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你讓我感到骯髒

第24章、你讓我感到骯髒

「憐惜,你不是說要談談房子的設計嗎?」程少白勾著唇,最終打破兩人死寂的沉默。

等了一會,程少白依然沒有得到她的回應,而她直視前方的眼神沒有一丁點的改變。

濃墨般的俊眉擰緊,程少白單手撐住方向盤利落地拐彎,一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手肘,「憐惜?你沒事吧?」

手肘被觸碰,花憐惜才回魂般扭頭看向他,隨即揚起抹笑,「到了嗎?程大哥,你就在這裡放我下吧!」定睛細看,確實已經到了接近曉悅居的街口,花憐惜趕緊要求下車。

「憐惜,不是說要和我談設計稿嗎?」並沒有打算就此讓她下車,程少白徑直繼續開著,「決定好了選用什麼風格了嗎?」

側著身準備解安全帶,花憐惜面露尷尬,「不好意思程大哥,我,我還是再想想以後再和你談吧!」忽地沒有了暢談設計的慾望,而她也疲憊地不願開口,花憐惜選擇了拒絕談論。

「程大哥,請你停車,我就在這裡下車!」筆直的街道盡頭就是曉悅居,花憐惜慌忙再次要求下車,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願在曉悅居下車,不願意孔承奕有看到程少白的機會。

多看了兩眼花憐惜,程少白最終妥協地緩緩停住車,「憐惜,可以和談談我嗎?」花憐惜從見到孔承奕后的反常一直在他原本平穩的心翻騰,他的直覺在不斷地撕扯著他的內心,他不願意他的猜測成真,卻也驚怕著,不如,選擇了面對。

車平穩地停了下來,花憐惜側身一邊解著安全帶,一邊狀似不經意地問:「程大哥,很重要的嗎?如果不重要以後再談吧?」

停住一切動作,程少白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靜靜地凝視著花憐惜。

似乎在一瞬間所有的空氣都凝結了般,花憐惜驀地抬起頭,對視上程少白的雙眼,竟生出一絲逃離的念頭,無法掩飾的瞬間,她伸手扭動了車門。

「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快速地探過身,程少白一手按住拉著車門的手,認真地逼視著花憐惜,「從你第一次跟著程藝到我家,我就喜歡上你!我一直在等你長大,等你畢業,等你奔向我,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被迫地抬頭迎視,花憐惜試圖抽出被握著的手,蠕動唇瓣卻頓住,找不到該說點什麼,「你……」

「就算你消失了幾年,我還一直在期盼著你,你無法想象我再次見到你的激動,可也被你和孔承奕的擁吻重重地刺傷,甚至連面對你們的勇氣都沒有,你無法想象當我知道你們是假裝的時候,我心裡翻騰的喜悅,我知道我再也不會放開你,再也不會讓你消失在我的世界,不管怎樣,我愛你,真的很愛你!」虔誠地把她的手握在手心,程少白低沉著聲堅定地訴說自己的愛意。

他曾嘗盡她消失的黑暗苦澀,曾看不到繼續努力工作的動力,甚至決定獨身一生,捨不得讓其他的女人走近他蒼白卻專屬於花憐惜的世界,而她的再次出現他篤定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他可以給她更好的生活,可以給她更強有力的依靠,讓她無憂無慮地享受她期望的生活,而她就像一朵永不凋謝的太陽花,給予他無盡的燦爛陽光,帶給他無限的希望。

擰著手,不斷地試圖掙脫他的包裹,花憐惜無法給予任何的回應。

她從不知道他默默地愛著她多年,她從來不知道他所有的關心和愛護都是帶著愛戀,而他,一直被她視為可以依靠的大哥,就像程藝可以撒嬌地依靠他那般,她的怦然心動從未在他身上閃現過,她僅僅感恩他對她的愛護。

「對不起,也許我嚇壞了你,可是,我一定要告訴你我的心意,我這裡,你一直都住在我這裡,沒有任何的女人能夠闖進來!」鬆開她掙扎的雙手,程少白抓著她的右手放在心臟的位置,強勁有力的心臟「砰砰」地在她的掌心跳躍。

