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刻瓷案(二)

第128章 刻瓷案(二)

阿顏小心翼翼眯開一條縫,努力看著床邊的黑影,忽的這人動了一下,阿顏驚叫道:「啊啊啊啊啊!鬼啊!」瞬間裹著被子蜷縮到床裡面。

那邊那黑影急忙站起,伸出雙手想安慰阿顏,隨即又縮回去,開口道:「阿顏別怕,是千諸。」又急忙去盞了燈,阿顏這才看清,原來剛剛是白鶴披了衣裳站在她床邊,於是罵道:「你幹嘛啊?嚇死我啦!」

白鶴慌亂答道:「小生,小生只是放心不下,想來看看阿顏姑娘是否安好,嚇到阿顏了,千諸有罪,阿顏罵我打我便是。」阿顏也聽不進去,還陷在剛剛的驚嚇中緩不過神來,白鶴只得語無倫次的賠著不是,不一會兒便息了蠟燭回房。阿顏被這一嚇,竟也莫名安心的沉沉的睡過去了。

翌日,阿顏醒來,獃獃的瞅著那身運動服發愁,發現白鶴早早為她備好的乾淨衣裳,摸索半天勉強穿好,胡亂抹了把臉,披散著頭髮便去找白鶴。

原來外面已到晌午,阿顏尋了半天,才在前面的館子里看到了愁眉苦臉的白鶴。本應飯點的時間,館子里卻一個食客都沒有,阿顏轉了一圈,館子里七八張小方桌,連個櫃檯也沒有,阿顏指著牆上的字畫問白鶴:「這字畫掛著是做什麼的?」

白鶴答道:「酒肆掙得錢少,想著還可以賣些字畫。」

阿顏又問:「平日里都賣些什麼?」

白鶴一五一十答道:「只賣些茶酒,做些胡餅和牛肉和蔬菜,再有就是,就是做些漿面。」

阿顏有些無奈的笑道:「你這些食客,大多是些鄉野粗夫,或者是些平民百姓,你掛著這些字畫,是要賣給誰呢?」

這一下問的白鶴啞口無言,思索片刻老實答道:「是有些道理。」說完便見阿顏上前關了店門,和白鶴說道:「這店必須要歇業整頓了,走吧,帶我去街上看看,我得了解了解這地方的風俗習慣,再買些材料回來。」

於是白鶴便急忙去廂房取了荷包,吩咐阿顏把頭髮挽好,兩人前後跟著出了門。

只見這街上人來人往,兩邊的門面鋪子,每家都掛了匾額,寫著如「如意麵館」,「春風酒樓」,「芳閣胭脂」此類的吉祥名字,考究一些的,還請了門童在外頭迎著,叫人不想進去都難。隔著三五間鋪子,便有一座短短的石橋,兩邊是蒼老的垂柳樹,下面水流潺潺,岸邊也聚著一些怕日頭的小商販,在樹下鋪開一塊布來叫賣些稀罕玩意兒。原來這古代的集市如此熱鬧,阿顏沒走幾步,便興奮的沉浸在新奇中,不停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白鶴在後頭緊緊跟著,生怕眨個眼就見不到人影了。

兩人來到一條巷子口邊,兩邊都是些賣果蔬生肉的攤子,阿顏頓時找到了組織一般,自顧自的開始挑選起來。向來不愛蔬菜的阿顏,見著這滿滿的綠油油水汪汪的不知名青菜,竟也覺得可口了起來,便撿著又大又飽滿的裝著;隨意挑選了些紅白蘿蔔,雜七雜八的新鮮蘑菇,想著回去還可以做泡菜和干菇;又在肉攤子上買了許多牛羊肉,阿顏提起來聞了聞,只覺得這古代的生肉,似乎比之前吃到的腥氣都重,燉起來肯定鮮美無比。

阿顏這邊專心挑選著,也不問價錢,白鶴忙不迭的跟在後頭付銀子,也不管荷包已經所剩無幾。正忙手忙腳的找著空擋提起羊肉,抬頭一看阿顏已經奔著左邊的街上去了,不禁苦笑一番,又緊緊跟上。

原來阿顏是被一個香料攤子吸引了去,站在攤子前嘖嘖驚嘆,一會兒聞聞這個摸摸那個,只見這攤上圓墩墩的麻布袋子放的擠擠攘攘,裡面是些白鬍椒,花椒,桂皮,香葉,丁香,和許多阿顏從未見過的香料。阿顏平日口味重,最愛買各式各樣的調料做飯,於是和老闆攀談起來,才知這裡面還有白檀,藏紅花,山奈,篳撥等等。

