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為國戍邊 第095章 招兵買馬

大同鎮所轄四州七縣十三衛所，所轄大同前、後衛（兩衛治大同），大同左衛、雲川衛（兩衛治左雲縣），大同右衛、玉林衛（兩衛治右玉縣），陽和衛、高山衛（兩衛治陽高縣），天成衛、鎮虜衛（兩衛治天鎮縣），平虜衛（治平魯縣），威遠衛（治右玉縣南），井坪千戶所等13衛所，823堡寨，307座墩台。

曾經最輝煌的時候大同鎮屯兵十萬，如今剛剛經歷了蒙古騎兵的多次劫掠，連大同城都被攻陷，如今大同知府都沒人，所以楊鴻章沒有想過十萬雄兵，而是要先解決財源的問題。

思來想去楊鴻章決定將總兵府暫時設置在陽高縣，並且第一時間派出快馬要求剩下的幾個衛所的指揮使前來陽高商量大同防務，只是傳令的使者去得很快回來得也很快，而結果卻是讓楊紅章大為光火，這其中平虜衛、威遠衛、大同右衛、玉林衛的指揮手指要麼戰死要麼在蒙古人來的時候逃離了，反正是現在也沒人，其餘五個衛所則分別以各種理由拒絕了楊鴻章的軍令，尤其是以大同前後衛兩衛的指揮使徐峰波與沈文超明確跟傳令兵說大家都是正三品的武將，如果楊鴻章來大同他們或許可以去總兵府衙門見一見，如今楊鴻章在陽高，他們不好擅離職守。

說起擅離職守楊鴻章笑了，如果不是這兩位擅離職守，大同城城高池深蒙古騎兵又如何能夠攻陷大同城，這大概是自從徐達重建大同誠意來的兩百多年的第一次。大明朝想要依靠這些人守衛邊疆也真的是笑話，難怪蒙古人屢試不爽，幾萬騎兵在大同鎮內如入無人之境。

於是楊鴻章這個軍區司令員召集的第一次的各軍長官的聯席會議就宣告破產了。除了心裏不爽，楊鴻章也是暗自吃驚，如果其他四衛沒有說謊，大同十三衛，現在居然只有靠近大同的五個衛所有指揮使，缺員之嚴重也是令人咋舌。不過楊鴻章覺得也沒有必要向朝廷要求補全指揮使了。所以楊鴻章給崇禎皇帝朱由檢寫了第一份密折，將自己從居庸關開始到召集十三衛所指揮使的事情說說了一遍。

楊鴻章也是學乖了，不想再給王樂年那樣的小人惡人先告狀的機會，自己在居庸關做的那些事情，居庸關參將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必定會抓住機會抹黑自己。不過自己並不擔心朝廷會如何，畢竟是朝廷欠自己的武器裝備和物資。而居庸關是被馬賊佔領了，自己拿走總比馬賊拿走強一些。

隨着楊家軍的到來，陽高的人氣也逐漸增加，尤其是當總兵府衙門關於募集民壯修築啊陽高縣城城牆和招募新兵的公告張踢出來之後，城內百姓奔走相告，而有親戚在周邊村鎮都紛紛出城通知親朋好友。因為總兵府的待遇確實他好了，不管是民壯還是新兵待遇都超出了以往的時候。

尤其是募集新兵的公告上說步兵按照每月一兩白銀補貼，騎兵按照一輛五錢補貼，如果能夠入選精銳營則增加到二兩白銀一個月的補貼，而且無論是否軍戶，一人當兵全家光榮，全部免除相應的賦稅。

不過新兵的條件也很苛刻，要求年齡在十六歲到三十五歲之間，有當地衙門的戶籍證明和無犯罪記錄證明，面向大同四州七縣總共募兵一萬。

對於募集民壯和募集新兵的規模，包括夏冬偉在內的所有營官都表達了擔憂，因為楊將軍從天津帶來的糧食加上京城四處化緣得來的再加上洗劫居庸關總共加起來的糧食不過五萬石，如果讓這些壯漢敞開了吃，也就是堅持四五個月，今年山西也是大旱災，再加上剛剛經歷了蒙古人的洗劫，想來各州縣的存量也並不多。

對此楊鴻章只是笑笑並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將幾個營官叫到一起做了個簡短的培訓，讓幾個人負責募兵的初試，最後再由鴻章複試。