錯過了一次,這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地再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溫熱的手指覆蓋在手背上,而手心裡卻明顯地能感受那顆激動而急促地跳躍的心臟,花憐惜瞬間更是慌了神,害怕感受得更多,害怕自己根本無法給予更多的回應,使勁地抽出手,一邊快速地推開車門,倉惶逃出車廂。

眼看著她跌出車外,程少白邊大喊一邊快速地跳出車,「你跌倒了嗎?有沒有哪裡受傷?」飛快地攫住她的手臂,程少白焦急地檢查著她的狀況。

無法掙脫他的焦急和關切,花憐惜微微帶著哭腔開口,「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對不起,對不起,我……」此刻她僅僅想快速地逃離,迅速地獨自一個人躲起來,她無法給予的愛,她不能傷害一直如此愛護她的人。

確定她沒有絲毫的損傷,程少白焦急的神色卻沒有任何的緩和,激動地將她扯進自己的懷抱,不顧她的掙扎將她緊緊地圈抱在懷裡,「憐惜,馬上孔承奕解約,馬上離開他!你不能繼續呆在他的身邊!」爆發的情感讓他失去理智,他無法忍受孔承奕對她的觸碰,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成為定製女郎。

「程大哥!」眼見他越來越失去理智,花憐惜反抗地大喊了起來,「你先放開我!我不會和他解約的,我必須完成合約……」

還沒說完的話驀地被吞噬,程少白一手壓著她的後腦勺將她固定,整個人緊緊地將她抱住,汲取他多年來一直眷戀和渴望的味道。

瞪著大眼,花憐惜無法置信他直接緊抱住自己,不斷地扭動著頭試圖擺脫他的鉗制。

一速強光忽地照射了過來,一輛線條流暢的黑色賓士緩緩駛來,花憐惜瞪大的雙眼不適應地閉了閉,當再睜開時卻剛好看見掌控著方向盤的正是孔承奕,而他宛如並沒有看見她般,急速地駛離。

花憐惜使盡全身的力氣用力推搡他的胸口,一鼓作氣將他遠遠地推離。

喘著粗重的氣息,程少白踉蹌了兩步,悲涼地看著流著淚的花憐惜。

吸著鼻子,花憐惜用手背抹去眼眶上不斷溢出的淚珠,緊咬著唇,哆嗦著無法開口說出片言隻字。

微涼的夜風徐徐拂過,漸漸地冷卻了程少白火熱的爆發,緩緩上前,想抬手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我……」就算得不到回應,就算此刻明明受傷的是自己,他卻寧願委屈自己,委屈到反過來想好好地安撫她,想跟她道歉。

隨著他抬起的手而倒退了一步,花憐惜始終咬著唇,原本緩慢溢出的淚水此刻傾瀉而出,一瞬間就模糊了雙眸。

「對不起,請你別哭!對不起……」他瑩白的淚水像滴落在他的心尖,讓他渾身顫抖疼痛,恨不得此刻甩自己兩巴掌,痛恨自己剛才的魯莽和失去理智。

「對不起!」匆匆地丟下一句,花憐惜轉身徑直跑開。

他的愛她無法回應,而他悲涼的神色一如一根針似地扎著她的胸口,她的淚為他而流,就算此刻他失去理智地侵犯了她,她還是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選擇了原諒,只是,無法回應的愛讓她選擇了逃離。

飛快地用手背抹去臉上的痕迹,不斷地深呼吸平穩自己的呼吸,當站定在曉悅居的門口時,花憐惜掏出化妝鏡簡單地梳理了下頭髮,再用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看起來比較自然才推開門。

滿屋的昏暗和寂靜,花憐惜站定在玄關處竟有點邁不開腿。

就算是在黑暗中,她依然能依稀地辨認出孔承奕沉著臉地靠坐在沙發的陰沉模樣。

「別開燈!」花憐惜手指剛放在開關上,孔承奕驀地出聲阻止,隨即按亮了沙發旁的檯燈,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此刻的五官更加地陰鬱。

