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考臨近

第21章 大考臨近

黑衣女子挽了一個劍花,說道:「本尊心情正不是很好,吃我兩劍我再告訴你!」說罷刺向對面的黑衣人,劍花密如織網,卻也快如星雲流空,那個黑衣人眼睛里放出異樣的光芒,驚呼道:「隨雲劍法!你是隨雲故人?」

同時黑衣人展懂身形,十分巧妙的閃過了黑衣女子的劍氣,黑衣女子冷哼道:「不知你在說什麼!吃我幾劍吧!」加快了出劍的速度,在夜空繁星之下,如同一朵灰色的烏雲,雲舒雲展,曼妙之中透出層層殺氣。黑衣人每一劍都躲過了,有的是恰恰擦身而過,有的則是壓根沾不到邊,他卻只躲不出招,黑衣女子越是舞劍,越是心驚,對面這個黑衣人似乎很熟悉她的劍法,所以他才能夠用最合適的角度和招式躲過劍招。

黑衣女子越是焦急,也就越是亂了章法,她內心驚懼之餘,心氣也嚴重受挫,暗想:「我奉師命來這天雲觀,師父明明告訴我說我的武功幾乎可以橫掃天雲觀眾弟子了,可怎麼先後幾次都如此坎坷,先是被鏡水月戲弄,后又被那個叫做風驍騎的奇怪刀法差點殺死,今晚又遇到這麼一個硬茬,真是倒霉到了家,不,是倒霉到了天雲觀!」

她幾次劍招一亂,那個黑衣人卻不趁勢攻上前來,彷彿是在遛猴。黑衣女子守住劍勢,說道:「本尊走了,不和你玩了,你既然不喜歡和人打架,就趕緊回去歇著吧」。

那個黑衣人啞聲笑道:「『隨雲後人』不過如此,哈哈,竟然連『地脈』也沒打通,『隨雲劍法』的威力根本發揮不出十之一二,可惜可惜!」

「本姑……尊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告辭了!」黑衣女子正待拔身而走,卻見黑衣人啞聲道:「哪裡走,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他話說完,突然消失了,黑衣女子一愣神的功夫,黑衣人已經到了她的身後,雙掌拍出,正中黑衣女子後背,黑衣女子一口鮮血噴出,趴到在地,她努力想站立起來,五臟六腑卻像火燒一樣,四肢百骸也像斷了一樣,她提了兩口氣,卻怎麼也提不起內力,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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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幾天過去了,那夜黑衣女子闖入的事情卻毫無人知,鏡水月也放下心來,風驍騎一想到陳豐注《道德經》落入那個黑衣女子之手,就氣憤難過不已,鏡水月安慰他道:「此人既然三番四次來天雲觀,必然還有下一次,下一次再想個辦法對付她,如今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趕緊修習武藝,備戰下個月的大考,而且,天雲觀仇敵不知何時會來,到時候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風驍騎把心裡的怒氣全都撒在了武功修鍊上,他白天不太方便招搖練武,因此基本都是在夜裡找一處僻靜地方練習,有幾天一夜練武下來,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東方白曉,看著朝陽雲霞,美麗溫柔,如同鏡水月的眼睛,風驍騎就忍不住長嘯幾聲,他一直都很自豪:他終於能夠保護鏡水月了,待到大考之時,他就把武功亮出來,不必再偷偷摸摸了。

還有慕雲祖師講的那些傳說中的能夠震動天下的人物故事,也在十八歲的風驍騎胸膛里激起了熾熱的火焰,他或許還不能明白慕雲祖師與楚隨雲的感情悲喜,但他一定明白慕雲祖師那顆火熱滾燙的奮鬥之心。

千里覓封侯,萬年留青名,好男兒當志在四方,縱橫四海!

風驍騎真是拼了命的練武,而鏡水月卻練不出她的「隨雲劍法」,那些招數她能背過,可她沒有那個力量駕馭,嘗試了幾天失敗后,她就放下了練武的念頭,轉而去默寫《道德經》了。期間,她幾次去找師傅仁雲天師,可天師卻閉關不出,她又想偷偷混進「望世樓」,可總被嚴格遵守師命的二師兄運廣擋住,她記憶力極佳,然而陳豐注的《道德經》精髓在於註釋,《道德經》的原文她大概能夠複寫出來,可對於那些註釋她則很難重寫。

她知道風驍騎練武到了日夜顛倒的地步,她卻也不勸阻,風驍騎眼裡那股熱火燃燒一切的目光,深深打動了她的心扉,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愛著的是一個經天緯地,志可奪天的好男兒?她只是默默每日燉好了紅棗蓮子羹,放到風驍騎的門前。

其他弟子也都沒有閑著,大弟子羅廣大概是唯一一個練武勁頭堪比風驍騎之人,而他已經如此練武十多年了,他不知道自己開通地脈沒有,身體沒有這樣的感覺,一定是汗水還流的不夠,在仁雲天師分配寶物的時候,那番暗示,已經相當是在說:只要他在大考中挫敗其他弟子,那麼,他羅廣就是天雲觀下一屆的宗主,他可以進而修習更高的武功,從而有一天能夠登上《江湖點將錄》的前幾位甚至第一位,那將是何等的榮耀,而這份榮耀也是他日思夜想的。

