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糾纏

02 糾纏

威脅在前,顧流端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先行低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顧流端低低笑了一聲,他鬆開捂住風鏡思的手,風鏡思輕輕喘息了一下,一雙清湛的眼瞳裏面亮晶晶的。

風鏡思也不知道現在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起初看到顧流端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房間的時候,她其實是很慌張的,可顧流端這般待了一會,風鏡思竟是覺得眼前這人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風鏡思輕輕抿了抿唇瓣,顧流端看着她濕潤的唇,眼神微微一暗,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有點熱。

風鏡思全然不覺顧流端的變化,她舔了舔唇,覺得似乎有點甜,而後顧流端附在她耳邊輕聲道:「甜嗎?」

風鏡思面色一僵,她舔舐唇瓣的動作生生頓住,一張精緻的小臉紅一片白一片,當即便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顧流端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眼底帶上了淡淡的溫柔。

風鏡思感受着顧流端的動作,而後輕輕眨了眨眼。

「話說……你到底是哪位啊?」風鏡思抬眼看着顧流端,臉上帶着點尷尬,「我好想沒見過你。」

一個完全沒見過的人,莫名其妙地跑進自己房間里,還二話不說親自己,若不是風鏡思向來是個臉皮極厚的人,她估計都要羞死在床上了。

看起來……顧流端也不像是什麼採花賊之類,風鏡思覺得像顧流端生的這般好的,應當是不會做出採花這種事情的。像這種人,隨隨便便上街溜一圈,應當是就有大把大把的姑娘給他扔花扔荷包。

「你不記得我了?」顧流端眨了眨眼,他面上浮現出一絲委屈,風鏡思看着委屈的顧流端,心肝經不住顫了顫。這人……怎麼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時她心裏會莫名其妙地覺得這麼對不起顧流端呢。

眼前的顧流端一臉委屈之色,濃密卷長的睫毛顫啊顫的,尤其是那雙極為幽深漂亮的眼瞳,在燈盞之下閃耀着淡淡的光芒,看上去特別像是個無辜又可憐的小動物。

風鏡思覺得自己的心臟被顧流端的表情重重一擊,她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覺得自己是不是特別罪惡了。

不過,罪惡不罪惡另說,風鏡思着實是記不起自己在哪見過顧流端。她擁有着過去很多年的記憶,但是她默默翻遍了過去的所有記憶,就是記不起顧流端這個人的。

但是在面對顧流端的時候,風鏡思又總是覺得顧流端這個人很面善,就算他這麼莫名其妙大刺刺地跑到她一個女孩子的房間里人,風鏡思也不會覺得顧流端會是個故意來占她便宜的人。

雖然,顧流端確確實實是佔到了自己的便宜。

風鏡思推了推顧流端,嗓音弱弱的:「你,你先起來。」

顧流端挑了挑眉,他故意又重重壓了壓風鏡思,風鏡思臉蛋更紅,她把手抵在顧流端胸口,忍不住輕輕咬了咬唇瓣。

「你起來啊。」風鏡思見顧流端沒有動作,又是弱弱重複了一句,顧流端見她實在是羞憤,便也不再逗她,稍稍起身,坐到了一旁。

風鏡思深深呼出口氣,她理了理凌亂的衣衫,稍稍起身。

風鏡思看了眼顧流端,見這人懶洋洋靠在床頭,一張絕美的臉龐上儘是慵懶的笑容。

風鏡思暗暗提了一口氣,她咬了咬唇瓣,突然揚聲就要喊。

風鏡思絲毫沒有要放棄喊人的念頭,畢竟風鏡思覺得自己沒多長時間就要成親,就算對顧流端再有好感,她也要有一個女孩子的矜持。

顧流端眼疾手快地捏住風鏡思的臉,用力將風鏡思按在了床頭上。

風鏡思臉頰被捏的生痛,顧流端臉色漸漸冷淡下來,渾身上下帶着股子寒意。

「不是說不喊人?」顧流端靠近她,壓低了聲音道,「小騙子。」

「小騙子」三個字被顧流端說的極為纏綿曖昧,風鏡思聽着那三個字,耳尖紅的厲害。

這人……風鏡思顫顫巍巍的,着實是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風鏡思嗚嗚咽咽的,一雙清湛的眼瞳里沾了點淚水,整個人看上去脆弱又美好,顧流端很少會見到這樣的風鏡思,如今見到這樣的風鏡思,顧流端只覺得自己心頭壓了一層火。

