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向我開炮

一路沒歇，鄉鎮到縣城主道雖然都是水泥公路，但經過多年汽車碾壓，政府也沒怎麼維護，公路也變的很顛簸了。

要是騎著自行車還好，可是麵包車不好躲避開爛路，顛簸的要死，屁股要是能說話，倒也會叫上幾句，「哎呀喲，我的媽，都要開花了，菊花要殘了。再唱一首菊花殘，滿腚傷，你的眼淚己泛黃……

要是剛好想如廁的話，保證黃屎都能給你顛出來又顛進去。

李正夫記得這條路十年後還是一個熊樣，爛的要命，好像客運車也沒換過。

直接到了鎮子上，門臉最大的就是農村信用社了，集市也散的快差不多了。

李正夫和鄧平一起去割了幾斤肉，完后他自己就在別的攤子上買二十塊錢的麻花糖，家裡不是還有幾個小孩的嘛。

會炸麻花的人多數是老人，他們挑著擔子在各個鄉村遊走，鄉里稱作麻花擔子，還有弄爆米花的。

雖然也是挑擔子的營生，但跟賣香煙洋火桂花糖的貨郎不同，貨郎邊走邊要吆喝，有時還在手裡搖動一把小鈴鼓，以吸引村人們的注意，麻花擔子，李正夫卻從未聽見他們吆喝過。

李正夫買完麻花，又在批發小賣部買了很多各種各樣的零食。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錢還比較值錢，購買力還很強悍，在YN縣城裡做工人一個月也就拿個千八百塊的工資。

左手裡拎著麻花袋子，手拎著幾雙鞋和一大袋零食，這鬼熱天，慫壞了，早上兩個人去縣城雖然也有一百多斤黃鱔泥鰍，可因為坐車，沒這麼毒的太陽曬啊。

鄧平手裡提著肉和一板娃哈哈，嚷著要休息，唉、年齡還是太小了，累不得。

集市散了，沒有車坐了，只能走路回去。

李正夫終究沒忍心讓弟弟受這罪，還是他自己咬咬牙，又走了幾里地。

終於到家了！！！！！

一回家，最高興的莫過於幾個小孩了，得了麻花糖楞是沒放手，不是過年過節，可吃不上這好東西。平時很少買。

」外婆外公，給，好甜，哥哥說吃完還買「

「趕緊拿去柜子里放好，你都吃多少了，還吃飯不」，外婆一把奪了麻花袋子，放了柜子上。

看著磊磊邊哈喇子邊流眼淚水，哄都沒哄。

家裡孩子多，哄孩子簡直就是閑的，也沒那麼嬌氣。

李正夫正在水桶邊沖澡，看著泄洪的小子，趕緊的用毛巾給他抹了臉。

「別哭，明天哥給你買糖，娃哈哈，大白兔，曉得不「。

」哥哥最好了，明個別忘了「，小屁孩一聽有糖吃，立馬就不哭了。

」老二，給我用大碗倒一碗涼水端出來，現在渴的要死「，

喝完水后李正夫趕緊的趁著外婆在灶台忙活，把幾個小孩拉進裡屋，口袋掏出一大把錢角角錢，分給他們做上學零花錢。他們還小，不能給太多。

可就是這樣也把磊磊他們三個小屁孩給樂壞了，興奮的樣子也不比鄧江他在YN縣城賣黃鱔收錢時的樣子出息多少。

磊磊都翻來覆去數量三遍，老三聞文也摟手裡數了幾遍沒鬆手。

「哥哥，我們每人有二塊六角錢，老四數完最後一遍才肯定的說道。

「哥說給你們就收著，上學就是零花錢，天天還要吃麻花」，鄧江瞅瞅屋外，低聲說道，「不能讓外婆知道，就怕給沒收了」。

兄弟三白眼一翻，這還需要交代。

兄弟幾個在藏零花錢這一條上，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哥，哥你真的說要經常給我們三買零食。

對啊」都是哥說的，哥以後要天天進縣城，還收黃鱔進縣城裡面去賣。

」收黃鱔，怎麼收「，聞文覺著哥太厲害了，這才放假第幾天呢，以前放假他也沒這樣啊。

」我自己挨家挨戶問唄，還能怎樣。

晚飯香噴噴的大米飯，加上一盆子紅燒肉燒土豆，一家人吃的油光滿面，連盆底都被刮乾淨了。

做飯的時候，外婆楊娣蘭本來還想留一半肉，但在李正夫的堅持下才全部做完了。

李正夫看著幾個小屁孩把碗底添得乾乾淨淨，光凈如新，今晚碗都不用洗了。

天漸漸的越來越黑了，李正夫累了一天，身體酸軟，全身乏力，

此時的李正夫心如止水，爬上了屋頂，「一覽眾山小」萬物都像死一般寂靜，沙沙的苦雨在雨中等候，風兒也停下了急促的腳步，看到煙雨朦朦的鄉村，如一幅秀麗的風景畫，心中驀的生起一種澎湃的激情，他李正夫今天就掙了一千多塊錢，重生后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內心還是有一些恐慌的，

這一次縣城裡賣黃鱔第一次他就掙了一千多塊錢，給了他惶恐的內心注入了一針強心濟，陽光般給了給那顆心煥發了勃勃生機，心中的惆悵煙消雲散。

李正夫望著天空下著朦朦小雨，那細細的雨絲，柔柔的落在了臉上，化成了一顆顆純潔的珍珠―滑落。給了他一種清新，爽快的感覺。

此時的鄉村分外寧靜，畢竟是初夏。只有幾隻蟬兒在盡情的歌唱，那發自心靈的歌聲像是在對大自然的留戀。偶爾從雨中傳來幾聲清脆悅耳的鳥鳴。如風鈴般優美彷彿是對大自然的讚美。

遠遠望去，那一排排高聳的大山都被那蟬紗似的暮靄籠罩著。嬌嫩的綠葉像是洗過牛乳浴般新鮮「花憐新雨後」一朵朵嬌嫩的花兒在雨中綻放，水靈靈的花苞向著風雨訴說。裊裊的炊煙在霏霏薄雨中舞動著風姿，翩翩的融入了雨中。

停歇在電線上的幾隻雨燕，正要歸巢而去，那輕巧的身姿，閃電般的飛馳。給這並不完美的天空劃出了一道閃亮的孤線。

雨緊緊的從空中落下來「風掠雨衣輕」我像踩者釘子似的走了下來。生怕打破了這鄉村的寧靜。

「窗外雨聲聲不住」看著夜幕在煙雨悠悠中緩緩落下，心中突升一種感慨：他的的心太空了，需要雨水的灌溉。

在屋頂上待了一會後便被聞文叫了下來，外婆他們正在看電視，那是《亮劍》這部電視劇啊，濃濃回憶風，腦海里彷彿想起了一句話，`老李，不要管我，向我開炮……，

唉，這個埂，可是幾年後的潮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