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房而寢
兩人回來的時候剛好趕上晚飯。
「娘，我們回來了，我餓死了。」於寧聞著香味跑進院子。
「吃飯吃飯。」高母有些心不在焉。
有了賣黃豆換的錢，家中境況也好了許多，飯菜有葷有素很是豐盛，高母廚藝又好，於寧埋頭專註地吃起來。
高母卻食不下咽，她的目光在於寧身上掃了幾遍，腦子裡是陳氏的鬼神之說。於寧變化實在太多了，性情大變也就算了，連一些生活細節也變了許多，比如拿筷子的姿勢，又比如，說話的方式......若不是與先前有著一樣的外貌，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她也信的。
「娘，你怎麼了？」高軒見自己的母親看著於寧發愣，好奇一問。
「沒......沒事。」高母尷尬笑笑，低下頭去。
「娘，你不知道，我和阿軒今日可耍了那狗嬸一頓。」於寧興高采烈地說道,「叫她那日污衊我們家。」
高軒笑著看她說話，「那狗嬸日後想必能安分不少。」
「她要再敢來找茬，我們就再耍她一次，直到她不敢靠近我們家為止。」
這副和諧歡樂的場景高母看在眼裡，卻忍不住嘆了口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的這個於寧。現在看來，她對自家是沒有惡意的，只是她真正的目的誰又知道呢。
「娘，是不是今日伯母那些人有過來找茬了？」高軒發現了自己母親的異常。
「軒兒，別想那麼多了，吃飯吃飯。」高母藏起情緒。
「娘，有什麼事你就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真的沒事。」高母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兩人也不好多問。
飯畢，於寧又早早回屋休息去了，高母把自己的兒子拉到一邊，「軒兒，你今日睡寧兒的房間吧。」
「娘，這......」高軒有些為難，雖然他和於寧確實是夫妻，但從未有過夫妻之實。尤其是她不瘋之後，換了個人似的，哪能說睡一起就睡一起。
「娘，我睡廚房挺好的，這廚房暖和不是？」高軒以為母親是擔心自己的身體。
「今日我做飯一不小心把廚房弄得一塌糊塗。」
「沒關係的，我隨便湊合一晚，明日再收拾。」
「軒兒，你怎麼不明白呢？這寧兒啊，現在清醒了，你得多看著她，注意她。」高母苦口婆心
「為何要看著她？」
「寧兒是高家的一份子，你不看著她誰看著她，特別是晚上，要是有什麼動靜，就和為娘的說說。」
高軒以為母親是關心於寧，也不想忤逆她，「我倒是無所謂，只是阿寧怕是不願意的，我不想強迫她。」
「這有什麼，娘去跟她說。」
「娘......」
高軒搖搖頭。「真的，我睡廚房挺好的，您別和阿寧說這件事了，免得她為難。」
「好了，您就別操心了，我和阿寧的事我們自己會處理的。」
高軒不由分說把高母送進房間，然後自己就往廚房走去。
高母向來不會違背兒子的意願，高軒以為這次也是一樣。然而他剛整理好被褥，於寧就出現在了門外。
「阿寧，你怎麼來了？」
「要不，你去我那屋睡吧。」於寧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是不是娘和你說什麼了，你真的不用過多在意。」高軒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娘是和我說了一些話，不過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
很快她又低著頭補充道，「但......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著我屋裡的環境總比廚房好些的，你睡的也舒服。至於我們兩個，各睡各的就行。」
「你真的願意？」
於寧點點頭，經過這幾天，她很相信高軒的人品。
兩人相視一笑，一起收拾起被褥。
進了房間，於寧搶先說道，「阿軒，你白日還要勞作，辛苦得很，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就行。」
「說什麼傻話，我怎麼可能讓你睡地上。」高軒專心鋪床褥。
「那要不咋倆輪流，每人睡床一天。」
「阿寧——」高軒無奈，「你是我妻子，我是不可能讓你睡地上的。」
於寧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
床褥鋪好了，高軒躺了下去。
於寧拗不過他，只得聽他的。吹了燈之後，她也躺下了。一想到高軒在屋內，她莫名有安全感。
不過另一方面，她又開始擔心起空間的事。如此之後她進空間就要更小心翼翼的，原本關上房門誰也看不見，現在高軒有隨時醒來的可能，她不得不另外找個隱蔽的地方。
夜漸漸深了，高軒的呼吸也均勻起來。
「阿軒......阿軒......」於寧輕聲喚著高軒，以確定他是否熟睡。
確定地上的人沒有回應之後，於寧才躡手躡腳地下床，她必須再找個地方進空間。
夜靜極了，於寧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她也不敢點燈，只能一步三回頭確認高軒的狀態。
好不容易挪到了門前，她輕舒了一口氣。自己簡直像在做賊，再這樣下去心臟可受不了。
只是門剛開，她就見到門外站著一個人影，還保持著伏耳偷聽的姿勢。
「啊——」她叫了起來，又想起熟睡的高軒，趕忙捂住自己的嘴。
門外的人也反應過來，嚇了一跳，有些尷尬地直起身。
「娘？你在這兒做什麼」
她沒想到竟然是高母。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們倆。」高母隨口鄒了一個理由。
原來她雖然已經讓高軒多注意於寧了，自己卻還是不放心，便大半夜地在這兒聽牆角。
「哦哦。」於寧雖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
「寧兒，你這大半夜的，出來做什麼。」
於寧一時被她問住了，「我......我上茅房。」
她尷尬地指指茅房的位置。
高母眼神帶著疑慮，「怎麼連盞燈都不拿？」
「我這不是怕吵醒阿軒嗎？」於寧撓撓頭。
「娘，那我就先去茅房了，外面冷，你也回屋吧。」她心虛地往茅房方向跑去，做戲要做全套。況且茅房也算是一個隱秘的地方，可以在那裡進空間，唯一的不好就是味道重了些。
高母看著於寧暗色中的背影，心中的疑慮卻沒有就此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