
轉臉看向周冀，臉上的表情突然凝重：「我會好好學習的，等高考結束，我們就和爸媽說。」
周冀剛剛恢復正常的臉又紅了：「只有你是豬，你以為爸媽看不出嗎？」
吳疆一臉賊笑：「爸媽是故意出門的嗎？你不會都告訴爸媽了吧？」
周冀臉更紅了：「誰會像你這樣厚臉皮。」
吳疆突然作出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忘了大事了。」
周冀看向吳疆：「什麼大事？」
吳疆一臉壞笑：「忘了和黃老師說，我們結婚，請她做證婚人。」
周冀臉一紅：「不要。」
吳疆故意一臉沮喪：「不要和我結婚啊？」
周冀臉更紅：「不是。」
那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是是還是不是？
吳疆一臉燦爛：「那就好。不過黃老師那麼喜歡我們，如果給我們證婚，很合適。」
周冀沒反對：「你想的有點多了，到時你看著辦。」
確實想多了，不過，這不是事實嗎？
吳疆呵呵地笑著，又冒出一句：「我們，真的要去上夜自習嗎？」
周冀這才想起今天是月底的周六，不用上的，可是自己剛剛因為緊張，居然和黃老師說去上夜自習。
周冀羞的無地自容：「黃老師肯定認為我說謊了。」
吳疆安慰周冀：「黃老師和老公約會呢，她不會去學校的。」
然後笑了：「你也是豬了，這都想不到。」
周冀臉色稍緩：「那，我們去上夜自習吧。」
哈哈，真是豬。
吳疆湊近一點，幾近耳語：「我也覺得教室不錯，整個教學樓沒電，估計還只有我們倆人。」
明白吳疆話中之意的周冀快步離開：「不理你了。」
吳疆笑著喊：「準備步行回學校啊？」
周冀放慢了腳步，吳疆推著自行車追上：「上車，帶你去公園溜一圈。」
嚯嚯，又要去公園啊？
難道公園成了歧義代名詞？
我就說去公園溜一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