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深夜

01 深夜

風鏡思回答地極為乖巧,風墨城知道這個女兒一向聽話,風鏡思都這麼說了,自然風墨城也放下心來。風墨城叮囑了風鏡思一番,最後拍了拍她的肩,轉頭走了。

風鏡思目送風墨城離開,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喜怒。

旁邊的阿憐看着風墨城的背影,轉頭對風鏡思輕聲道:「小姐,外面來的是誰啊。」

「我怎麼知道?」風鏡思哼了兩聲,顯然是不怎麼在意外面來的人究竟是誰,她翻了翻白眼,輕輕敲了敲阿憐的頭道,「你呀,也別這麼好奇了,既然爹爹不願意我出去,那就不出去了,畢竟過些日子便是要迎來大事了,不出去也能少些是非。」

阿憐聽着風鏡思的話,便點了點頭,輕聲應下了。

兩個人本來是打算要出去閑逛一下的,畢竟這段時間是真的有些忙碌,風鏡思算了算自己應當是已經有四五日沒有出去了,如今風墨城不願意她出去,風鏡思就算是再想出去玩,也得忍着。

畢竟她可不是什麼性子叛逆的,這段時間她的確是應該好好待在府上。

如此一來,風鏡思便老老實實待在府里了。

另一旁,顧流端離開了風府,卻也是無處可去。因為顧流端很是悲催的發現,這次他入了薛清晚的夢境,着實是有些衝動,因為他不光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帶,連一點值錢的財物都沒有。

顧流端有些無語。

雖然這是夢境,但是與現實世界還是極為相似的,處處花錢的地方也很多,如此一來,顧流端倒是剛出現在這裏便被難住了。

若是能用靈力,顧流端倒是可以搞出點銀子來,雖然是存在欺騙人的成分,但是想到這個世界是假的,顧流端便也就不怎麼愧疚了,於是國師大人顧流端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先是暗搓搓地用靈力弄了點碎銀出來,他略略算了算,也沒有打算弄太多,銀子這東西夠用就行,現實中是如此,更不要說是夢境這種虛假的世界了。

走了點捷徑弄到了錢,顧流端在路邊找了個茶館隨意坐了,店裏的小二急匆匆走過來,臉上露出一抹極為爽快的笑容:「客官,要來一壺茶嗎?」

顧流端點了點頭,他冷清道:「順便有點事情想打聽一下。」

店小二愣了一愣,而後他很快笑起來,臉上倒是沒有絲毫意外,畢竟他們這種路邊的小茶館,平日裏會有很多客人向他們打聽一些消息,這種事情已經不是少見的現象了。小二道:「好咧,那客官您等一等,我這就去給您準備茶。」

顧流端應了一聲,小二便乾脆利落地轉頭去準備茶水了。

顧流端等了一會,那小二便將茶水端了上來,他替顧流端斟了一杯茶,站在顧流端身邊道:「客官有什麼想打聽的?」

顧流端微微蹙了蹙眉,面上還有幾分猶豫之色。不過很快他便將臉上的猶豫隱藏起來,他輕咳一聲,盡量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冷淡一些:「城主府千金風鏡思……」

顧流端剛說了這幾個字,那小二便一拍大腿,猛地把他的話打斷:「哦,原來客官您是想知道風姑娘的事啊,您是外地來的?」

顧流端道:「算是吧。她最近怎麼了嗎?」

「也沒怎麼啊,」店小二臉上的神色有些疑惑,而後他看了眼顧流端,眼底有淡淡的狐疑之色浮現出來,「客官,您不會是喜歡風姑娘吧?怎麼您一個外地人這麼關心她啊。」

風鏡思活了這麼長時間,便是從來沒有離開過碧禧城,照理來說外地來的人不會關注她才是,如今這麼年輕的小夥子居然問起風鏡思的事情來,這就讓小二心下有些疑惑了。

顧流端此人有事向來不會藏着掖着,如今店小二這麼一說,顧流端也毫不掩飾風鏡思同他之間的關係,便大大方方道:「我和她是兩情相悅。」

店小二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緩緩變幻,而後顧流端看到了一個露出驚悚神色的他。

店小二手裏還托著茶盤,顧流端一說這話,他幾乎就要控制不住手上的動作將茶盤給顧流端招呼到臉上去。所幸小二還是念叨著顧流端是他們的顧客,萬不可輕易得罪才勉強忍了下來。

