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長書

第22章 長書

衛黎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忽然感覺不對勁,猛然睜眼,房間空無一人。

她穿上鞋襪準備去酒樓聽故事,驀然,她的腳腕被一隻手牢牢的抓住,低頭看去,不難看出那是個女人的手,軟糯,可是她的臉確是慘不忍睹,碎肉掛在她的臉頰上搖搖欲墜,鼻樑骨歪倒著,唯有那雙眼睛還完好無缺,一股地窖里的腐臭味傳來。

衛黎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大灘東西,那灘東西終於開口道:「救……救我……」

「你都這樣了,還有可救的?」

「不……不是的……我原來……原來……不是這樣的……」女人依舊緊緊抓住衛黎的腳腕:「幫幫我的妹妹,她快死了……」

「有事找巡警,有病找醫生,你來找我什麼!」衛黎一腳踢開了女人,準備出門。

「我是風靡一時的歌星周若,很有錢,只要你救出我妹妹,我把所有的家產都給你!」

周若在衛黎身後咆哮這,衛黎瞬間停下了腳步,歪著頭問她:「真的?」

周若帶著衛黎來到城東深山處的一個破敗的地方,那裡腐屍遍野,禿鷲成群,可是那裡有一座上了年代的房子,衛黎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面卻精緻的不像話,周若指著書架上的一個花瓶,衛黎觸碰花瓶,暗道隨即被打開了。

衛黎沒有遲疑的就走了下去,裡面很陰暗,還有濃重的血腥味,卻絲毫沒有讓她止步。

這條暗道很長,衛黎似乎是踩到了什麼東西,掏出手機照去,居然是個乾癟的女性屍體,上面還密密麻麻的爬著蟲子。

衛黎繼續往裡面走去,裡面有個大房間,四處都是血跡斑斑的模樣,七八具屍體橫倒在那裡,都是乾癟的模樣應該都是失血過多而死的,而這裡,應該被荒廢了,血液都乾涸禁錮了:「你妹妹,應該是死了。」

「不會的。」周若開始發瘋的屋裡找著。

驀然,衛黎聽到了她身後卻傳來了莎莎的蠕動聲音,她側身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個滿身都是血跡乾癟的人,看那雜亂無章的長發應該是個女孩子。

她看見夭夭眼中似乎看到了希望,裂開滿是血跡的嘴,恐怖至極:「救……救我……」

周若看見女孩欣喜若狂,她激動的道:「她是我的妹妹,周冉!」

衛黎嫌棄她滿身血跡泥濘以及蛆蟲,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可這簡單的退步對於剛看到希望的她無疑是最大的打擊,周冉不認命的拚命向衛黎爬去,嘴裡還念念有詞:「救救我,救救我……」

「周冉?」

聽到衛黎迴音,她再次有了希望,啞著喉嚨道:「是!」

衛黎微微的凝眉:「還能起來嗎?」看著她滿身髒兮兮噁心的模樣,著實是不想去管她。

「我腿斷了……」

衛黎極為苦惱地蹙了一下眉頭,可是為了錢,衛黎伸手將周冉扶了起來,惡臭味充斥著她,衛黎不情願的將周冉扶出了暗室,好在井還沒有乾枯,衛黎打了幾桶水,也沒有燒熱,直接往她身上澆去。

很快,周冉身上的血跡泥濘慢慢地沖刷下來,惡臭以及蛆蟲流入下水道慢慢地消失不見,露出了她原本潔白如雪的肌膚,周冉還伸手使勁擦拭著臉上的血漬,很快,一個十八九歲的清純女孩出現在了衛黎的面前。

「謝謝你。」周冉抬頭看著衛黎,黑眸里散發出感激的光茫。

驀然,衛黎聽到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周若臉上瞬間被慌張所掩蓋:「糟了,他回來了!」

衛黎也不管周若口中的「他」是誰,將周冉扶上了樓進了一個小隔間並帶上了門,「噠噠噠」上樓梯的聲音傳入了衛黎的耳朵,衛黎捂住周冉的嘴巴讓她不要發出嗚咽的聲音。

衛黎在門縫黎看見他的鞋子上滿是殷紅的血跡,緩緩的抬頭想要看他的臉,卻是不經意間的四目相對,溫白,怎麼會是他?

