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殺機
「小子，你給老子站住！」
姜軍哇哇叫道，憤怒而又憋屈，身為姜家精挑細選出來的護衛，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在這麼個出了名的廢物身上連續吃癟。
可以想像，今日之後，他姜軍，也必將淪為無數人的笑料，一旦消息傳開，就是天風城也會有許多人記住他的名字，一輩子也別想抬起頭做人。
什麼情況？
這都多長時間了，竟是還沒能將人給拿下……
眾多姜家小輩目瞪口呆，腦袋都有些發懵，這畫面也委實太不可思議了。
一個連武者都不是的廢物竟如此能蹦躂，將姜軍都給玩弄於股掌之間，這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可這一幕卻真是發生在他們面前，絕不可能有假。
更令人想不通的是，那廢物速度似乎也不是特別快，但每每關鍵時刻卻總能躲過姜軍的抓捕，而再看姜軍那氣急敗壞，咆哮連連的狼狽模樣，很多人心中忽然都升起了一股異常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逢年過節市集上的那些賣藝人在溜猴，只不過如今被溜的不是猴，而是他們姜家護衛姜軍。
「唉，太他媽丟人了，姜軍這貨完了。」
「一個凝氣境八層的武者，被一個廢物羞辱，卻連人家一片衣角都摸不到，這完全就是我輩之恥辱啊！」
演武場外，不少姜家護衛也被吸引而來，個個都只覺得面上無光，同時他們也對姜軍抱有幾分同情，做家族護衛做到這份上也真是沒誰了。
「好強的戰鬥本能……」
祭台上，姜家族長姜太元心中驚嘆，在他眼裏姜無塵簡直就是一個為戰而生的天才，對危險擁有異乎尋常的敏銳嗅覺，因此才能提前做出躲避動作，讓姜軍一次次撲空。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受限於身體情況，姜無塵的速度已經明顯慢了下來，或許再過不久，就將落到姜軍手中了。
「沒用的東西，本座要你何用？」
姜家大長老薑海山怒不可遏，並未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對姜軍的不滿。
「啊！小鬼，老子殺了你！」
姜軍把姜海山的話聽在耳里，眼中頓時迸射出了強烈的恨意與殺機，他雙腳猛地踏地而起，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暴沖而出，這期間更是『鏘』的一聲拔出了腰間佩刀，一刀挾以雷霆之勢朝着姜無塵頭上怒劈而去。
然而，這兇狠的一刀，卻被姜無塵給避開了，不過長刀劈落在他剛才立足之地，也將堅硬的青石地面斬裂開了一條足有幾寸深的刀痕。
可想而知，這要劈在人身上，那這個人估計立刻就會被一刀斃命，從這裏也能看出，姜軍是真對姜無塵起了殺心，再沒有絲毫留手。
「這……」
姜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這一招力劈華山，無論力道還是速度都無可挑剔，就是一些修為與他相當的武者，也絕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能躲開。
但姜無塵卻在間不容髮間，險之又險的退了開去，讓他自認為必殺的一刀落空了。
「呼！」
姜無塵臉色發白，胸膛起伏不定，嘴裏大口大口喘著氣，他的體質實在太差了，在躲過姜軍這一刀的同時，他的身體也幾乎快到極限了。
「廢物，老子看你還能折騰到幾時？」
短暫的失神之後，姜軍又一次提着刀，向姜無塵撲殺了過去，他看得出姜無塵已經快不行了，也是，終究只是個廢物，哪怕再能躲，身體素質也與普通人有着不小的差距。
「夠了，我不許你傷害無塵哥哥。」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如電般掠來，卻是姜雪先一步來到姜無塵身前，將姜軍給攔了下來。
「滾開！」
姜軍雙眸一片血紅，發出野獸般的暴吼，明顯有些喪失理智了。
「一個護衛，也敢對我大呼小叫？」
姜雪俏臉生寒，道：「姜軍，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是您，雪兒小姐……」
姜軍回過神來，也完全清醒了，一時間握在手裏的長刀，都差點拿捏不住，要掉落在地。
「不錯，正是本小姐，怎麼，你拿着刀連我也想殺不成？」
姜雪怒道。
「雪兒小姐說哪裏話，就是借小人十個膽子，也絕不敢對您不敬。」
姜軍急忙搖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在姜家，姜雪可是真正的天之嬌女，小小年紀便已修鍊到了凝氣境十層。
此外，姜雪的父親姜正武，還是他們姜家二長老，地位尊崇，修為高絕，並且姜正武更是一直以來都將姜雪視為掌上明珠。
可以說，他剛才要是一個不小心傷到姜雪，其父姜正武事後也絕對輕饒不了他。
「不敢就收起你的刀，祭祖大典在即，這裏又豈容你持刀逞凶？」
姜雪冷冷道。
「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還請雪兒小姐不要讓小人為難。」
姜軍張了張嘴，他不敢得罪姜雪，又恨透了姜無塵，此刻心中別提有多難受。
不過說話間他還是收起了佩刀，沒辦法前方祭台上族長姜太元剛才已經向他投來了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甚至那道目光中還儼然帶着幾分警告的意味，讓他心頭凜然，再不敢造次。
「哼，我要不將你攔下，你還不得殺了無塵哥哥。」
姜雪雙手叉腰，鼻子裏發出冷哼聲。
「我……」
姜軍答不上話來，他內心深處的確恨不得殺了姜無塵，但他現在卻不能照實說，最重要的是族長姜太元對姜無塵的態度讓他心中沒底。
「雪兒，你不用管我，憑他還奈何不了我。」
姜無塵在後方淡淡開口，不希望姜雪因為他而惹上麻煩，再者他姜無塵即便不復前世修為，也絕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需要依靠一個小姑娘來庇護的廢物。
「無塵哥哥不用擔心，有雪兒在，沒人能動你。」
姜雪搖頭，她已下定決心要保下姜無塵，又怎麼可能眼睜睜望着姜無塵被姜軍抓走？
更遑論，大長老薑海山下令要將姜無塵打入家族地牢，任其自生自滅，她就更不可能坐視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