小二震驚加鄙夷地看着顧流端,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顧流端,心道這小子生的倒是極為貌美,相貌上與風鏡思是極為相配的。可惜,人着實是痴心妄想了一些,還說着這種不切實際的話,腦子或許是有點毛病。

認定了顧流端腦子有病,小二語氣頓時不耐起來:「我們碧禧城的風姑娘向來潔身自好,可從來沒聽說過喜歡過您這麼號人物。更何況,最近姑娘喜事要來了,您還是一邊省省去吧。」

「喜事?」顧流端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兩個聽起來很刺耳的字,他神色漸漸冷冽起來,淡紅色的唇瓣勾勒出一抹殘忍優雅的淺笑,「和誰?」

顧流端這幾個字說的很輕,可小二聽后卻是莫名感覺出一股子冷意來,他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而後又梗著脖子道:「當然是永寧州的薛公子!風姑娘同薛公子可謂是一見鍾情,半個月後姑娘便要出嫁了。」

顧流端笑眯眯地看着小二,掌心微微一個用力,伴隨着瓷器清脆的聲響,那茶杯便是碎成了幾片。

滾燙的茶水澆在手上,顧流端卻是仿若感受不到疼痛似的,臉上的笑意絲毫未變。

掌心裏有殷紅的血跡緩緩溢出來,小二目瞪口呆地看着顧流端的動作,忍不住驚悚地咽了咽口水。

他哆哆嗦嗦的,支支吾吾道:「這……客官……您這是幹嘛?」

顧流端冷哼一聲,他猛地站起身,隨手扔了幾塊碎銀過去,冷聲道:「結賬。」

「哎,客官……」小二眼睜睜地看着顧流端走遠,低頭一看,手裏的碎銀安安靜靜躺在手心裏,他猛地一拍腦袋,當即吆喝道:「客官,杯子錢您還沒給啊!」

可惜顧流端沒聽到小二聲嘶力竭的喊聲,他剛聽到喜事這兩個字便直覺不妙,再聽下去顧流端心下除了憤怒,還有委屈。

他和風鏡思在一塊,可是從來沒有提起過這種事,他們還尚未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憑什麼一個半路出來的薛清晚搞了個夢境便能同風鏡思論起「喜事」來了?

顧流端冷著臉走在大街上,他狠狠踢著一枚石子,看到街上的人覺得誰都看不順眼。

幸而這只是一個夢境,只要能把風鏡思帶出去,這一切便都是經歷了一場虛幻,沒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

顧流端心下可氣,他這次沒再正大光明地跑去風府門口等著,他暗搓搓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東躲西藏躲到深夜,決定要直接去找風鏡思問清楚再說。

深夜的風府,雖然仍不缺四處巡查的人,但已經是很少了,顧流端身姿輕盈地跳牆進去,藉著那日來風府時的記憶摸到了風鏡思的院子前。

之前他和風鏡思來風府的時候,風鏡思還偶然偷偷對自己提起過她以前住在哪裏,這會倒是給顧流端幫上了大忙。

風鏡思的住了一個很小但是很精緻的小別院,如今已經是靜悄悄的,燈盞早就吹滅,顧流端站在院子前看了一會,輕手輕腳地摸進了屋子裏。

阿憐就睡在風鏡思院子旁邊,她向來警覺,顧流端雖然動作輕,但是開門時的吱呀聲仍舊是讓阿憐聽到了聲響。阿憐猛地驚醒,她當即輕喝一聲:「誰?」

顧流端推門的動作生生頓住,他轉過頭,正巧看到阿憐推開院子旁的小門走出來。

顧流端閃身一躲,而後他身形輕盈地轉移到阿憐身後,阿憐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背後被人一拍,她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顧流端頗為嫌棄地扶了她一把,而後在她衣角上擦了擦手,又輕手輕腳推開門摸了進去。

風鏡思這會已經是睡下了,她正睡得沉,顧流端推開寢室門,藉著淡淡的月色,他的影子映在牆壁上,看上去竟是有些孤寂的意味了。

風鏡思在睡夢翻了個身,一頭散開的長發鋪在身下,淡淡的月色下,風鏡思那張側臉顯得極為靜謐美好,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