收回手,花憐惜低低地「嗯」了聲,低垂著頭從他身側經過,想著不打擾他的獨處徑直回房間。

涇渭分明的大掌驀地攫住她的手腕,醇厚的嗓音低沉道:「二十萬,現在跳舞!」

花憐惜頓住腳步,微微轉過身,只見茶几上擺放著紅酒,而杯子底下壓著的張已經簽名的支票。

「好,謝謝孔少的訂製!」扯動臉頰露出滿足的笑容,花憐惜放下包包,彎腰將支票拿起來看了眼,隨即塞進自己的胸口。

沒有音樂,沒有喝彩,花憐惜輕輕地旋轉著身體,甜美的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無可挑剔。

一手撐著額頭,一手輕慢地晃動著紅酒,孔承奕刀刻般的五官隨著她的舞蹈送走漸漸地染上了層冰霜,薄唇緊抿,控制著胸口涌動的怒意。

嫣然一笑,花憐惜忽地半掀起裙擺,露出嫩白的大腿,隨即誘惑地將推放置在靠近孔承奕的沙發上。

額頭青筋綻露,孔承奕忽地「啪」一聲揚手摔下酒杯,用力抓住她的腳踝,大掌迅速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陰沉的雙眸落在她紅腫的唇上,「很享受?享受被親吻?」

她越是輕佻而富有魅力的舞步越是挑戰著他的理智和暴怒,腦海浮現他們擁吻的畫面,恨不得狠狠地懲罰她竟然和程少白擁抱在一起。

整個人撲到在他的身上,他淡淡的煙草味和醇香的紅酒氣息撲面而來,花憐惜穩了穩氣息,嫣然燦爛一笑,故意扭曲地開口道:「被疼愛當然享受!誰不期望被疼愛!」

冷冷地「漬」了聲,孔承奕傾身臉貼著臉,滾燙的氣息噴洒在她的嫩滑肌膚上,「他出了多少錢?十萬?還是二十萬?」

過分親近的滾燙氣息讓花憐惜瑟了瑟,頭往後仰,雙手卻爬上他的胸膛,「當然是孔少比豪爽!」

原來在他的眼裡,她不過就是一個為了錢就能賣出一切的人,十萬賣了吻給他,二十萬秀出充滿誘惑暗示的舞姿,還有什麼是她不能賣的呢?

凄然一笑,花憐惜故意動了動,充滿暗示地開口:「孔少,只要你出的價高,我考慮……」

如他想象,如他定格的貪婪,花憐惜決意任由他判定。

舌尖捲動著她的唇瓣,孔承奕原本傾身想要更多,卻因為她最後的「求價」讓他瞬間怒火中燒,猛地將她撲倒在沙發上,陰沉的雙眼迸發出兇狠的戾光,「呵,你賣?你能賣多少錢?」

她竟然明目張胆地說賣,竟然就打算賣了!

前所未有的憤怒席捲了他全身的細胞,一絲絲跳動的神經扯動著他的臉頰,青筋在瞬間腫脹表露。

突然急促的旋轉,隨後後腦勺重重地跌落在沙發上,花憐惜一陣的暈眩,睜著眼驚駭地看見孔承奕陰著臉,恨不得將她掐死。

「我……」腦海一片的昏沉,而一顆心驚慌著,花憐惜驀地感到害怕,此刻的孔承奕宛如一頭暴戾的獅子,倘若自己再招惹他的暴戾,下一秒他就會伸出爪子將自己撕裂。

「花憐惜,你讓我感到骯髒!」用力地將她推下,孔承奕站直身,摔門離開了曉悅居。

推重重地推落在地,手臂一陣的劇痛,清晰地感覺手臂被玻璃劃破的尖銳和刺痛,花憐惜竟動也不動,凄然的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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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的隱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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