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㈡㈩㈢ 恨逢時

卷㈡㈩㈢ 恨逢時

童百熊滿眼難以置信地眼前之人,眼睛瞪如銅鈴,張口結舌道:「東、東方兄弟……」

前些日子有教眾說在黑木崖下瞧見錦衣衛,神教正值多事之秋,東方兄弟又閉門不出。他便暗中遣人查探,見他在鎮上呆了數些時日仍不走,不由憂心。便想先來探探風,怎料竟意外見著了數月不見東方兄弟。但見他面孔比數月前柔不止些許,身著一件艷麗紅衫,樣式男不男女不女,若讓教眾瞧見了指不錯認成女子。心中疑問萬千,無從問起,只得化作一句:「東方兄弟,你可讓兄弟我好找!」

邊上幾個教眾隸屬風雷堂,平日里也算是童百熊手下的得力幹將,亦曾遠遠瞧過東方不敗幾眼,初時見著這人一襲紅衣便只作女子未曾多想,此時聞得童長老呼他為教主,這才察覺她與現任教主的眉目甚是相像,忙不迭放下手中刀子跪倒,一眼未再敢多瞧,高呼道:「教主文成武德,仁義英明,中興聖教,澤被蒼生,屬下叩見教主。」

東方不敗淡掃了眼地上教眾,道:「退下。」

教眾聞言,道:「屬下多謝教主恩典,願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屬下告退。」忙不迭起身退到了私塾外。

童百熊見下屬退開,三大步跨至東方不敗面前,道:「東方兄弟,我道是你這些日子怎麼對我避之不見,原來是跑這來了,可害得我老童好找!!你可知你些時日不在,楊蓮亭那小人在教中殺了一干無辜兄弟,將教中攪得人心惶惶?連我老童都快不放在眼裡了!再讓那廝如此猖狂下去,那還了得!!」

東方不敗聞言,淡聲道:「蓮弟接掌總管之職未久,自是會犯錯,童大哥擔待些便好,往後日月神教也勞你多煩心了。」

「東方兄弟你同我客氣甚麼,我為你做事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待你回到教中,可得將楊蓮亭好生教訓一番。」童百熊憤憤道。

「神教我不回了。」東方不敗道。

熊白熊聞言,納悶道:「東方兄弟你說甚麼?甚麼不回神教了!」

東方不敗未答,兀自道:「盈盈年紀雖小,卻是少見的聰明伶俐,明白事理,心思之巧,實不輸於大人。待她成人,由她接掌日月神教我也放心些。」

前些日子他便算計著這事怕是瞞不了多久,此地位處黑木崖地界,出了個錦衣衛黑木崖若再無所動,豈不成了一團窩囊廢?更何況他出來這麼些時日,楊蓮亭在教中根基尚潛,此時怕早已急得焦頭爛額了。哪怕童大哥尋不到他,楊蓮亭自會費盡心思尋覓,差不了幾日。

童百熊聞言登時驚道:「東方兄弟你可是糊塗了,聖姑這才八歲,雖是生得聰慧些,可你怎能就這樣將神教就交到她手中?這不是胡鬧么!」

「童大哥你無須多言,我心意已決。」他只盼著同身旁這人一同偕老便是再好不過,至於神教之事,他既已無心,便該有個了斷。將神教交與盈盈,再尋個機會除去任我行,往後的日子便能安生許多。只是不知如此,盈盈還遇不遇得著令狐沖?

童百熊憤慨道:「胡鬧,你這不是胡鬧么!別說教眾兄弟,我老童第一個不答應!!」

「我意已決,童大哥還是回罷。」東方不敗淡聲道,轉而望向池清:「回屋吧。」說罷,起身回屋。

怎料童百熊一個箭步奪走了去路,雙目炯炯地瞪著他,顯是心中憤怒。「你今日若還認我這個老哥,便跟我回黑木崖去!你忘了自己是如何千辛萬苦爬到這個位置的,如今竟想輕易捨去?哪怕你是要將神教位給聖姑,也得等她有這能力掌管神教再說,如今聖姑還小,你便想舍了神教獨自離去,任由楊蓮亭那小人弄權,還算得甚麼漢子!」

池清在邊上瞧著,他對東方的來頭本就不詳,原想待他傾心相告,怎料半途來了這麼一出。方才聽著那些個男子滿口的諛詞,不禁皺眉,這硬朗壯漢既是黑木崖的人,身後那些下屬又跪呼東方為教主,饒是他再如何不涉足江湖,也猜得七八分。

黑木崖乃是日月神教之地,神教教主自然是東方不敗。而他身旁這人又名喚東方,顯然便是那令江湖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東方不敗。

猜測至此,池清一面暗嘆自己好眼光,一眼便相中了個『金鑲玉』。一面手卻是后怕地摸向了自己脖子,將魔教教主調戲至此,腦袋還好端端地長在脖子上的,這普天之下除了他怕是再無他人……

