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聖兒

她就是聖兒

薄荷一到,就被等在早等在醫院門口的醫生和護士,風風火火的用手術車推進了搶救室。

「家屬在那邊等。」一個老護士面無表情地攔住了跟在手術車后的劉宇軒說。

劉宇軒停住腳步。搶救室無比厚重磨砂玻璃門在他眼前緩緩關上。

他正想離開,卻被再一次被老護士攔住了。

「儘管是邱院長緊急交代的,很多該有的手續還是要補辦一下。」老護士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個休閑布包和幾張表格。

劉宇軒仔細打量她不由分說塞進他手裡的幾樣東西,嘴角一揚,眼眸黑亮澄澈,閃著幾分調侃地說:「護士長,醫院開始改革了嗎?這是,恩,買一送一嗎?」

他揚揚左手的表格,又揚揚右手的包包,淺笑著說:「填幾張表,送一個包啊?難怪說邱院長是『小氣摳門教』的教主,你瞧,連個新包都不捨得送的,非送人舊的!」

老護士捧腹而笑,說:「這是你女朋友的包呢。你替她收一下。」

劉宇軒一愣,看著手中的包,說:「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那你和患者是什麼關係?除了親屬,誰都不能在患者的搶救書和病危通知書上簽字。」

「我▪▪▪▪▪▪喊她親屬來。」劉宇軒無可奈何地說著,打開女孩的包,小心翼翼的在裡面翻撿,希望能尋到手機、通訊錄之類的東西。

布包很大,東西卻沒幾樣:一個四角都磨毛了的錢包,一個只有三片鑰匙的鑰匙串、一本書。

他拎著布包底角,使勁抖了抖,除開一點灰塵,再沒抖出任何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這是現代女孩的包?劉宇軒一陣恍惚:難不成我穿越了?他抬眼看看四周:萬幸啊萬幸!老護士長還在不遠處和病人家屬交談;坐在他四周的人,沒有誰穿著寬幅大袖的漢服,或半禿著大半個腦袋拖一根長辮子的。

可是,一個現代人,一個現代城市人,一個現代城市廳級機關的公務員,居然▪▪▪▪▪▪連個手機都沒有!

而且,一個女孩,一個城市女孩,一個漂亮又有文化有工作的城市女孩,包里居然▪▪▪▪▪▪連一隻口紅都沒有!連一袋零食都沒有!

「聯繫上了嗎?」護士長遠遠的沖他喊:「現在只暫時止住了血!簽字以前,不能手術!」

劉宇軒長嘆一聲,拿起那個磨毛邊的錢包。錢包里幾百塊錢和一些零鈔,還有一張身份證。他抽出身份證,上面的地址居然是▪▪▪▪▪▪黑龍江某市某區某街道▪▪▪▪▪▪

劉宇軒徹底暈了▪▪▪▪▪▪難不成讓他飛到黑龍江去找她的親屬?就算他肯飛過去▪▪▪▪▪▪等他們趕來時,估計能做的只是向遺體鞠躬了!

束手無策啊!他第一次遇見這麼難纏的問題。

一雙漂亮的劍眉微微蹙起。他看著表。

「快點,」護士長站到他身後,白無常一樣,催促到:「還等著救人呢。」

「還是我來簽。」他咬咬牙,下定決心道。

「她是你什麼人?」護士長公事公辦地問。

「女朋友。」劉宇軒說。

「你剛才說不是的!」護士長氣哼哼地瞪著他:太小瞧人了!以為她這麼年輕就得了老年痴呆症?

「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他臉不變色心不跳,鎮定自若地回答。

「那你還磨蹭什麼。」護士長說:「快簽!還有,手術期間,家屬要守在這裡,不能離開。萬一有什麼事,好找你們。」

她拿過他簽了字的表,風一般地走了。

劉宇軒遵從吩咐,坐到了家屬等待區。他穿著一件精緻華貴的深棕色套裝,英氣逼人,俊美無儔,神情卻冷漠高傲,拒人千里。因此,他周圍三米之內的座位,都自然而然的空著,無人敢坐。

劉宇軒心神不寧地坐著。不時有護士出來,喚這個「某某家屬」或那個「某某家屬!」有的「某某家屬」被喚后,一臉喜慶,千恩萬謝的把病人推回病房。有點「某某家屬」則如遭晴天霹靂,痛哭失聲。

突然,有人在他身邊重重坐下,重得他的椅子都跟著狠狠地晃了起來,差點沒把他晃出去。

他惱怒地偏過頭,卻看到一張熟悉的、秀氣的瘦臉,瘦臉上一雙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未婚妻!嗯?麻煩你到我們的門診去看看,現在有多少護士在那裡搶天呼地。你就不能低調點?就不能不擾亂我們正常的工作秩序?」霍海神色泰然,從容淡定地戲謔他說。

