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墮落的雲霄

「賣報！賣報！南京國民政府成立，汪精衛就任主席！」

明亮而清脆的童聲在窗外響起，陽春三月，春光明媚，青山會館內本一片祥和與安寧，好似戰爭之中一處安逸的桃源之地，此刻因為窗外那報童的賣報聲給打破了，在會館內飲酒、飲茶都紛紛開始了紛亂的交談。

「他王兆銘這可算是投敵叛國，要和我們重慶的國民政府分庭抗禮了！」

「是呀，聽說日本人都打到南昌了，大半個國土都淪為了日本人的囊腫之物，如今這南京國民政府成立，難道真的要變天了嗎？」

「想我泱泱華夏大國，居然讓島國打的節節敗退，可悲可嘆！」

……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然而空靈溫婉的歌聲並沒有停止，似乎那窗外的消息並沒有打斷台上那明月閣之花的思緒，黎莉莉看著窗邊英俊的青年，獨自一人飲酒，雙眸依然深邃，平靜如水，靜靜的在陽光下，落寞而孤寂，讓人忍不住為他心疼。

「冬去春色白花香，百鳥活潑飛到門梁，驟見暴風心異樣，又恐好夢再難嘗……」

聽著黎莉莉演唱的歌曲，溫婉而空靈，唱到深處，總是能打動自己的心，蕭山看著窗外，明媚的春光，飛來飛去的鳥兒，戰爭恐怕到了最嚴峻的時刻了，以後這重慶恐怕也不太平了吧！可是又能怎麼樣呢，訓練場只不過是替軍統訓練訓練劊子手，這不是自己想要，大哥，信仰，信仰又是什麼呢，唉……

蕭山孤寂的長嘆一聲，充滿了迷茫與疑惑，十里洋場，美酒相伴，佳音在耳，的確讓人陶醉，不能自拔。

……

「啪！啪！啪！啪」

「他王兆銘想幹什麼，校長放他回武漢，他卻跑到南京成立什麼國民政府，去當漢奸，氣煞我也，娘希匹……」

戴笠辦公室內，哪怕是平日里高高在上，冷靜沉穩的戴笠，大發雷霆，指名道姓的大罵，一時間辦公室內噼里啪啦叮噹響。

「呼！呼！呼！呼！」

伴隨沉重的喘息聲恢復平靜，辦公室里的空氣凝固，殺意，濃濃的殺意在戴笠的身上散發出來，這是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能養成的殺意，過了許久，伴隨戴笠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

「蒲臣，影子計劃準備好了嗎？」隨著戴笠開口，辦公室內的殺氣瞬間消散，空氣也讓人的呼吸緩和而通暢。

「林可歆和王嫣無線電方面已經合格通過了，影子計劃可以交給雲霄了實施了！」王蒲臣平復了一下內心恐懼的心情，恭敬的說道。

「好，蕭山那小子還是整日到青山會館尋花問柳，飲酒作樂！」

「是的，幾乎天天泡在青山會館里，唉！這樣下去……」王蒲臣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校長也因此罵我好幾次了，不過當初殺器已成，這段時間之所以讓沈醉放任不管，就是讓他收收身上的光芒，放蕩形骸，紈絝子弟，才能完全的成為影子，去吧，通知沈醉，讓他去告訴蕭山，開啟影子計劃！」戴笠雙眸閃爍著自信的光芒，王蒲臣點點頭，便離開了戴笠的辦公室。

沈醉來到青山會館，看著已經喝醉酒，趴在桌子上的蕭山，內心揪心的疼，如今的蕭山都淪落為一個酒鬼，一個廢人，老天你為何要這樣對待我的愛徒呢！沈醉心疼的攙扶起蕭山，迎著落寞的夕陽，離開青山會館。

黎莉莉看著那醉的不省人事的蕭山，內心也是揪心的疼，但是有些事情只能靠他自己走出來，蕭山我明天就要離開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呀！