很顯然,溫白也看見了她,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鑽入了衛黎的眼底,他好生得意,愉快地邁著快步,打開了那扇門:「我好像並沒有邀請你來赴宴。」血跡斑斑的臉上卻洋溢著紳士的風度。

「不請自來不可以嗎?」衛黎走出了隔間,態度傲慢,彷彿完全不把周深放進眼裡一樣。

溫白雙手搭在了衛黎瘦弱的雙肩上:「這次,是你找上我的!」

「大人,我已經將她帶回來了,你可以放了我的妹妹了吧!」周若跪倒在溫白身側。

溫白並沒有理會周若,而是走到了衛黎的身後,打開了那隔間的門,周冉一臉恐懼的瞧著他:「人啊,總是這麼懦弱。」他從身後摟住了衛黎,下巴放在了衛黎的頭頂上輕輕的摩擦,眼裡卻無了愛意,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冷漠。

衛黎抽出了事先準備的已經皺的發白的黃符,快速的貼在了溫白的額頭間,兩指放在口中不斷急念咒語,可是溫白一把拽下了他額間的黃符,性感的薄唇微揚:「都什麼年代了,還用符咒……這個,好像是我送給你的。」說罷,那黃符起火燒灼:「你是要將我封住還是徹底除掉?」

溫白凜冽的眼神,衛黎背後不禁一涼,溫白又變成溫白了嗎?

溫白的手撫摸上了衛黎的心臟:「別忘了,是誰給了你永生!」很用力,幾乎是瞬間插入血肉抓住心臟,衛黎身子霎那間涼了一大截,用力推開他,心臟處汩汩流血,她吃痛的咬著牙。

無憚的風在呼叫,各種葉子從樹梢飄落在空中撞擊和掉下的聲響交雜在一起,衛黎收斂了慌張的神色道:「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

「你要的,不過是一副永生的軀體,讓你的靈魂有所依靠,我可以給你!」衛黎含著笑意看著溫白:「幾十年就換一副身子,惹上麻煩就換一副身子,還能感覺道心臟在胸膛里跳動,我可是喜得很呢。」

溫白眼神中有一絲疑惑道:「作為交換,你想要什麼?」

「我要阿重死!」衛黎瞧著溫白,繼續道:「魂飛魄散的那種!我知道她是唐瑛,她為你做事,這個交換應該不難吧!」

「你當初也是這麼殺了秋水的?」

「這與你無關,只要她魂飛魄散,我就可以做回你自己,而不是甲乙丙丁!」

「你這麼想要她死,是因為她動了你的心上人?」溫白食指挑過她的下巴,問道:「我想問你……」

「愛過!」衛黎退後一步,挑了挑眉看向周冉:「記得把她放了,等唐瑛魂飛魄散的時候再來找我!」

說完,就離開了,溫白看著衛黎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衛黎又在山神廟住了一個多月,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等到了狐狸,狐狸一臉委屈的看著衛黎,衛黎想到他對阿重阿諛奉承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曬著太陽,狐狸化作原形在她腿上使勁的蹭,對她解釋道,廣宗早就瞧出來那阿重有些不對勁,沒有讓衛黎回來是因為山神廟是神明庇護,她進不來,想等著處理完就帶衛黎回去,可是沒有想到這阿重居然憑空消失了,這戲再演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衛黎無奈,將狐狸抱在了懷裡,溫暖的陽光灑在一人一狐的身上,十分洋溢,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狐狸再次醒來的時候,映入眼帘的是廣宗幽怨的臉,狐狸騰的一下跳了起開。

「我讓你帶衛黎回來,你們卻在這裡睡覺?」

「你聽我說,是這陽光太舒服了。」狐狸愣了一下:「我為什麼要對你解釋?」

這吵醒了衛黎,衛黎揉著睡意朦朧的雙眼,瞧見廣宗情不自禁的裂開了嘴:「和尚,你怎麼來了……」

「城西一戶人家鬧鬼,請我去驅鬼!」

廣宗回答完,就踏出了山神廟,衛黎推開了壓在自己腹部的狐狸,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和尚,是哪家要做法事?」

廣宗不答,顯然是生氣了。

衛黎將廣宗的手拉進了自己的懷中,身體倚靠著他的胳膊,軟糯的道:「和尚,我想你了。」

廣宗的神色一頓,依舊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著,可是市井的人們紛紛向他們二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一個出家的和尚居然和一妙齡少女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衛黎覺得他們說得也對,不想拂了廣宗的名聲,準備鬆開廣宗,可是廣宗反手將衛黎的手握的更緊了,一本正經的道:「心中有佛,人言算得了什麼!」

衛黎的臉難得羞紅,兀自的笑了笑。

到了一家宅院,廣宗停下了腳步,而門外有一身材高挑的女子早已等候他多時了,看著廣宗緊握住衛黎的手,不禁皺了下眉頭,卻隨即微笑蓋過:「師兄,你終於來了。」

「師……兄……?」衛黎再次打量了這個女子,長相嬌艷,曲線玲瓏,別說這濃妝艷抹,就是這這一頭的長發也不像是佛家的人:「尼姑可以帶髮修行?」

「這是長書,不是什麼尼姑,她的父親是住持的至交卻不幸遇害,是住持扶養長大的,從小住在白馬寺,所以叫我師兄。」

廣宗鬆開了衛黎的手,跟著長書進了宅院,衛黎看著二人的背影,廣宗身材高大,長書曲線玲瓏,竟然是那麼的般配,倏然身旁傳來的狐狸的聲音:「好大的醋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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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成佛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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