若是風鏡思再有什麼柔軟的表現,顧流端保不準就要在這裏讓風鏡思嘗到點厲害的了。

「還叫不叫人?」顧流端耐著性子輕聲問了風鏡思一句,風鏡思自知搖了搖頭,決定這次要特別老實一點。

顧流端鬆了鬆手,而後輕輕拍了拍風鏡思細嫩的臉蛋。

風鏡思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啊?」

「給你點懲罰,」顧流端輕飄飄地看了風鏡思一眼,唇邊勾勒出一抹淺淡的微笑,「懲罰你忘了我。」

風鏡思蹙了蹙眉,又道:「我沒忘記你啊,我真的不記得我見過你。」

顧流端冷哼一聲,他倒是也不着急解釋,因為他還記得神棍叮囑自己的那些話,萬不可強行喚醒風鏡思的記憶,若是強行喚醒風鏡思的記憶,這個夢境很有可能就會坍塌,不光是風鏡思出不去,顧流端也要出不去了。

顧流端很清楚這一點,如今再怎麼鬧,他也不可能拿風鏡思來開玩笑,晚上過來挑逗挑逗風鏡思便也就罷了,讓她強行記起自己這件事倒是完全沒有必要了。

「薛清晚……說說吧,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顧流端不想正面回答風鏡思,只是揚了揚眉,看起來對風鏡思和薛清晚之間的事情特別感興趣,他臉上帶着一抹極淡的笑容,雖然那抹笑容在風鏡思看來就是涼颼颼的,看起來不像是笑,反而是帶着抹警告的意味,「看起來,你也不像是會喜歡那種類型的。」

風鏡思莫名其妙聽顧流端提起薛清晚,語氣還這麼不屑一顧,當即便有點火大。

風鏡思柳眉緊蹙,她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反駁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清晚特別特比好,什麼叫我不會喜歡那種類型?」

「那你怎麼同他在一塊的?」顧流端不依不饒,涼涼道,「距離這麼遠,你們還能走到一起去?」

「反正……反正就是喜歡清晚啊。」風鏡思喃喃道,她眼底浮現出了一絲茫然,突然覺得心下空落落的,顧流端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風鏡思竟是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回答出來,甚至是她回想起薛清晚的臉,也會覺得薛清晚整張臉在自己腦海中朦朦朧朧的,有一種特別迷濛的感覺,就好像她念頭裏是喜歡這個人的,但是說起這個人,又總是覺得特別怪異。

風鏡思直覺不對,但是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自己喜歡薛清晚,無論顧流端怎麼問,她都會回答喜歡薛清晚。

顧流端輕哼一聲,他眼瞳深處染上了幽深的色彩,而後他揉了揉風鏡思的腦袋,輕聲道:「算了。你只是個小傻子,被人牽着走呢。」

「我才不是。」風鏡思用力拍了顧流端的手一下,不滿道,「你才是小傻子。」

顧流端被風鏡思樂的眯起眼眸笑的開懷,風鏡思蹙眉看着顧流端笑眯眯地,別過臉去不肯再看他了。

顧流端在她耳畔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柔軟:「你怎麼這麼可愛。」

說罷,又像是摸小動物似的在她頭頂上揉了揉,風鏡思黑著臉感受着顧流端的動作,默然不語。

顧流端在風鏡思這裏鬧了一會,算著外面的阿憐快醒過來了,便又悄無聲息地摸出去了。

臨走時,顧流端貼心地替風鏡思熄了燈,還特意用了點術法讓風鏡思睡了過去,他幫風鏡思蓋好被子,趁著夜色離開了風府。

阿憐在外面醒過來,她茫然地看了看黑著燈的寢室,揉了揉腦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跑帶這裏來。

顧流端自從那晚來過以後,風鏡思悲催地發現,這人便是賴上她了。

無論是哪一天,無論那晚會是什麼天色,這人總會特意跑過來對自己動手動腳一番。

風鏡思心下對他極為寬容,莫名的心軟,但是她也沒有忘記自己是要嫁給薛清晚的。

幾日後,薛清晚特意從永寧州來了一趟,風鏡思作為薛清晚的未婚妻,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風墨城怕薛清晚待在府里會感覺無聊,便提議讓風鏡思帶薛清晚出去逛一逛。

