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生的綽號

直至晚會結束，吳疆還是有點暈乎。和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回到宿舍，剛一打開門，印朝陽就唱了起來：「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然後突然停住：「老大，後來，你打算怎麼去愛呢？」

大家馬上就圍了過來，跟著起鬨。

吳疆掩飾不住笑意，卻故意對著印朝陽一腳踹了過去，印朝陽躲的很快：「老大，清理門戶不用這麼狠吧，你這是殺人滅口。」

吳疆問印朝陽：「你為什麼在台下起鬨，要我唱《後來》？這歌太老了。」

印朝陽一臉得意：「老大，這歌經典，你和周冀唱了《後來》，才會有後來啊。」

陳石追上一句：「老大，明白兄弟們苦心了吧？先辦桌酒，慶賀慶賀。」

又補上一句：「我申明，這不是喜酒。我是說老大運動會拿了獎金，該請請我們助威團的。當然，如果能請到啦啦隊的美女加入，那就更完美了。」

吳疆心情大好：「可以，明晚沒有夜自習，就明晚吧，正好國慶回家，有沒意見？」

大家一致通過。

印朝陽又問了一句：「老大，請周冀不？」

吳疆又做了一個踹腳的動作：「再啰嗦，取消聚餐。」

吳疆心想，自己第一次請客，得把董肖叫上，再叫下自己的同桌，10個人正好一桌。

第二天一早去教室，路上就追上董肖，和他說了晚上請客的事。董肖一口答應，壞笑著問：「這是請媒人嗎？」

吳疆回了一句：「請的媒婆，還有女方若干人等。」

董肖若有所思：「周冀的意思呢？」

吳疆心想，我倒是想請她呢？但沒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你還當真了？不是運動會拿了獎金嗎？請兄弟們的。」

董肖笑了：「那你得把啦啦隊的都請上，特別是周冀。」

吳疆說：「好主意，不過我請不動，你去請？」

董肖反問：「你請客，為什麼要我去請？」

吳疆笑的很開心：「周冀是你的。」說完故作停頓。

董肖看著吳疆，等待下文，吳疆大笑：「別想多了，我是說搭檔。」然後繼續耍貧嘴：「再說，人家不是聽你的嗎？你叫唱歌就唱歌。」

董肖一拳捶過來：「得了便宜還賣乖，還不是為了你？」董肖心想，若不是你對周冀表露的太過明顯，也許，我就自己行動了。若是別人，我是斷不會讓步的。

吳疆絲毫沒有注意到董肖臉上閃過的那一抹苦笑。倆人說笑間進了教室，各自到座位。

中午到宿舍，印朝陽問：「老大，今晚到底請了哪些人？」

吳疆說：「就我們宿舍的，還有王大偉，董肖。」

印朝陽繼續問：「還有呢？」

吳疆說：「沒了。」

印朝陽有點失望：「不是說還有美女啦啦隊的嗎？」

吳疆笑了：「你買單的話，我來發邀請。」

印朝陽邊咂嘴邊說：「摳。還以為你請了美女們，給兄弟們創造機會。」

陳石學著吳疆的口氣說：「再啰嗦，取消聚餐。」

印朝陽有點無奈：「得，我還是保住今晚這頓，吃飽了，才能想美女。」

放學后吳疆幾個一起出了教室，周冀也和幾個女生往外走。印朝陽趕緊問吳疆：「老大老大，你真請了周冀她們啊？」

吳疆也看到了周冀幾個，那眼神就離不開了，沒顧得上回答印朝陽。還是董肖提醒：「這就是女方若干人等？」

吳疆回過神來：「我就叫了咱兄弟幾個。」算是對印朝陽和董肖都回答了，邊說邊看著周冀她們向宿舍方向走去。

吳疆在心裡盤算著，明早最好是能和周冀碰上，不然，一個小長假回校，也許，昨晚的熱乎勁就沒了。

說是請客，其實就是在學校邊上的那種家常菜餐館，中午吳疆已經來訂好了包廂。譚繼偉看來很有一套，說上座必須董肖坐，今晚是304的聚餐，董肖是班長，就是貴賓。主陪是我們老大，要坐貴賓邊上。王大偉是特邀嘉賓，也要坐貴賓邊上。