見童百熊攔住去路,暗忖東方既稱他一聲童大哥,自己跟著喊總出不了多大的岔子,便道:「童大哥,既然東方心意已決,你又何苦為難他?」

童百熊聞言立馬將怒目瞪向了池清,道:「你這小子是甚麼人,憑甚麼直呼東方兄弟名諱!」童百熊心中雖是氣惱,但總算明白能同東方兄弟同桌而食的關係自是不淺,倒是留了些情面未爆粗口,只是直呼東方兄弟名諱也太放肆了些。

童百熊這話倒是問倒了池清,若是以往池清定以一句未過門的妻子答應,只是對著=黑木崖的人還如此作答,怕是童百熊手中那把刀子直接架他頭上來了,東方不敗顯然也對他的作答甚是有興趣,不由停住了步伐,站在原地瞧著他。池清瞧著這陣勢,遲疑了會,道:「其實小生乃是東方教主的人……」

「甚麼東方兄弟的人,你這廝把話說清楚了。」童百熊瞧他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想入神教也夠不上格,怎麼一下成了東方兄弟的人。

池清見他納悶,便解釋道:「童大哥有所不知,東方教主對小生有救命之恩,小生自認此生無以為報,只得以身相許。幸得東方教主不嫌棄,留小生在身邊伺候。如今小生也算是教主半個人了……」說罷,一臉感激涕零地瞧著東方不敗,不知情的怕真當了回事。

此話一出,童百熊頓時怔了半響,黝黑的臉上直青一陣紅一陣。半響,憋出一句:「你個書生胡說八道甚麼!」以東方兄弟的性子能出手相救已然稀奇,可他一個大男人如何一生相許?當他老童好戲弄么!!

東方不敗眉梢微挑,今日這人若是急著撇清兩人關係,他口中不說,心中卻會結下疙瘩,畢竟他何曾在乎過他人眼光。可這人前幾日還說自己是他未婚夫婿,一會又怎的成了他以身相許了?簡直是胡吹瞎侃!不欲揭穿,於是順著他的意,道:「回屋罷。」

池清聞噙笑道:「是。」

童百熊教他們徹底忽視在邊,只覺面上掛不住,乾脆將刀一橫,喝到:「東方兄弟,你今日要不和兄弟回去,兄弟我就死在這!」

東方不敗嘆息道:「童大哥,你這又是何苦?」他若回去好好輔佐盈盈登上教主之位,他日定少不了他的好處,又何苦來為難他。

「何苦?」童百熊大笑兩聲,道:「你忘了中原武林多少人想將神教除之而後快了?你忘了你剛登上教主之位時怎麼和老童答應的了?甚麼善待兄弟,中興聖教,如今你棄了神教而去,又想將神教置於何地?要讓我老童看著神教被人踐踏,我老童寧願今日死在這算了!!」童百熊說起這話時早已憤怒之極,架在脖上刀子劃出一條血口。

東方不敗無動於衷地瞧著他,淡聲道:「童大哥請便。」

童百熊原先只是想威脅威脅他,誰知東方不敗竟毫無半分退意,他無從下台,脹得滿臉通紅,哈哈大笑兩聲,怒不可遏,道:「好兄弟,你真是我童百熊的好兄弟!竟叫兄弟自便!!」一想到日月神教真要毀在楊蓮亭那小人手裡,當即覺得他活著也沒甚麼意思。「即是如此,那老童我就順了你的意!」說罷,喉間的刀竟真用力朝脖子抹去。

池清見東方不敗不願回神教,本想依著他的性子不回便不回罷。畢竟兩人想過的日子不過是如此般平靜而已,可有人要為此血濺在私塾卻是萬萬使不得的。眼見童百熊毫不猶豫地朝自己脖子抹去,趕忙道:「使不得!」

可童百熊此時早已怒極,聞聲手中毫無絲毫停頓,眼見那刀子便要將脖子割開,命喪當場,一直怔在邊上的玄武聞得池清的話,霍的雙足一點,騰身躍至童百熊身後點住了他的肩貞,童百熊的身子頓時猶如石像一般,一動不動地怔在原地,那舉在脖中的刀子離頸項竟只差分毫。而玄武左足一點,人便飄然回到了方才佇立之地。

童百熊教玄武點住了穴口,氣得臉如巽血,怒叱道:「你個卑劣小人,背後偷襲算得甚麼好漢,朝廷的錦衣衛難不成就只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有本事單刀單槍地和老子比!老子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玄武站在邊上處之泰然,恍若未聞。其實兩人若真刀真槍動起手來,這輸贏怕是不定,只是方才童百熊怒極一心只顧著以死明志早將玄武拋之腦後,這才讓他輕易得手。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個與池少爺朝夕相對的姑娘如何搖身一變竟會成為魔教教主?可池少爺又怎會與魔教打上交道?他明明知曉東方是男子,還與他同食同宿,且說自己是他的人,難不成……心下早已駭然。

池清見玄武點住了童百熊,這才算是鬆了口氣,感激地朝他投去一眼。東方不敗見池清瞥向玄武,淡身道:「回屋罷。」

「那你準備如何處理你這兄弟?」池清問道,難不成當真讓他在這院中佇上一輩子?那豈不成瞭望夫石……

「教人扔到鎮上,自會有人來接他。」

「他若是再來呢?」

「與我何干。」東方不敗說罷,再未瞧童百熊一眼回身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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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之君已成受我且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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