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周冀驚的花容失色

聯歡會那天，一早吃了晚飯，大家就陸陸續續去禮堂了。吳疆自然是和宿舍幾個兄弟一起去的。

吳疆穿了白襯衣，牛仔褲，白色板鞋，看似隨意，其實是對自己的穿著花了一番心思。

吳疆想的是，這是高一新生的第一次聯歡會，周冀雖然是主持人，也不會穿太正式，也許會穿拍學生證照片那天的白襯衣牛仔褲。

位置按照班級坐的，2班在靠前一點，8個女生統一的服裝，看起來比較清爽整齊。吳疆心想，班裡雖然沒有特別漂亮的女生，但也沒丑的，做做同學，這顏值足夠了。何況，自己的心思在周冀身上，管她們漂不漂亮。

吳疆就這麼沉浸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里，戴著耳機，也沒覺得禮堂太過嘈雜。甚至又仔細地看了一遍8個女生，就覺得，其實，今天班裡的女生，比往日漂亮。習慣性地，又抬了抬嘴角，偷偷地笑了。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嚇的吳疆一把扯下耳機，回頭，一看是董肖一臉笑意：「看上哪個美女了？又偷著樂。」

這幾天倆人忙各自的事，很少在一起，自然也沒機會在一起鬥嘴，所以吳疆咋一看到董肖，一時沒接得上董肖的話，愣了一會才說：「美女還沒出場。」

覺得自己說的太直白，趕緊改口：「你今天太帥了。」

董肖看了看吳疆：「你也是，等會一定驚艷全場，好好表現。」

說完走到印朝陽陳石一邊，拍了拍倆人肩膀，也說了句：「好好表現。」然後對著女生那邊大聲說：「美女們，加油！」

有兩個女生捂上了嘴在笑，秦芹更是笑的合不攏嘴，估計被帥哥這麼一激勵，都激動的什麼似的了。

一會晚會就開始了。舞檯燈光亮起，董肖周冀快步走了出來。

周冀一款白色襯衣，藍色牛仔褲，白色板鞋，吳疆只覺得熱血上涌，直到被印朝陽拉了拉手臂：「老大，撞衫了撞衫了。」

回過神的吳疆用手指壓著嘴唇，作出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果然被自己猜中。心裡，漾起一絲旖旎。

周冀董肖的氣場很強大，一出場就有一種震懾全場的氣勢，合作的一段開場白，獲得了熱烈的掌聲。

節目是按班級順序的，1班就表演了兩個節目，一歌一舞，表演的還不錯。一會就輪到了印朝陽陳石的小品表演，倆人盡現活寶本色，全場笑聲不斷。

接著是8個女生合唱。也許是自己班級，董肖賣力評論：「這高一2班8朵金花，個個如花似玉，歌喉動人。」

女生合唱結束，周冀在主持：「下面由高一2班的顏值擔當吳疆同學上場，他將為大家帶來一首《同桌的你》。在剛剛舉行的運動會上，吳疆同學是全校唯一的雙冠王，不知道他的歌聲是不是也會一樣棒？」

吳疆一聽就知道這是董肖寫的主持詞，若是周冀寫的，不會這麼誇張，也不會這麼啰嗦。

心裡竊笑，一臉燦爛走上台。先看了一眼董肖，擠了一下眼，便馬上不自覺地看向了周冀。

周冀咋一看到吳疆，用花容失色形容一點不為過，肯定是被吳疆那一身穿著驚到了，竟怔在那裡忘了離開，還是董肖悄悄提醒了一下，周冀才有點窘迫地離開。

上次撞衫，畢竟是在拍照時，人不多。今天這樣的場合，幾百師生看著，周冀心裡也是很慌亂。

台下已經有起鬨聲，估計是宿舍幾個人，看到自己又和周冀撞衫了。吳疆笑笑，趕緊移開視線，投入演唱。

也許是因為剛才的插曲，吳疆只是表面鎮定，第一句就起高了，好在有功底，沒有走調，並很快進入了自己的節奏。

吳疆唱的很投入，不時在台上移動，其實只是為了可以望向舞台一角的周冀，並且發現，每次視線相遇，周冀就會避開。台下不時有歡呼聲，連老師也鼓起了掌。吳疆唱完后，向台下鞠了一躬，便準備離開舞台。