二弟子運廣,則是唯一一個有特權的弟子——他可以進入師父閉關之處,他還暫時接管了「望世樓」的鑰匙,在外人看來,二師兄運廣似乎比大師兄羅廣更像是接班人,運廣不僅在這些年裡打理著天雲觀在全國各地的產業,而且所有天雲觀相關的賬本,也是他在掌管,甚至有弟子私底下竊竊私語,說就算大師兄羅廣當上了掌門人,恐怕連弟子們第二天吃喝的東西都弄不出來。四弟子福廣曾經勸師父,也讓其他弟子分管一下財務賬本,但仁雲天師並未答應,這番話也讓運廣與福廣幾乎撕破臉皮。

三弟子慈廣卻沒有什麼練武的動靜,弟子們都在背地裡笑話他,天天在屋子裡玩鳥,算是廢了,要知道,仁雲天師傳授給他的「無影氣」,可是弟子們朝思夢想的一流心法,即使大弟子羅廣和二弟子運廣,也沒有這份殊榮,人們一度認為慈廣的武功能夠成為八大弟子中最強的一個,可那也得是勤加練習才行,如今拿了一個鳥籠后,慈廣完全痴迷此物,幾乎一步也不邁出大門。

四弟子福廣本來是天雲觀眾多弟子眼裡人緣最好的一個,他長期負責丹房煉藥,而且敢於為弟子們說話,得罪的都是那些欺負弟子們的「八大弟子」之列,比如羅廣的怪脾氣,運廣的嚴苛,慈廣的陰狠,忍廣的暴躁,以及六師兄七師兄的高高在上,平時沒少讓其他弟子受委屈。

這時候,福廣就會站出來,為他們找回場子。而且他長期掌管藥房丹房,對於生病的弟子們他都極力盡心治療,看望。多年下來,他的人望漸漸崛起。可這次的「山洞事件」讓他非常被動,已經有不少傳聞說是福廣縱容內部姦細,而百澤和方澤是最為人所詬病的,起初百澤還逢人就苦嚎辯解,後來發現越描越黑,也就不再多說。

仁雲天師對福廣的態度也很微妙,他畢竟把福廣從丹房撤開了,運廣接替了福廣的職責,更是引來無數風議,無形之中,即將到來的大考,變得意味深長,一是明年就要有「江湖點將大會」比武,二是有多年宿怨仇家找上門來,今年的大考註定不同以往,它將決定很多事情。

六弟子天廣和七弟子地廣兩人合力修鍊「天地輪」,他們倒也不避諱他人,修鍊的時候其他弟子經常會去圍觀,叫好聲不斷。「天地輪」對修鍊者的天賦要求並不高,其招數也不是深奧難懂,關鍵在於修鍊者兩個人的默契程度,而天廣和地廣兩人的默契,讓外人感到匪夷所思,要不是兩人來自不同的門派,長相又大相徑庭,別人恐怕會把他們當成親兄弟。

日子一天一天近了,這一夜,風清月明,在山間空地之上,風驍騎剛剛練完兩個時辰的刀法,他翻來覆去只練習這三招,這些天以來,自從地脈打通之後,他漸漸感到很多微妙的感覺,他比以往變得更為靈敏,原本就忍讓寬容的性格,變得更為坦蕩洒脫,他喜歡這種感覺,這三招刀法,本就是武林中的絕學,慕雲祖師是用「天之道」把它發揮了出來。

可風驍騎只能用半生不熟的「地之道」,去領悟刀法。他不厭其煩的反覆練習,有一次無意間發現這三招的順序可以拆分組合,他當然不知道「地之道」開通了他的智慧,所以他能感受到刀法的微妙之處。

地生萬物,本就是此消彼長,共存共生,很多習武一輩子的人恐怕都不能認識到一個淺顯的道理:既然萬物是有生命的,那麼它們之間是可以共存的,所以,同樣一套掌法或者刀法,只有改變其中的一些順序,就能產生新的變化。

新的變化並不一定是好招,如果發現這條路走不通,就要趕緊再試試別的招數組合,在弄熟練了三招刀法之後,風驍騎漸漸沉迷於這三招不同細節的重新組合,其實這種悟性,已經暗通了「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天道,風驍騎不明白這個道理,卻能夠憑著驚人的悟性和感覺去重排組合新的劍招,有好幾次他差點砍傷自己,有一次甚至差點攔腰把自己砍斷。

但風驍騎絲毫不懼怕這樣的風險,他從小備受他人歧視,最早歧視他的,當然就是生而不養,拋棄他的親生父母,那個大雪夜,他名字的由來,儘管仁雲天師之對他講過幾次,但他永遠無法忘記。

這一晚,他終於琢磨出了新的刀法招式,開心的大笑起來,只聽一個悅耳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驍騎哥,你怎麼這麼開心啊?」款款而來的,正是鏡水月,她著一身淡黃色的衣裳,領口袖口都有幾朵小花攢簇,嘴角上揚,笑意熏人。

「鏡妹!我以前不是只會三招刀法嗎?今晚我自己弄出了一招新的刀法,想不想看看?」風驍騎說道。

「好啊,當然很想看,但驍騎哥,大考三天後就要開始了,你不怕被人偷窺了你的武功,然後想出打敗你的方法?」

「這個……應該不會有人這麼無聊來偷看我的練武吧,再說我已經基本都在晚上才練武,白天凈做些白日夢了。」

「這可說不準,人心難測啊,你看,剛剛我靠近你,都已經走得這麼近了,你還是沒發覺我,而我還不會武功呢,這要是其他師兄,恐怕早就在附近的小樹林里記下你的武功啦!」

「鏡妹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就等到大考那天再展露這一招吧,哎,希望我能用得上,我不知自己能在其他師兄面前走下幾招。」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看,曾經把忍廣師兄打下山崖的黑衣女子,不就敗在了你的手上?而且她敗了兩次,第二次的時候,你化掌為刀,真是精彩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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