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換盞樂悠悠 馬搖車晃喜洋洋

交杯換盞樂悠悠 馬搖車晃喜洋洋

()花廳上眾人看北靜王走得匆忙皆一頭霧水,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過北靜王一走,這花廳上也就是這些純老爺們的天下了。

年老的幾個坐在一塊都在思考北靜王所為何來,偶爾交換一下小道消息,聊聊子孫後代;年輕的

也自坐幾桌,喝酒聽戲,說說誰家的酒好,誰家的戲好,又評評戲台上的小戲子。

這時候就能看出富一代、富二代和富三代本質上的差別了,聊的東西都有境界上的不同!

吃吃喝喝,有戲可看,還有人陪聊。老一輩的又都盡情交換了信息,大伙兒都覺得挺滿意!再有北靜王今天突然跑來也是個絕好的話題,大家就這事兒做出深切討論,嘰嘰喳喳地,也猜得很開心!

大家默契的忘記今天是來參加滿月酒的,權當來玩了!臨散場,這些大老爺們兒要攜家眷回家了,才感覺到時間過得真快!

話說這北靜王急匆匆地帶著人走了。上了馬車,放下帘子,待馬車出了賈府,北靜王立馬緩了表情,換了個坐姿。雙腿毫無形象地架在馬車座上,佔去大半個位置。

身旁的少年見此,斜眼看了他一眼,嗤笑到:「喲!我的王爺,您不裝啦!家裡不是有急事么?怎麼您看著一點都不著急啊!」

北靜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急不緩地說:「咱倆是什麼關係?我有什麼急事兒你會不知道,還要來問我!你出來時不是安排好了讓秦叔朗過一個時辰就到賈府來找的么!」

少年用手推他道:「給我過去點兒!位置都給你佔了,我坐哪兒?」

北靜王才又坐好了,整整靠皺的衣裳,往少年哪兒挪了挪,問到:「我說你今日到底發得什麼瘋?要來的是你,來了又不好好獃到散場。設計這麼一場,拿我頂缸,還讓我莫名其妙的去了一顆香珠。這會兒給我老老實實地招了,不然有你好受地!」

「哼!你能把我怎麼著?嗯?王爺你也說了,我是頑劣不堪的,家兄都拿我無法兒,你又待怎樣?再說你那香珠,不也是怕你後院的那堆女人搶破頭才送出去的嗎?」說著,惡意地朝北靜王的耳朵里吹了口熱氣。

北靜王被吹得一陣哆嗦,忙往角落裡躲了躲,嘴裡喊道:「你想幹什麼!別亂來啊!我……我可喊人了啊!」

少年對他邪邪一笑:「好啊!那你就叫上一嗓子試試!看有沒有人會來救你!你問我想怎麼樣,我還想問你想怎麼樣呢!我是何時仰慕賈府二公子了!又是何時不堪調·教了!我怎麼不知道!嗯!」

北靜王訕訕地笑了:「不就是那麼一說嘛!就這麼冒冒失失地去了,你總得讓我找個借口!不給引出你的身份,我肯定明兒個滿京城都得傳我的閑話了!」

「閑話?」

「沒什麼!你不必知道!」

「噢……不就是北靜王喜好男色嘛!」

北靜王立即不滿了,猛的甩過臉對少年到:「知道就算了!不要說出來!難不成你想要我對你負責啊!」

少年閑閑地看了他有一會兒,才開口到:「說反了!」

北靜王氣結,剛想拿話給他堵回去,突然意識到自己已被這小子繞了十萬八千里,忙轉回話頭:「不對!你還沒告訴我,今天為什麼特特跑到賈府來!當然不可能是要看幾個還沒斷奶的小娃娃,有什麼是你沒見過的,即使是那個銜玉而誕的奇公子,只怕你也是不感興趣的。說,到底怎麼回事!」

少年轉過頭去,慢悠悠一臉嫌棄地說:「真是笨吶!這麼一會兒子功夫才想起來!明著告訴你我和他們家不對付,今天是刺探敵情去了!具體是什麼你也別問,問了我也會說不知道的!」說著,雙眼微垂,拿落寞的表情看著馬車外。

北靜王見他這樣氣得牙痒痒,可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隨他去了。心裡卻想著:果然是頑劣異常啊!或許該說是喜怒無常?

少年裝夠了憂鬱美少年,收回關注於馬車外的目光。支起右腿,手肘順勢倚在右腿上,歪著頭,笑的一臉玩味:「說起來,王爺不覺得今天這宴辦得很有意思嗎?」

啊!你說這個啊!春天快到了,大家都些個不清醒,這種讓人蠢蠢欲動的季節,可以理解!」北靜王也斜靠在馬車裡角,懶懶地回到。

少年冷哼一聲道:「王爺倒是會為他們開脫!賈氏一族那個老祖宗可真是好算計啊!她賈家故意做出個辦了糊塗事的模樣,叔侄倆的好日子湊在一塊辦。如此尷尬事兒,大伙兒一定會把眼光都聚集在內宅爭鬥上,也就不會有人注意今日大半個京都世家都集中在賈府了。如今是什麼時候!上皇還健在,今上對上皇的勢力正加緊逐步滲透瓦解。前些日子甄家因結黨被參了,又有幾家不起眼的三流世族人家被處理了。別人不覺得怎麼,賈府這位老封君怕是察覺到什麼了!一個內宅婦人在這一點上著實了不起,眼光比大多數男人都要毒辣。手段也是有的,這種時候能給外頭的男人們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相聚的借口,還不讓人注意。果然是人老成精,不可小覷。幸虧她男人死得早,不然那麼個厲害人物,在有這麼個精明的妻子,如今今上要登上皇位還真有一番波折!不過當今的動作一向隱蔽,到底是何人給他們傳得消息?」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睛窺著北靜王,一副『我知道是你,快招了!』的樣子!

北靜王看了,不由抽了抽嘴角,心道我有什麼可招的,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做的事兒有哪件你是不知道的!

這樣想著,竟一把撲了過去,嘴裡哭喊道:「爺!奴家是冤枉的!奴家每日里只和爺在一起,心裡眼裡都只念著爺,又怎會做出此等散盡天良,不守婦道之事。爺如今如此疑了奴家,奴家還有何顏面活於世上!」一面假意哭喊,一面掏出帕子掩住面,做出以帕拭淚的可憐模樣。

少年被這突然襲擊搞得一愣,回過神來,立馬把北靜王從身上扒拉下來,抬起腳就想踹過去。

北靜王察覺了他的意圖,一個閃身躲了,又猛地張開雙臂撲過去。

少年見他撲過來,乾脆放開手腳,對他拳腳相向。

北靜王見此,敢忙擺出應對的架勢。兩人在馬車上你一拳,我一腳的,來來往往,連帶著馬車也被晃得咯吱咯吱搖蕩,車上又不時傳來兩人被打到的叫喊聲。

「可惡,你往哪兒招呼呢!」

「這話應該我說!你這混球,啊啊啊……」

馬車外的侍衛們聽著這傳出來的聲音,只覺得心裡有隻小貓在用小肉爪撓抓,一致想到:王爺也太大膽了點!這還在外頭,馬上也就要回府了,這點兒路竟也忍不了了!

又想到那一同前來的少年不同與一般小倌的清俊高雅,一下子又覺得理解他們家王爺了!不禁感慨到:這要是換了別人,也一樣忍不住啊!

伴隨著這麼一場華麗的誤會,馬車在寬闊的大街上漸漸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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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紅樓之環於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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