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04 五道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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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點太順了，從發現棉被上一個紋綉圖案，非常非常隱蔽的藏在棉被正面土的掉渣的花色里，一個又一個線索的出現，彷彿故意引導黑子來道這裡，花了三天的時間每一個線索的出現都是那麼恰好被發現，黑子感覺連被引導到這來的時間都被對方算到了。

午夜時分，面前的老宅中門前一根木棍正正的插在那裡，上面頂著一個亮著的紅燈籠，在這秋風肆虐的半夜搖晃著，像一盞陰間引路燈。

門旁左右兩座石獅猙獰的看著黑子，老舊拴馬樁上雕刻的獅猴在燈光下也像是要活了過來。

黑子隨手抖落一枚孔方兄，正好落在了燈籠下面，

孔方者，外圓內方、有理有節、不卑不亢，綿里藏針是也。

孔方，正是黑子這條路子的江湖買路錢，問路錢……

宅門咯吱的開了一條縫，

黑子向前走著，還是向門裡又扔了一枚錢幣，

閃進門的正想側翻躲避未知危險的黑子，看到院中直愣愣的站著一個黑衣人，

微弱的月光下，兩個同樣黑衣人面對面的站著，不同的是黑子的黑衣打扮更現代些，

「還知道花問路錢，算你還懂點老規矩」黑子對面的黑衣人說著話。

「有更大的規矩你不懂」說著話甩手三枚寒光品字型射向黑子。

黑子蹲下，剎那腳下發力，幾乎貼著地撲向黑衣人。

月光下寒芒像極光，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線，美麗的事物一般都伴隨著危險，越是美麗就越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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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個空檔抓住黑子的手臂，剁了一下腳，轉身背靠向了黑子，黑子只來得及另一隻手擋在胸前「嘭」像一聲悶雷炸響，黑子飛了出去，半跪在地上的黑子胸膛劇烈的起伏，短短几個回合，用盡了他所有精氣神。

「五爺……「黑子咳嗽著說

黑色長袍的是一位老者，頭戴黑巾，眼神卻明亮犀利，看著單膝跪在眼前的氣喘吁吁的黑子。

「轉身逢五道、開眼見閻王，呵呵，五道不是五道，閻王不是閻王。」黑子口中的五爺扔出一塊木牌，「是我，你有什麼想問的？問題是你還需要問嗎？」木牌兩面，一面鬼王像上下有五道二字，一面纏枝花刻紋正中繁體將軍二字。

「為什麼是我？」黑子還是沒有起身，受了老爺子那一記背山靠，沒趴著就已經是高手了。

「小黑子啊」黑子更黑了，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是我，當然也只能是我啊」

「小黑子啊，王長江必須死，陳平必須死，那個地方的所有人都會死，我要給陰司那些閻王們看看，那樣的地方不應該存在，那些人也不值得被救贖。什麼時候陰司的那些章程成了擺設？祖師爺的戒律成了借口？大帝失蹤、鬼帝有人參與、閻王們更是忙著勾心鬥角，他們不管，我五道將軍來管。」

老者轉身坐在擺在院子里的太師椅上，太師椅正好對著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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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黑子聲音有些顫，第二次叫了聲五爺，

五爺擺了擺手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不屬於陰司，也不屬於我，我要你暗中保護那個娃兒，只要他不是必死的局面，你就不要出現。」黑子眼神有了點迷惑。

「給你那塊的牌子連同這個宅子，都是給你的，宅子里有些我留給你的東西，將來你能用得著。孩子不用特意照顧，不死就好，將來怎麼樣！看他自己造化。」

「這幾天你隨我在這，今晚累了，明天再說！」

「是」黑子終於可以起身了，看了下左臂炸開的衣袖，身上幾處被刀片劃開，並沒見血。

少說話的人一般心思都多，只能這類人更能隱忍，不說不問不代表不懂不知道，明白了而沒有多問，就是認可認同，接下來照做就是。

因為五爺本就是他最相信的人，不管五爺是不是他們說的背叛了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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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江孤兒院里，陳平、謝主任、王會計、梅姨、平頭保安隊長等幾人默默的坐在院長辦公室里，沒有人說話。

辦公室門推開了，進來的居然是前院那個種地的農民，室內幾人站起來。

這個農民是王長江，這個孤兒院的真正主人。

「沒什麼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因為情況已經不能再壞了，黑子可能死了。」

「走不了躲不掉的，該來的總該要來，好在我們這麼多年多少也是有些準備的。」

「其他人下去準備吧，陳平留下來，你們知道的，不許一個人走了，記住！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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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江坐下來，接過陳平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如牛飲：「還是喝不來這些啊。」

「陳平！」王長江放下杯子接著說「我們這被上面叫做惡狗嶺，傳說惡狗嶺是通往陰間道路的第四站，咱們就是這一站的惡狗啊，誰來都是要咬上幾口的。」

陳平又沖了一壺茶，茶是古董茶宋聘號的，陳平想著兩人也都是老古董了，喝這茶合適的很。

一杯放在王長江面前，自己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即使是宋聘號現在喝起來也是苦澀不已。

身子往前湊了湊說道：王總，那個孩子？

「孩子只是個由頭，無關緊要，不管是誰！知道我們的一切資源和所有方式方法，他們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我們亂了陣腳，不過肯定還有些其他手段還沒有浮出水面。」

王長江看著眼前的茶杯，知道這茶和裝茶的杯子，泡茶的壺都不是便宜的東西，他奇怪自己怎麼還想著這些有的沒得，有些煩躁的搖搖頭。

他知道自己煩躁的不是眼前的茶，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才是最煩的，黑的白的當擺在桌面上的時候，就可以有很多辦法解決，以惡狗嶺現在的基業以及背後的勢力他並不懼怕什麼，但那一絲擔憂、煩躁甚至是害怕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陳平又問道：上面的閻王那邊要不要知會一聲？閻王發話的話，我們好做很多啊。

「閻王那我等下動身，親自去一趟，一是看看閻王有什麼吩咐，二是也希望閻王派幾個能打給我，我們現在能打的太少，火器能不用還是不用，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們就守家，許進不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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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人間陰司顯……