由於條件實在太好，公告貼出的第二天開始周圍四州七縣的年輕人就開始往陽高聚集。正式開始募兵的第一天居然就有將近五千人湧入了陽高。

當他們來到曾經破敗不堪的陽高的時候赫然發現儘管這裏的城牆依舊破敗，但是街道卻十分整潔，最讓人側目的是曾經的兩個衛所衙門修飾一新，所有的街道上都楊家軍的將士在維持秩序，而較場上則是輪流有騎兵和步兵操練，看到那些軍士的勃勃英姿更是讓這些年輕人對加入楊家軍充滿了期待。

而那首精忠報國被幾千人同時唱出來的時候，整個陽高縣城都被點燃了。第一天負責募集新兵的羅克敵，看到擁擠的人群，羅克敵很欣慰，只是當他看到人群中有白髮蒼蒼的老者的時候不禁感到奇怪，於是就讓書辦拿了破喇叭站在門口對着佈告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募兵條件。

但是人群老丈並沒有因此減少，等那些白髮蒼蒼的人終於來到羅克敵面前的時候，羅克敵只好耐著性子說道：「老丈，你看仔細了，我們是募兵不是募集民壯，要求年齡在三十五歲以下。」

不料想那人理直氣壯地擺着胸脯說道：「將軍，小的今年剛好三十五啊。」

羅克敵徹底無語，讓人將人群中的一些年長者都跳出來，然後板着臉空說道：「莫不是你們也正好三十五？」

被軍士點出來的人大部分尷尬一笑，少部分則堅持自己三十五。對此羅尅地也是徹底無語了，只好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將當地官府的證明拿出來吧。」

「這位將軍，小的家鄉早了韃子，當官的都死了，戶籍冊也被燒毀了，哪裏還有什麼證明啊，不過胡老三可以給俺證明，胡老三，你說是不是啊？」最先被羅克敵揪出來的那名老者似乎早有準備，於是對着人群中另外一名老者說道。

羅克敵皺眉沉思了一會，從書辦手中搶過來喇叭：「本將軍再重申一下沒有戶籍證明的，年齡超過三十五的不要在這裏排隊，不然以擾亂募兵秩序論處！你還有你胡老三，不要認為本將軍好說話，再有如此胡鬧着先打三十軍棍！」

那老者和胡老三見狀都是脖子一縮，其他年齡超過的或者沒證明的也是內心一緊，最後還是那老者說道：「將軍，軍隊里需要伙夫嗎，老朽……呃，小的燒菜水平還不錯的。」

羅克敵兩眼一瞪：「來人，帶下去！」

眾人見到將軍發火了，連忙往外面擠，呼啦啦一下子空出來一大片，那些年齡超過的居然有將近千人。

看到當地百姓如此熱情，羅克敵自然無形之中就提高了挑選標準，第一天面試下來，符合條件的竟然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

儘管如此還是有人源源不斷地湧入陽高縣城，第二天輪到張虎也只通過了一千五百人左右。當第三天孫飛當值的時候發現周圍衛所的軍戶都開始前來，所以質量明顯上升，孫飛一天通過了將近兩千人。

就在募兵工作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楊鴻章收到了大同前衛指揮使徐峰波的質詢函，徐在質詢函中十分不客氣地問楊鴻章意欲何為，為什麼要明星奇妙地提供補貼，要免除軍人家屬的賦稅，為什麼要接納衛所的軍戶加入新軍，對此不要說楊鴻章就是下面的游擊將軍都不屑一顧，也就徐峰波他自己哈將自己的衛所當回事，這些從天津過來的人誰不知道大帥在天津的時候，只有總兵府，就沒人聽說過天津三衛，自然就不知道指揮使為何物？

接下來的幾天募兵在繼續，但是每天都能接到其他衛所指揮使的質詢函，尤其是大同後衛沈文超，他直接指出楊鴻章胡來，以至於他衛所的現成兵都逃跑了去了陽高參加新軍，如果楊鴻章不採取果斷措施，他將會聯名其他衛所的指揮使彈劾楊鴻章。對此楊鴻章依舊一笑了之，他是大同總兵，他只對朝廷和大同百姓負責，其他的衛所爛了還是撤了跟他有什麼關係？

僅僅七天時間，陽高縣城已經募集了至少一萬兩千通過初試的青壯，這還是有些偏遠地區在只提前三天張貼佈告的情況下沒能來記得趕到陽高。

對此楊鴻章還算滿意，於是一邊繼續募集新兵，一邊開始複試。

複試採取的辦法比初試要見大得多，那就是將一萬兩千人分成了兩個營，每個營兩千人，分別帶往楊高縣城的東安西北四個城門外的空地和兩個衛所衙門的較場，然後楊鴻章就給了他們一個族簡單的軍令：原地待命！

傳令官擔心在場的人聽不到拿了一個破喇叭繞場一周，前後喊了六七遍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