顧流端輕輕走到風鏡思床邊,許是因為薛清晚對風鏡思之前的那張臉沒有什麼印象,這會風鏡思倒還是容情安的模樣。顧流端半蹲在風鏡思身前,他細細看着風鏡思恬淡的臉,一向冷漠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思思。」顧流端近乎於喃喃地輕喊了一聲,他伸手輕輕撫了撫風鏡思的臉,風鏡思在睡夢中似乎察覺到了顧流端的動作,她輕輕蹙起眉,而後嚶嚀了一聲。

顧流端看着她擰著秀氣的眉哼唧了幾聲,臉上的笑意越發寵溺起來。他輕輕嘆了口氣,而後緩緩低頭,對着風鏡思那張嫣紅的唇瓣靠近。

不得不說,顧流端同風鏡思許久未見,這會看到她,顧流端覺得自己心下那股子渴望頓時爆發出來,他渴望風鏡思,這毋庸置疑,若是這不是夢境,顧流端相信風鏡思同樣是渴望他的。

顧流端微涼的唇瓣輕輕碰了碰風鏡思的唇,風鏡思的唇瓣很軟,顧流端只是輕輕一碰,臉上竟是有可疑的紅暈浮現出來。

而後他又舔了舔風鏡思的唇,只覺得風鏡思有種十分可口的甜。

顧流端這麼騷擾,風鏡思就算睡得再沉也該醒了。

她柳眉緊緊蹙起,呼吸好像有些沉重,風鏡思迷迷濛蒙地睜開眼,只覺得眼前一片陰影,唇瓣好像還被什麼深潤的東西碰著,風鏡思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後顧流端對着風鏡思的下唇輕輕一咬,風鏡思猛地瞪大眼,當即一巴掌招呼到了顧流端的臉上。

顧流端沒料到風鏡思會突然醒過來,風鏡思這巴掌是確確實實招呼到他臉上了。清脆的巴掌聲在寢室內響起,顧流端臉上火辣辣的疼,風鏡思又猛地推了顧流端一把,第一反應是要喊人進來。

顧流端顧不得臉上的疼,他起身拉住風鏡思的手,將她整個人緊緊圈在懷裏,二話不說便由狠狠咬住了風鏡思的唇瓣。

風鏡思的心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嚇得砰砰直跳,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突然闖進自己寢室內的人究竟是誰,非但趁着她睡覺時非禮她,如今被她發現居然還敢做出這種事,風鏡思當即炸毛掙紮起來,顧流端被她掙扎地一片煩躁,他將她壓在床上,眼底一片幽深之色。

風鏡思整個人被顧流端圈住壓在身下,她的手腕被顧流端一手控住,想扭也扭不開,纖細的腰被他另一隻手緊緊握住,風鏡思只覺得他掌心很燙,兩個人親了一會,顧流端才微微放開了她,唇瓣卻還是輕輕貼著,他嗓音有些低沉道:「乖乖的,別喊。」

風鏡思滿臉驚恐地搖了搖頭,轉頭又要去喊。

顧流端輕笑一聲,伸手捏住她的臉,風鏡思的雙頰被顧流端捏在掌心裏,顧流端輕輕眯着眼眸看着她,藉著微亮的月色,他能看到身下的風鏡思眼底一片驚恐,她身體綳得很緊,一雙清湛的眼瞳漸漸有霧氣浮現出來。

這姑娘快被他嚇哭了。

顧流端忍不住笑了一聲,他輕輕一甩衣袖,屋子裏有昏黃的燈盞亮了起來,藉著燭光,風鏡思總算是看清了這個半夜闖進自己閨房裏的人。

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一張絕美精緻的臉,那張臉白皙如玉,稱著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就仿若是緩緩綻開的曇花似的。他唇瓣微微勾起,因為之前親她,唇上帶着濕潤的色澤,他眸光幽深地看着自己,風鏡思怔怔看着他的眼瞳,感覺自己像是要被他那雙清湛的眼瞳吸進去似的。

風鏡思顫顫巍巍的,她纖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示意顧流端先放開她。

顧流端挑了挑眉,附在她耳邊道:「放開你可以,不過不許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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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定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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