白鶴在一旁看著阿顏好奇的樣子,不禁默默含著笑:這丫頭當真是沒見過這些,這蹦蹦跳跳的樣子真如孩童一般。晃過神來想把這數十個小紙包拿著,才發覺阿顏手裡多了個小籃子,原來這阿顏剛剛嘴甜的哄得老闆竟白送了個籃子給他,白鶴直搖頭,又覺得好笑。

阿顏見著白鶴這模樣,不服氣道:「笑什麼呀,這叫有經濟頭腦會生活,你個書獃子當然不懂了。」白鶴不知從何辯解,只得「嗯嗯」的答應著。

食材有了,還差些裝飾品。阿顏走遍了整條街,也沒有找到合心意的,只覺得這些大紅大綠的盆花,五顏六色的綵綢都太俗氣。於是心生一計,只去買了些素色的陶土瓶子,形狀各異,折了些桂花枝條,又到橋下的攤子上買了花紋好看的桌布和木漆盤,此時兩人手裡懷裡早已塞不下其他東西,便浩浩蕩蕩的回了家。

阿顏一刻不停的將館子里仔仔細細的打掃了一番,把破舊的碗筷挑出來扔了,將完好的細心清洗乾淨規矩擺放整齊,覺得這碗筷全都黑不溜秋沒個形狀,甚至會影響飯菜的口感,心想著下午得去重買些好看的;又架著凳子將牆上的畫全部取下,交給白鶴,見白鶴小心的將他們卷好繫上,甚是寶貝,便不屑的問他:「你這些字畫一個也沒賣出去過,又什麼好寶貝的?」

白鶴一邊整理一邊正色說道:「小生雖不才,但自古以來筆墨無價,也不是錢財能衡量的。」

喲,這股酸酸的秀才氣息,真是叫人受不了。阿顏癟了癟嘴,心想:看來你這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我真得好好治治。便指揮著白鶴將素色的桌布一一鋪好,折來的桂花修理整齊,插在小瓶子中,尋個好看的角度擺在每張桌子上;木漆盤放在桌子另一邊,上面放著一副木筷和勺子,用深藍色的綢布包著。做完這些,阿顏伸了個懶腰,拉著白鶴在門口欣賞起來。

白鶴不由得誇讚起阿顏來:「阿顏真是妙手,我之前還不知,這簡簡單單的桂花和素布,竟也能相稱的如此好看。」

阿顏早就得意的嘿嘿笑著,心想你沒見過的多了去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嘴上說著:「小意思小意思,快去拿紙筆來,我要寫菜單了。」

於是白鶴將紙筆拿來鋪開,坐好看著阿顏:「阿顏說吧,我來記著。」

阿顏不知這裡的尋常百姓平時吃些什麼,便白鶴,白鶴答道:「尋常人家喜歡吃些麵食,餅子也是經常吃的,再就是些炙肉燉肉,配些蔬菜,那些奢靡酒樓,千諸也不曾去過,便不知了。」

阿顏心裡想著這裡的人民生活也太簡單了吧,吃的這麼樸素,便報出些現代菜名來:「糖醋排骨,油爆蝦,口水雞,東坡肉,爆炒肥腸,虎皮青椒」,覺得太葷了,又想了些素菜來:「香菇青菜,油燜茄子,白菜燉粉條」,說著便看白鶴寫到哪,卻看見他只寫了些蝦,肉,雞這樣的字,原來這獃子沒聽過菜名,不知道從何下筆,於是搶過筆來,歪歪扭扭的寫下來。

寫完阿顏只覺得自己的字實在太丑了,便不好意思的尬笑,白鶴卻饒有興緻的盯著這些菜名,一個個問道:「糖醋排骨?是用飴糖和米醋做得嗎?」

阿顏點點頭,白鶴又問:「那口水雞豈不是要用口水做?這虎皮青椒,阿顏,咱們還得雇幾個壯漢去鄉下打老虎呢!」

阿顏聽得好氣又好笑,懶得一一解釋,只得說道:「一會兒我給你做一個你就知道了,」催著白鶴將這些重新謄寫了一邊,留著明天貼在門口招攬客人。自己便去廚房,將剛剛買的食材整理好,找出些大個的青椒出來,又從整雞上剁下雞腿,準備做午飯。

先把雞腿放進冷水中,加了幾粒花椒子和兩片姜,大火燒開后又悶了會兒,找了個盆從井裡打了冰涼的水,將雞腿撈出來泡著;把大蒜生薑紫蘇和小米椒剁了沫兒放小碗里,加了些醬油,鹽糖醋和香油拌勻,找來幾粒花生米炒香壓碎,把雞腿撈出來,掐了掐,感覺這皮有些脆了,便哐哐哐麻利的剁了塊碼在碗里,將那小碗的調料倒在上面,花生碎撒著,又將昨天剩下的辣椒沫兒混著芝麻澆了熱油,趁著油香四溢,狠狠舀了2勺澆在雞腿上。這樣口水雞就做好了,阿顏看著這艷紅赤白油光鮮亮的一盤,覺得甚是滿意。

