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歡喜的爸爸

誰是歡喜的爸爸

()周寶言吃了一驚,「那你還帶我來?」

許嘉臻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躲着他生活一輩子?」

周寶言被噎了一下,嘴硬答道:「沒有!」

假若可以,她其實盼望終其一生都不會與他再度重逢。也許會被某些時刻里突如其來的思念與回憶折磨,但總會熬得過去。

許嘉臻笑笑,「那就好。」房門打開,他微微側過身子,讓周寶言先行走進去,自己跟在後頭繼續說:「他此番回國便是受此重任――我舅舅兩月前剛收購此間酒店。」

周寶言回過頭,緊盯着他,「你確定你不是故意的?」

她這麼突然一回頭,差點與許嘉臻迎頭撞上。許嘉臻看她一眼,淡淡地答,「我沒那麼無聊。」他禮貌地替她拿過拖鞋,「我舅舅想要我帶帶他。」

周寶言「?」地一笑,「你?」

許嘉臻並不理會她語氣里的嘲諷與懷疑,打開飲水機,窩到沙發里,順手又打開電視機,「你忙你的,我坐會就走。不用擔心,正常情況下,我對火柴妞不感興趣。」

周寶言頓時漲紅了臉,有心要頂撞幾句,轉念一想反正也占不着他的便宜,乾脆假裝沒聽見,徑直走進浴室。

雖然嫌棄浴缸沒有家裏的木桶舒服,仍然泡了個悠長的澡。溫暖的水流讓她昏昏欲睡,迷糊間,像是聽到手機響,又像聽到門磕上的聲音,她一驚便清醒過來,凝神細聽,外頭卻一片寂靜。許是許嘉臻走人了。她這麼想着,重新閉上雙眼。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讓她再度清醒過來。她揚起身子,仔細聽去,確實是門鈴聲,來客彷彿很堅持,摁個不停。周寶言只好匆匆包好浴巾,再套上大衣,隨隨便便地挽一把頭髮,走出浴室。

「這人真是……」她猜想是許嘉臻。許是忘了車鑰匙。要不就手機。

她一把拉開門,嚷道,「又怎麼啦?」

目光所及,頓時如遭雷擊。站在門外的來客也大吃一驚,目光緊盯着她,神情猶豫不定,「寶言?」

周寶言又有了想去死的感覺!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來人竟然是莫栩宇。

「你……你怎麼?」莫栩宇的臉色沉下來。

周寶言很快鎮定下來,努力地向他堆出一個微笑,「您是要找嘉臻?」她甚至急中生智,伸手輕鬆地捋一把濕潤的發。

莫栩宇一把攥住她,一言不發地就拖着她走。

周寶言出其不意,被他拖得腳下一個踉蹌,幾乎倒在他懷裏。她掙扎著叫嚷,「喂喂喂,你放手,放手,你幹什麼!」

他冷冷地看着她,「你一直不接我電話,就是因為跟他在一起?」

周寶言定定神,「師兄,您不覺得您有點多管閑事了嗎?」

莫栩宇低聲喝道,「你知道許嘉臻是什麼人?人家會真的看上你?會真的喜歡你?你瘋了啊。有沒有腦子啊。人家玩你的!」

周寶言衝口而出,「關你什麼事!放開我!」

莫栩宇冷冷道,「跟我走!」

「不!你放開我!」

突然間,一雙手臂橫空攔了過來,「表姐夫!」

周寶言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突然如其來的許嘉臻一把摟到了懷裏。

「我不喜歡寶言和別的男人挨得這麼近,哪怕是表姐夫你。」許嘉臻伸出手,溫柔地把寶言的亂髮撥至耳後。

周寶言像溺水之人,不分青紅皂白抓住了大海中的浮木,「嘉臻!」她緊緊地攥住了許嘉臻的手。

「寶言你這是怎麼搞的,應該讓師兄在房裏稍等我一會。我不過是出去拿份資料,你怎麼就和師兄爭執起來了。不許這麼沒禮貌,他還是表姐夫呢。」許嘉臻揉揉周寶言的頭髮,溫和地說。

莫栩宇退後一步,「嘉臻,我們談談。」

許嘉臻微笑着說:「這麼晚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表姐一定在家裏等你等得着急了。」他把手裏的資料袋遞給莫栩宇,「哪,明天下午會議需要用到的資料。」他側過頭,目光愛憐地落到周寶言身上,「你看你,這麼冷的天,當心感冒!快回房去!!」

他半摟着周寶言進了房,重重磕上房門。

周寶言頭也不抬,輕聲說:「你故意的。」

許嘉臻也不否認,「你的手機一直響。他不嫌煩我也嫌啊。所以乾脆讓他來一趟得了。」

周寶言輕輕一笑,「也好。」

許嘉臻介面道,「可不。省得他以為你一直深愛他,一直在等他。」

周寶言愣了一下。

有嗎?仍然愛他?一直在等待着他?

這些年來,也不是沒有男人示過好,但她總嫌他們,不夠高,夠高的又不夠清瘦,夠清瘦的又不夠儒雅,夠儒雅的偏偏又婆媽得要命,乾脆利落的卻又太過大男子主義……總之,沒有一個符合心意的。即便這樣,她也想聽從霞姨的勸導,忍一忍,也許忍一忍就會好。但是不過一次兩次,他們便會旁敲側擊地提醒她,他們可以接納她,但不會喜歡歡喜,如果要與他們組成一個新家庭,務必先把歡喜這孩子處理了。

歡喜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容許任何人把歡喜當作一件物品。什麼叫處理?她聽着就想發怒。

時間長了她真的不抱什麼期望與幻想。這世上哪裏會再有第二個莫栩宇。他縱然背棄了她,也仍然是她心底里無可替代的那個人。

幸好有歡喜。她有歡喜就已經足夠。

她跌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杯水,企圖讓激蕩的心情平復。明明對自己說過一千次一萬次,不再愛他,早就不再愛他。但時光流逝多年,他的聲音,他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總讓她大亂陣腳。

突然間聽到許嘉臻靜靜地詢問:「他是歡喜的爸爸嗎?」

周寶言大吃一驚,霍地抬起頭來,「嗯?」

許嘉臻蹲下身來,輕輕握住她擱在膝上的手,「他是歡喜的爸爸,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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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纏綿:未婚媽媽的情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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