翌日，春光明媚，枝頭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歌唱著春日的美麗，兩個青春靚麗的女孩，身穿墨綠色軍裝，滿懷期待的來到訓練場。

然而映入二人眼帘的是寂靜無人，空蕩蕩的訓練場，沒有想象之中的人聲鼎沸，熱火朝天的景象，透著一股死氣沉沉。

「有人沒有，有人沒有，我們是來報到的！」林可歆明亮的聲音在寂寥的訓練場響起，透著英氣。

「誰呀，誰呀，一大清早就這麼吵，打擾本大爺睡覺，馬勒個巴子的！」

一個懶洋洋的青年，睡眼蒙松，打著哈欠，罵罵咧咧，懶懶撒散的走了出來，迎著明媚的陽光，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伸了個懶腰，睜開朦朧的睡眼，兩個英姿颯爽，身穿軍裝，相貌秀麗的女孩映入了謝天的眼帘，讓謝天眼前一亮，謝天懶散的來到二人的面前，猶如一個人肉掃描機，從腿到胸再到臉，雙眸熾熱，讓林可歆和王嫣二人十分的不自在。

就在二人想要惱羞成怒，大罵謝天的時候，謝天身形一閃，又懶散的倚著欄杆，看向二女道。

「你們就是沈教頭說得來訓練的林可歆和王嫣吧，這麼美的天，反正蕭山也不在，睡覺最舒服了，那邊是宿舍，你們今天就收拾一下，先就這樣吧！」

謝天懶散的說完，遞給二女一個懶散的笑容，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就在屋頂上，謝天看著二女搖了搖頭，懶散的躺在陽光下，帽子蓋著臉睡覺了。

王嫣和林可歆二人四目對視，雙眸充滿了驚詫，這就是曾經在國外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神槍手嗎，不是吧，就這個樣子，二人都無奈的搖搖頭，拿著自己的行囊，來到宿舍，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密密麻麻蜘蛛網布滿房間，一陣風吹來，滿屋塵土飛揚。

這一刻內心的怒火，充斥著性格直爽的林可歆，林可歆雙眸閃爍著殺機，渾身顫抖，怒氣沖沖的留下王嫣一個人，便來到謝天曬太陽的房屋旁，看著正悠哉悠哉曬著太陽的謝天，林可歆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怒火，拔出腰間的配槍，朝屋頂的謝天直接開槍。

「砰！砰！」

兩聲槍響響起，謝天驚的一個懶驢打挺，身形閃爍，輕而易舉的避開了林可歆的子彈，看著怒氣沖沖的林可歆，謝天調笑道。

「哈！哈！哈！小姑涼，脾氣不小呀，還是個辣妹子，早上吃辣椒了吧！」

聽著謝天嘲諷的聲音，看著安然無恙的謝天，林可歆更加的憤怒了，剛要開槍，王嫣趕忙上前，身手敏捷的制止了林可歆的行動，謝天眼前一亮。

「哎呦，小姑涼身手不錯，不過還是太秀氣了，一看就是王蒲臣那老小子訓練的，不到位，不到位！」謝天搖頭晃腦的說道。

「要是到位，還用來你們這訓練，你是厲害，但是大敵當前，你們怎麼在這懶懶撒散，還是曾經那個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尖兵了，哼！你們不是兩個人嗎？那一個呢？」王嫣聽著謝天的嘲諷，也生氣的說道。

「你們知道什麼，切，你說的山子呀，他在青山會館呢，你們要是能把他請過來，那你們的訓練，我謝天全包了！哼哼！」謝天說完，也不離二人，直接離開了，老子躲還不行，馬的，居然來了兩個辣椒，大煞風景啊！

「請就請，有什麼了不起，青山會館，我這就去！」林可歆看著謝天消失的背影，怒氣沖沖的說道，便轉身離開，去青山會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