「你就不能低調點、輕點坐?」他心情一松,淺笑著反唇相譏道:「萬一坐壞了,誰去應付那個千年一出的『小氣摳門教』邱教主呢?」

霍海嘻皮笑臉道:「你不是已經把全市最精湛的專科醫生全部調過來了嗎?還擔心什麼啊!放心!我剛去打聽了,說手術很成功,嫂子已經完全脫離生命危險了,且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

他慵懶地站起來,伸展一下腰肢,笑著說:「我走了。今天還有3台手術要做呢。因為你,上一台手術結束后,護士們不知道全跑到哪兒哭臉去了,一個都找不到。」

薄荷醒過來時,已是第三天的上午了。

她睜開眼,茫然地打量四周陌生的環境。

如果不是天花板上鑲著橢圓的鋼製軌道,一大瓶淺黃色的藥水順著透明的膠管,一滴滴注入她的身體。如果不是床頭一台儀器,正嚴密地監視著她的心跳、血壓,空氣中,也漂浮著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

薄荷幾乎判斷不出自己身處何處。

這是一間乾淨雅緻的單人病房。

不遠處的凳子上,坐著一個陌生女人,正專心致志地織著毛衣。

薄荷試圖動動身體。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她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

陌生女人聞聲抬起頭,驚呼道:「啊呀,你總算醒了。我是負責看護你的阿姨。」

阿姨說完,一個箭步撲過來,按著床頭的呼叫器,大聲叫道:「醫生,她醒了,她醒了!」

喊過以後,薄荷被一撥又一撥的醫生護士推進推出,進行各式各樣的檢查。以至於當穿著白大褂、帶著的大口罩的霍海出現在病房門口時,薄荷條件反射地仰天哀嘆:「還有沒有完啊▪▪▪▪▪▪」

霍海如遭雷擊一般,完全地僵住了!

剛才,他在大廳里看見拎著大包水果和營養品的劉宇軒,立刻眉開眼笑地追了上去,親昵地說:「又來看嫂子啊?一起去一起去。正好給我介紹一下。我真想看看能收服你這個魔頭的女人,長什麼樣。我太崇拜她了▪▪▪▪▪▪」

他一邊說,一邊「不懷好意」地奪過劉宇軒手中的袋子。

劉宇軒啼笑皆非地看著他猛耍自以為是的小心計,星眸熠熠,閃著對弟弟似的寵愛和溫柔。

他跟在霍海身後進了病房,看見薄荷已經醒了,坐在床上,一臉錯愕地望著他。

「你▪▪▪▪▪▪」她滿臉疑惑,眼睛卻依舊烏黑清亮,猶如黑瑩瑩的珠寶。

他剛要開口,發現她的眼睛突然直直地盯向他的身後,表情複雜,悲喜交加,千變萬化,最後,是凄婉悲傷的泫然欲泣。

他詫異莫名地回頭。

霍海已經摘掉了口罩,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薄荷,細長的桃花眼裡淚光閃動。

「霍▪▪▪▪▪▪海!」薄荷怯怯地喚了一聲,痛哭流涕,朝他伸出了雙臂。

霍海迎上去。兩人像拍情感劇一樣,旁若無人地抱頭痛哭起來。哭得那個凄惶,那個悲慘,連一旁的看護阿姨都忍不住陪著哭,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隔幾秒鐘就朝地上狠狠摜出一大把鼻腔里的多餘物,看得劉宇軒幾欲狂嘔。

「是我錯了▪▪▪▪▪▪我應該聽你的▪▪▪▪▪▪」薄荷哭著說。

「▪▪▪▪▪▪都過去了▪▪▪▪▪▪」霍海溫言細語地寬慰說。

「你吃了很多苦▪▪▪▪▪▪」薄荷泣不成聲

「男人▪▪▪▪▪▪吃苦才是福▪▪▪▪▪▪」霍海強顏歡笑的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哄道。

「你▪▪▪▪▪▪這麼瘦▪▪▪▪▪▪」薄荷撫著他細竹竿似的手臂,。

「噯,你再揪著我不放,你的未婚夫可要吃醋了▪▪▪▪▪▪」霍海佯作開朗的打趣說。轉頭抹凈臉上的眼淚。

「是▪▪▪▪▪▪聖兒?」劉宇軒凝視著霍海,默默地用眼神詢問他。

霍海苦笑一下,黯然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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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誓言太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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