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賜婚

第129章 賜婚

翌日。

早膳剛過,無名酒館的門口就停了一輛兩匹的紅頂彩幔馬車。肖富貴和肖金龍站在門口,等著東家開門。

「爹,咱不至於。。。」肖金龍明顯有些不解。

肖富貴心事重重,皺眉呵斥:「你懂什麼!」

昨夜,肖富貴心知大局已定無法挽回,懊悔之餘,只有無限驚嘆,料她商顏一介平民女子,竟有如此聰慧奇招,真是平生之所未見。自己再活個一百年,估計也不會想到將暖鍋做成麻辣口味,端上平民百姓的餐桌吧!

肖富貴連夜去了雲霧閣。

必須要對景娘有個交代。雖說這麼多年,她從雲霧閣拿到了許多一手的消息,小六子那個傢伙也被她歸攏了去,但這龍鳳酒樓當年是景娘一手扶持建立,這些年更是在暗中幫襯不少。

想到那一段已塵封的往事,肖富貴的胸口便會像被鈍器狠狠的砸中一般,腦子一片嘈雜火熱,卻疼的冷汗直冒說不出話來。

景娘正半躺在塌上把玩著一卷竹簡,那竹簡比尋常文書要小上許多,泛著古銅色的量亮光,必是已被把玩多時。見肖富貴來,景娘眼皮抬了抬:「來啦?」

「此事,可想好如何收場了?」

肖富貴也不抬頭看她,定心說道:「肖某不自量力,如今再說其他都是徒勞,今日特地前來,多謝景娘多年恩德。」

「你不必謝我,你那龍鳳酒樓,多是你自己辛苦經營起來的。只是如今情景,你要做何打算?」

肖富貴心知這話分量,他早已想好對策:「肖某在邊境還有些田產舊宅,雖荒僻遙遠,但勝在怡人自在,但若景娘還有什麼用的上老夫的地方,自是在所不辭。」

景娘輕輕笑了笑,斟了一杯茶,雙手遞到肖富貴面前,緩緩說道:「我明白,肖老闆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但此次你也無需自責,那個叫商顏的,雖出奇制勝,卻來路不明,頗為可疑,我們大可將計就計,一探虛實。」

「將計就計?」

「我能給你開一個龍鳳酒樓,自然就可以給你開第二個,這洛城的人,認得是你肖富貴的人,這個道理,肖老闆不會不懂吧?」

見肖富貴點頭不語,景娘繼續說道:「如今她要龍鳳酒樓,拿去便是了。肖老闆安心便是,洛城可是你的根,你能去哪裡?你和你家公子千金,我都安排妥當了。」

從雲霧閣出來,肖富貴後背冷汗涔涔,「安排妥當了」究竟是什麼意思,肖富貴不明白,也不願深思。

福安一打開門,便被嚇了一跳,趕緊喊來白鶴公子。

肖富貴說明來意,白鶴也不驚訝,客氣答道:「阿顏昨日太勞累,這會兒還未起,肖老闆先用些茶,咱們等等。」

「喂!什麼叫咱們等等?我和我爹一大早便來了,還等坐這兒等那黃毛丫頭睡懶覺?」肖金龍倏的站起來,氣的眉目倒立。

白鶴不疾不徐答道:「阿顏近日多有勞累,這會兒叫她,會有起床氣,不太合適。」

「起床氣?何為起床氣?」

「就是被吵醒了就會很生氣!」阿顏突然出現,笑眯眯答道。

「肖老闆,早啊!」

肖富貴盯著差點抽搐的臉,忙不迭回道:「啊,早,早啊!」

阿顏摸摸鼻子:「肖老闆是來請我回去的嗎?」

肖金龍被眼前這人驚得說不出話來,傻愣愣扭頭看著他爹。

「啊,是,商小娘子心思巧妙新奇,我這糟老頭子心服口服,今日特意和犬子前來,請小娘子前去,我好把掌印房契一併奉上。」

看來這肖富貴,也是個誠信忠厚之人,當初口頭上的賭約,今日竟主動上門來赴約。

阿顏心中早有打算,看了看白鶴,又拍了拍快要氣到七竅生煙的肖金龍的肩,一本正經踱步說道:「我一個小小的廚子,如何撐得起那麼大的龍鳳酒樓?我已經想好了,酒樓呢,我只要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就算技術入股吧,為肖老闆你提供烹飪技術支持,貢獻經營策略。酒樓其他一切照舊,你們覺得如何?」

空氣安靜了幾秒鐘。

白鶴捂嘴咳嗽一聲,面無表情點頭道:「如此甚好」,心中歡呼:阿顏果然非比尋常,如此一本正經的天馬行空,甚是可愛。

肖金龍摁住青筋暴露的太陽穴,

「股,股份?何為股份?何為技術入股?」肖富貴的鬍子抖了抖。

就知道你們這些千年古董聽不懂!

