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雨中人

卓瑩零的頂嘴，把余優麗氣的一手扶牆，一手扶心臟。

「零零，快跟阿姨道歉。我先走了，不能你們家也像我家一樣。」

卓瑩零沒有顧符語柔的勸說，毅然決然的牽著她的手跑掉。

「我手都被你弄疼了，零零，你真不用回去看看阿姨嗎？都怪我，我不應該去的。」

「語柔，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我媽，你就是太善良了，瞅瞅你手，要不是我媽，也不會弄成這樣。咱從小玩到大，還沒見過你受傷呢，你家一直把你保護的那麼好，還不是因為有個好哥哥，和一個對你好的媽媽，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媽還打我。」

卓瑩零一邊講，一邊給符語柔包紮著傷口，是從她裙子上扯下來的布條，但是弄多了，長裙變成了不規則的短裙。

她倆蜷縮在大管子里，這是她們小時候最喜歡的遊樂設施，曾經在這樂不思蜀。

而此刻，她倆不約而同的嘆了一聲氣，都沒再多語，各自心中都藏著事兒，埋不下去，更挖不起來，索性就讓它一直懸著。

路邊經過的村民，紛紛用異樣眼光看著她們倆，並且交頭接耳。

「看什麼看？回家帶孩子去。」

卓瑩零一下子站了起來，頭撞到了大管子的內壁。

符語柔歪著腦袋，瞅著冒冒失失的卓瑩零，緩緩直立膝蓋，將手放到卓瑩零腦袋尖，溫柔的說道。

「零，還疼嗎？」

「語柔，快把手拿開，別被那些閑得沒事的人，講我們同性戀呀。對了，你手好點沒？」

符語柔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身體卻出賣了她的心，肩膀一沉一浮，雖沒聲音，實則接連著嘆氣，或許這能讓她在謎團中，看清自己。

「語柔，你哥咋樣了？」

卓瑩零用手摘掉了符語柔沒有感情的手，她的頭頂總算可以透透氣。

「哄！」

天上先是一道閃電，然後打著雷，可能人在極度傷心時，連老天都同情的咆哮落淚。

「下雨了，幸好咱倆在這裡，瞧瞧外面那些看熱鬧的人，一個個瘋狂逃竄那模樣，真是可笑。不想見別人好，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語柔，你看吶，那個人跌倒了，那裡可是馬糞聚集地，算是走馬屎運了，哈哈哈。」

卓瑩零沒心沒肺，符語柔卻強顏歡笑，將嘴角努力的向上揚起。

「語柔，你若是不開心，可以不樂。你哥一定會沒事的，等雨停一點，我就回去幫你求情，但那個家我真不想待了，外面多好呀，還能聽雨，我媽也沒說過來接我，要是我哥跑出去了，她現在准來了。」

「阿姨對你挺好的。」

符語柔用下巴指了指前方，卓瑩零全然沒注意正在向她們走過來的人，還在倒著苦水，認為這樣，就可以感同身受符語柔此刻的心情。

「沒你媽一半好呢。幸虧沒讓你媽看見你跪下，要不，一定鬧得天翻地覆，你媽雖說跟你一樣溫柔，但我相信她為了孩子，肯定能付出全部。可我媽呢，她心裡只有我哥，還總跟我哥說，讓他跟你分手，還讓他再找一個，一直是我攔著……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