風鏡思自然是滿口答應。

她和薛清晚用過午膳,也沒有帶旁人,兩人便手拉手一起出了府。

薛清晚這次來只是想看看風鏡思,風鏡思也覺得驚喜,雖然這驚喜來的莫名,但是驚喜就是驚喜,就算再莫名,那也是對薛清晚極為歡迎的一種情緒。

碧禧城除了珍珠,別的倒也沒有特別受歡迎的東西。

不過倒是有家酒樓,每日會講戲,平日裏各家的小姐公子會為了湊熱鬧跑去那裏聽戲,也會有很多城裏的人去,倒是特別熱鬧。

風鏡思帶着薛清晚走到酒樓里,隨意找了相對安靜的地方坐了,風鏡思點了盞茶,一張小臉紅撲撲的。

薛清晚神色冷清,但是看向風鏡思時眼底帶着淡淡的溫柔,奮進是能察覺到顧流端這種眼神,她心下自覺羞澀,卻也覺得沒有那麼觸動。

面對薛清晚,她覺得和面對顧流端時完全不相同,面對顧流端時,風鏡思就算是身為薛清晚的未婚妻,她也永遠不會想到薛清晚,相反,顧流端對她動手動腳時,風鏡思總是抑制不住自己,被顧流端撩的心肝顫巍巍的。

顧流端很會撩,而且風鏡思抗拒不了他。

薛清晚替風鏡思倒了一杯茶,風鏡思輕聲道了謝,薛清晚搖了搖頭,輕聲道:「阿鏡看起來氣色很好,最近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風鏡思微微瞪圓了眼瞳,她莫名心下一虛,竟是覺得自己沒辦法直視薛清晚了。

好像……是有點事。

但是這個事究竟是不是好事,風鏡思也不清楚,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同顧流端糾纏,但是明明可以有很多機會趕走顧流端,但是風鏡思就是下不了手。

她對顧流端特別寬容。

顧流端似乎有一種魔力,她明明不認識他,但是顧流端一出現,就是能夠吸引她的所有目光。

風鏡思自然是不敢說顧流端的事,便乾笑了兩聲,對薛清晚道:「是嗎?氣色好的話……大概是因為你來了,我特別高興吧。」

薛清晚道:「阿鏡倒是會哄我開心。」

風鏡思傻笑,沒做聲。

「阿鏡,還有幾日我們便要成親了,」薛清晚淡淡道,「想起來,我還是有些緊張呢。」

風鏡思心道,我也緊張啊。

若是成了親,顧流端總不可能再追到永寧州去了。

想到這裏,風鏡思難得的有點不開心,她猛地起身,對薛清晚道:「你先在這裏等一會,我想出去買點吃食。」

薛清晚訝異地看着她,道:「想吃什麼我去買。」

「不用了,你可是客人,」風鏡思笑了笑,「清晚有沒有想吃的?」

薛清晚搖了搖頭,道:「阿鏡只管買自己想吃的便可。」

風鏡思便頭也不回地去了。

其實風鏡思也不是想要吃什麼,但是和薛清晚在這裏,風鏡思若是不吃點什麼,總是覺得有點尷尬,薛清晚性子冷清,又不是那種喜歡聊天的人,有點吃食的話,風鏡思還覺得不會特別尷尬。

風鏡思一走,薛清晚那張帶着淺淡微笑的臉漸漸冷清下來,周身瀰漫着淡淡的冷意。

身後傳來一道清澈優雅的嗓音,帶着淡淡的譏諷:「薛清晚。」

薛清晚身子微微一僵,他轉過頭,正巧見了顧流端站在他身後,一雙泛著深翠色的眼瞳冷冷盯着自己。

薛清晚突然露出一抹笑容,他冷清道:「原來是國師。」

顧流端譏誚地看着顧流端,唇邊綻開一抹極為不屑的微笑:「看樣子,你的記憶絲毫沒有影響。不愧是會用幻夢之術的人,若是思思知道你明明有着現實中的記憶,卻仍要執意給她創造出那種記憶,恐怕會很不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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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定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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