「所謂股份,代表的就是股東,也就是你,我,在關於酒樓管理中的權利與義務。一百份我佔了五十一份,那麼肖老闆,也就是四十九份,也就是說,我比肖老闆,多兩份。」阿顏笑眯眯看著肖金龍。

「憑什麼你要多出兩份?!」肖金龍氣的呼呼扇著摺扇。

白鶴盯著肖金龍:「肖公子,大可不必出言不遜。」

阿顏自顧繼續說道:「所謂技術入股,就是我只提供技術,比如提供菜譜,研發新菜式,搞些營銷點子,但是不參與日常經營,也就是說,力氣活兒不歸我管~」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阿顏憋得快要抽搐了。

「不對啊,那豈不是盈餘也得按照這個來劃分?你一個鄉野黃毛丫頭,啥也不幹就拿走一半的錢?誰給你的臉面?」肖金龍按捺不住,劈頭蓋臉一頓質問。

阿顏立即糾正:「不是一半,是我五一,你爹四九。」

「痴心妄想!」這位平日里知書達理的公子,已然暴跳如雷。

肖富貴心中的算盤早已撥的叮噹響。說來這女子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既不謙虛也不強奪,字字珠璣條理清晰,怪不得景娘稱她「出奇制勝,頗為可疑」,但她又恰好利用了這一點,叫他們無法反駁。

更何況,還只是要了一半的酒樓去,給足了自己台階,肖富貴堆起笑,剛想假意推脫一番,就被阿顏「啪」一聲嚇了一跳。

阿顏不知在哪兒掏出幾張紙來,顛顛兒的拿來筆墨油印,遞給肖富貴:「諾,簽字畫押吧!」

……

……

白鶴扶額:這傢伙什麼時候把字據都準備好了,這是什麼操作?

肖富貴剛剛一句話堵在嘴邊,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只得尬笑兩聲接過筆,毫不猶豫的在字據上籤了字摁了手印。

「以後咱們幾個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啦,哈哈哈哈,大家要互相關照啊,呵呵呵呵呵,,,,」阿顏喜笑顏開,左右摟住肖金龍和白鶴,笑的像個二百斤的傻子。

一條船上的螞蚱,這是什麼神奇的比喻,白鶴挑眉偷笑,另一邊的肖金龍正努力掙脫,嘴裡念念有詞:「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公子!阿顏小姐!不得了了!中了中了!」福安一路跑回酒館,發現身後有個人正跟著自己跑。

這不是龍鳳酒樓的跑腿兒小六子嗎?

小六子也開始喊:「老爺,少爺,不得了啦,中啦!」喊完得意看福安一眼。

眾人齊刷刷看向幾乎同時抱著門框喘氣的兩個人。

阿顏最先反應過來,尖叫著抱起白鶴原地蹦噠轉圈兒,彷佛自己考中一般,白鶴倒是十分淡定,只是抿嘴微微一笑,看著阿顏如此歡喜,不住的扶著她,眼裡儘是無奈與笑意。

肖家二人卻是忘了道喜。

聽得小六子說起肖金龍也上了榜還是三甲,肖金龍震驚問道:「死奴才,你胡說什麼?你是不是看錯了?怎麼可能,我根本……」

「住口!」肖富貴突然打斷肖金龍的話,轉向小六子厲聲問道:「你可真真切切看清楚了?」

小六子咽著口水答道:「千真萬確,我反反覆復瞧了好幾遍,少爺排第三,那放榜的官家還向我道喜來著,絕對錯不了!」

此刻他心中漸漸開始明白,昨天夜裡景娘說的那句「你和你家公子千金都安排妥當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肖富貴心底里長嘆一口氣。