這時董肖急急過來：「太棒了，這麼棒的歌聲，大家還想不想再聽一下？」

台下立即響起了回應聲：「想。」

這時周冀也過來了，董肖故意朝倆人打量了一番：「大家有沒有發覺，吳疆同學今天好像比我更像主持人？」

然後把話筒朝向台下：「要不要請周冀同學和吳疆同學來一個節目？」

台下幾個兄弟立即起鬨：「來一個來一個。」

董肖明擺著是在拿周冀和吳疆的穿著說事，台下更嘈雜了，估計大家都在議論。

周冀臉色緋紅，吳疆尷尬地笑著，腦子轉的飛快：董肖既然這樣撮合自己和周冀表演節目，看來他對周冀應該沒意思。

這麼想著，覺得機不可失，便看向周冀，似乎在徵詢周冀的意思，倆人視線對上的瞬間，周冀神色恢復如常，不經意地點了一下頭。

周冀不虧有主持人的風範：「恭敬不如從命。」說著便問吳疆：「要不合唱一首歌？」

吳疆倒有點不好意思了：「OK，你點歌吧？」

看著倆人猶疑不決，董肖便對著台下說：「兩位主角還在商量，我先問問同學們想聽他們唱什麼歌？」

印朝陽大喊：「後來，後來。」很多同學也跟著喊：「後來，後來。」

其時劉若英的《後來》已經發行多年，但還是很流行，而且深受學生喜愛，作為高中生大家都會唱。

吳疆便問周冀：「那就後來？」

周冀說：「這是女生的獨唱。」

吳疆似乎胸有成竹：「沒事，我先唱開頭，後面看我指揮。」

看到周冀說了好吧，吳疆便和董肖說：「劉若英的後來，樂庫里有吧？」

董肖高聲說：「下面請聽男女生合唱《後來》，演唱者，周冀，吳疆。」

說到倆人名字，似乎特別響亮，說完便將舞台交給了周冀和吳疆。

隨著樂曲響起，吳疆做了個手勢，自己先唱開頭：「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是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剛才唱《同桌的你》，吳疆的嗓音似乎有一點滄桑，現在卻滿含深情。

周冀用心聽著，也被吳疆的歌聲打動，看到吳疆做手勢，便接著唱：「梔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藍色百褶裙上，愛你，你輕聲說，我低下頭聞見一陣芬芳。」

吳疆沒想到周冀唱的這麼好，心裡一下子有了底氣，趕緊接上：「那個永恆的夜晚，十七歲仲夏......」台下的掌聲和起鬨聲伴著歌聲一起，在禮堂迴旋。

其實開始唱時，吳疆並沒敢將視線對著周冀，怕倆人都會緊張，唱到這句時，吳疆才敢看著周冀，眼神中，是滿滿的溫柔。在視線交流的剎那，周冀躲開了吳疆的直視，臉上的嬌羞卻掩飾不住。

作為合唱歌曲，《後來》的時長屬於偏長，特別是最後幾段以「後來」開頭的重複的歌詞，不過倆人很好地把握了旋律，有分有合，以致於全場一直掌聲不斷，給了倆人很大的鼓舞，也避免了尷尬。

吳疆在唱到最後幾句時，心想，這麼好的機會，等會一定要和周冀合作一個完美的謝幕動作，就這麼一分神，沒做好手勢，和周冀搶詞了。不過周冀舞台經驗老到，並沒停下，而是微笑地看著吳疆，一起合唱了最後幾句。

吳疆看了看周冀，不再徵詢意見，直接拉起了周冀的手，悄悄地說了聲：「謝幕。」便向台下一個鞠躬，快速輕聲地和周冀說：「唱的真好。」馬上又大聲說：「謝謝。」

吳疆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快步跑下了舞台。

吳疆知道，自己這一聲謝謝是由衷的發自內心。

他要感謝董肖的仗義，提出讓自己和周冀合作節目；

他要感謝周冀的大方和配合，居然沒有拒絕和自己合作；

他要感謝台下兄弟們提議唱《後來》，而且一直在鼓掌歡呼。

不過，最讓吳疆欣喜的是，董肖主動提議讓自己和周冀合作，看來董肖對周冀並沒那個意思，而且演唱過程中，周冀始終保持微笑，完全沒有發覺周冀有絲毫的躲閃或反感。

吳疆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圍著，暈暈乎乎，再也無法集中心思看節目了，偶爾才抬頭看向舞台，只是為了看看周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