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第 五 章

()支持正版,本文地址晉江原創網,作者喬念。

衛紫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脂粉不施的自己愣了三秒鐘,還是搞不懂自己怎麼會就這樣莫名其妙答應了沈良辰的無理要求。

桌子上的地址電話寫得清清楚楚,沈良辰再三吩咐,只要衛紫畫得美美的過去吃一頓飯就算OK了。

這是衛紫活了二十七年來的第一場相親宴。

寬闊的郊區賽道上,楚言額頭微微冒著細汗從跑車上走下來,助理體貼地跟上前去遞過毛巾的水瓶,「楚總,」年輕的男助理剛剛工作不久,說話行事都帶著難以掩飾的青澀。

楚言接過毛巾擦了擦汗,邊仰頭喝水邊含糊問道:「有事?」

男助理點點頭,謹慎地將手中雜誌遞過來:「您喝完水再看。」

說晚了,楚言一低頭便看到雜誌上醒目的標題,一口水全數噴了出去。「咳咳……」

男助理連忙接過水瓶,用多餘的毛巾替楚言擦拭賽車服上的水漬。

楚言揮手擋掉他的毛巾,邊往賽場外走去邊冷聲道:「雜誌是怎麼一回事?公司的公關是吃白飯的嗎?這種消息也隨意傳出來——」話說到一半楚言便醒悟過來,轉頭看著身後小跑跟來的男助理,「是他授意的?」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楚言的父親,從稱呼上就能看出,這父子倆的關係比雜誌上形容得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男助理小雞啄米一樣頻頻點頭:「先生那邊傳了意思過來,是說您很久沒有回家了,想今天全家人一起聚一聚。」

全家人?楚言因為這個稱呼惱怒地眯了眯眼睛,他從來沒有承認過那個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長兄」?!

「夫人也一直在念叨您,」男助理使出了殺手鐧,楚言雖然跟父親關係不好,但到底那裡還住著他的母親。「請您今晚一定要回去吃頓晚飯。」

「知道了。」楚言將手裡的毛巾一併塞到助理手中,「S7留下,把我的路虎開出來。」

「是,楚總。」男助理連忙接住毛巾水瓶,依言轉身離開。

楚言在賽場邊的休息室里換好一身休閑西裝,又站在外面等了五分鐘,男助理這才小心翼翼地將楚言的黑色路虎開了過來。

把越野車開出直立兩輪車的速度來,楚言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眼神飛刀一樣射向男助理。

男助理靦腆地笑笑,從路虎上走下來:「楚總。」

楚言分神打量了他兩眼:「你是新來的?」

男助理扶了扶樸素的黑邊眼鏡:「是的,楚總。是行政部的張姐讓我來的,我叫李想。」

理想?這名字不錯,楚言邊坐上駕駛座邊點了點頭吩咐他:「你以後就跟著我,去把我的S7開回車場。」

性能良好的黑色路虎穩穩停在楚家別墅前,楚言隨意將車一停,率性地邁著大步向主屋走去。

管家看到難得見面的二少爺從視線中出現的一刻起就激動不已,不出半分鐘,二少爺回主屋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別墅。

楚言大踏步地走進去,餐廳里已經擺好飯菜了,楚父、楚母,還有那個名義上的大哥楚帆,都已經在餐桌前就坐了。

楚言輕輕扯了扯襯衫領口,走過去含糊喊了一聲「爸」,然後笑逐顏開地從身後攬住母親的肩膀:「媽,我回來了。」

「阿言吶,怎麼回來這麼晚?快過來坐,就差你一個人了。」楚母面上的愁容淡去了一些,微笑著拍了拍兒子的手。

楚父面色威嚴地坐在長桌一頭的雕花木椅上,邊拿起碗筷邊冷哼了一聲:「成天不務正業,還要一家人等——開飯!」

場面瞬間冷卻下來,楚帆見狀連忙出聲打圓場:「弟弟只是貪玩——快來坐。爸,您嘗嘗今天廚房的手藝怎麼樣?」

楚父的面色這才稍稍有所緩和,他向著楚帆點了點頭:「公司的事情太雜了點,你最近有得忙了。」

楚言的臉色早就鐵青下來,他看了看母親不自在的情狀,憤恨地將椅子拉開重重坐下,拿起筷子胡亂扒了兩口飯吃起來。

楚帆知道楚言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這麼大的脾氣,聞言連忙夾了只雞腿到父親碗里:「爸,吃飯的時候就別談工作的事了,您吃一隻雞腿。」

「好,好好。」楚父的眼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楚言見狀也夾起另一隻雞腿放到母親碗里:「媽,你也吃,多補補身子——我見你又瘦了,是不是廚房做的飯不合胃口了?」

楚母連忙接過雞腿來,聽見楚言的話責怪似的瞪了他一眼:「凈瞎說。你都多久沒回來了,還知道我胖了瘦了呢。倒是你自己,在外面吃得好嗎?」

楚父吃了一口米飯,不贊同妻子這樣溺愛兒子:「他天天遊手好閒,哪裡虧待得了自己!」

楚母當然見不得任何人說兒子的不是:「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兒子回來也不見你多高興,主屋裡天天冷冷清清,他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就別發脾氣了!」

楚父皺了皺眉:「什麼叫冷冷清清?阿帆不是天天回來陪我們吃晚飯?」

楚母徒勞地張了張嘴,到底還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口。別的人再好,那也不如自己的兒子貼心啊!