「那阿顏姑娘,如此就說定了,明日你便可到龍鳳酒樓,掌管一應事務。若是不嫌棄,酒樓里院有處二層小宅,姑娘可搬去長住,進出也可方便些。」

也不容阿顏推辭,肖家三人便匆忙離去。

阿顏吐吐舌頭:「沒想到還真的答應了,這小老頭還真是捨得,這麼大個酒樓,說給就給啊!」

白鶴略有所思。

「白鶴公子,有何不妥?」福安也覺得不對勁。

白鶴記得,上次肖語鳳曾對他說:「哥哥明年也要考學」,可為何今年就上了榜?剛剛肖家父子的反應,似乎也有遲疑。這中間,定時有隱情。

「這也能作弊?這得買通多少考官?看來肖富貴還真是有些本事啊!」阿顏不以為意,冒名頂這戲碼,就算事21世紀,也多得去了。

但如此一諾千金,謙卑有禮的人,能做出這等事情?阿顏又有些想不通。

白鶴看著阿顏左思右想,撅著小嘴,眉目皺起,不禁覺得可愛至極。這秀麗輕靈的小臉,配上這幅心事重重的肅穆表情,白鶴心中莫名有股溫暖,看的入神了,便伸手想碰碰阿顏的小鼻子,逗她一番。

「算了,反正也與我無關!」阿顏猛的站起來,決心不去想這些複雜的事情。卻瞧見白鶴正在自己面前獃獃的撓著自己的鼻子,耳朵還有些紅。

「千諸,你不舒服嗎?」

「沒,沒有,我去看讀書了。」

「福安,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去準備今日的食材。」

這兩人,搞什麼?!

出奇制勝,卻來路不明,頗為可疑,我們大可將計就計,一探虛實。」

「將計就計?」

「我能給你開一個龍鳳酒樓,自然就可以給你開第二個,這洛城的人,認得是你肖富貴的人,這個道理,肖老闆不會不懂吧?」

見肖富貴點頭不語,景娘繼續說道:「如今她要龍鳳酒樓,拿去便是了。肖老闆安心便是,洛城可是你的根,你能去哪裡?你和你家公子千金,我都安排妥當了。」

從雲霧閣出來,肖富貴後背冷汗涔涔,「安排妥當了」究竟是什麼意思,肖富貴不明白,也不願深思。

福安一打開門,便被嚇了一跳,趕緊喊來白鶴公子。

肖富貴說明來意,白鶴也不驚訝,客氣答道:「阿顏昨日太勞累,這會兒還未起,肖老闆先用些茶,咱們等等。」

「喂!什麼叫咱們等等?我和我爹一大早便來了,還等坐這兒等那黃毛丫頭睡懶覺?」肖金龍倏的站起來,氣的眉目倒立。

白鶴不疾不徐答道:「阿顏近日多有勞累,這會兒叫她,會有起床氣,不太合適。」

「起床氣?何為起床氣?」

「就是被吵醒了就會很生氣!」阿顏突然出現,笑眯眯答道。

「肖老闆,早啊!」

肖富貴盯著差點抽搐的臉,忙不迭回道:「啊,早,早啊!」

阿顏摸摸鼻子:「肖老闆是來請我回去的嗎?」

肖金龍被眼前這人驚得說不出話來,傻愣愣扭頭看著他爹。

「啊,是,商小娘子心思巧妙新奇,我這糟老頭子心服口服,今日特意和犬子前來,請小娘子前去,我好把掌印房出奇制勝,卻來路不明,頗為可疑,我們大可將計就計,一探虛實。」

「將計就計?」

「我能給你開一個龍鳳酒樓,自然就可以給你開第二個,這洛城的人,認得是你肖富貴的人,這個道理,肖老闆不會不懂吧?」

見肖富貴點頭不語,景娘繼續說道:「如今她要龍鳳酒樓,拿去便是了。肖老闆安心便是,洛城可是你的根,你能去哪裡?你和你家公子千金,我都安排妥當了。」

從雲霧閣出來,肖富貴後背冷汗涔涔,「安排妥當了」究竟是什麼意思,肖富貴不明白,也不願深思。

福安一打開門,便被嚇了一跳,趕緊喊來白鶴公子。

肖富貴說明來意,白鶴也不驚訝,客氣答道:「阿顏昨日太勞累,這會兒還未起,肖老闆先用些茶,咱們等等。」

「喂!什麼叫咱們等等?我和我爹一大早便來了,還等坐這兒等那黃毛丫頭睡懶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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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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