吳疆心情不錯：「譚繼偉，有一套，今晚開始你就是304的大內總管。」於是大家就坐，開始點菜。

點完菜，估計10個人管飽肯定夠了，印朝陽看著吳疆說：「老大，不來點小酒？」

吳疆說：「你咋不說上瓶茅台呢，」邊說邊掏錢：「兩個第一，獎金600，全在這桌上了。」

董肖說：「我也有獎金啊，我來加酒，助助興。」

吳疆心想，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喝酒，萬一大家高興，喝多了，明天起不來，就怕碰不到周冀。於是先和董肖悄悄說：「還助興？你就不怕酒後亂性？」

邊說著站了起來：「高一2班你說了算，304我說了算，今晚不喝酒了，兄弟們下次喝。」

也許是因為吃了一個月的食堂，大家第一次出來聚餐，胃口都很好，真如老話所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個個都饞了。吳疆一看那風捲殘雲的陣勢，悄悄起身又去加了幾個菜，回到桌上。

大家邊吃邊聊，話題自然圍繞著一個月的學校生活，班裡的女生、任課的老師被逐個點評，印朝陽陳石還有徐文江幾個，居然幫8個女生全都起了綽號，有兩個直接就套了個剛端上桌的菜名，比如西藍花，紅燒肉。

西藍花，是因為那個女同學名字里有藍字。至於紅燒肉，是印朝陽的傑作。他說：「周冀那種校花級的，咱高攀不上。」陳石立即咳嗽，意在提醒印朝陽別說錯話。

吳疆笑著看他們說話。

印朝陽繼續說下去：「你別咳，我知道的，校花得有校草配，至少得是老大、班長這號人物。我是說我就喜歡趙青青那種小家碧玉的，這才是我的最愛。」

正說著，服務員端上了一盤紅燒肉，他馬上大喊：「哇，紅燒肉，我的最愛。」

譚繼偉笑問：「你的最愛不是趙青青嗎？」

印朝陽邊往嘴裡塞肉邊說：「趙青青就是我的紅燒肉。」於是，紅燒肉就成了趙青青的綽號。

其間董肖基本沒插話，他是怕自己說多了，會影響大家氣氛。只在印朝陽說到周冀時，特意側臉看了看吳疆。

吳疆沒明白，看著董肖問：「怎麼啦？」

董肖臉都紅了：「沒什麼，好像菜不夠呢？」

吳疆得意地笑了：「早就加了。」

吃完出來，大家邊說邊走回學校。董肖靠近吳疆走著：「國慶怎麼安排？」

吳疆舉起雙手攤開：「哇，大吃大喝，大睡特睡。」並做出一副沉醉的樣子。

董肖笑了：「屬豬的啊？」

吳疆突然回頭，對著董肖，故意一臉疑問：「啊？你屬豬？不屬兔？身份證假的？」倆人這麼一鬧，便落後其他同學了。

董肖再問：「生日怎麼過？」

吳疆說：「別提了，小時候還有新衣服，這幾年就每年吃我媽煮的雞蛋面。」想到董肖也是同一天生日，便問：「你呢？」

董肖笑了：「和你差不多。」說著靠近一點，問的很隨心的樣子：「要不我們6號在家吃了午飯就回學校，一起過個生日？」

吳疆沒想到董肖會這樣提議，一時不知道怎樣回答：「啊？這樣？」

董肖看到吳疆拿不定注意，心想算了：「哈哈，開玩笑的。」

吳疆本來拿不定注意，被董肖這麼一說，倒是決定了：「開什麼玩笑，就這麼定了。」

吳疆想的是，在家這麼多天，也怪無聊的，早一點到學校，正好可以去書店逛逛，順便買幾本字帖。吳疆最近對臨帖還是很上心的。

董肖一臉笑意，聲音有點高：「就這麼定了，6號下午到學校集合。」

印朝陽只聽到董肖這麼一說，估計沒聽清，所以問吳疆：「老大，6號什麼情況？」

吳疆隨便回他了：「老人家，您耳背，聽錯了。」

印朝陽初中時因為身體不好，休學過，所以比大家大了兩歲，被吳疆這麼一說，還好沒生氣：「老大的位置我老人家可是覬覦多時了，你小心著。」

大家說笑著就到宿舍了，董肖去302，對著大家說再見，又朝吳疆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