楚言攪了攪碗中的飯菜,握著筷子的右手有青筋一根根暴立起來。

楚母察覺到異樣,伸出左手輕撫般拍了拍兒子的大腿。

楚言放下筷子,仰頭喝了大半杯白開水。

餐桌上又恢復了平靜。

晚飯靜默著吃到接近尾聲的時候,楚言的手機響起來。

楚父皺了皺眉頭,看看妻子寵溺的目光,低聲斥責道:「一頓飯就不能好好吃到結束!」

楚言無所謂地挑了挑眉梢,徑自接起電話來:「喂——」

「楚言嗎?我是良辰。」沈良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良辰妹妹呀,」楚言邊說邊向外走去,「今天怎麼有空找我了?」

楚父正好吃完飯,聞言重重將筷子拍到桌子上,指著遠去的楚言質問妻子:「你看看他,我說他整日遊手好閒說錯了嗎?就知道在外面哄女人,公司的事情他什麼時候上過心?!」

楚母被說得臉色一陣青白交加,還有小輩在場,她面子上怎樣也掛不住了。

楚帆只得硬著頭皮來救場:「爸,公司的業務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跟您商量。」

楚父嘆了一口氣,對楚帆開口道:「跟我來書房。」

「吃過晚飯了嗎?」沈良辰問。

「唔。」楚言含糊不清應聲,餘光在看到母親單薄脆弱的側影時,眸色倏地暗沉下去。

沈良辰沒有聽出他聲音的異樣,只一徑地說出自己的目的:「阿紫現在在假日酒店一層大廳里。」

「嗯?」楚言不明白她的意圖。

沈良辰乾脆直抒胸臆:「她今天第一次相親——」

楚言好笑地扯了扯嘴角,聲音回復了往常的弔兒郎當:「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沈良辰被問得啞口無言,正不知道說什麼好時,一隻大手奪過了她的電話,宋承塵優雅磁性的聲音傳來:「跟你沒有關係,就算衛紫喝醉了,也自然有人帶她去醒酒。」說完,宋承塵利落的合上電話,無奈地看了看身旁一臉八卦的小妻子。

楚言聞聲一愣,思緒不受控制地想起衛紫那天在他身下醉酒的模樣。

「這就掛了?」沈良辰咬著食指看看老公。

宋承塵一臉寵溺地拽下沈良辰的手放進自己手心裡,順勢將她攬進自己懷裡:「老婆,別人家的事,你以後少摻和。」

沈良辰不贊同地搖搖頭,正想說阿紫不是別人,宋承塵作亂的手已經順著她的睡衣下擺伸了進來。

…………

洛可可式的酒店大廳里燈光繁複璀璨,精巧華麗的建築結構明亮甜膩,衛紫端莊大方地坐在餐桌一側,抹胸式的暗紫色小晚禮服顯得她整個人都明媚甜蜜起來。

對面的男人眉清目秀,端正筆挺地毫不掩飾打量衛紫的目光。

衛紫倒不怕被打量,只是,這開場白不是應該由男方先說?她不動聲色喝了一口檸檬水,復又將水杯放回桌面。可能是沒有相過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衛紫出於禮貌率先開口道:「是陸皓東陸先生嗎?您好,我是衛紫。」

男人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詢問:「衛紫小姐在哪裡高就?」

上來就打聽工作?衛紫皺了皺眉,還是從善如流回答道:「在一家會計師事務所。陸先生是做什麼的?」

「唔,」男人似乎有些含糊,「就是生意人。」

「衛紫小姐今年二十七了是嗎?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找男朋友?」男人再次發問。

衛紫心中的怒火漸漸燒上心頭,要不是看在良辰的面子上,她早就不忍了!為什麼到現在沒找男朋友?要是找到了她還會坐在這裡嗎?衛紫勉強扯了扯嘴角:「呵,工作太忙。陸先生是生意人?看不出來啊,是不是以前做過私家偵探呢?」衛紫的話語漸漸冷嘲熱諷起來。

男人也不惱火,只一徑的提問題給衛紫:「衛紫小姐有多高?夠不夠一米七?」

衛紫這回徹底怒了,有、多、高?關你什麼事啊?別說她夠了一米七,就是不夠,還不能出來相親了?沈良辰這個損友!衛紫怒極反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陸先生看我牙口怎麼樣?」

男人被問得一愣,不明白衛紫什麼意思。

衛紫收回笑容一板一眼道:「我看出來了,您這不是相親,您是挑牲口來的,不檢查檢查衛生就過來了嗎?」

男人因為衛紫粗鄙的字眼皺了皺眉頭,只得退了一步打圓場道:「衛小姐吃菜。」

「太咸,怕掉毛。」衛紫故意自暴自棄,打定主意往死了噎這位不靠譜的相親男,卻聽身後「撲哧」一聲笑聲傳出來。

她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角,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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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兒,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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