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陽差換陽壽

「既然都來了，想必你應該是記起來了。」他又說。

本來閉著眼睛他說話還好，可是現在我已經睜開眼睛了，他為什麼還在？這到底是夢還是真實？我心慌的看著窗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栓子，你記起來了嗎？」他又問。

我握了握拳，心說要不回答他吧？反正都已經上車了，就點了點頭說：「想起來了。」

「你不用害怕，跟我說說你想起來的是誰？」他繼續問著。

「地仙是嗎？那個來我家住了幾個月的乞丐？」我回答。

「對，就是他，他答應過你們家讓你活著，但他現在已經飛升，不能繼續幫你，所以才讓我來找你，但前提是你得記得他。」那個人說。

我一聽，難不成他也是地仙嗎？就再次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幫我？」

「把工作辭了，我給你一樣東西，你帶著它回到老家去。」

「什麼東西？」我問。

「你回頭看了就知道。」那個人說。

我一聽讓我回頭，就抗拒的搖了搖頭說：「我，我不敢！」

「不用害怕，我不是鬼，不會滅你人火的，而且你現在也只有頭頂火，離鬼也差不了幾天了。」那個人似乎有些無語的說。

聽到這話，我哪還有心思聽他說什麼地仙，就直接問道，「我是還有幾天就要死了嗎？」

「就你的命格來說，是這樣，而且會死在這輛公交車上，但那我那位仙友既然要我來救你，那你就不會死。」

「真的嗎？那太謝謝了！」我感激涕零的道。

可是突然我想到我爸媽，就又問，「那我父母呢？他們會不會……」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們早已知道此事，所以你現在得轉過頭來記住住我的樣子，不然以後你不知道我是誰。」

「嗯！」聽他都這麼說了，我也就小心翼翼的轉頭看去，結果剛看到他的樣子，我就嚇得立馬回過頭來。

因為他長得太恐怖了，而且沒有眼睛，兩個眼槽是空的，臉色也蠟黃，除此之外，其他一片黑色。

看到這樣的臉，我本著自己是個男人才忍著沒叫出來。

「我長得很嚇人吧，這也是我為什麼用這樣的方式跟你見面。」他繼續和我說著。

對於這樣的問題，我沒法回答，說不嚇人，我是真嚇到了，說嚇人，又覺得挺傷人的。

「那個你叫什麼？我該如何稱呼你？」我深呼吸了一下后，趕緊轉移話題問道。

「無眼，他們都叫我無眼道人，看你想怎麼叫吧。」他回答。

無眼……，這確實是很形象了。

不過他既然是那位乞丐地仙的朋友，想必他年齡也不小了，而且他還說他能救我，那我應該禮貌點，就說：「那我叫你無眼叔吧。」

「不行，你可以叫我無眼師傅，但不能叫叔。」他語氣特別堅定的說。

「好，那我就叫你無眼師傅。」感覺他語氣有點激動，我也不敢多問就趕緊應道。

而他又繼續說，這一次語氣更加嚴肅，「既然你已經想起我那位仙友，那我就把東西給你，你要好好保護，不能落入他人手中，更不能拿它做壞事。」

聽到這裡，我以為他要給我什麼寶貝，就還有些激動的問道，「是什麼？」

「我的眼睛！」他道。

「眼睛？」我聽后很是驚恐，心說給我他的眼睛幹嘛？

知道我不懂，無眼就給我解釋，「從我出生，我的兩隻眼睛就不一樣，一隻是天眼，一隻是地眼，天眼能看見世間萬物，地眼可以看透人心，所以你萬萬不能拿去做壞事，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可是我拿到你的眼睛后又要怎麼做呢？」我還是沒明白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然後他給我的答案是，「做陽差，和陰間簽署十年協議，你做十年陽差，他們還你十年陽壽。」