接著又做虎皮青椒,把青椒頭摁下去掏出籽來,洗乾淨直接扔鍋里小火烤著,烤到發軟表皮焦黃,便把調好的糖醋油汁兒倒進去,撒上些蒜沫兒,一陣濃濃的香醋味隨著煙汽升騰而出。

白鶴在前堂館子里忽的聞到一陣酸酸辣辣的醬汁兒味,心裡莫名覺得一陣安心,慢慢踱著步子走到小庭院里,見桌上一盤紅綠白相間的雞肉煞是好看,一旁的青椒用白蒜點綴著,醬紅的汁液均勻的裹著,讓人迫不及待想嘗一口。此時阿顏已經拿著碗筷坐好,期待的看著白鶴:「快嘗嘗,」白鶴夾了一塊雞肉放到嘴裡,只覺得這雞肉鮮嫩多汁,伴著這股花生芝麻的酥香和紫蘇的異香,頓時明白為何這道菜要叫口水雞,便吃著停不下來。

可不一會兒,白鶴便覺得不對勁,一股生辣椒的辛辣從喉嚨傳到鼻腔,只覺得辣到頭髮暈心發慌,原來是這小米椒起了作用,頓時滿臉通紅眼淚汪汪。

阿顏見狀,憋著笑道:「你好可憐哦,但是我還是很想笑怎麼辦哈哈哈哈,」原來這獃子不能吃辣椒,在阿顏眼裡,不吃辣椒的都是異類,於是又默默想著:一定要把他吃辣的習慣培養起來。

兩人一個皺眉一個嬉笑的吃完了午飯,白鶴見阿顏吃完便撐著頭髮呆打瞌睡,便信步走到廂房,一會兒抱著一個盒子出來,輕輕把阿顏搖醒。

兒混著芝麻澆了熱油,趁著油香四溢,狠狠舀了2勺澆在雞腿上。這樣口水雞就做好了,阿顏看著這艷紅赤白油光鮮亮的一盤,覺得甚是滿意。

接著又做虎皮青椒,把青椒頭摁下去掏出籽來,洗乾淨直接扔鍋里小火烤著,烤到發軟表皮焦黃,便把調好的糖醋油汁兒倒進去,撒上些蒜沫兒,一陣濃濃的香醋味隨著煙汽升騰而出。

白鶴在前堂館子里忽的聞到一陣酸酸辣辣的醬汁兒味,心裡莫名覺得一陣安心,慢慢踱著步子走到小庭院里,見桌上一盤紅綠白相間的雞肉煞是好看,一旁的青椒用白蒜點綴著,醬紅的汁液均勻的裹著,讓人迫不及待想嘗一口。此時阿顏已經拿著碗筷坐好,期待的看著白鶴:「快嘗嘗,」白鶴夾了一塊雞肉放到嘴裡,只覺得這雞肉鮮嫩多汁,伴著這股花生芝麻的酥香和紫蘇的異香,頓時明白為何這道菜要叫口水雞,便吃著停不下來。

可不一會兒,白鶴便覺得不對勁,一股生辣椒的辛辣從喉嚨傳到鼻腔,只覺得辣到頭髮暈心發慌,原來是這小米椒起了作用,頓時滿臉通紅眼淚汪汪。

阿顏見狀,憋著笑道:「你好可憐哦,但是我還是很想笑怎麼辦哈哈哈哈,」原來這獃子不能吃辣椒,在阿顏眼裡,不吃辣椒的都是異類,於是又默默想著:一定要把他吃辣的習慣培養起來。

兩人一個皺眉一個嬉笑的吃完了午飯,白鶴見阿顏吃完便撐著頭髮呆打瞌睡,便信步走到廂房,一會兒抱著一個盒子出來,輕輕把阿顏搖醒。

阿顏見狀,憋著笑道:「你好可憐哦,但是我還是很想笑怎麼辦哈哈哈哈,」原來這獃子不能吃辣椒,在阿顏眼裡,不吃辣椒的都是異類,於是又默默想著:一定要把他吃辣的習慣培養起來。

兩人一個皺眉一個嬉笑的吃完了午飯,白鶴見阿顏吃完便撐著頭髮呆打瞌睡,便信步走到廂房,一會兒抱著一個盒子出來,輕輕把阿顏搖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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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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