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驚現空間

下午於寧在心裡發了好大一通宏願，什麼要幫高家致富啦，要幫高軒平步青雲，要整治陳氏啦。

可再多的雄心壯志，在就著昏暗的油燈看清桌上可憐巴巴的兩碗稀米粥之後，都煙消雲散了。

說是兩碗米粥都抬舉它了，根本就是兩碗清湯。米粒沉在碗底，彷彿一隻手就能數得清楚。

就這，還是高家現在能拿出來的唯一的吃食了。

「娘，阿寧，吃飯吧。明兒我去鎮上看看，最近貨船進港，碼頭上短工很多。」高軒將兩個粗陶碗推到親娘和媳婦兒面前，自己面前卻空空如也。

於寧忍著腹中飢餓，看看高軒，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你呢？」

高軒看向於寧，嘴角一勾，露出一個溫柔而欣慰的笑容，「我沒事，快吃吧。」

於寧被高軒笑得有些臉紅，捧著那粗陶碗卻怎麼都下不了口。高家現在這樣都是因為原先的於寧，如今她借了人家的肉身還魂，自然也不能說高家的一切跟自己毫無關係。

「我也不餓，娘吃！」於寧想了想，又將陶碗送到高母面前。

高母此時心裡也不好受，可看到於寧這樣，還是勸道：「別說傻話，快吃吧。」

於寧說什麼都不肯，見高母還要推脫，索性端過兩隻陶碗，大口大口地將面上的清湯喝了個乾淨，然後把剩下的小半碗米多水少的粥水倒在一起，送到高母面前，「娘，我吃好了，你快吃吧。」

高母頓時被於寧這一番行為弄得眼眶酸澀，「你，你這孩子……」

「我出去洗衣服！」於寧怕高母還要跟她推讓，站起身腳底抹油一般就從堂屋裡跑出去了。

等高軒跟高母反應過來，於寧都已經跑到院子里去了。

高母端著那大半碗米粥，長嘆一聲，說道：「從前覺得她誤了你，我也恨過自己。如今來看，這倒是個赤誠的好孩子。」

高軒想起剛才於寧緊繃的表情，臉上神色莫名溫柔了幾分：「您別多心，她現在這樣很好。明天我就去買米回來，您快吃吧，也別浪費了她的一番心意。」

高母捧著那半碗米粥喝了一口，放下碗的時候眼淚跟著就落了下來，可惜屋裡光線昏暗看不清楚。

跑到院子里的於寧其實並不知道該做什麼，臟衣服倒是堆在院子里的，可是洗衣服得先打水。不論是從前的傻子阿寧，還是現在於寧，都不知道該怎麼打水。

於寧站在井邊研究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高家的井沒有軲轆，打水提水全靠一身力氣。於寧又瘦又小，折騰了老半天才打上來小半桶水。

這裡的桶都是實打實的木桶，木材本身的重量再加上桶里的水，讓於寧提得很是費勁。好不容易要走到洗衣服得大木盆時，卻不知道腳下踢到了什麼東西，竟然被生生絆倒了。

木桶落在地上，水撒了個乾乾淨淨。於寧苦著臉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見自己辛辛苦苦打起來的水全撒了，頓時哭的心都有了。

於寧轉過頭去，想找剛才是什麼絆倒了自己。眼神來來回回好一會兒，才看見地上一顆灰撲撲，一點都不起眼的石塊。

今日受的委屈實在是有點多，於寧越看那塊石頭越不開心。彎腰過去撿起它就像把它從高家的院子里砸出去。

可誰知手剛剛碰到那石塊，就忽然覺得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石塊內部出現。緊接著白光一閃，於寧眼前一花，等她再能看見的時候，已經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周遭白霧瀰漫，濃稠的霧氣像是絲絮一般圍繞著她，於寧整個人都蒙了，她茫然地往前走了幾步，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麼，霧氣突然散開。

一塊一畝大小的耕地出現在眼前，土壤黝黑，泥土的芬芳撲面而來。

耕地旁邊還立著一塊大石頭，於寧走過去才看見，石頭上寫著兩個大字——

快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