「這……，什麼是陽差，還有我為什麼要和陰間簽十年協議？」我被他的話完全給弄懵了，而且感覺他說的那些都特別邪乎。

「做陽差就必須要簽協議，而且這是你目前唯一可以活下去的選擇。」他非常篤定的跟我說。

讓我不得不相信這就是我唯一的活路。

可是按他的意思，我做十年陽差，再做十年普通人，那我就是還能再活二十年。

其實這樣也不錯了，總比我現在活不過二十的好。

可陽差到底是幹什麼的？想著我再次問道。

他便解釋說：「陽差就是在陽間替陰間辦事的差人，所以稱之為陽差。」

我聽后糊裡糊塗的點了下頭，然後又問，「那如果十年後，協議到期了，那我還能繼續做陽差嗎？」

「可以，不過得看你這十年的表現和能力，陰間才會考慮是否續約。」

原來這麼嚴格，我還想說多做幾年然後多活一些時間，看來是我想多了，畢竟我什麼都不懂，所以對這個未來十年的表現和能力我完全沒有信心。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現在就把我的眼睛給你。」他說完后，突然伸過手來捂住我的眼睛。

頓時把我嚇得一句「卧槽」脫口而出，雖然我也知道是他在我後面，但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畢竟在這黑漆漆的公交車上，突然就一雙手伸過來把眼睛給捂住，我想是個人都會被嚇到。

不過很快我就感覺到我眼睛的不適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往裡鑽一樣，特別的疼，那一瞬間我都感覺眼球要爆炸了。

「疼，鬆手！」我用手想要拿掉他的手，但他力氣太大，我無法掙脫。

過了好一會，他才鬆手說了一句，「那麼快就融合了，看來你是做陽差的料。」

當時聽到這句話，我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眼睛很不舒服，而且還有種灼熱感，讓我一時之間淚流滿面。

「好了，我得走了，不過你記住，明天趕緊去把工作辭了，然後回你老家去，而且必須在後天午夜之前趕到。」他在走之前說道。

我一聽那麼著急，就問，「為什麼？難道那天有什麼安排嗎？」

「去了你就會明白！」說完他好像就走了，而我還是像昨天一樣，猛地一下睜開眼睛，然後看著外面熟悉的一切。

只是為什麼我的眼睛那麼不舒服？難道他真的給了我他的眼睛？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想著我轉頭看向後面的位置，想看看無眼是否還在後面，結果我一轉頭卻看到一張慘白的臉，臉上還有著血，頓時把我嚇得立馬就站了起來，然後跑到前面有人的地方站著。

不過看我慌慌張張從後面的位置過來，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

我尷尬的笑了下，然後又偷偷看了一眼後面，結果卻發現剛才我看到的那張臉不見了。

難道我剛才看到鬼了？想到這個我頭皮發麻，再也冷靜不下來，因為除了鬼，我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人是這樣的一張臉。

「上河站到了，有沒有下車的？」司機對著車內的人喊到。

「有！」我趕緊應了一聲，等到車門一打開，我非常迅速的就沖了下去。

「呼～」下車后我站在站牌旁鬆了一口氣。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剛才看到我了？」

「……卧槽！」我驚恐的罵了一句后，站在原地沒敢動，本來我身上的冷汗就沒幹，現在又下來了，我可記得剛才我下車的時候，周圍是沒人的，這突然來的聲音是什麼？

媽的，沒完了是吧？想著我那個火蹭的就上來了，然後沒等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再說話，我撒腿就跑，並心說老子才不管你什麼東西，反正我不會回頭看。

我是一口氣跑到家的，趕緊拿出鑰匙開門進去后又趕緊把門關好，然後才鬆了一口氣靠在門上。

因為這一路被嚇得不輕，我早就尿意四起，所以緩了一下后，就趕緊去向衛生間。

可是當我正尿著呢，突然那個聲音又來了，「你剛才看到我了是嗎？」

「……，沒有，滾啊！」我正尿的痛快呢，她這一下給我嚇憋回去了，所以心裡特別的不爽。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我剛才的錯誤，她問我話，我不管看沒看到，只要不說話，她就不知道我是否真的看到，可我剛才回答了，就算回答的沒有，那她也知道我是看到了啊。

我正後悔呢，突然想到，我可以假裝接電話啊，就趕緊拿出手機說：「你能不能別問了，我都說了我沒看到你放在桌上的錢包！」

雖然我自作聰明的樣子很可笑，但這麼說后好像真有點用，因為那個聲音沒在響起。

我慶幸著自己的小聰明從新尿上后，結果當我尿完轉身準備沖一下的時候，我才知道她一直在我後面。

不過還算有點人性，沒在中途又嚇我，知道等我尿完再說。

只是她是人還是鬼？如果是鬼的話，那為什麼不怕光？

算了，不想過問，當做沒看到吧，我抑制住自己的害怕，淡定的沖完水就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